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沒關(guān)系，我只是覺得一個人在這片森林里獨行有些不舒服，你不介意的話，我可以支付給你一百綠靈晶，當(dāng)然，也包括這位喬納斯先生，想必，這樣的話你們看我就會舒服多了。”李毅始終保持著禮節(jié)性的微笑，他從衣兜里取出兩張面額一百綠靈晶的紙幣，遞給阿爾達(dá)納。

    “一百綠靈晶！”貴族少年被李毅出手的闊綽嚇住了，他每個月家族提供的花銷是二十綠靈晶，這張碧綠的紙幣是天空學(xué)院發(fā)行的硬通貨，隨便在某個天空學(xué)院的下屬機構(gòu)都能立刻兌換，相當(dāng)于他半年的生活費，這讓他一下子難以取舍起來，如果讓李毅加入他們，那么自己平日里的威信會不會被損壞？他若是去了紅巖城邦，當(dāng)然算不了什么，但是在這里，在瓦倫蒂諾的學(xué)生里面卻是絕對的王者，這遲疑當(dāng)然也落入李毅的眼睛。

    “哦，你不必?fù)?dān)心我不會指派你或者驅(qū)使你干什么事，我喜歡安靜和不受打擾，你們可以不用理會我，不要和我話，忙你們的事，就當(dāng)我不存在。”李毅這句話打消了對方的遲疑。

    “行，成交！你付出一百綠靈晶，我準(zhǔn)許你跟隨我的隊伍。”這筆交易就這么的成功了。

    “那你們繼續(xù)玩這個耳光游戲吧！我不打擾了。”李毅揚了揚手，道。

    那幾個少年你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失去了抽打大鼻子少年的興趣，于是，這隊奇怪的組合又上路了。

    “喬納斯，你，那個人是什么來歷？他真是天空學(xué)院的學(xué)生？紅巖城邦距離這里數(shù)千里之遙，他到這兒干什么？”瘦臉悄悄的和另一個貴族討論，他們以為低下聲音就可以讓對方無法聽見，其實李毅根不屑于聽他們話，這一隊探索者，阿爾杰彈指之間就能殺光。

    “哼，誰知道呢？不過出手這么大方，因該差不離，真囂張啊，真想把他弄死在這里！”喬納斯瞇著的眼睛里露出一絲殺氣。

    “別做蠢事，到時候連家族都會被波及到，你不知道那些大勢力的行事，把我們這些中等勢力更不放在眼里，隨意就打殺了。”

    李毅慢悠悠的吊在眾人的末尾，那個大鼻子少年讓他很感興趣，為什么這個人有探索者天賦，手腕卻有常干重活的痕跡，穿的破破爛爛，就算最低級的白級探索者也不會遭到這樣的待遇。

    李毅的目光讓大鼻子心里直發(fā)毛，他近乎野獸般的能比那些被聲色犬馬迷惑住的貴族少年敏銳的多，他從前在一書上看到關(guān)于魔鬼的敘述，書上，最邪惡的魔頭往往最有禮貌，它們有毀滅一切的力量卻不去使用，而是用環(huán)環(huán)相扣的陰謀讓獵物墜入深淵。如果世間有魔鬼的話，那么這個來自天空學(xué)院的少年肯定是一個，那雙讓他恐懼到窒息的眼睛，太可怕了，偏偏這個惡魔的臉上還帶著人畜無傷的溫和微笑。

    大鼻子低下頭，背上是冷汗，他完不知所措了，這種躲在暗處冷冷的觀察，比直接毆打，侮辱他更加讓他害怕，就如同被一條毒蛇盯上。

    “你好像很害怕我，我沒有要傷害你的意思，告訴我你的名字。”李毅很疑惑，這個大鼻子為什要畏懼他這么一個陌生人，那些少年毆打他時，他也沒有流露出這樣的神情。

    “我叫多，多明戈。”大鼻子心的瞥了李毅一眼，心里直哆嗦。

    “好，多明戈朋友，原來你不是啞巴，我這個人有一個癖好，遇到不理解的東西就想弄明白，你不介意我問你幾個問題吧？”

    “呃！”多明戈由于惶恐，忍不住打了一個響亮的嗝，聲音過于洪亮，惹得前面的喬納斯走過來，在他的腹狠狠的踹了一腳，這個結(jié)實有肉的貴族少年很有力氣，再加上穿著登山的釘鞋，可憐的大鼻子立刻捂著肚子蹲了下去，臉紅的像是煮熟的蝦子。

    “你再發(fā)出奇怪的聲音，我就打死你，我的是真的，別以為我沒殺過人，上次有個黑奴打碎了我心愛的杯子，把奶油潑在我的衣服上，你知道么，那件衣服是請福萊大師定做的，完毀了，我把那個黑人吊起來，一直抽到?jīng)]氣兒為止，你雖然是個探索者，但是契約不了任何靈，和那些賤民沒什么區(qū)別，我把你活活打死，學(xué)院也不會對我有所懲罰。”他面露兇光，臉上隱隱有殺氣，看來所的一切都是真實。

