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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皇的后宮三千 正文 058 押入大牢

作者/文苑舒蘭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雪暖汐咬著牙瞪著眼前抱在一起的兩人,頓時心如刀割,咆哮道:“司慕涵,你混蛋!”

    他離開了祠堂之后,一直在照看的綠兒,直到方才,他見綠兒吃了藥睡著了,又想起之前還未為火燒一事認真地道了歉,于是便去尋母親,只是沒想到他才走到母親書房門前,還未敲門進去,就聽見母親與大姐在著她之事。

    原來那個順天府尹竟然因為早上一事向陛下告狀,而且她還被陛下召見了宮里,他當時就沖了進去,急沖沖地詢問了母親她的情況。

    雖然母親及時收到消息,陛下雖然震怒,但是也真如她所的那般,并沒有對她怎么樣,罵了一頓,已經讓她出了宮。

    可是他卻還是不放心,當即便甩了母親和大姐,自行離開了府中往十六皇女府走來。

    如同往常一樣,他沒有通報,也沒有這個閑心,過了十六皇女府的外墻走來,直奔她的書房!

    他知道,除非有什么事,她一向喜歡呆在書房的!

    而事實上,他也猜對了,可是他沒想到,當他翻窗進來之時,見到的竟然是她和那蜀羽之恩愛纏綿的情景!

    他知道蜀羽之是她的初侍!

    大姐成了親,又納了側夫侍夫,他自然知曉這初侍是做什么的!那夜蜀羽之入府之時他便知道,他們一定會做這些事的,可是那時候只是猜想,雖然心里不舒服,但是也并未像如今這般心如刀割!

    她怎么可以這樣做!怎么可以!

    她怎么可以當著他的面和那蜀羽之這么做!

    雪大公子已然忘了是他自己闖進來的,他只是知道,如今他的心好痛好痛,他的眼睛火辣辣的,像是被火燒一樣!

    如果他手里一把劍,他一定會忍不住上前,一劍刺到那蜀羽之的胸口!

    蜀羽之,蜀羽之!

    這個男人憑什么能夠和她在一起!

    而他,卻只能像個外人一樣,呆呆地看著他們!

    他的心好痛好痛好痛,好難過好難過!

    就算當初得知她和那蒙斯醉在一起,得知她喜歡上那蒙斯醉,他的心也未曾如今日這般的痛,這般的難受!

    他不要在這里,他要走,要走!

    他不要看著她對那蜀羽之做那種事,不要!

    “司慕涵,你這個混蛋!我恨你!”

    雪暖汐再度咆哮了一聲,撕心裂肺,隨即翻窗離開。

    司慕涵慌忙起身,還未弄清楚究竟怎么回事,他便已然走了,只余那還要敞開著的窗戶和那肆虐的寒風。

    蜀羽之已然收起了淚水,心中的苦楚被震驚所取代,雪暖汐……他居然……難怪當日他會出言護衛于他,難怪之后他會給他送來千年人參,難怪他會這般對他示好。

    原來,這個世上真的沒有無緣無故的善意。

    雪暖汐,他居然……

    “他又怎么了?”司慕涵皺了皺眉,心里回想著自己到底什么地方又招惹了這個祖宗!

    蜀羽之抬頭看著眼前的女子,只見她沉著臉,皺著眉,于是便扯了扯嘴角,咽下了那苦澀,“殿下若是不放心,便快去追吧。”

    雪公子能夠只身出入她的書房,那和她的關系必定不淺,雪家公子,帝師嫡子,掌上明珠,如何是他一介卑賤之身可以比擬的。

    司慕涵轉過身,“追?”

    “對,雪公子這樣跑了出去,怕是會出事的。”蜀羽之站起身,淡淡地道。

    司慕涵聽了他的話,眉頭皺的更緊,“不必了,他不會有事的。”也不是第一次,不過這次似乎比前幾次激烈了一些罷了。

    怕是他見到了他們一起,心里別扭吧,正如上次他以為她養了個妓子一般。

    只是這時她并沒有發覺,她在不知不覺之中,將事情硬是歸咎于某人的任性、刁鉆。

    “是嗎?”蜀羽之苦澀地應了一聲。

    司慕涵凝了凝神,看著他,“羽之,你不想為我生個孩子?”否則為何方才她一提,他便變了臉色?“你可是……”

    有意中人?

    因為圣旨,他們不得不聯系在一起。

    因為心中有人,所以即使他愿意委身于她,卻不愿意為她誕下孩子?

    既然如此,新婚之夜,他為何不?

    蜀羽之笑了笑,如同漸漸隕落的夕陽,絕美而凄然,“殿下不知道嗎?初侍進府之前,必須服下絕育的湯藥,終其一生,不得生育。”

    司慕涵倏然變色,“你什么?!”

    “這是皇家的規矩。”蜀羽之淡淡地道,語氣卻是悲涼,“太祖皇帝定下來的規矩。”

    司慕涵整個人呆住了,一時間不知道如何言語,只是靜靜地看著他。

    蜀羽之心頭一陣刺痛,“羽之怕是無法伺候殿下了,先行告退。”他完,轉身出了書房。

    她竟然不知道這個事情?

    竟然不知道?!

    她方才震驚的神情不是謊,而是真真切切的不知道!

    那她這兩日對他的好,是在并不知道他不能為她誕下后嗣的情況下。

    如今她知曉了,該是不會在待他如此的好。

    他方才入府兩日,她便提出要孩子,那就是她是一個極其重視后嗣之人,如今她知曉他一輩子都不能為她誕育后嗣,怕是會厭棄他吧?

    厭棄?

    蜀羽之對于這個詞并沒有陌生感,自從他出生以來,這個詞便一直伴隨著他!

    只是那時,爹爹還在,母親寵著他,而那些厭棄他的人,也是一些并不重要之人,因而,他還未知曉這個詞是如何的傷人。

    后來,他的婚事屢屢受挫,那些女子總是無緣無故地死去,他從此背上了不祥之名,從此以后,這個詞便一直伴隨著他!

