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乾和秦猛有一句、沒一句閑聊著,“那你以后做什么?”
“當然是做獵人,我還能做什么?”秦猛無所謂道,對自己的人生似乎早有了安排。
“你就不想到外面看看?”
“外面!”秦猛眼中閃過一絲迷茫,對于外面的世界完沒有什么概念,“這里不是很好嗎?外面很大嗎?是不是有更多的山,聽出去過的人,外面有很多壞人,他們搶走我們辛辛苦苦打來的食物,讓我們干我們不愿意做的事情,是不是這樣?”
“這個?”甄乾一下子不知道如何回答秦猛的話,外面的世界好像真就是這樣,爾虞我詐、橫征暴斂……,山村相比外面的世界要祥和許多,這里只有野獸,卻沒有讓人絕望的賦稅和徭役,生活在山村何嘗不是一種幸福:“這些都是誰的?”
秦猛訥訥道:“很多人……!”
甄乾也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多談,以免引起秦猛的傷懷,便道:“不如你幫我弄些竹筒來,再弄些洗凈的米,我做飯給你吃!”
秦猛疑惑的看著甄乾,不知道對方用竹筒怎么做飯,好奇之下便找來了十幾節(jié)新鮮的竹筒,看著甄乾將洗好的米灌進了竹筒中,密封好丟進了火堆,對著滿臉期待的秦猛道:“等一刻鐘就能吃了!”
“真的嗎?”
秦猛狐疑的看著甄乾,有點難以想象,看起來也沒什么復(fù)雜的,就不知道好不好吃。
剛回到座位上,甄乾抬頭望向不遠處的秦昊,卻見對方的目光正看向自己,朝著自己招了招手,好像示意自己過來。
“我過去一下!”甄乾站起身朝秦昊走過去,竹將秦猛拉到自己身邊,對這個皮膚有點黑的男孩產(chǎn)生了好感,將手中的食物塞給了秦猛,嘰嘰喳喳盤問起秦猛來。
“秦伯,有事嗎?”甄乾做到了王群身邊,對這個老狐貍遠而敬之道:“感謝秦伯的招待,如果下次秦伯到真定,一定要來甄府坐坐,也好讓我敬地主之誼!”
“好、好,下次一定叨擾!”也不知道秦昊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甄乾的客氣場面話讓秦昊非常受用,捋著發(fā)白的胡須道:“剛才甄郎和秦猛相談甚歡,不知甄郎覺得秦猛人如何?”
甄乾也沒多想,回答道:“剛才聽聞秦猛起自己的身世,心中感慨良多,沒想到秦猛還是一個苦命的孩子!”
“秦猛這孩子生下不久就沒了爹娘,是村子里的人把他養(yǎng)大的,這孩子天性要強,就是性格孤僻了點,沒想到竟然能和甄郎到一起去!”
甄乾也沒想到秦猛的性格,現(xiàn)在想想的確如此,一個人生活到現(xiàn)在性格難免有些偏執(zhí),卻不好評論什么。
見甄乾沒有話,秦昊嘆了一口氣又道:“不瞞你,秦猛這孩子從就非常懂事,自己能做的事情也不借他人之手,有什么苦都藏在心里,看得讓人心疼,村子里有很多人想收為養(yǎng)子,可惜卻遭到了拒絕,不想今日秦猛能和甄郎相談,不知甄郎是否有意將秦猛收為養(yǎng)子!”
“什么?”
甄乾下巴快掉到地上了,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看看秦昊神色如常,又瞧瞧王群一動不動如老僧入定,感覺自己是在聽天書,這樣的話也能出口。
秦昊喚自己過來,以為是要重談酒坊的事情,心里已經(jīng)計算好了,而且看王群甩手掌柜的樣子,顯然是不想攙和這件事情,也不知道心里是怎么想的,或許是給自己鍛煉展示的機會吧!
“這恐怕不妥吧!我如今雙十,而秦猛才年紀二七,相差不過五六歲,豈不是讓人笑話!”
雖養(yǎng)子不是義子,也不是干兒子,和親生之間有很大的差別,先不自己從來沒有想過什么收養(yǎng)養(yǎng)子,就這歲數(shù)之間不大的差距,做自己的弟弟還差不多,真不知道秦昊心里是怎么想的,這樣的話也能出口。
“養(yǎng)子和歲數(shù)可沒有什么關(guān)系,就算秦猛再大一些,如果甄郎愿意收下秦猛也無不可,倒是甄郎的態(tài)度……!
甄乾一陣的頭暈,固然有年紀大的給年紀的做兒子,甚至做孫子,那是別人的事情,自己管不了也不想管,但事情找上自己就不能不管了。
“多謝秦伯的好意,這養(yǎng)子我不能收!”
甄乾感覺今天給秦昊耍了,要不是看他一把年紀,真想吐他一臉的吐沫,當真自己好欺嗎?
“甄郎先不要忙著否定,你收這個養(yǎng)子不是假子,而是義兒,算是在甄郎身邊做個護衛(wèi),雖有假父關(guān)系,卻無繼承之實,也不用擔心以后有什么不妥,我也無非就是想讓秦猛跟在你的身邊,帶秦猛出去見見外面的世界,等到秦猛長大成人之后,是去是留完隨秦猛的想法,只要甄郎答應(yīng)下來這件事情,我們就是一家人,酒坊的事情我們可以慢慢談!”
