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就好。”
嘴角一勾，秦古沖謝迪揶揄一笑。
雙手一攤，表情重新變得平靜，懶懶地玩味調侃。
“謝啊，你簡直是對我盲目信任過度，雖然這一信任讓我挺爽，可咱們有時也得擦亮眼睛好好看看事實不是？”
“我就只是一名見習獵手而已。”
“就算幫忙，所能提供的幫助力量也有限。”
“在你人手缺乏時，看在上千條生命的面上，哪怕我沒那事，也只能咬咬牙豁出去幫你分擔一部分重擔，一切以讓更多人活著為目標。”
“但現在已抵達安區域，眼下你絕不缺少實力強大的伙伴，不管做什么，都不至于有后顧之憂，又何必非要將我也扯入麻煩漩渦。”
“我還，拜托，讓我幸福地多玩幾年好嗎？”
“再了，我又不是圣人，明明不是我的職責所在，干嘛非要搶著往自個身上攬事情。”
一席話。
看似調侃。
實為抱怨。
偏偏還能占得住理。
是以，當秦古完后，謝迪被臊得滿臉漲紅，一個字也沒臉再，匆匆道謝后快離開。
完忽視了王天賜滿眼渴求，極度想要加入其行列，繼續為十九區貢獻光和熱的誠摯眼神。
待謝迪離開。
一時間，環繞秦古四周的氣氛剎那變得有幾分詭異。
秦古半瞇著眼睛。
如什么也沒生。
王天賜卻用力瞪大眼睛，帶著稍許失望之意，直直盯著他不肯轉眼。
咳。
至于另外四名少年處境則有幾分尷尬了。
貌似幫誰都不對。
因為誰都有自個的道理。
且以兩人性格，絕不是他們什么就能聽得進。
瞪眼良久。
也沒等到秦古任何一分回應。
泄氣。
王天賜艱難地換了一個躺姿，得，不是他不想坐，完是因為一身的傷，讓他想坐也坐不起來。
接著恨鐵不成鋼般嘶啞主動質疑。
“古，你明明仍有余力幫忙，為何就是不肯出手？”
周白四名少年苦笑。
該來的還是來了。
根躲不過。
“是啊，明明我還有余力，為什么不主動要求去做白功，外加義務幫忙呢？”
撓頭。
秦古睜眼。
滿眼迷茫，如剛剛睡醒般嘟噥反問。
一句反問。
卻已然一針戳到一個重。
王天賜青紫浮腫的臉，快浮現上一分紅色。
搖了搖頭。
秦古認真看向王天賜。
嘴角一撇，淡然開始解釋。
“其實理由有很多，至少我覺得每一條都很充分。”
“第一個理由來自十九區，混亂不管是因何產生，平定混亂就是在十九區內生活的人，應該自行處理的家務事，外援不管來多少，真正應該扛起這一職責的，也依舊是十九區內所有人，外人可以幫忙卻并不是責任，我已經幫助十九區幾千人保下了一條命，自認作為外援，已經做得足夠多。”
“第二個理由是來自我們身，與想法無關，只與能力有關。”
“作為見習獵手，我不覺得自個能在這一場巨大混亂中，真正起到多大作用，畢竟十九區身就有成千上萬的強大獵手，多我一人不多，少我一人也不少。”
“在自身作用完改變不了局勢走向時，我覺得吧，還是先保護好自個為妙，誰知道這一混亂還會持續多長時間，又會肆虐到多強程度，反正我還想多活一段時間，因為我仍年青，這世上還有很多美好風景未曾看過。”
“至于你，天賜哥，我知道你依然想去幫忙，但你必須明白一，就算讓你加入又如何，先確定以你現在情形，即便謝迪同意讓你去，你到底是去幫忙，還是去拖后腿似乎更好些。”
到這里，秦古聲音一頓。
王天賜面紅耳赤。
如果其實這兩條理由他都不認可的話。
那么最后一句話卻打擊得他，再也生不起任何反駁心思。
事實有時候就是那么殘酷。
不是有多么堅定的心愿，心愿就一定能達成。
極度失落后，王天賜咬牙，雙拳悄然緊握，眼神逐漸變得堅毅而決絕。
一直緊張留意其表情。
當看到這表情浮現時，秦古徹底松了口氣。
很好。
果然猛癥還需重藥醫。
如果可以，他也不愿得如此直白。
可不這樣直白，又無法真正徹底打消王天賜的一腔正義與激動。
眼下算是藥用對了。
即徹底打消了王天賜不切實際，企圖插手導致十九區混亂的重大危機，又順帶堅定了一把，讓他繼續努力增加自個實力的決心。
這藥也只有對意志堅定者秦古才敢用。
換作是錢寶。
得。
打死秦古，他也不會這般。
一旦對錢寶用重藥，估計還不用如此重，他整個人就已經徹底頹廢了。
心情一輕快。
秦古表情立馬一變。
伸手一捂心臟跳動處，滿臉憂傷浮現。
半真半假的幽幽埋怨。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個理由，那就是十九區太摳門！”
“雖然我是自愿做義工，但也不用摳到眼下這一程度吧？”
“好歹也是幫助十九區上層挽回了上千條鮮活生命，功勞不算大，但也算不上到不入流吧？即便我不，好歹也給一實質上的獎勵呀？”
“誰知直到現在，除去口頭上幾句不咸不淡的感謝外，連一毛錢實質獎勵我都沒看見。”
“這種義工誰愛做誰做，反正我是不愿做。”
王天賜臉一紅。
不過這一次不是替自個羞愧，而是替秦古這位兄弟羞愧。
“就是，就是。”
唯獨風劍一聽到此論調，立馬眼睛亮，深有同感般連連頭肯定。
啪！
隨后一聲脆響。
腦袋向下一埋。
徹底消停了。
他被坐于身側的周白，云淡風輕般出手懲罰。
周白揮掌拍了一記后眼神平靜，卻隱約有幾分無奈。
秦古所之話，一半是真，一半則為戲謔之言，作為兄弟他自然分辯得很清楚。
雖他對此話也有一分贊同，可問題是，一個人了就好，沒看見在場一眾被他們救援的十九居居民，已經被臊得極不自然了嗎？
何必還要第二個人附和！
生怕別人還沒有羞愧至死？
沒錯。
一屋子上千名十九區普通居民，均已臉紅脖子粗，一臉羞愧與惱怒齊飛的模樣。
詭異安靜氣氛持續了片刻。
其中一人羞憤低罵。
“秦古大人有這種想法也很正常，義務幫忙歸義務幫忙，可怎么幫忙也是事實，獲得一定獎勵實屬正常，十九區上層為何一表示都沒有，真當我們這幾千條性命，一枚銅幣都不值嗎？”
(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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