盡管是夏天,不過案幾上擺得最多的就是羊肉泡饃,呂雯吃的津津有味,絲毫沒有惡心的癥狀,李肅欣喜的點了點頭道:“不愧是我并州的娘子,哪跟我家那個娘似的,一聞到牛羊味就惡心,真是嬌生慣養(yǎng)啊!”呂布一笑道:“起來,你家的孩子,布還未見過!有時間帶來看看!”
李肅面帶難色,隨后想了想點了點頭,隨后低下頭吃飯。這看似有些不正常的風(fēng)氣,其實在大漢朝是太正常了,正規(guī)中原士族習(xí)俗,除非親長,通常來是不見女眷的,這一點和現(xiàn)代一點都不一樣……
“噔噔”的敲門聲響起,李儒有些疲倦的聲音傳來,“何事?”李甲推開了門,輕聲道:“溫侯擺了張酒宴,請了李廷尉正,就在秦樓!”李儒一愣,隨后沒好氣嘆了一聲,這算是欲蓋彌彰還是瞞天過海,偏偏在自家的酒業(yè)……
李儒道:“罷了!不必大驚怪!”李甲應(yīng)了一聲,隨后就要走出房門,聽得一股很低的聲音傳來,“還是派人去盯著李廷尉正吧!”李甲點了一下頭,身子也沒回就出了門,似乎沒聽到李儒的話一般……
李儒有些頭痛,不過頭疼的事并不是這個,李肅轉(zhuǎn)了文官,沒有兵權(quán)能干出什么大事,真正令人心煩的就是天子劉協(xié)的婚事了。倒不是李儒反對這個,而是沒料到這門婚事定的這么早,以至于在國庫的預(yù)算中并沒有這筆開支的計劃……
天子訂親自然不會和升斗民那般簡單,用劉啟的話來就是“低調(diào)的奢華”,換句話,就是五銖錢一個子兒都不能少,可偏偏趕上司空罷免,朝堂有些混亂的當(dāng)口,這就有些扎手了,畢竟在政事上,董還沒霸道到一言堂的水準(zhǔn)上……
不提李儒如何頭疼,只劉啟第二日當(dāng)值的時候,猛然看到皇帝劉協(xié)身邊又多了一個人,那雙大眼睛毫不畏懼的盯著所有人,尤其是娘子還比劉協(xié)要高半個頭時,十足像著護崽的老母雞一般……
伏壽自然是隨著阿母入的宮,雖然已經(jīng)有意向訂親,但是六禮一步都沒進行,還算不上是未婚夫婦,只能是表姐弟(伏壽大劉協(xié)一歲)。只不過,這犀利的眼神十足得給皇帝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劉啟看著因為他們等人到來,而隨著自家母親離開的未來“女王”心想,莫非自家的寶貝徒兒因為缺乏母愛的緣故,有著潛質(zhì)?
劉協(xié)有些心不在焉的練著劍,蘿莉馬甜對劉啟道:“方才那位姐姐是誰?看起來很……”劉啟摸了摸蘿莉的頭道:“她是陛下的姐姐伏氏!”馬甜點了點頭,道:“感覺很……嗯!很威風(fēng)!”
劉啟有些汗顏,大概馬甜有些詞不達意,不過能這么直白的出來確實有些難為這三歲的娃子了。馬超走了過來,哼了一聲道:“啟!和你了多少次!不要摸我妹子的頭!”劉啟眨了眨眼睛,事實上這也是他養(yǎng)成的壞習(xí)慣,來喜歡像一個長輩那樣摸孩子的頭了,或許這算是心態(tài)變老的最佳證明?
劉啟道:“怎么,不陪他練劍了?今兒的時間倒是短!”馬超冰山臉仿佛融化了一角,道:“陛下的新娘子來了,他要是有心情練劍才怪!”馬甜好奇道:“大兄?新娘子是什么?”
蘿莉終于展現(xiàn)了她奶聲奶氣的一面,劉啟舒了口氣,看來這少女再聰慧也算是個正常人!馬超遲疑道:“這要超如何?新娘子就是……”
劉啟一愣道:“這還用!?甜兒,這就和你未來的嫂嫂董氏一樣?”馬甜眉毛一皺,道:“董姐姐?不喜歡!新娘子就是董姐姐那樣么?”劉啟看著馬超臉色一青,似乎額頭上露了些青筋,如何還不知估計那倆字犯了禁忌,心中不由得嘆了一聲,董相國算是結(jié)親不成反成仇了,真料不得竟然會引得馬家人如此反感……
劉啟趕忙插了口道:“這么吧!新娘子就是和一位男子一塊生活……”馬甜道“好復(fù)雜!”劉啟道:“就和你阿爹和阿母一樣!”馬甜眼神一亮道:“原來如此!啟!要不,以后甜也做你的新娘子好不好?”
