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毅現(xiàn)在的感覺,就像是狂風(fēng)暴雨中的一只草,不知道自己還能夠堅持到什么時候,身邊所能夠聽到的,感受到的,都是一種狂亂的氣息,以及漫天而來的一種腥臭的味道,這種味道,簡直就是可以直接熏死人,李毅開始慶幸自己沒有吃東西,否則的話,就算熏不死,也會嘔吐到死吧。
異獸蠱雕的聲嘶力竭的吼叫聲依舊嘹亮,李毅僅有的感知也被壓縮在一個極的空間內(nèi),難以去感覺現(xiàn)在的戰(zhàn)場中生了什么,自身都難保的他,在這樣的形勢下,若得像是一只螞蟻,姑且可以這般認(rèn)為吧。
就在李毅依為這一人一獸之間必將爆終極對決的時候,卻突然間感覺到有所不對,耳邊那種響徹天地的吼叫聲似乎終止了一般,剩下的也只是不斷激蕩的回音,與此同時,逼人的氣勢似乎也一下子弱了許多。
生了什么事情?莫不是一獸蠱雕被那位高手干掉了?就這樣風(fēng)輕云淡的被干掉了,李毅的大腦有些短路,前一刻雙方還是各自積蓄力量準(zhǔn)備力一擊,然后下一刻,就有一方被人家悄無聲息的解決掉了,這簡直就是一個九十度的大轉(zhuǎn)折,更重要的是這樣的轉(zhuǎn)折生在異獸蠱雕的身上,那可是異獸,那可是蠱雕,真的是不可思議。
覺察到有所異變的李毅的連忙睜開自己的眼睛,李毅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的行動真的是太慢了,以至于開始懷念自己在偏法狀態(tài)下的表現(xiàn)。
睜開眼睛的李毅,再一次經(jīng)歷了異常難忘的沖擊,只見異獸蠱雕四只鷹頭上的角已然被斬斷,而四只透露交匯的地方,也被畫出了一條深不可測的細(xì)長口子,此時正在洶涌的向外面噴著鮮血,空氣中血腥的味道更加的濃重,蠱雕的八只眼睛顯然已經(jīng)翻白,身體亦開始搖搖晃晃,很是明顯已經(jīng)無法在堅持多久。
蠱雕的情況已經(jīng)壞到了極致,以至于連再次吼叫的力氣都不再有,極度掙扎,最終還是轟然倒下,砸斷了巨樹幾棵,地上飛灰揚(yáng)起,大地一片震動。
一代異獸,蠱雕之名,百般掙扎,命喪于此。
李毅又快的掃視了一遍,視線之內(nèi),并沒有看見那道白色身影,就好像是從來沒有存在過一般。
…………
“你在找什么?不仔細(xì)看看這樣的景象,可是很少見的呀。”一個不經(jīng)意,這樣的話語想起在李毅的耳邊,聲音依舊冷清而空靈,不食人間煙火,但是卻沁人心扉。
李毅聽見這一句話,心中又是一驚,聽聲音好像就在自己不遠(yuǎn)的地方,但是自己尋找了一邊,還是沒有看見人,又是元力傳音?李毅也搞不清這是什么狀況,但是該回答的還是要回答。
“晚輩冒昧,心中敬重前輩神采,方才也是在尋找前輩的身影,前輩元功之高,實乃晚輩所見之第一人,如有機(jī)緣,還希望可得一見,望前輩成。”李毅的話的畢恭畢敬。
李毅這一番話剛剛完,張墨水在另一邊也緩緩睜開了眼睛,目光中流露出兇狠的氣息,但是嘴上也并不閑著,幾乎就是在李毅話語落下的同時,他也開口道,“在下智城張墨水,對前輩的絕世風(fēng)采亦是深感佩服,剛才有諸多冒犯之處,還請前輩諒解,我愿意代表智城邀請前輩,前輩如能前來智城,必當(dāng)奉為上賓。”
很顯然,張墨水不想讓李毅和這位傳中的世外高人套上近乎,所以也急忙的亮出自己的身份,在給自己鼓氣的同時,也希望對方能夠估計自己的身份,不至于插手自己事情。
張墨水這樣的一番話語,倒是第一次讓李毅知道其背后的勢力,原來是智城。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一旁的蠱雕,躺在地面上,八只眼睛依舊在睜著,乍一看去,根就不想已經(jīng)死去,但是最后的結(jié)果,也只能是死不瞑目了,兩個人的話完之后,空氣中沒有半點回應(yīng),就好像兩個人在向著空氣講話一般。
森林里面突然安靜下來,異常的安靜,與之剛才,形成強(qiáng)烈的反差,李毅和張墨水兩個人都是心翼翼的等待著,等待著那個尚未露面的高人的回應(yīng)。
轉(zhuǎn)瞬,亦或是時間根就沒有流動,似乎是一陣風(fēng),又似乎什么都沒有生。
一道白衣飄飄的身影出現(xiàn)在兩個人的面前,從距離上來看,離李毅更為接近一些,留給兩個人依舊是背影,背影之上,背影之下,看不清容顏,看得見別樣的估計冷清。
“前輩。”李毅和兩個人幾乎同時話。
白衣女子手輕輕一揮,意思很是明顯,讓兩個人閉嘴,這樣的一個動作,讓兩個人硬生生的將自己接下來要的話又咽下肚子里。
實力就是資,人家不讓,自己自然是不再敢,只能眼睜睜的等著人家話。
白衣女子似乎也沒有轉(zhuǎn)身的意思,但是好在也沒有讓兩個人多等,輕聲細(xì)語,就出了自己的疑問,“請問,你剛才背出來的對付蠱雕的語句是從哪里得知的?”
