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泉縣出現大量的流民一點都不奇怪,自己也是土地兼并的一份子,失去土地的農民并不能立即轉變成自由職業者,在商業經濟不算發達的唐代,工商業吸納的流民數量不多,也沒有宋代的廂軍政策,更沒有宋代寬松的經濟環境,只能看著流民在帝國疆土上到處流蕩,這是一個極其危險的信號,可惜官僚卻視而不見。rg
“就算我出手雇傭一些流民,恐怕也不能從根上解決流民增多的問題!”
“現在顧不得這些了,明府找了不少商賈和大地主商談,希望他們能雇傭流民,和你的一樣,不過是杯水車薪,但現在還有什么好辦法,先解決目前的危機,走一步看一步了。”
甄乾不愿意雇傭流民,更愿意多花一點錢購買奴隸,流民和奴隸不同,一個是雇傭關系,一個是主仆關系,雇傭流民只會讓流民感激當官者,而奴隸效忠的對象卻是自己。
“仙臺村可以雇傭五十戶流民,如果明年再開幾家商鋪,還能多雇一些流民,這已經是我的極限了。”
“五十戶已經不少了,大郎能為明府分憂,我代流民先謝過大郎!”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真正能幫助這些流民的還是官員,現在官員將流民強壓給地方豪強,只會讓流民的生存狀況發的悲慘,這點甄乾不想。
一夜無話,第二天起來,發現身邊沒了兩個妮子伺候,自己連衣服都快不會穿了。
唐朝的著裝一層壓著一層,尤其是冬天,從里到外就有七八層,這還不算怕冷的甄乾出門一定要披一件裘皮大襖。
沒有兩個妮子伺候,甄乾通常都是將就一下,洗漱完畢之后,在庭院里練了一趟太極,散打、跆拳道一樣沒拉下,為了自己的命,身體素質一定要強壯,在古代感冒發燒都能要了自己的命,甄乾可不愿意稀里糊涂的就死了。
在縣城里沒有在仙臺村方便,早上起來還能射箭、騎馬,騎馬基上是每一個士人必備的科目,射箭除了鍛煉身體和眼力之外,甄乾并沒有想過有一天會上戰場使用,完是出于對自己命的考慮,真到那時候神仙就不了自己,只有自己就自己。
以前甄乾也算是有錢人,有錢了自然對身體很重視,健身房沒少去,各項娛樂活動經常參加,就連瑜伽都知道一點,養生自然不用。
除了對唐代的生活質量不滿意外,甄乾感到自己運氣還不錯,至少沒投胎到流民身上。
叫上王友,王朋已經套好了馬車,三個人向市場出發。
甄乾還沒有見過長安城中東西市場,不知道繁華到了什么程度,但見過了后世超大型的超市,鹿泉縣的市場根就看不上眼。
唐代士人位居皇權社會的上層,讀書做官而不事生產,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凡事離不開人家侍候。士人一天都離不開奴隸,沒有奴婢們料理家務、劈柴生火、做飯洗衣、打掃庭院、鞍前馬后隨從侍候,士人的生活會立即陷于癱瘓,這絕對不是聳人聽聞,甄乾現在就深有感受。
唐代為什么要制訂最野蠻殘忍的奴婢制度?一言以蔽之:為了鞏固強化皇權統治。
在奴隸制社會,戰爭中的俘虜是奴隸的傳統來源。但唐代的奴婢主要并不來源于戰俘,唐代初年曾有過一少部分,隨著戰爭結束,這一來源很快枯竭了。然而,奴婢數量不僅沒有減少,反而不斷擴大,新的、主要的奴婢來源來自社會內部,來自社會矛盾斗爭。皇權社會需要有個奴婢階層,社會運作身也不斷產生奴婢。奴婢制度是古代奴隸制殘余與皇權制度結合的產物。
皇權統治的社會結構,需要有森嚴恐怖的等級制度。奴婢是社會最底層的賤民,介乎人與動物之間的異類,讓人每想起來就會不寒而栗。皇帝要的就是這種社會心理效果。對于平民百姓來,有了這個對照物,人人都會倍加心。大家老老實實各守份當個良民吧,無論怎么,咱們過的日子比奴婢不是強多少倍了嗎?還有什么不滿足的?比上不足,比下有余,還有什么好折騰的?安分守已忍氣吞聲地過咱們的日子吧!有了奴婢階層墊底,皇帝治理天下容易多了。
奴婢制度,對包括皇親國戚、王公貴族及各級官員在內的社會上層成員來,是一種強大的威懾與恐嚇。皇帝的權威是不容動搖的。如果有人膽敢圖謀不軌,企圖謀反作亂,必將受到極嚴厲的懲罰。即使你人對什么都不在乎,至少也得替你的妻子兒女們想一想吧。一旦陰謀事發,她們將會受到誅連,被籍沒成為奴婢,不僅在痛苦屈辱中渡過余生,而且禍及后輩無窮無盡,世世代代難逃奴婢的命運。皇帝至高無上的權威,很大程度上就是建筑在這種陰森恐怖的制度基礎之上的。
此外,奴婢制度對滿足皇帝人的**也是必須的。皇帝也是人,也有人性中最卑劣的一面,有強烈的報復虐待心理需要發泄。一旦惹得皇帝雷霆大怒,還有什么報復虐待比讓人“世代為奴”更舒心快意的呢?
于是,唐代把奴婢制度發展到了最極端。
經歷了唐末與五代十國戰亂,皇帝們終于認識到,奴婢制度是一顆定時炸彈,再不能讓它延續下去了。政治,是一門妥協的藝術,需要尋求社會各階層之間的妥協平衡,切不可把一個社會群體逼往極端。從這一點看,作為政治家的宋祖比唐代顯然高明多了。
奴隸的買賣等同于牲畜,從買賣奴隸的地方設在牲畜交易場一起就可見一斑。
奴隸買賣分官營和私營,私營奴隸來源一般是境外販賣和豪強家中的奴隸,質量參差不齊、數量也不會多。官營奴隸就不一樣了,王鉷財產充公、家人罰沒為奴,數量高達幾萬人,恒州一地就有幾百奴隸要出售。
郝仁已經早早的在市場等候甄乾,看見甄乾走進來,便徑直將甄乾拉進了房間。
房間里已經站了一排的奴隸,正是甄乾昨天指定的四家,是手藝人,有燒窯的、有制革的、有造船的,還有一家帳房,加起來一共有二十七人,都是拖家帶口一大家子,神情冷漠的看著甄乾,眼里是悲涼和麻木,迎接不可知的命運。
先是詢問了四家的手藝,發現和契約上記載的分毫不差,對四家的情況非常滿意。
郝仁在一旁狐假虎威幫腔道:“你們上輩子算是積福了,甄大郎在鹿泉縣是出了名的仁義,你們以后跟著甄大郎好好干,每年都有放良的機會,都聽清楚了嗎?”
一聽見有放良的機會,屋子里的奴隸眼里閃過一絲光澤,誰愿意一輩子做奴隸,那不是賤嗎?
甄乾雖然不喜歡奴隸制度,但作為實際收益者群體,還是非常愿意使用奴隸,但為了給奴隸一個希望,每年都準備拿出一兩個機會,這對于已經擁有上百戶近千名奴隸的甄乾還真不是什么大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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