    直到新婚之夜,那個沒有任何儀式的新婚之夜,她對他,她會一輩子護他平安,他方才覺得,他這一生,或許真的要和這詞告別。

    那個女子,他的妻主,即便是得知他身不由己,即便是得知他不祥,即便是得知他絕了后嗣,還是那般待他!

    那時,他便決定,這一輩子,就是她了!

    她生,他生。

    她死,他相隨!

    可是如今……

    上天又一次殘忍地毀了他的希望!

    毀了他的一切!

    往后的日子里,他只能與厭棄這一次,相伴到老!

    可是上天為何這般的殘忍,為何給了他希望,又殘忍地毀去!

    他寧愿這希望從未來過,從未來過!

    蜀羽之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雨樓的,只是知道,當他方才走到雨樓的院子前,整個人已然完虛脫了,無力地癱坐在地上,漸漸的,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

    十六皇女府外

    雪硯見一道人影躍出了圍墻,隨即走了上前,“汐……”只是她還未完,就見弟弟直接撲向自己,哭訴道:“大姐……嗚嗚……大姐……”

    “汐兒?怎么了?”雪硯這時完忘了要告誡弟弟的話,然失了方寸,她這個弟弟她是了解的,雖然他平日任性妄為,但是卻從來也不會哭成這樣的,若是他心里不痛快,他只會狠狠地報復那個讓他不痛快之人,絕對不會像如今這般哭的傷心欲絕,“汐兒,告訴大姐,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方才她與母親在書房內商議十六皇女之事,未料汐兒忽然間闖了進來,大問那究竟是怎么回事。

    當時她們也了,陛下并未責罰十六殿下,可是汐兒卻不信,轉身便跑了出來。

    母親擔心他會鬧事,就讓她跟了過來,然而這時,她卻不能直接去敲十六皇女府的大門,也知曉自己的弟弟怕是又和前兩次一樣,墻而進。

    于是她便將馬車停在了這里,等著汐兒出來,來想等他出來之后,硬起心腸訓他幾句,可是如今,她只想弄清楚,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她……她居然……大姐……我……我的心好痛……大姐……她居然……和那……和那蜀羽之……大姐……嗚嗚……”

    雪硯聽了這斷斷續續的話,便明白了過來,不由得嘆了口氣,怕是汐兒這般闖了進去,見到了一些不該見到的畫面,“汐兒……”她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弟弟才好,只好道:“大姐帶你回家,先回家,其余的,回家之后再……”

    雪暖汐沒有話,只是一個勁地哭。

    此時只怕有人要將他給賣了,他也不會反對。

    雪硯看了一眼眼前的十六皇女府,嘆了嘆氣,只好將他抱上起了馬車,然后吩咐下人驅車離開。

    只是當馬車走出了之后,旁邊的一個巷內走出了一個勁裝打扮的女子,那女子看了一眼馬車離去的方向,又掃了一眼十六皇女府的后墻,最后倏然掠身而去,消失在冷風中……

    ……

    書房內

    司慕涵瞪著手中的書,這是一記載皇室規矩的書籍,蜀羽之走了之后,她便讓人將它找了出來。

    上面第一頁,第一條便是規定了,皇家皇女初侍,終其一生,不得生育!

    而理由,居然是因為前朝末代皇帝的初侍為了要將自己的女兒推上皇位的寶座禍亂宮闈,擾亂朝綱,以致天下大亂,毀滅了一個皇朝。

    居然是這樣的理由!

    太祖皇帝居然將前朝的滅亡原因歸咎于一個男子?!

    即便那個末代皇帝的初侍如何事也無法毀了一個皇朝!

    司慕涵想起了前世,人們總是喜歡將一個皇朝的毀滅歸咎于一個女子身上,諸如西施,諸如妲己。

    這些女子或許真的與皇朝的毀滅有關,然而她們真的能夠以一己之身毀滅一個皇朝嗎?

    司慕涵冷笑幾聲,一手將手中的書籍拍在了桌面上。

    原來大周皇室的自私是從老祖宗那邊遺傳下來的。

    母皇,不知道你會不會贊同兒臣這話?

    “羽之……羽之……”

    司慕涵低喃著他的名字,這個世界的男子,若是不能誕下后嗣,那便是沒有生活的目標,尤其是在皇家之中。

    她如今明白了,為何方才他的反應會如此的大。

    “哎……”她輕嘆了一聲,想好好計劃將來,卻不料反而弄巧成拙,“羽之,羽之,如今我該怎么辦方才磨平你心中的傷?”

    她自認為不是一個溫柔細心之人,否則也絕對不會連初侍不能誕育后嗣也不知曉,如今,她該如何做,方才讓他回復平常淡然?

    她不愿意否定,她與蜀羽之相處很是舒心,即使未曾染上情愛,但是這種舒心卻是從心底發出的。

    她真的想與他安然過一輩子。

    可是如今,該如何是好?

    蜀羽之,他該是恨她的吧?

    若不是她,他也不必遭受這般苦楚。

    司慕涵苦笑一聲,她能與母皇爭鋒相對,卻不知如何安撫一個男子的心。

    正當她苦惱之時,章善敲了敲書房的門,“殿下可在,的有是稟報。”

    司慕涵斂了斂神,“進來。”

    章善推門而進,“啟稟殿下,羽主子方才在雨樓內暈倒了。”

    司慕涵神情一凝,“什么?”話落,隨即快步踏出了書房,“去請太醫。”然后往西苑雨樓而去。

    半個時辰后,太醫診治完畢。

    司慕涵立即問道:“如何?”

