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熱熱鬧鬧的生日聚餐在笑笑中結束,牛肉大餐可不經常有,一頓飯菜下來至少也要五六貫,這還多虧在外經常走動的王群,以后要想長期購買牛肉,少不得和官府中人打交道,只有官府才有權力宰殺那些快要死的耕牛。
一開始甄乾還抱著幻想,找些專門產奶的奶牛回來飼養,這應該不屬于耕牛范疇吧!
結果王群一盆冷水把甄乾的想法澆滅了,這年頭根就沒有奶牛一,雖然也有牛奶,但大戶自家中喝的奶主要是羊奶和馬奶,牛奶不過是順帶的副產品,價格倒是不太貴,但絕對沒有專門用作產奶的奶牛一。
也就是不管是什么牛,都屬于耕牛,都要在官府中登記造冊,宰殺時必須有官府在場,負責就要倒霉了。
市場上也不是沒有牛肉,但一來數量不多,根不可能形成穩定的供應產業鏈,二來牛的價格不菲,一頭成年牛要二十多貫,也就注定了不是一般人可以食用的。
甄乾想想也不得不放棄飼養牛的想法,這已經不是招惹嫉妒的事情,而且還會給自己惹上一生騷,低調做人,過于招搖被人惦記還是事,要是讓人按上一個傷農的罪名,在以農為的時代就等于和朝廷站在了對立面,想不死都難。
等人走的差不多了,天色也暗了下來,甄乾又跑到廚房中,煎了幾個荷包蛋,下了一大鍋牛肉面,解決腹中饑餓。
“來碗長壽面!”
看著新鮮出爐的干切牛肉面,竹的眼淚又“嘩嘩”的往下流,喜悅和傷感交織在一起,連帶著讓一旁的梅也跟著黯然神傷起來。
“今日應該高興才是,怎么哭哭啼啼的,我家的竹這樣算不算梨花帶淚……”,甄乾譏笑著捧起竹淚眼婆娑的臉,輕輕的摟在懷里安慰道:“放心!過去已經過去了,就讓往事隨風逝去吧!”
“郎君……!”
對于兩個妮子來,甄乾就是她們的天,而甄乾怎么對待她們就是兩人的福氣,以前那個甄乾傻乎乎的就是一個書呆子,雖然也沒有虐待她們,卻始終無法逃脫悲慘的命運,可現在兩人卻看見了希望,歡喜之余又黯然神傷起來。
甄乾有些架不住兩人的眼淚攻勢,對于自己身邊的人,一向性格堅強果斷的自己也會有心軟的時候,連帶著也心痛起來。
秦猛去而又返,站在門口看見三人又摟又抱,輕輕咳嗽一聲:“義父!”
“有事嗎?”甄乾這時才想起秦猛每天要向自己匯報的事情:“進來吧!”
秦猛偷眼瞧了瞧比自己大不了許多的兩個女人,又想到兩人平時對自己縫衣疊被的照顧,心中也是一酸道:“兩位姐姐,義父對人可好了,等到以后你們給義父生了寶寶后,我也要改口稱呼一聲耶娘……”。
“鬼頭,你懂什么,不懂不要瞎,快正事?”甄乾被秦猛搞的哭笑不得,重重的在秦猛的腦袋上拍了一下,兩個妮子即使心里早就這樣想,可也不會出來,太羞人了。
被甄乾呵斥一下,秦猛臉上依然掛著笑意道:“今天我跟著刑管家到了他在外面圈養的外室,義父知道我看見了什么?”
“快,學人會吊胃口了!”
秦猛抱著頭做無辜狀道:“我這不是想讓人聽的更有趣嗎?”
也不知道秦猛這性格是怎么養成的,放在后世屬于青春期叛逆,話也沒什么顧忌,讓人不知道什么才好。
“今天早上我去跟蹤刑管家,見他先去了幾家商行,出來之后手上拎了一袋錢,開始還以為他會回府,可跟著就看見他出了城,到了城外一家賣禽獸的院子里,再出來的時候手里拎著兩只虎皮鸚鵡,然后就直接進了城到了他在外面圈養的外室,我在屋外偷聽到,什么主母再過十幾天生辰,買那兩只虎皮鸚鵡當作生辰禮物……。”
“刑氏生辰?”
甄乾疑惑的扭頭看著竹和梅,自己自然記不得刑氏生日,同時也被這個消息嚇了一跳,真要是這樣的話,自己如果忘記了為名義上的母親過生日,刑氏會不會趁機發難,自己不孝云云,這樣可能性很大。
“刑氏的生辰在下個月的初六,甄家這些日子沒聽為刑氏過生辰,會不會只是刑管家為討好刑氏的舉動?”
唐代還沒有形成每年過生日的習慣,倒是有洗三、成人禮、大壽等等,對平時生日并不重視,真要是準備過生日的話,一定會提前通知的。
甄乾也不知道刑管家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還是刑氏真的準備過生日,給自己挖的坑!
