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押物從稅收改成商業(yè)賽會的預期收益，這意味著什么？
就連不太了解債券交易的貝奧武甫也看得出來，“購買這樣的債券，風險會不會太大了，真能賣得出去嗎？”
一個政權(quán)機構(gòu)以轄區(qū)內(nèi)稅收作為抵押行債券，這就是所謂的國債，相對來是一種比較安的債券，只要該政權(quán)不垮臺，稅收就不會斷，國債違約的風險不大。√以比武大會預期收益作為抵押行短期融資券，這個風險就比前者大多了，先你得服投資人相信比武大會能夠獲得預期收益。
就當前的常識而言，舉辦賽會從來是賠賺吆喝，還從未聽有賺錢的先例，誰會為這種看上去就很不靠譜的泡沫買單？
“銷售債券最重要的就是信心，我們要做的就是提升承銷商的信心，怎么提升？”羅蘭拍拍桌上那疊由他親手撰寫的比武大會運營方案，笑著幫貝奧武甫和娜塔莎夫婦打氣：“我用這份方案使你們相信比武大會可以盈利，你們也應該嘗試服別人相信為這份方案投資是一筆穩(wěn)賺不賠的好生意。”
信心是世上最奇妙的東西。
信心可以相互感染。
信心可以自我實現(xiàn)。
娜塔莎此刻就被羅蘭自信滿滿的笑容感染，心情陡然振奮起來：“明天我請維克托莉亞過來喝茶，爭取服她代表揚波商會認購一部分債券。”
貝奧武甫也在搜索潛在的金主：“塔瑪拉這人很狡猾，但是她真的不差錢，我們沒必要刻意疏遠她，明天請她過來談談行債券的事，她那么精明，應該不會錯過賺錢的機會。”
“如果揚波商會和暮光基金愿意承銷債券，那自然是極好的，”羅蘭思索了一下，接著，“如果他們太過謹慎，不打算部吃下這五百萬債券，我可以嘗試解決一部分。”
娜塔莎眼睛一亮：“你能拿出多少現(xiàn)金？”
羅蘭忍俊不禁：“我倒是想買債券，可惜我是一個窮鬼，買不起，好在窮人也有幾個富親戚，我的朋友妮基塔來自燈塔山，我可以請她幫忙聯(lián)系燈塔山的得力人士，嘗試服燈塔銀行承銷一部分債券。”
“噢？燈塔銀行，久仰大名！”娜塔莎興奮地眉飛色舞，“起來我們基特蘭德城迷鎖就是請燈塔山建設的，據(jù)那位傳奇**師和他的助手們在城里工作了一個多月，每天收費十萬金幣，賺錢比搶錢還快！”
“揚波商會，暮光基金，再加上燈塔銀行，一切順利的話這三家機構(gòu)就可以包攬五百萬債券，”羅蘭頓了頓，最后又加上意味深長的一句，“即便做出最壞的打算，三大機構(gòu)都不肯承銷債券，我們還有最后一招——私募改公募，直接向城民眾行債券！”
娜塔莎吃了一驚，連聲道：“這不行！我已經(jīng)公開表態(tài)不向民眾要錢，怎能反悔！”
“娜塔莎夫人，請您注意——行債券不是征稅，更不是乞討，而是一種理財產(chǎn)品，到期后是要向投資者支付利息的，彼此得利的交易，怎么能是對民眾的盤剝？”羅蘭淡然一笑，“如果謝爾蓋打算借題揮，你可以用我上面那些話堵住他的嘴。”
娜塔莎呆呆望著他，腦海中千回百轉(zhuǎn)，愈感受到這個年輕人心思縝密，所謀所算無懈可擊！
貝奧武甫站起身來，感激地握住羅蘭的手：“這次多虧你了，如果有什么事情我能幫得上忙，盡管提出來，一定盡力而為。”
羅蘭先想到“獅子圖騰”，不過轉(zhuǎn)念一想，娜塔莎夫人剛才已經(jīng)暗示過了，自己沒必要再提此事，更何況相比個人好處，自己肩負的外交使命更為重要。
“貝奧武甫大人，實不相瞞，我這次不遠千里來到基特蘭德城，是受我的父親魯?shù)婪颉た芾刮校砜芾管妶F向您提出結(jié)盟意向。”
貝奧武甫點了下頭，正色回答：“魯?shù)婪驅(qū)④姷拇竺以缬卸劊犓y(tǒng)率寇拉斯軍團掃蕩南方平原，剿滅獸人聯(lián)軍，被遠東人民視為民族英雄，我很期待跟他建立友誼。”
他這話得很有水平：只談期待與魯?shù)婪蚪⑺饺擞颜x，沒有對聯(lián)盟意向做出直接回應。