    被請來的太醫大約五十來歲,一張臉長的甚為和藹可親,只是此刻在司慕涵冷冽的眼光下顯得有些僵硬,“回十六殿下,這位蜀主子沒事,只是受了刺激,又著了涼,所以方才會暈倒,只要服幾貼藥便會康復。”

    蜀家庶長子為十六皇女初侍這事京城之中,沒幾個人不知曉,因而她接到十六皇女府的差事后,也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這位蜀主子背后可是右相蜀藍風。

    而有些門路之人,誰不知道,蜀藍風甚為疼愛這個庶長子。

    “嗯。”司慕涵頭,“他是殿的初侍。”

    那太醫在太醫院任職多年,見她這般問,當即領悟了她話中的含義,“回殿下,那藥效用極好,蜀主子完不會有問題,而且,想必之前已經有御醫診過脈了,殿下不必擔心。”

    在太醫院,醫者分位兩個等級,太醫是負責給各個皇女府、大臣和貴人診脈斷癥的,而御醫則是御用的,只為陛下和后宮各位主子診脈斷癥。

    御醫診斷過藥效起了作用,那邊是十成十的了,她是在不明白這十六皇女在擔心什么。

    司慕涵臉色頓時沉了下來,“殿是問你,那藥會不會影響他的身體!”

    太醫愣了好一會兒,方才回過身來,明白自己是會錯意了,只是這十六殿下這般關懷一個初侍倒也是讓人驚奇,不過,既然這蜀主子是蜀藍風的愛子,她如此關心也不是沒有可能,朝廷中誰不知道陛下對這個十六皇女甚為厭棄,如今這為主子怕是要緊緊攀住蜀家這棵大樹了,可是這樣,寧王那邊怕是回不滿,畢竟如今已然不少人再,十六皇女早已經是寧王一派之人,若是她這是投奔蜀家,將來定然會有好戲看。

    “殿問你的話,你沒聽見嗎?!”司慕涵厲聲喝道。

    那太醫頓時一凜,連忙甩掉那些不該有的心思,正色道:“殿下放心,只要好好調養,過不了多久,便會恢復平常。”

    司慕涵沉眸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太醫一愣,“臣簡云。”

    “簡云?”司慕涵厲色道,“殿記住了,往后殿初侍的身子就交由你來負責,若是治好了,殿自然不會虧待你,若是他出了什么事,殿絕對不會輕饒你!”

    簡云一驚,“十六殿下?”

    “你大可認為殿無權無勢奈何不了你。”司慕涵一字一字地道。

    簡云忙道:“臣不敢,殿下放心,臣一定力以赴,臣先下去開藥,煎藥,先行告退。”

    司慕涵看著她慌忙而去的身影,對章善吩咐道:“看緊她,莫要她出什么亂子。”

    “是。”章善答道,然后轉身退了出去。

    司慕涵輕步走到床邊坐下,低頭看著沉睡著的蜀羽之,臉色比之前的又差了不少。

    “十六殿下,公子好好的怎么會暈倒!”蜀青一臉氣憤地道,什么和殿下在一起不會有事,可是如今公子這般又是怎么回事!

    司慕涵抬頭看了他一眼,“殿向他提出要一個孩子。”

    “什么?”蜀青先是一愣,隨即是震驚,最后是憤怒,“殿下你什么?!”什么孩子?難道她不知道嗎?公子這輩子都不可能有孩子的!她這話分明是在剮公子的心!她怎么能夠這樣,即便是嫌棄公子,也不能這般的傷公子!

    “殿不知道。”司慕涵收回了視線,落到了蜀羽之蒼白的臉上,“殿不知道初侍不得誕育后嗣這事。”

    蜀青憤怒的臉頓時轉為訝然,她不知道?

    司慕涵斜眼掃了他一下,“你可是在怨殿連累了你家公子?”

    蜀青張著嘴,一時間不知道該些什么,怨她?他自然是怨過,因為若是沒有這十六皇女,公子即使是去出了家,也好過如今這般,可是……他想了想,卻還是覺得這十六皇女對公子也算是關愛了,新婚兩日便提出要孩子,若是公子的身子沒事,那該是一件極為尊榮的事情,可是如今倒好,竟然成了這個樣子,他嘆了口氣,“殿下,奴侍并不是怨殿下,只是這老天……實在是太過于苛待公子了!”

    司慕涵沒有話,只是握起了蜀羽之的手,垂頭沉默著。

    “殿下,公子雖然無法為殿下誕育后嗣,但是還請殿下莫要厭棄于他。”蜀青跪下,懇求道,“公子他……太苦了!”

    司慕涵轉過視線,“殿過會護他一輩子,這話永遠也不會失效!”從那道圣旨開始,他們便已然聯系在一起,不管有沒有孩子,她與他之間的聯系早已割舍不開了。

    這個看似柔弱卻堅韌的男子,讓她心疼。

    “羽之……”司慕涵低下頭,在他蒼白的唇上輕輕一吻,低喃道:“即便沒有孩子,我也永遠不會厭棄于你。”

    雪府

    雪大姐正夫的院子廂房內

    由于雪暖汐一把火燒了自己的院子,雖然燒的不是很厲害,但是也不能繼續住下去了,他便搬到了這里暫住。

    雪硯將雪暖汐帶回府后,他一進房間便躲在被子內,無論雪家正夫如何叫喚都不肯出來,偶爾還傳出了譏諷嗚咽聲。

    雪家正夫實在是沒辦法,急的團團轉,自家妻主將汐兒帶回來之時,他便嚇了一跳,如今他幾乎把嘴皮子都給破了,都無法讓他開顏,這個弟弟可是妻主的掌中至寶,而且又是他看著長大的,如今變成這般,他如何能不著急?

    這時,雪硯走了進來,見自家正夫焦急的來回踱步,“汐兒還是不愿意話?”

    雪家正夫道:“是啊,我已經了勸了很多話了,可是他卻還是不愿意理我,妻主你看這……”

    “你先出去吧,我和汐兒談談。”雪硯嘆了口氣,道。

    雪家正夫頭,然后轉身走了出去。

    雪硯走到床邊坐下,“汐兒,還沒哭夠嗎?”

