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造香皂主要用到三種原料,動物油脂、香味劑和燒堿。前兩種原料很容易獲得,難點在于制備燒堿。
皂鹽湖中有犬不盡的天然純堿,這是制備燒堿的原料之一,還需要一樣原料就是熟石灰。既然當?shù)赜胸S富且便于開采的石灰石,熟石灰也就不難獲取。
具體工序為先把石灰石(碳酸鈣)加熱獲得生石灰(氧化鈣),生石灰加水就得到熟石灰(碳酸氫鈣)。熟石灰+天然堿(碳酸鈉)即可制造燒堿;燒堿與油脂混合發(fā)生皂化反應(yīng)生成肥皂,最后再添加一些香料即可制成香皂。
在地球上,一個普通高中生都能運用課堂上學來的化學知識自行調(diào)制手工皂,但是在化學——或者“煉金學”——并不普及的瓦雷斯,羅蘭費了許多口水講解化學反應(yīng)式,最后也沒能使安東尼、謝苗和柳德米拉搞明白他到底在啥,大眼瞪雄,滿臉懵懂……
羅蘭看到他們這副莫名其妙的表情,也是心累得很,失去了繼續(xù)交流的**。
好在這時候來了一位能夠與他順利交流的專業(yè)人士——杰克帶著剛完工的水銀鏡傳送過來了。
“喲,杰克,來的正好!”羅蘭從侏儒煉金術(shù)師手中接過那塊正方形玻璃板,看都不看一眼就遞給柳德米拉,拉著杰克興沖沖的聊起“皂化反應(yīng)”,總算找到一個明白人。
柳德米拉單手拿起方鏡端詳,背面呈銀灰色,錫與水銀融合之后緊密地貼附在玻璃表面,幾乎不可能脫落,玻璃正面則呈現(xiàn)出光滑的鏡面,反光效果比她預(yù)想中更好,清晰映照出她的臉龐。
柳德米拉對著鏡子照了又照,從儲物袋里掏出一把梳子,正想梳理一下頭發(fā),安東尼迫不及待的湊過來,揮手放出一道奧術(shù)。
鏡面受到“偵測魔法”照耀,并沒有反射出一絲一毫的魔法靈光,可見柳德米拉手中的鏡子未曾經(jīng)過附魔處理,由此證明羅蘭提出的新工藝的確可行,并且具有無可估量的商業(yè)價值!
柳德米拉、安東尼和謝苗聞“水銀鏡”嘖嘖稱奇的時候,羅蘭正在向杰克介紹用石灰石和天然純堿為主要原料、輔以油脂和香料制造香皂的構(gòu)思。
“羅蘭先生提出的這個思路很有趣,我這就在湖畔采集一些天然堿和石灰石拿回實驗室,嘗試按照你的方法煉制那個什么……”
“香皂。”
“對對,香皂。”杰克拍拍腦袋,“如果這東西的確有很強的去污效果,我的助手們肯定會喜歡,往后清洗實驗用具就輕松多了。”
年輕的侏儒煉金術(shù)士對羅蘭發(fā)明水銀鏡和肥皂并不覺得驚訝。自從羅蘭啟發(fā)他改良“火球藥水”、發(fā)明“魔導(dǎo)近炸引信”,杰克就認定羅蘭具有非凡的煉金天賦,只可惜被各種瑣事耽誤了,沒能在這一領(lǐng)域充分發(fā)揮才能。
相比手雷、擲彈筒和魔導(dǎo)近炸引信這樣具有極大軍事價值的發(fā)明,杰克先生不認為水銀鏡和香皂之類誘惑女人亂花錢的玩意有多重要,也沒興趣在這方面浪費精力。所以當羅蘭請他擔任香皂廠和制鏡廠技術(shù)顧問的時候,面有難色的推軍械所還一堆活兒,沒空折騰這些瑣事。
“羅蘭先生要是沒有更合適的人選,不如請我叔叔來擔任這個職位,他一個人在大兔子窩鎮(zhèn)很寂寞,前不久還寫信問我在寇拉斯堡過得怎么樣,打算把店鋪關(guān)了,搬來跟我一起住。”
“杜瓦林先生如果肯來,那就太好了!”
就整個遠東地區(qū)來,杜瓦林在煉金術(shù)師這個行業(yè)的地位,相當于蘇霍伊老頭在機關(guān)術(shù)士行業(yè)的地位,如果能夠請來這位準傳奇煉金大師坐鎮(zhèn)工業(yè)區(qū),不僅香皂廠、制鏡廠和儀表廠直接受益,其它工廠如果有涉及到材料工藝的難題都可以向他老人家請教,對工業(yè)區(qū)整體技術(shù)進步大有裨益。
羅蘭當然不會讓杜瓦林大師白辛苦,除了拿一份顧問的薪水,還打算贈送他一些股份。正想就杜瓦林大師的待遇問題與杰克深入探討,安東尼捧著水銀鏡迫不及待的跑過來,眉飛色舞的大呼行。
“這回我們真的要發(fā)達了!”
羅蘭輕輕一笑,“看來你對我的制鏡工藝評價挺高?”
“高,實在是高,在我看來這是年度最重要也最實用的一項發(fā)明!”安東尼豎起大拇指,毫不吝惜溢美之詞。
他對水銀鏡的質(zhì)量很滿意,連帶對羅蘭所的“香皂”工藝也滿懷期待,期望“年度最重要也最實用的發(fā)明”能夠再加上一個“并列第一”。
“如果香皂的去污效果真像你宣稱的那么好,還有祛除異味、醒腦提神的妙用,我很樂意參與投資。”安東尼欲言又止,先看了看左右,湊到羅蘭耳畔壓低嗓音:“我有辦法繞過封鎖,把水銀鏡和香皂販到帝國境內(nèi),在奢侈品市場上大賺一筆!”
羅蘭不由好笑:“我?guī)銇砉I(yè)區(qū)是給你機會洽談財會業(yè)務(wù),你倒好,正事不干卻想搞走私。”
安東尼翻了個白眼,理直氣壯的:“干哪行不重要,重要的是哪行更有賺頭,再了,別人這么干是走私,我這么干就是合法的貿(mào)易。”
“跟這種闊少做朋友,是不是壓力很大?”柳德米拉有點同情羅蘭,“會不會隨時有一拳打爛他鼻梁的沖動?”
“或多或少有一點。”羅蘭忍俊不禁。
“太過分了啊們一個是堂堂的王子,一個是未來的王子妃,而我只是一個出身商人家庭的沒有繼承權(quán)的苦命青年,你們哪有我的壓力大!”安東尼大聲抱屈。
“的也是,看來是我錯怪你了。”柳德米拉難得對安東尼表示同情,主要是“王子妃”這個頭銜使她心情大好。
杰克帶著羅蘭的香皂配方匆匆傳送回去,著手實驗之前還得先給叔叔寫一封信,轉(zhuǎn)達羅蘭的盛情邀請。
羅蘭要在杜瓦林大師到來之前做好準備工作,以“寇拉斯家族基金”的名義投資制鏡廠和香皂廠,占有六成股份,還剩下四成股份,首先分給杜瓦林一成作為技術(shù)指導(dǎo)的報酬,另外三成則邀請柳德米拉、安東尼和謝苗出資參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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