    等喬納斯離開，李毅又微笑著問大鼻子多明戈，“他要打死你，活活打死，你知道嗎？毆打致死的原因大多是軟組織大面積挫傷，內(nèi)部大出血，或者是臟器破裂，或者是動脈撕裂，反正非常的慘，我這些不是想嚇唬你，只是我覺得因該讓你死的明白點，我是不是話有點多了？”

    “您，饒了我吧！”多明戈的臉變成了豬肝色，他實在經(jīng)不起恐嚇了。

    “好吧，看來你的心里承受能力不行，那么我們點別的，比如你為什么契約不了靈，能告訴我原因嗎？如果你保持緘默的話，我不介意再出一百綠靈晶讓你開口，當(dāng)然，這錢是那位喬納斯先生的中介費。”

    “我，我也不知道，我被發(fā)現(xiàn)有探索者天賦后，送到瓦倫蒂諾學(xué)習(xí)，我契約的第一只靈是火系的薩特雷斯種，可是，我在血契過程中失敗了，這只靈并不是什么資質(zhì)特別優(yōu)秀的，只能算是一般——這引起了學(xué)院的疑惑，他們研究的結(jié)果是，我的靈力感知低到連垃圾資質(zhì)的靈都不愿意和我契約，唉，來沒有福分成為探索者，我也不怎么失望，可是那只靈在反噬了契約之后死去了，可憐的家伙，它是學(xué)院贊助給我的，需要五百白靈晶，可是，我出生在一個磨坊里，我父親和母親都是磨坊的工人，家里養(yǎng)了一頭奶牛，房子，奶牛和一塊薄田，是我家的部財產(chǎn)了，學(xué)院是厚道的，讓我在那里學(xué)習(xí)，并且掙回五百靈晶，如果，在畢業(yè)之前我還不了錢，那么按照法律，要么從我身上割下相同體積的肉，要么成為奴隸。”他解釋道。

    “哦，原來是這樣，你雖然是個廢物，倒也樂觀，告訴我，你攢了多少錢了？”李毅悄悄的問他。

    “才，才四十八白靈晶。”

    “那么，你在學(xué)院還有幾年畢業(yè)？”李毅忽然想到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他這么問多明戈。

    “還有三年。”大鼻子的臉僵硬了一下，他的眉頭攢的很緊，年紀(jì)輕輕竟然就有了魚尾紋，雙手因為干多了重活徹底毀了，過分粗大畸形的關(guān)節(jié)意味著他這輩子和繪畫，音樂這些高雅的藝術(shù)無緣，不受控制顫抖雙手如同晚期的帕金森患者，學(xué)院六年的生活已經(jīng)過去了一半，他才攢了四十八白靈晶，這意味著，再過三年，他要么成為任人踐踏的奴隸，要么被切下同等的肉去死，注意，城邦的法律規(guī)定，拖欠不還的財務(wù)要換算成黃金，多少體積的黃金就切下多少體積的肉，五百白靈晶，可以換到一倉庫黃金了，也就是，把他身都剁成肉末都不夠。

    “看來你的命運已經(jīng)固定在三年后了，要么在痛苦中死去，要么，過一輩子受人驅(qū)使的生活，要么，你干脆自殺好了，這倒是個不錯的選擇，哈哈！”李毅忍不住拍著他的肩膀笑著道。

    “你”多明戈緊閉雙眼，兩行淚水從眼角流出。

    “我知道，你每個日日夜夜都在恐懼，可是一覺醒來，距離那一天就又近了一步，這樣殘忍的，一點點的被推進無邊的深淵，相比之下，那些侮辱，打罵在你看到都微不足道了，你飽受折磨，卻又無可無奈和，有時候會欺騙自己，幻想如果自己的探索者天賦沒有被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你也能憑借辛勤的勞作換取吃食，過著平凡人的日子，娶一個漂亮的鄉(xiāng)下姑娘，雖然不及探索者風(fēng)光，卻沒有什么危險，平平穩(wěn)穩(wěn)的過一輩子。”李毅慢慢講述著，這是他猜測出來的，對方的內(nèi)心世界。