    雪暖汐一動不動,連嗚咽聲都沒了。

    “汐兒,大姐告訴過你,她是大周的十六皇女。”雪硯正色道,“當時你是如何跟大姐保證的?”

    雪暖汐的身子動了動,但還是沒話。

    “蜀羽之是她的初侍,不管她如何對他,都是合情合理的。”雪硯道,“你若是為了這個傷心,那豈不是要傷心一輩子?”

    雪暖汐倏然掀開了被子坐起來,一張臉淚跡斑斑的,“我不要聽!”他不要聽,什么也不要聽,如今只要一聽到那蜀羽之的名字,他的心就像刀割一樣疼!腦海中盡是方才在她的書房所見的那一幕!

    他不要聽到他的名字,不要!

    蜀羽之,蜀羽之!

    為什么他要來跟他搶!

    為什么!

    初侍就了不起了?初侍就可以和她恩恩愛愛纏纏綿綿,那他算什么!

    他雪暖汐算什么?!

    什么也不是!

    雪硯嘆息道:“你若是不想聽,那大姐不便是,但是若是那十六殿下出了什么事,你可不要怪大姐什么也告訴你!”

    雪暖汐一聽,頓時愣了一下,旋即焦急地道:“你什么?她出了什么事?”

    雪硯看他焦急的連傷心都忘了的樣子,不由得無奈地搖了搖頭,“她是大周的十六皇女,能出什么事。”

    “那你方才為何那樣!?”雪暖汐旋即怒道。

    雪硯笑了笑,“大姐若不這么,你肯聽大姐話嗎?”

    “你!”雪暖汐怒視著她,斥責道:“我這般難過,大姐還給我開玩笑嗎!?”

    雪硯笑道:“來我和母親是不想這么快告知你的,不過如今見你如此的難過,也不防跟你,母親已然決定,過些日子會向陛下請旨,將你賜婚給十六殿下為正君。”

    “真的?!”雪暖汐一臉驚喜,一把扯住雪硯的手臂,“大姐,你真的!”

    “自然是真的。”雪硯頭笑道,“你想要的,母親何曾拒絕過?不過前些日子因為廢太女還有你鬧出來的水家公子一事,母親方才不要向陛下提。”

    “我以為母親還在生氣。”雪暖汐撇了撇嘴,嘟囔道。

    雪硯道:“母親是生氣,可是再生氣最后還不是會隨了你的愿?”

    雪暖汐想了想,還真是這樣,從到大,無論他做了什么,無論母親再生氣,最后總是給了他他想要的東西!“大姐,我知道母親最疼我。”

    “還一件事。”雪硯考慮了會兒,還是決定出,“我方才得到消息,十六皇女府派人請了太醫,據是十六殿下的初侍病了。”

    “什么?”雪暖汐訝然,隨即又怒氣沖沖地道:“病了?我才不信了,那時他還好好的!”

    前一刻還和她那般親密,如今竟然病了,誰會信!

    一想到這個,他心又猛然刺痛了一下。

    雪硯微微蹙眉,“汐兒,大姐還是那句話,你若是想和十六殿下好好過日子的話,那就不要和蜀氏關系鬧得太僵。”

    雪暖汐聞言,立即將頭扭到一邊。

    “雖然他只是初侍,但她終究還是蜀藍風的兒子。”雪硯語重心長地道,“大姐只是想你往后的日子好過。”

    雪暖汐垂著頭,咬了咬牙,然后下了床。

    雪硯見狀,“你要去哪?”

    “你不是他病了嗎?我自然是要去探病。”雪暖汐依然怒意沖沖的。

    雪硯無奈地搖了搖頭,“汐兒,如今天色已晚,你即便是要去,也該明日再去。”

    “我就是現在去你行嗎?”雪暖汐隨即怒道,為什么不能現在去,不就是擔心他打擾到他們恩愛嗎!

    雪硯見了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往后你若是要去十六皇女府,那光明正大地拜訪,莫要如今日這般闖進了。”她完,頓了頓,“即便你不愿意聽,大姐還是要,十六皇女府已然有了人,你若是這般,最后難過的還是你。”

    雪暖汐努了努嘴,不話,卻也不再堅持要出去,“我要睡覺!”

    雪硯又勸了幾句,然后方才出了屋子,又交代自己正夫好好看著他,方才轉身往母親的書房走去。

    書房門,雪千醒一臉凝重地立于窗前。

    “母親。”雪硯緩步走進。

    雪千醒轉過身,“汐兒如何了?”

    “鬧了會脾氣,如今已經好多了。”雪硯回道。

    雪千醒應了一聲,“沒事就好。”

    “母親。”雪硯問道,“十六皇女這事難道真的還會有后續嗎?”方才她擔心汐兒會胡思亂想,所以并未了實話,可是陛下雖責備了她,但是還是將她放了出宮,并未再行進一步的處置。

    種種跡象表明,這件事已經了了。

    然而為何母親卻,這件事還未了。

    雪千醒沉吟半晌,道:“十六皇女上午于鬧市中縱馬,不到白日,順天府尹便將這事告到陛下那里,若是這是沒有在背后操縱,如何可能?”

    “母親認為,會是誰?”雪硯問道。

    雪千醒搖頭,“按理來,會這么做的也就只有瑞王一派的人,然而瑞王對十六皇女出手……若是目的是為了打擊寧王,也得過去,只是如今的順天府尹姓王名洵,出身漳州望族王氏,而這漳州王氏正是去世了的寧王正君的母族。”

    雪硯訝然:“母親的意思是,順天府尹是寧王的人?”那這次的事件背后之人是寧王?可是寧王為何要動十六皇女?

