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兇手用襪子與魚缸里的河沙和鵝卵石充當簡易鏈錘其實也是無奈之舉,被害者的辦公室裝有金屬探測器,金屬物品帶不進去,再說弄一把錘子之類的東西戴在身上也相當的顯眼,最后殺完人如何處理兇器更是個大問題。
相比之下襪子就方便容易的多,只要在魚缸里稍稍清洗一下,擰干后重新穿腳上即可。更由于他選擇了一雙黑色的襪子,不管是沾上血跡還是有些潮濕都不會引人注意。
雖說肯定會被警方列為嫌疑人,受到監視生活一段時間,但只要回了家,他就能有多種方法處理掉證據,最簡單的,比如把襪子剪碎了丟進馬桶沖走,真正的死無對證。
警方就是明知道他是嫌疑人,沒有確鑿的證據也不能隨便抓人送去法庭,那才是法律的黑暗時代。
用襪子做兇器的優點不少,可缺點也非常明顯,那就是會留下無從辯駁的鐵證。
盡管黑色的襪子上沾著血跡并不明顯,可人眼看不清,不代表化驗也不行。
血液滲入襪子的纖維之中絕不是簡單清洗一下就可以的,最簡單的方法用魯米諾試劑噴一下就能露餡。
如果他還能狡辯襪子上的血跡是自己流鼻血弄的想象一下這個體位,那就送去實驗室檢驗血液成分,絕對能跟被害人的血對上。
這就是絕對無法辯駁的鐵證,完全足夠警方以謀殺罪起訴了。
鐵證如山,之后就是兇手開始陳述作案動機的時間,像什么我以前創業的時候干的好好的,可被害人在背后搞鬼導致公司破產,最后把所有的一切都拿去抵押還債自己也不得不在人家手底下打工等等。
聽上去挺慘,事實到底是否如此暫且不論。如果換成一個偉光正的家伙肯定會說,不管你有什么苦衷,只要犯了法,就必定受到法律的制裁云云。
而現場只有安一指,對他而言評價只有四個字。
關我屁事。
也確實不關他的事,兇手抓住案子結案,委托與支線任務自然也就完成了。伴隨著畫面一轉,他和水島夢子再次回到那間破敗的安一指偵探事務所。
一連完成了兩個委托,尤其第二個,騙保的性質跟殺人完全是兩回事,對于聲望的提高幫助也最大。
他坐在辦公桌前看到電腦屏幕上顯示的聲望等級已經是2,委托也換了一批,不管是數量還是質量應該都比之前高上不少。
盡管暫時不清楚這個聲望等級最高是多少,但等級越高報酬越高這點系統已經明確的提到過,故而聲望等級即使有2,安一指也完全不滿足,他打算等在提高一些聲望再接賺錢的任務。
“請用茶。”
而當安一指把目光放在電腦屏幕上的時候,水島夢子輕車熟路的把茶碗放在安一指面前,他低頭一看,果然還是白開水
畢竟委托結束就直接回事務所了,也沒空去買茶,安一指表示理解。
隨后水島夢子又打開冰箱,指著冰箱門上僅剩的兩枚雞蛋說:
“你晚上想吃水煮蛋還是煎蛋?還有幾塊剩下的方糖,可以試試放個湯。”
錯覺么怎么感覺還是這么慘。
“賬戶上應該有一些錢吧?”
完成第一個騙保的委托以后,委托人給了一些酬金,500塊雖然不多,不可能吃什么大餐,至少吃一頓家常便飯沒問題才對。
“這幾個月拖欠的水費、電費、煤氣費、養路費銀行賬戶里只要有錢就會被直接扣光。”
“”
這也太慘了!
騙保的委托給了一些委托金,而之前用襪子殺人的案件則一毛錢都沒有,說不定還要搭進去汽油錢,純粹就是賺聲望的。
所以安一指現在依舊是身無分文,兜里比臉還干凈。
還是先找能賺錢的委托吧
照這個形式下去,等明天安一指就有可能被餓死。因為窮吃不起飯被餓死導致副本失敗這種死法也太悲催了。
于是他開始重點挑備注上寫著賺錢委托的項目查看。
聲望等級高了,委托的數量也變多了,選擇面也更廣,而且委托內容也變得詳細了一些,至少這次在委托后面都跟上了聯系電話,安一指可以先打電話問問具體是什么委托再決定到底接不接。
順便一說,安一指確實買不起手機,但辦公桌上還是有一臺座機。據水島夢子說這是辦網線的時候贈的,因為這年頭兒不贈的話根本沒人用座機。
沒錯,就是這么真實。
“啊?我明白了,對不起打擾了。”
“你想調查一下老婆有沒有出軌?抱歉,打擾了,我不擅長這方面。”
“”
連續打了幾個電話,委托基本上都是幫老公老婆捉奸,亦或是跟蹤調查某某某人,實在是跟安一指想象中偵探的工作相差甚遠。
實際上,這才是偵探的本職工作,別以為偵探天天不干別的光破案了,就算去當警方的顧問也不可能完全丟下這種誰把誰綠了的喜聞樂見的調查工作,絕大多數偵探就指著這個吃飯的。
可安一指哪懂這個?