劉啟心中一咯噔,看著馬超的右手已經(jīng)握著劍柄,兩眼仿佛冒出了火焰,心中不由得做苦,這祖宗又是鬧哪般,趕忙道:“甜兒為啥這么想?”劉啟又是擺手又是豆大的汗珠子終于讓馬超稍稍的放松了一絲殺氣,只是馬甜的回答有令人崩潰:“甜兒喜歡大馬!甜兒要騎!”
馬超舒了口氣,劉啟放下了心中大石,沒想到在孩子的世界中是這么想的——因為一塊生活,所以能每時每刻的騎馬。馬超哄著馬甜道:“大兄給你找一匹,絕對不遜于那匹怎么樣!”馬甜聲音一高道:“大兄!真的么?”
孩子果然都是好哄的,只不過這張白條何時兌換就只有老天才能知道了,畢竟劉啟的絕影竟然是當(dāng)初整個雒陽第二匹八尺大馬,這條消息過年時和呂布閑聊才知曉的……至于第一匹準(zhǔn)確的,不是出于雒陽,它自然就是赤兔了,至于爪黃飛電,那是再晚一段時間的貢品……
孩子雖然好打發(fā),不過為了平息馬超的憤怒,劉啟還是讓馬甜又乘了絕影一次,同時也知道了為啥米馬甜這么喜歡絕影,一來是看起來神駿,但最重要的是,騎乘的時候,位置極高,十分滿足了孩子快快長大的愿望……
徐晃走了進來,身后跟著一位宮女,準(zhǔn)確的是他的侍妾,負(fù)責(zé)在宮中照顧他的生活。不得不,劉協(xié)很會收買人心,不過令劉啟感到欣慰的是,徐晃口呼陛下,對自己的稱呼依舊沒變,依舊喊著“主公”。
劉啟笑道:“公明!可算是出關(guān)了?”徐晃點了頭,劉協(xié)卻高興的蹦了起來,隨后又“面無其事”的道:“朕可得卻看看卿練的軍!”盡管陛下方才有些做作,不過劉啟還是忍著沒笑出來,隨后就聽得徐晃道:“主公!這就是陛下所賜的侍妾范氏!”
劉啟看著范氏行了一禮,隨后道:“公明知大節(jié),不過事就多煩你了!”范氏點著頭,又福了一禮。
起來,劉啟也對這閉關(guān)半年的徐晃所練的精兵起了些興趣,畢竟這也算是自己的部下,宮中的侍衛(wèi),萬一真的還如那該死的歷史車輪那般,這可就是他的最大資了……
古代軍隊?wèi)?zhàn)斗力的評價標(biāo)準(zhǔn)事實上并不是人們傳統(tǒng)印象的令行禁止,因為那似乎是“名將”所擁有的特權(quán),事實上那是因為很多將軍(武夫非將門出身)不識字的緣故,所以像《孫子兵法》這類的書則是無緣拜讀了。
真正評價的因素大概就是這支軍隊的精神狀態(tài)了,也就是俗稱的“士氣”因素,看一支軍隊,先看士卒的外貌,彪悍嗜血者占大半,多半就是這支軍隊的主人“訓(xùn)練”的還不錯,但之所以稱不上名將,則是因為這支軍隊有極大可能性是由兵痞組成,欺負(fù)弱者似乎變成了能……
所以,如高順這般的陷陣營則是成為了傳,挑人也麻煩,更多的正如宋朝所養(yǎng)的軍隊一般,那種精神狀態(tài),才是真實軍隊的寫照。起宋朝,就不得不三大軍——禁軍、邊軍、廂軍。邊軍悍不畏死,既是老宋官家仗之守衛(wèi)疆土的長城,也是十分頭疼的存在,恨不能學(xué)了長房之祖來個杯酒釋兵權(quán),只可惜,邊疆一直不寧,想釋也釋不起來。但這邊軍的精神面貌事實上也就是那些開拓君主型的軍隊,因為這支軍隊的士卒腦子里都知道要做什么,為什么做,該如何做,所以評價也就是上等,至于禁軍和廂軍依此類推,也就是中等和下等了……
起宋朝就不得不施耐庵所著的《水滸》,梁山好漢看似慷慨悲歌,實則分析起來,其軍隊的精神面貌最多稱其為“中等”。中所寫的一百零八好漢自然是吸引人,但真正歷史上的山東三十六盜可不會如此義氣豪天,先不征遼之事為杜撰(參宋江三十六人傳),光那宋江能得了這么大名聲,甚至養(yǎng)得起二奶,不大動用家中的財產(chǎn),光靠那不入流的吏俸祿可做不到這點,所以“涉黑”是必然,對江湖好漢仁慈事實上也就是隱藏了陰暗面的殘忍……再者,宋江之患未能引得邊軍東調(diào),僅僅是張叔夜便可鎮(zhèn)壓“得力”,可見一般……
書不是水滸分析文,自然不會扯得太多。劉啟心中有了期待,隨著徐晃三轉(zhuǎn)兩轉(zhuǎn),不自覺的來到了未央宮的南頭,甚至就連那不遠(yuǎn)處的城墻都看得清楚。劉啟一愣,道:“怎么在此?”劉協(xié)道:“當(dāng)初公明道在長樂宮練兵,不過協(xié)以為既然是禁衛(wèi)還是在這里吧!反正此地還算是空蕩!”的有些輕描寫意,但事實上卻是寒酸多了,先不提未央宮中后妃寢處自然是空蕩,經(jīng)何進之變后,就連黃門的數(shù)量都被大為限定,皇宮自然就有了凄涼意思……
徐晃倒是有眼色道:“陛下來了,倒茶!”范氏一笑,輕移蓮步,走向了不遠(yuǎn)處的院。劉啟瞅了瞅徐晃道:“不知為何,啟感到公明這半年變化很大!”徐晃道:“是么?晃沒感覺出來!”馬超道:“那么多無用的干什么,你那支軍隊在哪兒?”