    “順天府尹出身王氏,但是是不是寧王一派卻尚未確定。”雪千醒道,“順天府掌管著京中的治安,若是她是寧王的人,陛下不會坐視不理,而瑞王一派怕也不會輕易罷休。”

    雖然順天府階層不高,很難在眾多的事情上做出最后的決斷,可是,順天府尹卻是可以直接上殿面君的,且同時也聯著六部,有能力通過陛下,影響、更改、甚至面推翻眾多衙門的決議,憑著一個職位的力量,能夠同時插手眾多中央部門的事務,而且還不算權,這樣重要的職位,陛下沒有理由將她給了寧王,除非陛下就屬意寧王。

    可若是這樣,寧王就更不可能在這個時候掀出這張牌來,而且是用來對付自己人。

    王洵已然在在順天府上坐了五年的時間,隱藏著的極深,如今暴露出來,瑞王一派定會發難。

    “我不想插手她們的暗斗,可是如今卻扯進了一個十六皇女!”

    “母親是打算插手?”雪硯問道。

    雪千醒沒有頭也眉宇否認,“這些事情都不是最為要緊的,最要緊的卻是陛下的態度。”

    “陛下的態度?”雪硯疑惑。

    雪千醒道:“她明知寧王和瑞王早已到了生死兩難存的地步,可是卻還是將蜀羽之賜給十六殿下,加之她對于十六皇女一向厭棄,我只是擔心……”

    “母親是,陛下是有意將十六皇女置之死地?”雪硯壓低了聲音,問道。

    雪千醒沒有回答,“當年十六皇女生父一事我雖然了解的不多,但是以陛下對程氏的寵愛,即便最后為了平息朝廷的紛亂,不得不狠心將他打入冷宮,也絕對不會如此對待他所出的女兒。”

    就如當年陛下待十六皇女滿月之后方才放出她出生而程氏難產而死的消息,就可以看出她對這個女兒的保護。

    可是那不為人知的一個月中,究竟發生了什么事,誰又知曉?

    若是這些年的冷待是為了保護十六皇女,但如今這樣將她推入儲位爭奪的漩渦中,又是為何什么?

    雪千醒縱橫朝堂數十年,如今卻怎么也無法看清眼前的局面,而偏偏,她的寶貝兒子,又死心塌地地認定了那十六皇女!

    “母親。”雪硯甚少見到母親這般凝重的模樣,“如今如何是好?”

    雪千醒嘆了口氣,“先看看吧,雖然這縱馬行兇、擾亂京中安寧是個大罪,但十六皇女畢竟沒有造成什么大的傷害,先看看吧,謀定而后動。”

    不過那一向謹慎的孩子怎么忽然間做出這等出格之事?!

    雪硯頭,“是。”

    ……

    夜,深沉,冰冷。

    七皇女府

    司慕媛一臉陰沉地看著眼前的勁裝女子,“你確定?”

    “屬下確定。”女子正是白日里在十六皇女府外暗中看著雪硯將雪暖汐接走那女子,七皇女的貼身侍衛——衛敏,“屬下親眼所見,雪大公子只身進了十六皇女府,半刻鐘后又哭著走了出來,雪硯大人親自將他接走的。”

    司慕涵陰鷙的面容森寒無比,“你是,雪暖汐做出這等見不得人的事,雪家的人也是知道的!?”

    “此事屬下尚未查明。”衛敏道,“不過見那情形,屬下推測雪帝師和雪大姐,至少雪大姐是知道的。”

    “賤人!”司慕媛揚手甩了身邊的茶杯,“枉五皇姐這般待他,他居然做出這等不要臉之事!”

    還有那個司慕涵!

    她明知道雪暖汐乃五皇姐的未來正君,卻還是和他做出這等茍且之事!

    私下相會,單獨出外。

    這兩人竟然在五皇姐的眼皮子底下做出這樣侮辱五皇姐之事!

    衛敏低著頭,沉默著。

    司慕媛獰聲道:“五皇姐啊五皇姐,枉你如此待她,可她卻這般的回報于你!”

    “殿下,可需要屬下去稟報寧王殿下?”衛敏道。

    “稟報?”司慕媛冷笑道,“告知五皇姐,然后羞辱五皇姐?”

    衛敏一驚,隨即跪下:“屬下多嘴。”

    “哼!”司慕媛冷哼一聲,“這件事殿會處理,你下去!”

    衛敏道了一聲是,然后轉身退下。

    半晌后,司慕媛目光轉向旁邊的屏風,“王大人打算如何做?”

    屏風后走出了一個身著便服的女子,大概三十來歲,眉目間帶著幾許英氣,此人正是順天府尹王洵,“下官既然受過寧王殿下的恩,如今殿下受辱,在下定然會聽從七殿下吩咐。”

    她雖出身漳州望族王氏,但是不過是一偏支,若無寧王扶持,她是絕對不可能在這個年紀便坐上了順天府尹這個位置。

    而寧王雖幫了她,但是卻從未要求她做些什么,如今恩人受辱,她自然不能坐視不理。

    況且,她王洵生平最看不慣的便是忘恩負義之人,那十六皇女平日受了寧王殿下的許多恩情,如今卻奪了寧王看中的正君人選,她如何能坐視不理?!

    只是她未曾想到,一向人品貴重的雪帝師居然也會參與其中。

    “好!”司慕媛起身道,“殿要你聯合朝中御史,于明日早朝上彈劾十六皇女司慕涵!”

    王洵垂頭:“下官領命。”

    司慕媛陰鷙地笑了笑,轉身看向窗外的蒼茫夜色,“五皇姐,這一次我們就來看看,你究竟有沒有養虎為患!”

    一直以來,她都不明白五皇姐為何要如此厚待司慕涵,只是之前司慕涵并未做出任何傷害五皇姐之事,她也就罷了,可是如今,她竟然做出了這等事情,她便不能當做什么也沒看見!

    今早母皇召司慕涵進宮一事,她早已知曉,以為那司慕涵是走不出皇宮的,但是不想居然安然無恙地出來,母皇甚至沒有下處罰的旨意!

    她要看看,那司慕涵在母皇的心中究竟有多么的特別!

    若她的之前的擔憂沒錯,那正好趁著這次機會,一舉除掉這個禍害!