    “嗚嗚”這個面貌丑陋的少年，壓抑不知的痛哭起來，他用破布縫成的袖口捂著自己的嘴，努力不讓那些紈绔聽見，否則又會遭到無理由的責(zé)打。

    “多明戈，實話，我以前也是經(jīng)受過苦難，所以特別理解你，也很同情你。但是，我有個原則，不無緣無故的幫助別人，凡事都有原因，況且我也很討厭不勞而獲的人，”李毅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強忍住笑，繼續(xù)道：“我可以幫助你，你看到那些侮辱你的人了么？我看他們也十分不順眼，那個喬納斯竟然對我有殺意！哼哼，你幫我殺掉這些人，不僅那兩張一百綠靈晶的紙鈔是你的，我還會額外支付給你五百白靈晶，至于殺人的后果，你完沒必要擔(dān)心，我會和瓦倫蒂諾學(xué)院解釋，是我殺了他們。唉，這些人無知又殘忍，壓迫弱者，多么不好，你也聽到了，那個叫喬納斯的人隨意打死黑奴，草菅人命的故事，多么殘忍，只是殺死這樣的人你因該沒有心里壓力了吧？”

    “可是，可是還有其他人呢？他們是無辜的啊！”多明戈內(nèi)心在掙扎，眼前這個男孩果然是個嗜血的魔鬼，開出這樣誘人的條件，他的汗水已經(jīng)浸透了衣衫，如果答應(yīng)，他知道李毅肯定會讓他順利的殺死那幾個人，并且學(xué)院不會追究，他又能拿到一大筆錢，不僅能還清債務(wù)，免于刑罰，還能成為巨富，可是，他的良心不讓他這么做。

    “其他人？你都?xì)⒘艘粋�了，收不了手啦！不把其他人殺掉的話，學(xué)院怎么相信是我殺的？”李毅咯咯的笑起來，“想要改變自己悲慘的命運，必須踐踏別人的鮮血和生命，再想想他們對你的虐待，多么沒有人性，把你當(dāng)成一只可以隨意侮辱的畜生，而且還不會反抗，你難道不想看看他們在面對死亡的恐懼和丑態(tài)？慢慢的割開他們的皮肉，讓寶石一樣鮮艷的血流成溪，染紅樹葉和苔蘚，從石階上一級級流淌，多么有報仇的快感？你不想試試嗎？你在猶豫什么？膽怯什么？”

    “難道，難道沒有更好的辦法？非要殺人不可嗎？每個生命都是珍惜的，怎么可以這么隨便的就決定別人的生死？太殘酷了！”多明戈還是沒有答應(yīng)，他還試圖服李毅：“求求你幫助我，我會用一輩子攢這筆錢，一定能還給你的！”

    “哼！真是笑話，你怎么不開口向喬納斯，阿爾達(dá)納借錢？他們都是你口中珍惜的生命啊，你想要保護的生命，哈哈，是他們根不屑于借錢給你，你的存在侮辱了他們的視野，你的言行，你的貧困，你的弱，你丑陋的大鼻子都是這些人厭惡你的原因，他們一個都不會借錢給你，眼睜睜的看著你落入無底的深淵，你的生命在他們看來還不如一條野狗，死了也就死了，不定還認(rèn)為你這樣的人就該成為奴隸，或者被綁在行刑柱子上切碎。而你卻在擔(dān)心他們的生命，太不可思議了，這是你的善心嗎？還是你的偉大人格？不，當(dāng)然不是，你只是恐懼殺戮，害怕生命的消散，這些人即使都有該死的理由你也不敢殺死他們，因為你的懦弱無能使你對于鮮血的恐懼大于對正義的信心，這是一種偽裝的善良，你把對惡人的無作為認(rèn)定為善良，一次次的忍耐和欺騙自己，然后在侮辱中好茍活下來，反復(fù)的侮辱讓你最后一點自尊心完喪失，你麻木了，只想著茍延殘喘的活著。”李毅的話字字誅心，如同燒紅的針扎在他的心里！

    “你這個惡魔，不要了！不要了，求求你，放過我吧！”多明戈覺得這些話太殘忍了，把他最不愿意面對的內(nèi)心整個翻過來放在他面前，還強迫他睜開雙眼，他大聲喘息著，仿佛溺水般。

    “哈，我是惡魔？這個形容很不恰當(dāng)，惡魔把人引上歧途，讓那些善心的人倒霉，讓惡人囂張，可是我卻完相反，你卻不領(lǐng)情，畏懼別人的死亡，用些虛偽的感覺欺騙自己，多么愚昧？你再好好想想，我會為你創(chuàng)造一個完美的機會殺死他們，然后你就有了一大筆錢，有了錢，你便能帶著父母去大城邦定居，娶一個探索者妻子，那么按照遺傳學(xué)定律，你們的孩子必定是個探索者，這筆錢剩下來的可以讓你的孩子接受教育，購買優(yōu)質(zhì)靈，足夠他成為藍(lán)級探索者了，這么美好的前景就在眼前，簡直觸手可及，只要你秉承惡人必將遭受懲罰的信念，殺死這幾個冷血無知的少年，我將給予你需要的一切！”李毅很滿意自己的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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