“誰和你這個老狐貍是一家人!”甄乾心里腹誹,被人算計讓人不舒服,立即道:“這件事情不可,養(yǎng)子的事情需要人同意,我們用酒坊的事情談?wù)撉孛偷奈磥砜峙虏煌,這兩件事情不可同日而語,如果秦族長有什么為難之處不妨明,也不會傷了兩家的友情!”
稱呼從秦伯變成了秦族長,甄乾的態(tài)度發(fā)生了微妙的變化,以退為進,剛才不是村子里有不少人愿意收養(yǎng)秦猛,可惜秦猛不同意,而且秦猛的確是一個性格要強的孩子,這種自尊心極強的孩子同樣不會愿意成為別人的養(yǎng)子,同時自己還不了解唐代養(yǎng)子有什么規(guī)矩講究,就這樣冒冒失失的答應(yīng)下來的話,還不知道有什么后患呢?
見甄乾一口咬死了兩件事情不能同時談,條理清楚遇事冷靜,沒有被自己跑出的蜜棗迷住了雙眼,目光中露著贊許的神色道:“既然甄郎要談酒坊的事情,我不妨明了,甄家在這里開設(shè)酒坊,其中的含義不言自明,但這樣做會讓秦家陷入兩難的境地,誰也不敢肯定酒坊就不會被人發(fā)現(xiàn),到時秦家就危險了,秦家冒了這么大的風險,要是沒有補償?shù)脑挷贿^去,這一點甄郎不會不清楚!”
“秦族長不覺獅子大開口了?”
“這就是甄郎氣了!”秦昊奸笑起來:“酒坊的利潤天下人都知道,不日進斗金,一個月也能有一二百貫的收入,拿點錢買平安這對雙方都有利,我的對不對!”
“老狐貍!”誰他瑪?shù)那丶也恢劳饷娴男星椋仃痪难劢廾墚斏谧哟担匆娮约洪_酒坊就能不住撲上來咬一口,還戀雪代肉不是一般的狠。
甄乾端著竹筒酒杯,話鋒一轉(zhuǎn)道:“秦家這酒釀造的不錯,賣出去恐怕價格也不低,既然如此為什么自己不開設(shè)酒坊?”
秦昊沒想到甄乾把話題扯到自己頭上了,苦笑一聲道:“這果酒的確是秦家所釀,可惜數(shù)量并不多,自己喝都不夠,那里能拿到外面出售,也正是擔心在這里開設(shè)酒坊會暴露秦家,所以這么多年來才沒有想過此事,可如今甄郎想在這里開設(shè)酒坊,秦家就不得不多想了”。
話題又被秦昊堵了回來,甄乾依然鎮(zhèn)定自若道:“在此開放酒坊是對秦家?guī)砹孙L險,但風險卻與機遇并存,酒坊既然設(shè)在這里,就少不得要借用秦家之人作為幫手,怎么能對秦家不利呢?”
兩個人如同兩只一大一的狐貍,你來我往交鋒數(shù)次,誰也不愿意松口,話題再次陷入了僵持階段,眼見著又要談崩,一直沒有開口的王群突然出言道:“秦家隱居在此地,生活艱苦物資匱乏,秦老哥也是在為秦家謀求福利,要是甄郎能幫秦家一把,想來秦家也非常愿意將酒坊設(shè)在此地,不知我的對不對!”
“還是王老弟了解秦家的處境!”秦昊立即贊同道。
“是不是我?guī)椭饲丶医鉀Q了目前的困境,酒坊就可以設(shè)在此處?”
秦昊人老成精,立即聽出了甄乾話中那份淡定和從容,立即眉毛輕輕的一挑,毫不隱諱道:“只要甄郎有辦法解決秦家目前的困境,不要甄郎在這里開設(shè)酒坊,就是在這里常住也無妨!”
把自己不多的錢送給秦家肯定是舍不得,但要是幫助秦家脫貧,秦昊算是找對人了。
雖然心里已經(jīng)有了辦法,甄乾卻不愿意一下子拋出來,而是更加心對付道:“不知秦族長想要我?guī)椭裁,在我看來秦家這是身在寶山拿著金飯碗要飯,雖有當事者迷的因素,恐怕也有秦家不愿意拋頭露面的原因吧!”
秦家距離真定不過二十多里,卻讓外人進山收購自己的山貨,錢都讓商賈賺走了,如果秦昊不明白的話,秦家就沒一個聰明人了。
“甄郎的不錯!”秦昊坦誠道:“秦家久居大山之中,早已經(jīng)和外界斷絕了來往,雖然也知道外界的一些事情,但讓秦家出面一來找不到這樣的人,二來對外界紛雜的關(guān)系也應(yīng)付不了,三來也不知道從何入手,如果甄郎能對秦家提供幫助的話,便是秦家的大恩人,以后甄郎的事情就是秦家的事情,不知甄郎意下如何!”
見秦昊只是畫餡餅連點實貨都沒有,口風不是一般的緊,和這樣人的打交道太累,看來不拿出一點誘餌是不行了。
“我準備在真定城中開設(shè)一家酒樓,秦家也是獵戶,每天的獵物恐怕不少,如果秦家愿意的話,我可以用糧食和秦家換這些獵物,不知秦族長感覺這么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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