    ……

    昏黃的燭火搖曳,寢室內一片寧靜安詳。

    蜀羽之在這一樣一片靜謐中緩緩蘇醒過來,他睜開眼睛的第一刻,見到的卻是一張溫柔淡笑的面容,蒼白的雙唇顫抖了一下,溢出了一句:“殿下……”

    “醒了?”司慕涵坐在床邊,低聲問道。

    蜀羽之愣了愣,隨后便掙扎著要起來。

    司慕涵沒有阻止,伸手將他扶了起來,讓他靠在枕上,“餓了吧,我讓人傳膳。”

    蜀羽之愣愣地看著她,沒有阻止,腦海一片混亂,她為何對他這般的好?

    司慕涵揚聲讓人傳膳,隨后倒了一杯熱茶給蜀羽之。

    蜀羽之接過,喝了一口,然后便停下。

    司慕涵伸手拿過杯子,放在一邊,又見他的手冰涼冰涼的,蹙眉問道:“可是冷了?我讓人加個火爐進來。”

    蜀羽之搖了搖頭,忙道:“不……不用……”

    司慕涵見狀,眸光沉了沉。

    這時,蜀青端著晚膳進來,見蜀羽之醒了,于是欣喜地笑道:“公子醒來。”

    “奶爹……”蜀羽之輕喚了一聲,“我沒事。”

    蜀青將手中的托盤放下,“公子醒了就好。”

    司慕涵端起那碗燕窩粥,“來,先用東西吧。”

    蜀羽之見她竟然要親自喂他,不由得焦急地道:“殿下,我自己來。”

    “太醫你要多休息。”司慕涵語氣強硬地道。

    蜀青也道:“公子,殿下這是關心你。”如果之前他對于這個十六殿下多多少少還有些芥蒂,如今卻已然消了。

    蜀羽之張了張嘴唇,但卻沒有出任何話,由著她喂他,不知是真的餓了,還是因為她的溫柔,他的胃口很好,一碗燕窩粥不到兩刻鐘便已經見底。

    “可還要?”司慕涵溫和地問道。

    蜀羽之搖了搖頭,“不……不要了……”

    司慕涵聞言,便放下了碗。

    蜀青隨即將東西收拾了下來,半晌后,又端來了一碗藥。

    司慕涵問道:“藥煎好了?”

    “是。”蜀青答道,“簡太醫已然按照殿下的吩咐在藥中加了些去苦的藥材。”

    司慕涵了頭,接過了藥,“先把藥喝了再睡。”

    蜀羽之聞言,干澀的眼睛忽然間酸辣了起來,“我……”

    “先喝了要再。”司慕涵堅持道。

    蜀羽之頭,任由著她喂著他。

    喝完后,司慕涵又讓下人端來了一個碟子。

    蜀羽之看了一眼,竟然是糖。

    “蜀青你怕苦,我就讓人弄了些來。”司慕涵捻起一塊,放在他的唇邊,“試試吧。”

    蜀羽之睜開了口,含下那塊糖,甜甜的味道縈繞在口中,酸澀的眼中滑下了兩道清淚。

    司慕涵見狀,卻沒有話,只是靜靜地看著他。

    蜀青見了,動了動唇瓣,也沒有話,而是轉身默默地退下。

    許久之后,口中的糖融化了,化為一腔清甜,然而這清甜卻還是無法化去心中的苦澀。

    “羽之……”司慕涵低聲喚道,“我并不知道初侍不能誕育后嗣一事。”

    蜀羽之聞言,眼中的淚水如決了堤的洪水。

    司慕涵拿出手帕有些笨拙,卻心翼翼地擦拭著他臉上的淚水,“我很抱歉。”

    蜀羽之身子一震,雙眼瞪大,她什么?很抱歉?

    “我并非有意傷你。”司慕涵笑了笑道,神情有些無辜,“我是真的不知道。”

    蜀羽之被她這話的弄得有些茫然,“我……你……”

    “我過,我會護你一生。”司慕涵微笑卻嚴肅地道,“這句話從來永遠也不會失效。”

    “你……”蜀羽之睜大著眼睛看著她,“你……你……”

    “有沒有孩子對于我來并不重要。”司慕涵微笑道。

    蜀羽之啞然,只是眼中卻透著不信。

    司慕涵暗嘆了口氣,“好吧,我也不怕跟你承認,我之所以向你提出要孩子,不過是為了賭氣罷了。”

    蜀羽之眼睛因驚訝而瞪得更大。

    “羽之,我過,你很幸運,比我更為幸運。”司慕涵幽幽地道,“你母親雖然不能為你抗了母皇的旨意,但是卻是真的關心你,而你父親……他雖然早逝,但是想也是極為關心你的,可是我……母皇一直厭棄于我,而我的生父……”

    她沒有下去,便截然而止。

    蜀羽之看著她,心中頓時升起了一陣微痛,因為她眼底的落寞,這種落寞太熟悉了,熟悉的讓他渾身顫抖,他倏然握住了她的手,急切地呢喃了一聲:“殿下……”

    “羽之,咱們好好地生活,可好?”司慕涵凝視著他,緩緩地道。

    蜀羽之顫抖著雙唇,“你真的不介意?”

    司慕涵想了想,正色道:“我知道如今無論我什么,你都不會相信,那就讓往后的日子來證明吧。”

    頓了頓,她又補了一句:“我不能強迫你立即放下心中的痛,因為我畢竟不是你,不可能完完了解你心中的痛苦,但是羽之,人生在世,難免會有缺憾,這些缺憾有些是可以補的,而有些,卻是一輩子都無法補,我們若是過于的執拗,最終痛苦的只會是我們自己,我不希望,你這終其一生都活在這里痛苦之中。”

    蜀羽之看著她,沒有任何的表示。

    “那你可曾恨我?”司慕涵低聲問道,“這個缺憾是因我而起,你可曾恨我?”

    蜀羽之聞言,沒有多想,當即忙道:“我沒有!”