劉啟惱恨的看著背著妹妹的馬超,你不話沒人把你當(dāng)啞巴,真是敗興!徐晃指了指前方一排圍墻道:“在那兒!”劉啟一愣,聽劉協(xié)道:“原此地是有宮殿,可惜走了水,公明想練兵,建圍墻總比建宮殿花費的少!”
劉啟心中感到一絲不安,這倒不是又鬧了什么古怪,而是劉啟對風(fēng)水也略通皮毛,所謂建宮如立陣,如此簡單的修改未央宮,這真的可以么,畢竟這不是閑雜的宮殿啊……看起來有些神神叨叨,事實上已經(jīng)被封建迷信毒害的劉啟徹底的踏上了不歸路,果然,迷途少年什么的,最可怕了……
徐晃推開了大門,劉啟預(yù)想的熱火朝天的大演練沒出現(xiàn),反而是一干士卒隨意坐在地上休息,馬甜眨著大眼睛,有些迷糊地看著他們,看起來這還不如自家的家丁。家丁,事實上在將門出身的武將中,作為手中的最大力量并不是手底下練的一支精兵,而是自家的家生子,黃金白銀的喂著,從某方面看,也有了“上等”的面貌。不別的,大漢奸吳三桂當(dāng)初能對抗后金憑的就是自家的幾千家丁,也就是,所謂的遼餉大多還是喂了這些人,普通士卒還是早早洗了睡,該挨餓的還是挨餓吧……
徐晃喝道:“時間到了!”一名士卒打了個機靈,拿起一面鑼敲了起來,馬甜有些興奮,卻感到背上一陣抖動,不自覺的側(cè)臉看著馬超,道:“大兄,笑什么?”一句話,馬超再也忍受不住,指著徐晃笑了起來道:“這就是你的練兵,笑死我了!”
馬超的笑也是有緣由的,所謂令行禁止則就是靠著錦旗聲音等傳導(dǎo)軍令,聲音通常并不是大嗓門,而是指樂器,擊鼓而進,鳴金而退,這是最基的準(zhǔn)則,馬超雖然不通中原兵法,但這一條他還是知道的。
劉啟有些擔(dān)憂的看了徐晃一眼,發(fā)現(xiàn)他依舊面沉如水,走向前去,只是還沒走幾步,猛然聽得廣場的對面處響起了一陣鼓聲。擊鼓并不是如現(xiàn)代伴樂那般“亂敲”,而是講究一下就是一下,用音樂的角度來就是按著節(jié)拍來,不要搶,不要拖。看似有些乏味,事實上這暗合著古代士兵陣前的廝殺,花架子什么的虛招還是不要用了,想活命的只能老老實實地使出那枯燥的一招,按著團隊的基調(diào)來,一下就是一下……
眾人起的快,馬上就拍起了隊形,劉啟一干人隨著徐晃登了高臺,往下一望,很有氣勢。隊形似乎有些散亂,并不是徹底的直線型,不過想想這支軍隊建立的時間也可以理解。馬超收起了輕視之心,其實這支軍隊在劉啟眼中是雜亂的(向國旗班和閱兵軍隊致敬),但和西涼軍隊來,卻是強的太多,至少軍紀(jì)上要強……
徐晃一搖頭,從東面緩緩的掃向西面,大概過了不到一刻鐘,開口道:“怎么少了人?還差三個?”
徐晃一開口,馬超頓時凌亂了,眼神帶著不可思議,甚至還以為眼前的人得了失心瘋,發(fā)糊涂了……(未完待續(xù)。)u
</br>
【精彩東方文學(xué)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jié)首發(fā),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