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跑!等等我!”
“哈哈,你不追上我!”
兩只年幼的蜥蜴人歡快的追跑玩耍,但前面的那只顯然不知道什么叫flag,剛說完就被一個小水坑絆倒。
松軟的泥地和厚實的鱗片不會讓跌倒的小蜥蜴人受傷,不過被裹成泥猴模樣是肯定的了。
一直追著他跑的另一只小蜥蜴人用力一跳,壓在前面跌倒的蜥蜴人身上:
“抓到你啦!快把我的蛤蜊還給我”
往常就算被抓到,也一定會拼盡全力的掙扎。就像幼獅之間的打鬧,是為了學會日后求生的技巧一樣,尚武的蜥蜴人也是如此。
但這次不同,趴在泥水里的同伴直勾勾的仰起頭,這讓小蜥蜴人有點疑惑,他順著同伴的目光看向天空。
而天空中,一大片烏云正在快速形成,它就像墨汁落入水中,化不開的一大片。
轟!
震耳欲聾的雷鳴讓小蜥蜴人縮了縮腦袋,滾滾雷蛇密密麻麻的纏繞在烏云之中,毫不掩飾其滅殺一切的破壞力。
烏云很快延伸,并遮蔽了整個部落的上空,頗為詭異的是,只要往更遠的地方看去,就能看到依舊晴朗的天空和明媚的陽光。
狂風怒號著吹來,帶來令所有活著的生物不安的氣息,豆子大的雨點淅淅瀝瀝的落下。
“叫所有人拿上武器,婦女帶著孩子躲起來!!”
“巡邏兵你看到了什么嗎?”
“什么都沒有,但這風和雨太不尋常了!”
成年蜥蜴人之間的對話讓兩個孩子如夢初醒,顧不上好奇為什么會有雷陣雨,趕緊跳起來各回各家。
部落最外圍的建筑,那是一個圓形且用稻草和泥漿搭建的簡陋建筑,這里是屬于族長的房子。
族長有義務保護部落,所以他總是住在最外圍。
房間內(nèi),篝火熊熊燃燒為圍在周圍的蜥蜴人提供熱量。
蜥蜴人是名副其實的冷血動物,他們需要陽光或火焰來幫自己保持體溫,雷雨天氣對他們來說同樣不舒服,而且,這還不是普通的雷陣雨。
“那烏云,毫無疑問不是自然形成的,我能感覺到它的施法者非常強大。”
年邁的蜥蜴人渾身上下到處都是可怖的傷疤,說話間那張蜥蜴臉配上扭曲的老舊傷疤分外猙獰。
對蜥蜴人來說,傷疤是榮譽的象征,尤其是在身體正面以及臉上的傷疤,這是他們曾經(jīng)英勇作戰(zhàn)的證明。
不過即使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年邁族長,也從未遇到過如此可怕的敵人。
“傳聞魔法中有一種能操控天氣的法術,只有很少一部分強大的法師才能使用。”
族長看向圍在篝火邊上的族人,用永遠平靜的語氣道:
“希望我們看到的一切不過是他與某人或是某個東西爭斗造成的余波,如果他的目標是我們……”
族長沒有把話挑明,但在場的蜥蜴人都很清楚強大的施法者有多可怕。
他們能招來雷霆,揮手灑出火焰,噴射融化一切的強酸,只用眼神就能讓萬物冰凍,甚至能穿梭空間,讓時間停止。
高山在他們面前不過是稍稍礙事的土丘,大海也不過是個水多一些的池塘,即使是那端坐于九天之上,將若有若無的視線投向凡間的神祇,在施法者眼中也是可以屠殺的對象。
施法者的傳說如同夢魘一樣經(jīng)由一代代蜥蜴人口口相傳,他們是用來嚇唬幼崽乖乖聽話的恐怖故事,但當故事變成現(xiàn)實,一旦與真正強大的施法者為敵,下場之后毀滅一途。
這并不是危言聳聽,也不是毫無根據(jù)的傳聞。
蜥蜴人的社會結(jié)構(gòu)導致他們的生活必需品不足,一旦作為主食的魚類數(shù)量減少,他們就不得不外出搶劫凡人的商隊和船只,以補充自己不足的部分。
同時,外出搶劫的風險和犧牲會讓蜥蜴人的數(shù)量減少,從而降低必需品的供給壓力。
這是一種相當無奈,且相當平衡的措施。
可一旦搶劫是碰到扎手的硬茬子,則會導致蜥蜴人的數(shù)量不受控制的銳減,甚至干脆全族被消滅。
一般這種情況,都是他們很倒霉的碰到了強大的施法者。
“最近有人違反命令外出搶劫人類商隊嗎?”
其他的蜥蜴人聞言互相看了看,紛紛搖頭。
“如果不是咱們的部落,也有可能是其他部落的所為惹到了施法者。”
躺著中槍無疑是最慘的,由于在人類看來蜥蜴人除了鱗片的顏色略有不同外,基本都一個樣。很有可能是其他部落搶劫時惹到了不該惹的人,結(jié)果人家找上門卻意外找上他們。
“族人的避難準備如何了?”
另一只蜥蜴人回答道:
“大部分都已經(jīng)準備好了,只是食物部分……”
“能帶多少就帶多少吧,如果對方是朝咱們來的話,就必須讓他們立刻撤離。”
眾人齊刷刷的嘆了口氣,本來就因為沼澤中出現(xiàn)蟲王的蹤跡,他們已經(jīng)提前做了撤離準備,沒想到屋漏偏逢連夜雨,準備工作只完成了不到三分之一,現(xiàn)在就要面臨不得不立刻行動的地步。
“老爺子!你怎么能說這種喪氣話!”