    司慕涵笑了笑,“我信你,也希望你能信我。”

    蜀羽之渾身一顫,“殿下……”信她嗎?若是其他人跟他,他是絕對不會信的,即便是母親來跟他,他也會懷疑,然而如今聽了著女子的話,他卻真的是信了……他居然這般的相信她,相信她一定會做到方才的所話,正如新婚之夜,他信她許諾會護他一輩子的承諾。

    他信了,沒來由地信了!

    “殿下,羽之信你。”

    這一刻他想,即便到了最后,他發覺自己信錯了人,也不會后悔!

    司慕涵輕輕地笑了笑,心頭也松了一口氣,“時間不早了,太醫你要好好休息。”她罷,起身想要扶著他躺下。

    蜀羽之見她起身,脫口而出地道:“殿下要走?”

    司慕涵一愣,隨即挑眉道:“羽之想我留下?”

    蜀羽之蒼白的面容升了幾許紅暈,隨即低下了頭,卻不話。

    司慕涵失笑道:“既然羽之這般挽留,我便留下了。”

    蜀羽之聞言,臉紅的發燙,垂著頭不敢看她一眼,半晌后,他直覺一雙手臂攔住了自己,將他拉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中,第一次,他如此渴望一個人的擁抱,“殿下……”他伸手,不顧一切地抱著她,“殿下,羽之……”

    司慕涵擁著他,道:“睡吧,莫要在胡思亂想。”

    “可是……”蜀羽之言語有些內疚,他是她的初侍,唯一要做的就是伺候她,可是如今……倒想是她在伺候他似的。

    “羽之。”司慕涵笑道,“比起歡好纏綿,我更喜歡這樣,安安靜靜地躺著。”沒有牽扯到任何的欲——望,只是單純的作伴。

    蜀羽之一愣,臉卻是更濃了,靠在她的懷中,連忙岔開了話題:“殿下方才,要孩子只是賭氣……”

    司慕涵不想他居然問起這個,猶豫了半晌方才回道:“你知道要報復一個極端厭惡自己的人最好的辦法是什么嗎?”

    蜀羽之一愣,抬頭看著她,卻隨即陷入了一雙幽暗的深潭中,心忽然間一慌,“殿下……”

    “最好的辦法就是……”司慕涵聲音綿長而凌厲,“好好地活著,活的無比幸福,無比的快樂!”

    蜀羽之訝然,竟是這樣的辦法?半晌后,唇邊溢出了一抹笑,“殿下的很對。”那些厭棄自己的人最不想見到的就是自己活著好好的,若是他活著幸福,比那些人更幸福,就是最好的報復!

    司慕涵見了他的笑容,有些失神,腦海中竟然浮現了午后,雪暖汐憤然而去的臉龐,那子究竟怎么了?如今的情況如何?

    他雖然三番兩次地闖進她的書房,但似乎每一次都是有目的而來的,那這一次,是為了什么?

    她想起了他那通紅的眸子,難不成在哪里受了委屈?

    可是今早她送他回去之時還好好的?

    難不成雪帝師責備了他?

    蜀羽之見她失神,于是問道:“殿下……可是還有心事?”

    司慕涵回過神來,看著眼前的男子,他雖然柔弱,但是心思卻是很好猜,比那個任性的祖宗好多了,“羽之,你阿暖是怎么了?”

    蜀羽之一愣,旋即心中一陣苦澀,但面上卻是淡淡地笑著,阿暖?是雪暖汐嗎?“殿下是……雪公子?”她為何要在這個時候給他提他!

    “嗯。”司慕涵蹙眉道,“那祖宗總是愛惹麻煩,這回又不知道又惹了什么麻煩。”

    “殿下擔心?”蜀羽之低聲問道。

    司慕涵想了想,“擔心?這倒是沒有,只是有些奇怪而已。”

    她不擔心?

    蜀羽之隨即訝然,“殿下與……雪公子很熟……”

    司慕涵并未覺察到他的異樣,頭道:“是挺熟的,我們可以是一同長大的……”

    一同長大!?

    蜀羽之看著眼前這張陷入回憶之中的面容,心底的恐慌慢慢地蔓延,咬了咬牙,抬頭吻上了她的唇。

    司慕涵一愣,隨即制止了他,“羽之……”

    “殿下,羽之知道自己不配,但是羽之只想好好盡分……只想……”蜀羽之連忙道,有口不擇言。

    司慕涵不知他為何忽然間激動起來,“羽之,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太醫你需要好好休息。”

    “我沒事,我可以!”蜀羽之一臉堅決地道,他知道很清楚自己及不上雪暖汐,但是……至少在她身邊只有自己之時,讓她好好地記住他,一輩子記住他!

    司慕涵訝然,“羽之,你……”

    蜀羽之不給她話的機會,緊緊地抱著她,正欲再度吻上了她的唇之時,忽然間想起,就在新婚之夜,他們極盡纏綿之極,她也甚少吻他的唇……

    心再度鈍痛起來。

    正欲放棄之時,卻被司慕涵翻善在身下。

    蜀羽之驚呼一聲,隨即看見了司慕涵那雙沉靜的眸子內染上了淡淡的欲色。

    司慕涵低頭,在他的耳邊呢喃:“羽之,這可是你的……莫要后悔……”

    蜀羽之聞言,渾身顫抖了一下,心中要放棄的念頭隨即熄滅,抱著她的手顫抖著,“我不后悔,不后悔!”

