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鬼一給的指示,林凡三人來到信函中所指的地方。rg
雖一直不知道鬼一的身份,但他的幾番出手相救,這讓林凡對這個完不了解的鬼一,卻有了一種莫名的信任。
來到書信中的地點,舉目望去,卻是什么都沒有。
一直躲在林凡身后的云七,一直都顫抖著身子,臉上也是充滿了害怕的神情。
“我們走吧,這里怪恐怖的,我們還是趕緊離開吧。”云七顫抖著叫喚道。
林凡卻是不語,仍是四處張望著。
秀青卻是一臉嫌棄地望向云七,道:“你要是怕,就一人先回去,反正帶著你也是個累贅,膽鬼。”
“我七什么都不怕,但這鬼……”
到后面,云七還是將頭藏在了林凡身后,不敢望向四周。
正當林凡勘尋著的時候,遠處,若隱若現的出現一座石亭,而在石亭中,一名衣著華貴的少年,對著一口金光閃閃,鑲滿各種寶石的劍,躬身長拜。
林凡有所不明,在這荒林中,怎會出現這樣一個一身華貴的少年,難道鬼一信函中的指示,就是要自己來找這個少年?在頓思半刻后,三人慢步走了過去。
來到近處,看著這詭異的喪禮,卻是毫無喪氣,林凡一時佇立長觀。
片刻,見少年一直不停地長拜著劍,秀青忽走上前,道:“你是什么人,為何吊奠這口劍?”
少年沒有回話,仍是長拜著這口金光閃閃,華貴無比的劍,口中吟道;
“一叩劍,遺吾金縷身;二叩劍,扶吾玉冠頂,三叩劍,九泉開道鋪黃金。”
見少年仍不停地長拜劍,秀似有些著急,又道:“我在問你話呢?你到底是什么人。”
少年忽慢慢站起身來,面容蒼白至極,毫無血色,面向林凡三人,道:“諸位,可否一聽這口劍的故事?”
望著這詭異出現的少年,林凡卻是然察覺不到他的氣息,像是飄忽著的鬼魂一般,卻又見他的眼神,充滿了澄清明亮,似對自己并無惡意,頓了頓,道:“你與這口劍的故事吧。”
少年臉上似笑非笑,道:“此劍以金銀作身,以百禽之骨作柄,上嵌珍珠、瑪瑙、琥珀、松石等各式保珠,珍貴非常,歷經十二主,每代主人,非富即貴,卻都死于非命。”
“那肯定是這口劍上的金銀寶珠,讓有心人覬覦了。”秀青望向少年道。
少年搖了搖頭,道:“其實,此劍之初,不過是由朽木作成的劣劍,引起人性貪婪的不是異寶,而是人最初的崇善之心。”
林凡、秀青兩人同時出現疑惑之色,不明少年之言,一口朽木作成的劍,為何會變成今日這口金光閃閃的黃金劍。
頓了頓后,少年又道:“此劍,是一童所制,初意是能打到更多的獵物,以為其病母看病;后來,山林之神,似被童的孝心所感,故匯聚了不少靈氣在這朽木之劍上,有了山林靈氣的朽木之劍,成為了山林之精,也不知在什么時候,讓有心人得知,從此,這柄朽木之劍,便開始了他的易主之路。”
“原來是這柄劍,有這般奇遇,成為了山林之精,才變得珍貴起來。”林凡默默道,目光又望了望放在那里的黃金劍。
少年轉過身,面向那黃金劍,接著道:“此劍初次易主,為村中的一富農仗其勢力,強硬奪劍,那造劍童的病母,也喪生在奪劍風波之下,那童悲憤下,對這口劍下了詛咒;奪劍者,必死于非命,此后,這柄劍就不知所蹤。”
望著黃金劍的林凡,回過神,又望向少年,道:“這柄劍變成如今這般模樣,是與它易主有關吧。”
少年嘆息了一聲,似有些神傷,道:“在那富農得劍之后,見其劍之腐朽,便命人為此劍鑲金點銀,望以金銀不壞之身,保存其易朽之木,卻不料,在劍成那日,被盜匪滅家,此劍也落入盜匪之手;而后,盜匪又被一城主所滅,當然,沒過多久,此劍又被人所奪,再后來,此劍便已失了下落;及后,此劍每歷一代主,其主便為此劍綴其珍寶,以彰顯自身地位,歷經十二代主后,此劍,便成了今日這般模樣。”
三人聽完,似都有其感,面色有些凝重,林凡嘀咕道:“此劍因善始而生,卻因惡而讓主成為劍的祭品。”
“這還真有些諷刺。”一旁的秀青也嘀咕著。
少年又望向三人,繼續道:“此劍的詛咒,無法嚇阻人心之貪婪,甚至,這不詳之咒,已演變成得劍之人須有相當的命之訛論。”
一直沒有開口的云七,忽向前一步,道:“那就是這些奪劍者,將劍上的詛咒視之為挑戰,認為自身命格之貴能鎮住劍中之煞,然而,是支持者,是死于非命。”
少年點了點頭,道:“朽木劍因山林之靈,而為人所向得,代表人有崇善之心,為劍飾以金銀寶珠,這也是對這朽木劍精靈之氣的敬重,為何這崇善向往,會成了惡之源?執劍竟會變成了詛咒,到底是因劍致惡,還是惡念箝制了人的善根。”
眾人聽到這里,心底紛紛有所感悟,想想這個世間的人心,到底是何種是為惡,又是何種為善?世道的善與惡,又有幾人能分得清楚,而不管是有心還是無意,得到這柄劍的人,難道真只能感嘆造化弄人?