“就打聽到這些?”刑管家那些見不得光的事情已經掌握了七七八八,甄乾對付的可不是的刑管家,而是刑管家背后的刑氏,到底不過是雙方角力的手段,就連王群也,這件事情關系到甄家的聲譽,不能因失大。
甄乾也知道從古到今因為分家的事情鬧得家不和,大大出手有之,對薄公堂者有之,老死不往來者有之,被旁人當成笑話來看,對尤其注重名聲的豪門大戶來是奇恥大辱,不到萬不得已自己也不希望走到這一步。
“我在偷聽刑管家和外室談話時,他們好像在什么一百貫,讓外室這段時間教虎皮鸚鵡學人吉祥話,這算不算?”
甄乾差點被秦猛的話氣樂了,虎皮鸚鵡買回來就是學人話的,給家中的女眷逗個樂,聽唐玄宗身邊就有這樣善解人意的鸚鵡,能把唐玄宗逗的給鸚鵡還封了一個官,被后人作為反面教材成了玩物喪志的例證。
“等一下!你剛才是一百貫是什么意思?”
秦猛有些無辜的看著甄乾,“義父,聽墻根哪有什么話都能聽清楚,也就是那個外室聲音大噓了一聲,我哪里知道一百貫是什么意思?”
甄乾也知道這有點難為秦猛了,思量著一百貫到底是什么意思,難道刑管家這段時間貪污了一百貫藏在外室,轉念一想這不大可能,就算刑管家真的貪污了一百貫,只要腦子清醒一點就絕對不會讓外室知道,也許是刑管家給外室的生活費也不定。
留給甄乾時間已經不多了,在甄家雖然行事低調,但除非什么都不做,時間拖得長對自己不利,和刑氏攤牌缺少一個合適的契機。
“你先回去睡覺吧!”
讓秦猛離開,這件事情想不明白就不去想,以前甄乾在甄家只知道讀書,和甄家其他人關系都沒有什么來往,現在反而成為了自己的軟肋。
“郎君,既然刑氏準備過生辰,你是不是也要準備一下?”梅開口問道。
“禮物!”甄乾和刑氏關系這么僵,真不想送什么禮物,但轉念一想,自己真要是這樣做的話,少不得被人閑話,便道:“我們明天也去哪家賣禽獸的院子,順便看看刑管家給刑氏挑的是什么樣的禮物?”
一夜無話,甄乾能夠感覺到兩個妮子現在對自己產生了依賴,從最初自己失憶后醒來,兩人對自己的感情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一開始雙方主仆關系中參雜著一絲微妙的不舍,可能是少女懷春,又可能是想脫離婢女的身份,也有可能是相處的時間長了,日久生情也不定……。
翌日一早,甄乾一行人在秦猛的帶領下來到了城外賣禽獸的院子,還沒有進門,就聽見里面傳來犬吠鷹戾之聲,門口站著的一個廝見一大群人走來,急忙上前道:“幾位客官,可是想買點什么禽獸?”
“你們這里還賣別的嗎?”甄乾開口道。
廝愣了一下,對這樣的回答顯然反應不過來,目光從眾人衣裳和車馬上掃過,立即陪笑道:“幾位想買什么禽獸,我們這里有專門打獵用的動物,地上追的金錢豹、猞猁猻、山貓、獵犬和藏獒等,天上飛的鷂、鶻、鷹等,要是幾位客官不喜歡的話,這里還有專門給富人女眷取樂的松鼠、鳥、貓、狗等等,幾位可以先跟我看看?”
王群在一旁聲道:“大郎,這里除了獅子、老虎這樣的兇猛動物沒有之外,其他的動物應該不少,價格也高的嚇人,城里很多富家郎君都喜歡到這里購買一些禽獸,打獵也好,平時取樂也罷,這里的掌柜我還見過幾面,要不要叫人出來?”
對于這種在公開場合出售野生動物的行業,甄乾除了好奇還是好奇,以前花鳥市場自己沒少去,可那里的動物那里能和這里相提并論,就是想多了解一些唐人的生活,“等一會再,我們先隨便瞧瞧!”
廝絲毫不敢怠慢,一邊在前面帶路解著,一邊暗中心翼翼的察言觀色,目光不停的在甄乾和身邊的兩個女人身上轉來轉去,知道這幾位才是正主。
“你們這里有虎皮鸚鵡賣嗎?”
“幾位想買虎皮鸚鵡,正是巧了,前些日子剛進了幾只,昨天有人買走了兩只,現在就剩下三只了,人這就帶幾位去看?”
“哦!那你們虎皮鸚鵡價格幾何?”
“客官有所不知,這虎皮鸚鵡價格有高有低,要是學會了人話,價格至少要翻幾倍,不過我們這里的虎皮鸚鵡才送來沒多長時間,價格自然最低,每只十貫,如果買一對還可以打九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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