    司慕涵瞇了瞇眼,揚手扯下了帳簾,遮住了一室的低喃與喘息。

    夜綿長而溫暖。

    “我是你的,你也是我的……”蜀羽之在累極了入睡之時低喃道,帶著幾分孩子氣。

    司慕涵聞言,低低地笑了。

    ……

    寧王府

    一輛馬車緩緩停下,王府的門衛隨即上前,“恭迎殿下。”

    司慕容下了馬車,沉著一張臉不如了王府。

    “殿下回來了。”王府的管家隨即上前。

    司慕容了頭,便往書房走去,進了書房,還未來得歇口氣隨即又吩咐道,“你去叫李玉過來。”

    管家道:“是。”末了又遲疑地補了一句,“殿下,今晚可還要過李主子那?”這李主子乃寧王侍人,同時也是寧王貼身侍衛李玉的弟弟,前不久為寧王生了第四子,正得寵。

    司慕容皺了皺眉,“不了,王沒心情,你讓他自行休息吧。”

    “是。”管家答道,隨即退了出去。

    半晌后,李玉便走了進來,“見過殿下。”

    “嗯。”司慕容應了一聲,然后道:“今日京中可有什么異動?”今日早朝之后,母皇便派了她去泰陵。

    那時她以為是為了十六皇妹前往泰陵一事,不想到了才知道,泰陵居然走水,而母皇的意思是讓她調查這件事。

    因而她一忙就是一整天。

    “上午十六殿下因在鬧事縱馬,被順天府尹一舉告到了陛下面前,陛下震怒,派人召十六殿下進宮。”李玉回道。

    司慕容臉色微變,“什么?”十六皇妹鬧市縱馬?而王洵卻將人告到了母皇那里?“如何情況如何?”

    十六皇妹如此失控她可以猜到她是為了廢太女家眷一事,可是王洵!

    她難道不知道十六皇妹是她的人?!

    “屬下探的,陛下雖然震怒,但是并未處罰十六殿下。”李玉回道,“如今十六殿下已然回了府。”

    司慕容聽后,并未松了口氣,反而更加的不明,“母皇只是訓了十六皇妹一頓?”

    “是。”李玉答道。

    司慕容斂眉道:“王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李玉領命,轉身退下。

    “對了,王最近可能比較忙,沒時間去看泉兒,你若是有空,不妨去看看他們他。”司慕容忽然道。

    李玉心中一喜,“謝殿下。”他的弟弟為寧王侍人已經三年多了,前不久方才生了孩子,只是可惜卻是個男兒,她還擔心弟弟會為此失了殿下的寵愛,如今見殿下如此,她的心也定了幾分。

    這寧王府如此雖然沒有正君,但想必也不會空缺太久的,如今見弟弟在殿下心中還是有些位置,她也就放心了。

    “嗯,退下吧。”司慕容淡笑道。

    李玉行了一禮,然后轉身退下。

    司慕容隨即斂去了臉上的笑容,沉著臉從衣袖中拿出一張紙,上面記下了這次泰陵走水的傷亡和損失名單。

    上面除了廢太女的家眷之外,還有幾個守衛和宮侍在救火之時殉職。

    這恰好這幾個守衛和宮侍都是她安插在泰陵的眼線。

    母皇,居然都知道!

    這次泰陵走水,有眼睛的人都知道是人為的,只是她沒有,瑞王估計也沒這個膽子,那就只有……

    母皇自己!

    這也解釋了,為何她的眼線也一同葬身火海。

    可是為何還要她來負責調查這件事?

    是想將責任歸在她身上,又或者只是為了敲打她?!

    還有十六皇妹一事,母皇一向痛恨皇女知法犯法,任意妄為,如今居然只是教訓了幾句?

    母皇,究竟意欲何為?

    ……

    次日,蜀羽之從睡夢中醒來,就見司慕涵已然起身,正一臉深笑地坐在床邊看著自己,他先是一愣,然后焦急地想起來,然而他才一動,卻發現渾身無力,自己昨夜的瘋狂行為隨即涌上了腦海。

    他居然做出這樣瘋狂的事?

    他誘惑了自己的妻主!

    一時間,他羞憤的無地自容。

    司慕涵見狀,只是笑了笑,并不打算為難,“我去讓蜀青進來伺候你起身。”罷,轉身出了房。

    只是她方才打開了門,卻見章善一臉焦急地走來。

    司慕涵隨即神情一凝,問道:“何事這么焦急?”

    “陛下派人來傳旨,正在正廳。”章善回道。

    司慕涵立即沉下了臉,吩咐了蜀青好好照料蜀羽之后,便往正廳走去。

    寢室內

    蜀羽之聽了外邊的話,當下心生不安,“奶爹……”

    蜀青連忙進去,“公子……”

    “奶爹,我不放心,你跟去看看。”蜀羽之神色不安地道。

    蜀青了頭,喚來了幾個侍伺候蜀羽之沐浴更衣,然后便往正廳走去。

    正廳的正堂內

    司慕涵看著眼前的仗勢,心里不由得冷笑起來,來傳旨的人是蘇惜之,只是和她開府那日不同,今日陪同她來的還有幾個英武的侍衛。

    若是她沒記錯,這些侍衛是禁衛軍的人。

    蘇惜之面不改色地拿出圣旨,“十六皇女接旨。”

    司慕涵隨即跪下,一字一字地道:“兒臣接旨。”她居然這么快就動手了?

    蘇惜之打開明黃的圣旨,聲音恭敬地宣讀著圣旨,“……十六皇女司慕涵于鬧市中縱馬行兇,擾亂京中治安……將其押入宗親大牢,再行處置!”

    司慕涵倏然抬頭,眸光冷冽地盯著那明黃的圣旨,她以為她又找了什么樣的借口折磨她,沒想到又是這件事!

    “十六殿下,接旨吧。”蘇惜之淡淡地道。

    司慕涵嘴角微勾,“兒臣接旨!”

    在她接下了那道明黃的圣旨后,蘇惜之身后的禁衛軍立即上前,欲要將她擒住。

    “殿自己會走!”司慕涵冷冷地道。

    那幾個侍衛隨即一愣,看向蘇惜之。

    蘇惜之道:“那殿下請吧。”

    司慕涵轉身,對著章善道:“殿走了,府內的一切就勞煩你了。”

    章善鄭重地道:“殿下放心。”

    司慕涵了頭,然后隨著他們離開。

    剛剛趕來的蜀青見了這一幕,當即嚇得臉色發白,這是怎么回事?!十六殿下出事了,那公子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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