林凡忽轉向少年,頓然道:“這就是你要表達的?為何與我們……”
少年不顧林凡的疑問,繼續道:“這口劍造成的傷亡,從一人亡,到一家亡,再到一城亡,已使得它滿身的罪孽,這場因果應該結束了。”
少年著,忽猛然轉身,眼神中盡是銳芒,道:“吾雖無殺戮之氣,但一身皆是怨靈相纏,吾,便是這口劍之劍靈。”
三人聽到這,臉上神色帶著絲許驚訝,也許是早該猜到了這個答案,但又有些不明,這少年劍靈為何要對自己出這些?
正待三人有些驚異之際,少年忽目光緊鎖林凡,又道:“有人將吾托付于你,望你能了吾一聲罪惡,讓吾勉受煉獄之苦,劍上的沉重,便能敲你之魂。”
話音落下,少年身形化作光芒,直沖入到黃金劍身上,而又在剎那間,黃金劍金光閃爍,飛身而起,直飛到林凡身前。
林凡見狀,雙眼微微一閉,伸手,握住面前的黃金劍。
殊不知,受劍剎那,黃金劍上迸射血紅腥光,急速吞沒林凡之手,無盡怨念,勾動林凡內心哀吟。
“林凡!”
秀青當即叫喚一聲,正要上前制止,卻被云七攔住。
當林凡再一揮劍,卻又是金光閃爍,林凡隨即高舉向天,喝道:“吾,將以我之魂,渡盡邪怨,以吾之軀,除盡惡瘴,此后,與吾同行的你,將化盡一身罪孽。”
當天立誓,慷慨激昂,頓時,天地一片肅然,忽又響起那少年的最后之聲;
“吾生,吾愿作;吾死,吾愿受。”
用生命點染的一口劍,余韻勾響了哀歌,再定睛,只剩燦花掩目。
見到林凡受得此劍,一旁的秀青驚訝不已,擔憂地望向林凡,道:“凡凡,此詛咒之劍,為你所得,可不是會讓你日后死于非命。”
“非也!非也!”
云七忽著,走上前來,望著林凡,道:“剛才那個少年已的很明白,他了然一聲的罪孽,已被人度化,不然,身為劍靈的他,是不會出現的,詛咒當然也還在,而他卻出現了,卻已明,他以解除這口劍的詛咒,他現在想要的,只是救贖。”
秀青似仍有些不懂,不明云七之言,但望林凡神色堅定,似已默認了手中的劍,將要的話,又咽了回去。
沉默半刻后,秀青一轉念,又道:“凡凡,既然這樣,你也選擇與它作伴,那你為這柄劍取個名字吧。”
“取名字啊,這個我來,我最會了。”云七忽笑著望向秀青。
秀青轉過臉來,望著云七,道:“那好,你就,你能想出個什么好名字出來。”
“嗯”
“既然此劍歷經了十二個主人,又通通亡于此劍之詛咒,那便叫亡十二,既傷又威武,怎樣?”云七道。
“亡十二!”
秀青嘀咕著,默思一陣后,忽道:“十二兩字相加,便是王,亡者,王者,這樣好像也有些意味,凡凡,你這個名字怎樣。”秀青又笑著望向林凡。
林凡不語,望著手中的黃金劍,久久發呆。
“凡凡,凡凡……”
見林凡望著手中的黃金劍沉默良久,久久不言,秀青不由得叫喚兩聲,正要伸手去觸碰林凡之際。
林凡卻突然開口道:“它之名,喚作‘長生’。”
林凡冷言完,一轉身,離去的同時,黃金劍已然負在其背。
“哎,凡凡,你等等我。”眼見林凡離去,秀青大步追上。
“長生……?”
“呵,這還真是諷刺。”云七輕聲嘀咕一聲,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也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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