讓他擺姿勢念臺詞玩梗那是一把好手,要說追蹤調查順便拍照片捉奸這就完全專業不對口了,換成蘋果茶或許能做到,安一指的追蹤技巧基本跟喜劇片里的角色差不多,那是相當的坑爹
不過這畢竟是個游戲,又不真的是現實。
你不能指望所有排副本的玩家都能做到專業偵探的水準,大家都有擅長和不擅長的地方,系統也不可能全安排那種需要跟蹤調查的工作。
當安一指撥了四五個電話之后,總算找到一個靠譜的。
與委托人見面的地點選在附近的一家咖啡廳,這并不是委托人的要求,而是安一指的。
因為自己的事務所實在是沒辦法見人,沒準對方一見事務所里的慘狀,就會覺得安一指非常不靠譜,報酬自然也就打了水漂。
照例畫面一轉,安一指和水島夢子便從事務所轉移到了一間咖啡館的包廂,應該是咖啡廳的服務員走進來,露出營業性的微笑問:
“請問有什么需要的嗎?”
安一指看了看擺在桌子上的菜單,沉聲道:
“冰水,謝謝。”
水島夢子干脆沒去看菜單。
她怕受不了誘惑。
“同上,謝謝。”
“”
安一指從沒嘗試過,人窮居然是這么羞恥的一件事
畢竟這貨屬于富代,家中條件雖然不能讓他一擲千金,但從小到大都沒有體驗過缺錢花的感覺,該說勇敢者的世界真不愧是角色扮演,讓玩家能體驗一下現實中體驗不到的呃,羞恥感?
好在來咖啡廳的人不都是安一指他們這種只能點免費冰水的窮鬼,服務員還沒走,就有一個大約四五十歲,身體略有些發福的成年人打開包廂大門進來。
“您就是安一指先生吧,幸會幸會,我叫喬納森。”
安一指差點把你名字后半段是不是還有個喬斯達,愛稱這句吐槽噴出來。
對方并沒有在意安一指的臉色,他坐下最服務員要了一杯咖啡,等服務員離開包廂才說:
“安先生,接下來要談的委托很重要,我希望您不要泄露給任何人。”
“放心好了,喬納森先生,偵探有偵探的職業道德。”
“那就好。”
說著,他有看向水島夢子。
“這是我的助手,我也能保證她不會泄密。”
也不知道對方是怎么相信安一指的保證,或許是相信偵探的職業道德?反正他沒有太糾結這個問題,繼續開口道:
“安一指先生,希望您能幫我一樣東西。”
“具體是什么?”
對方斟酌了一下,才說:
“總共200公斤的黃金。”
“臥槽!”
黃金的價值不言而喻,不管在哪個國度,這種貴金屬都是人們瘋狂追逐的目標,這玩意兒都是論克買賣的,200公斤黃金絕對是一筆大財富。
“抱歉,我有點太驚訝了。”
也難怪對方要求不要泄密,懷璧有罪的道理誰都懂,宣揚出去說不定會引來某些不懷好意之人的窺視。
對方也沒有太在意安一指的反應,繼續道:
“整件事還要從我叔叔說起,黃金是他的。”
他從兜里摸出一張有些年頭的老照片,上面有一個身體健壯的年輕人擺剪刀手的姿勢,而在他背后,則是碼放整齊的一根根金條。
“我的叔叔曾經是一名寶藏獵人,這些黃金是他退役前從沉船里撈上來的。”
所謂寶藏獵人并不是多么夸張的職業,也不是印第安瓊斯那么有傳奇色彩,更不是拎著鏟子跑去挖別人祖墳的家伙,那不叫寶藏獵人,那是盜墓賊。
寶藏獵人的主要活動地區是在海上,尤其是公海。
大海廣闊無垠,同時也是各國貿易的主要運輸通道。
這從很早以前就開始了,古時所用的貨幣當然不可能是紙幣,跨國交易都只接受真金白銀,而那時候航海技術還不是特別發達,經常有遠洋船只帶著滿船的寶藏沉沒,所謂寶藏獵人就是負責打撈這些遠古沉船的,甚至還有專門干這個工作的撈船公司。
這是個非常賺錢的買賣,只要交一部分稅款,剩下的全都是盈余,而一船黃金的價值有多高就不用多說了,哪怕是幾百年前的貿易品,比如瓷器等物品也可以當古董買賣。
雖然沉船的位置沒那么好找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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