坐在最末尾的一只年輕蜥蜴人嚯地站起來,不安分的尾巴咚咚的敲打著地面:
“什么施法者,我就不信他能擋住我一拳!曾經(jīng)讓所有部落首領稱贊為榮耀戰(zhàn)士的你,居然想不戰(zhàn)而逃嗎?”
“庫蘭,坐下……”
“可是!老爺子……”
“坐下!”
年邁的蜥蜴人眼中帶著不容置疑的目光,年輕的蜥蜴人只好氣呼呼的坐回去。
“咱們現(xiàn)在有多少名可以作戰(zhàn)的戰(zhàn)士?”
“熟練的戰(zhàn)士有一百人,萬不得已的時候,負責生產(chǎn)的雌性也能幫助作戰(zhàn)”
“問題是武器不夠……”
“是的,這是最大的問題。”
蜥蜴人不會冶鐵,由于他們的習性封閉,而且與其他各個智慧種族的關系很差,始終無法從其他種族那里學習到冶煉技術,何況他們的居住地也沒有足夠的礦石。
蜥蜴人的金屬武器一般都是搶來的,簡陋一些的就干脆用結(jié)實的木棒加石頭,亦或是粗制弓箭。
“讓所有人準備好作戰(zhàn),從熟練戰(zhàn)士中分派二十個年輕力壯的護送族人離開,剩下的跟我留下抵御敵人。”
年邁的族長看向氣呼呼的庫蘭:
“庫蘭,你跟族人一起離開”
“什么?!不!我要跟老爺子你一起作戰(zhàn)!”
“蠢貨,你可是下一任族長,你有義務保護族人的安全,有義務延續(xù)我們部落,你想讓你的族人在沼澤中如無頭蒼蠅一樣亂轉(zhuǎn)嗎!”
“可是老爺子,如果敵人真的像你說的那樣強大……”
“那么,就用我們這些老骨頭作為對方的出氣筒吧。”
年邁的蜥蜴人如同囑咐臨終遺言般說道:
“你記住,庫蘭,從今天開始,你的每一個行動都不再是你個人的意志,你身上背負著全部落的重量。”
庫蘭不甘的用拳頭砸著地面,不一會兒就把夯實的泥土砸出個深坑,他知道老爺子說的話每一句都是正確的,部族能繁衍至今全靠族長的指引,可內(nèi)心依舊無法接受這現(xiàn)實。
而這時,門外響起偵察兵的聲音:
“報告族長,風……”
坐在靠近門口的庫蘭煩躁的回應道:
“風怎么了?快點說!”
“風有點不對勁…..像是像是,我也不知道該怎么形容。”
不論對方是否是朝自己來的,一旦出現(xiàn)異常情況,局面肯定發(fā)生了某種變化。
原本在屋內(nèi)的蜥蜴人聽完偵察兵的報告,一個個魚貫涌出小屋,冒著風雨看向在雨幕中顯得更加陰森可怕的沼澤。
雨越下越大,水滴匯聚成一條條銀線順著屋檐流過。
風,怒吼著將其吹散,好似巨獸的吐息,每一道凄厲的風聲都讓在場的蜥蜴人心頭一緊。
更可怕的是,風中帶來的氣味。
那是讓所有活物都感到不安的強烈憎惡,腐臭的靈氣,代表死亡的魔力。
不死生物!操控不死生物的法師,這類法師有個讓多元宇宙所有人都聞風喪膽的稱呼。
亡靈法師。
多少年都沒有遇到了,這種讓鱗片下的血肉顫栗的感覺!
年邁的族長當機立斷:
“讓族人馬上撤離,所有戰(zhàn)士構(gòu)筑防御陣地!我們要盡可能的為族人爭取逃脫的時間!”
“是!”
一道道命令被以最快的速度傳遞下去,蜥蜴人高效的動員能力讓他們能以最快的速度應對任何突發(fā)事件,畢竟沼澤中什么危險都有,想在這里混飯吃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很快,用木制拒馬和簡易柵欄組成的第一道防線便構(gòu)筑完成,即使以陣地的眼光評價實在是再粗糙不過了,但時間有限只能做到這種程度。
“沼澤里有東西!很大一群!”
站在木制塔樓上的偵察兵吼道:
“是禿鷲,是只有骨頭的禿鷲!”
當偵察兵說完,地上指揮搭建陣地的族長看到仿佛遮天蔽日般的白骨禿鷲群從林中騰起,它們沒有發(fā)出刺耳的叫聲,但翅膀沒活動一下早就腐朽的骨頭都會發(fā)出輕微的咔嚓聲,這輕微的聲音在龐大的數(shù)量加持下很快變成令人不快的噪音。
“所有人戒備!不要搶先動手!”
心中還保留著一線生機,萬一對方不是朝自己來的,自己這邊率先發(fā)動攻擊反而會激怒白骨禿鷲的控制者。
蜥蜴人們紛紛揚起弓箭,帶著凝重無比的表情警惕的觀察著在頭頂盤旋的禿鷲群。
“喂,老爺子,好像有什么東西掉下來了!”
庫蘭一指天上,眾人也看到有個黑色的球體落了下來,落點正好是他們這群人的正前方。
眾人沒有四散逃開,因為如果是會釋放亡靈病毒的某種魔法物品,即使逃也是沒用的。
那個球體大約有籃球大小,通體黑色,像是某種金屬打造的東西。
它落在蜥蜴人前面大概三五米遠的泥水里,發(fā)出砰的一聲爆響。
但它并不是什么可怕的武器,也沒有冒出能讓活物轉(zhuǎn)化為不死生物的病毒。
那是什么東西?
蜥蜴人腦袋里冒出一連串的問號,有些不明所以。
隨后他們看到球體上方彈出一道魔法影像,影像中出現(xiàn)一個穿著黑袍子的……人型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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