羅蘭并不失望，因為這才是一位合格的執(zhí)政者應有的反應——連結(jié)盟的具體條款都沒有確定，怎能輕易表態(tài)？須知盟約的締結(jié)者不僅僅是他個人，還將壓上體基特蘭德人的未來，必須面權(quán)衡利弊，經(jīng)過長期深入的談判才能決定每一條細則，絕非朝夕之功，更容不得意氣用事。
羅蘭也沒有指望三言兩語就確立盟約，草率的盟約往往靠不住，得到貝奧武甫的正面表態(tài)就已經(jīng)達到目的。
“我會向父親轉(zhuǎn)達領(lǐng)主大人的善意，那邊也會盡快提出一份草案，不出意外的話我人將會作為聯(lián)絡人常駐基特蘭德，負責跟您或者您指定的代表商討合作細節(jié)，等我們把結(jié)盟條款草擬出來，基敲定，我父親將會親自訪問基特蘭德，與您會晤并出席正式結(jié)盟的布會。”
“沒問題，我這邊娜塔莎作為負責人，平時由維格拉夫跟你聯(lián)絡。”貝奧武甫笑道。
“這樣最好，對了，關(guān)于結(jié)盟一事，我現(xiàn)在就有一個商業(yè)方面的倡議，對我們兩家都有好處。”羅蘭忽然想起一件事，順便提了出來，“我們寇拉斯軍團近年來展迅，總兵力逼近萬人，需要大量鋼鐵鍛造武器裝備，將來我父親若能執(zhí)政遠東行省，勢必加大基礎(chǔ)建設，對鋼鐵的需求量更大，基特蘭德地區(qū)盛產(chǎn)煤鐵礦石，正好可以滿足南方的工業(yè)需求，可惜運輸不便，若能建成一條從贖罪堡直達基特蘭德城的鐵路干線，就可以很方便的將基特蘭德的礦產(chǎn)資源運往南方，對我們雙方都有好處。”
“我倒是不反對共同建設鐵路，這也有利于我們基特蘭德人走出去了解外面的世界，不過……我聽魯?shù)婪驅(qū)④娕c冰風谷矮人一族合作密切，冰風谷同樣盛產(chǎn)煤鐵資源，為什么還要舍近求遠在我們基特蘭德采購，難道魯?shù)婪蛳壬c布拉圖領(lǐng)主的友誼并不像外界傳的那樣深厚？”
面對貝奧武甫的質(zhì)疑，羅蘭搖頭輕笑：“您多慮了，事實上我們與遠東矮人一直保持著深厚的友誼，隨我同來北地旅行的布魯姆就是布拉圖領(lǐng)主之子，他也是我的好友，然而交情歸交情，生意歸生意，兩者倘若混為一談，萬一生意談崩了，豈不是朋友也沒的做？歸根結(jié)底還是那句話——最好不要把所有雞蛋放在同一個籃子里。”
貝奧武甫沉思良久，緊鎖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的確如羅蘭所，不應該把雞蛋放在同一個籃子里。基特蘭德就是一個反面典型：完依賴揚波商會進口糧食，欠下大筆債務，漸漸從財政上淪為白鷗港的附庸。
同樣的道理，倘若寇拉斯軍團的裝備僅僅依賴遠東矮人供應，難免被冰風谷牽著鼻子走，甚至被迫犧牲自身利益以維護對方的利益。
分散投資，分散采購，同時也就分散了風險。倘若寇拉斯父子有冰風谷和基特蘭德這兩個采購選擇，那么賣方市場就變成了買方市場，更有利于買方進行價格博弈；反觀基特蘭德，如果有白鷗港和“豐收之環(huán)”這兩條糧食進口渠道，再加大投入鼓勵農(nóng)業(yè)生產(chǎn)，糧食安也將得到更可靠的保障。
貝奧武甫站起身來，含笑向羅蘭伸出右手：“我們基特蘭德人是一個熱情好客的民族，很樂意與南方平原上的同胞多多接觸增進友誼，合作對我們雙方都是有利可圖的好事，希望魯?shù)婪驅(qū)④娔軌虮M快來訪，我非常期待這次會晤。”
羅蘭知道今天的會見到了圓滿結(jié)束的時候，站起身來與他握了握手，微笑著提出告辭：“領(lǐng)主大人考慮的很周到，我會將您的邀請如實轉(zhuǎn)達給家父，相信他會盡快成行，天色已晚，我就不再打擾了，明天見。”(未完待續(xù)。)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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