張墨水一聽這話,心中暗呼不妙,急忙要搶著話,只不過張墨水的嘴剛張開,嘴里冶鋼出了半個字……
“閉嘴。”白衣女子的話,異常嚴(yán)厲,不帶半份感情。
張墨水身體內(nèi)一陣激蕩,暗暗地吭了一聲,很明顯是有所暗傷,但是這一下,也讓他真的不敢再次開口。
“稟前輩,那些話是晚輩從一書上看來的,書的名字叫最《異獸志》,剛才實屬情急之下的冒昧,得罪之處,還希望前輩能夠諒解。”李毅話有些費勁,但是基于對這位高手的敬佩與敬仰,李毅還是強(qiáng)忍著不適完整的表達(dá)出自己的意思。
“書?《異獸志》,這是什么書?又是誰寫的?”白衣女子似乎有諸多的疑問,一連又問出這樣的問題。
張墨水的眼睛眨了眨,心中這個悔恨,當(dāng)初出聲提示的為什么就不是自己呢,否則的話,現(xiàn)在能夠搭上話就是自己了,那樣的話,自己的功勞肯定是直線的飆升,結(jié)果現(xiàn)在,張墨水的心中確實不是滋味。
李毅聽見這樣的問話心中想笑卻又是不敢笑,《異獸志》這書么,幾乎每個練武之人都會有所耳聞吧,但是要真的起作者來,還真就是沒人知道,或者已經(jīng)湮沒在歷史的長河中。
而這書,肯定是寫異獸的么,還能寫什么,這高手怎么會問這樣的問題。
雖然心里面有所不解,但是李毅面子上可是一點都沒有表現(xiàn)出來,停頓一下,讓自己的聲音能夠更加流暢一點,然后濾清了一下思路,開口回答,“稟前輩,《異獸志》是一專門講異獸書的書籍,根據(jù)書上的法,所有異獸都是真實存在的,只不過沒有知道其具體的存在地方,只知道是在森林的深處。而這書,實際上確實沒有作者,但是里面的資料還是頗為詳實”
李毅的這一段話的更加的費勁,中間停頓了兩次不,還咳嗽了好久。
白衣女子聽完之后,也是一會的安靜,然后似乎嘆了一口氣,接著問李毅:“那你知道其三是什么么?”
李毅搖了搖頭,心中卻是明白此中必然有所因果,所以一臉疑問請教的表情繼續(xù):“晚輩不知,還請前輩指教。”
“其三,與其身,破四百九十道傷口,與其三角合而為一之時,斷其角,擊其脖頸出,此法出,蠱雕無可反抗,必黯然死去,不累及無辜。”白衣女子的聲音,不清是從何處傳來,更加的飄渺。
聽完這一局,李毅的臉色一紅,看來人家真的是早就知道這么一回事,只不過為了能夠用最的代價斬殺蠱雕,所以才沒有著急,自己的做法,還真是能人面前賣弄事,沒事找抽。
“咳、咳、咳……哦,剛才晚輩唐突了,自作聰明,前輩見諒。”李毅再一次為自己的行為致歉。
“你也是好心,何來責(zé)怪,你我年齡相差無幾,不必總是前輩相稱,看你的身體,似乎是有所異樣。”
話音剛落,李毅頓時感覺自己的身體一輕,身上的疼痛減緩了許多,體內(nèi)的元力也有恢復(fù)的跡象,知道是對方的幫助,李毅更加的感激不盡,連忙道:“多謝前輩。”這話出來,也順利了許多,聲音也恢復(fù)了色。
白衣女子依舊是背影相對,但是李毅仍舊能夠看得出有微微的點頭,然后才:“舉手之勞,你的傷勢,重在養(yǎng),而非治,好自為之吧。”
李毅再次道謝,但是也問出了一個困惑自己很久的問題,“敢問前輩是……?”
白衣女子再次輕聲嘆氣,然后聲音幽幽的響起,“我,我是被遺忘的人,我們,都是被遺忘的人……”,聲音中,充滿無奈,充滿不甘,寂寞冷清。
是怎樣的一種遭遇,積淀成這般的無奈與不甘?
李毅形容不出來自己聽到這一句話時候的感覺,但是卻能感受得到話人心中的陣陣悲傷,這一種悲傷,是對生活亦或者是對世俗的一種感觸,李毅很想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是又不知道該怎么樣去,最后也只能選擇訕訕的笑了笑,腦中卻是在想著應(yīng)該怎樣做。
空氣中,異獸蠱雕濃厚的血腥味還沒有散去,三個各有心思的人,都在想著什么事情一般,畫面有些凄涼的感覺。
加沉重的血腥的味道讓李毅更加的不適應(yīng),但是這也突然提醒他一件事情,那就是,這只死去的蠱雕,可是身都是寶呀,簡直都是制器眼中的極品材料,就這樣被浪費了,簡直是太可惜了,想到這里,李毅的嘴上也不自主的道,“可惜,太可惜了,這簡直就是暴殄天物呀。”
不過這也讓李毅更加的奇怪,白衣女子為什么不去收集一下這些材料,一般來講,就算是高手,在斬殺了一些野獸時都會收集一點材料,然后不論是出售材料,還是積攢起來以后為自己的幻器做準(zhǔn)備,都有選擇的余地,至少有很多的制器師會為了得到一種珍貴的制器材料而去為人家制器。
但是眼前這位,面對一聲寶貝的蠱雕,卻是無動于衷。
莫非這就是高手的境界?莫非這就是高手的風(fēng)范?
李毅的心中捉摸不定,一陣猜想,但是也找不到更適合的理由,悄聲的問了一下,“前輩,你為什么不收集一下蠱雕身上的材料呀,就算是這血有些臟,但是那角,一看就知道是極品呀。”
“收集材料?收集材料做什么?有什么用么?”白衣女子的聲音依舊是冷清般的存在。
這樣的回答真的差點沒讓李毅直接崩潰掉,如果是別人告訴他會有高手問收集材料有什么用,李毅一定不相信,但是現(xiàn)在,活生生的人就在自己的面前,由不得自己不信,只得繼續(xù):“當(dāng)然是制器了,這些都是制器的極品材料,不論制作什么幻兵器,能夠在鐫刻液中用上這般材料,幻兵器的品階至少提升一個檔次。”
“制器?幻器?你是制器師?”白衣女子的聲音突然變得有些激動,聲音非常急促。
李毅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出了問題,值得繼續(xù)心翼翼的試探著:“是,是一名初級……。”話剛到這里,李毅突然感覺到一陣頭暈?zāi)垦#缓蟊闶裁炊疾恢懒恕?br />
一旁的張墨水時刻在留意著白衣女子與李毅的交談,但是也一直隱忍不在插話,但是聽到白衣女子激動的聲音問李毅問題的時候,他突然意識到制器師應(yīng)該對于白衣女子有特殊意義,所以就在李毅出一個是字的同時,他也著急的搶著:“我也是。”
話剛出口,他就看見李毅倒了下去,這時候,他意識到自己好像又犯了一個錯誤,心中咒罵了自己:你個傻叉,沒事嘴賤……
同樣,張墨水也昏了過去,比李毅強(qiáng)一點的是,他感覺到了有一道氣勁擊在了自己的后腦處。
森林中,風(fēng)起,血腥味依舊未散,一道白衣飄飄的身影佇立,不遠(yuǎn)處,倒著異獸蠱雕,還有兩個人的身體……
白衣女子在風(fēng)中,似乎在喃喃自語,“制器師,竟然是制器師,這會不會是部落的轉(zhuǎn)機(jī)呢?”眼神有些迷離,望向著遙遠(yuǎn)的天際,如畫般的風(fēng)景,沒有如詩般的心情。
…………
梅山鎮(zhèn),這個幾乎從來沒有被人過問的鎮(zhèn)子,當(dāng)被擺放在眾人的目光之下的時候,卻才現(xiàn)的鎮(zhèn)子,竟然也能夠生出這般多的事端,梅山鎮(zhèn)的原地居民么,每天過的都是忐忑不已,但是與此同時,也讓大家增加了不少談資。(未完待續(xù)。)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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