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靜靜地看著，眼前似乎發(fā)狂了的女子是他的妻主，他這輩子最愛的女子，身為男子，能夠被這般一個女子如此的如此的在乎，是福氣吧。
“主子……”身邊的下人見自家主子只是看著任由著榮王鬧著，有些不安。
李氏看了一眼身邊的下人，笑了笑，“都退下吧。”
眾人聞言，紛紛退下。
李氏轉(zhuǎn)過視線繼續(xù)看著繼續(xù)鬧騰著還沒發(fā)現(xiàn)自己要找的人其實也就在眼前的司予赫，直到見到她絕望地跌倒在地上，方才緩步上前。
司予赫是真的怕了，若不是醉的厲害，恐怕不會就這般消停了。
李氏緩緩蹲下身子，伸手將緩緩地抱著她，“殿下……”
是他魔怔了。
這般的女子，這般地對待他，他還奢求什么？
再好再好的人也始終有弱有缺。
他愛的便是這般的一個人。
她對馮氏好，不是因為花心濫情，而是因為她好。
是啊。
其實事情便是這般的簡單。
只是，他魔怔了罷了。
司予赫先是沒發(fā)現(xiàn)，半晌之后，方才渾身一顫，隨后，抬頭看著眼前笑著也含著淚的男子，“箴兒！”
李氏笑了笑，“殿下，你這是做什么？”
“箴兒！”司予赫看清了人，緊緊地將人抱著，“箴兒，你別生氣，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是糊涂了！我真的是糊涂了！連母皇都知道我糊涂我卻還是糊涂！箴兒，你別生氣，別生氣……”
“我沒生氣。”李氏拍著她的背，“殿下，地下涼，我們起來吧。”
“好！”司予赫忙應(yīng)道，現(xiàn)在不管李氏什么，司予赫都會答應(yīng)的，“起來……起來……”可掙扎了兩下，卻起不來。
“殿下，別急。”李氏忙動手?jǐn)v扶。
“不急……別急……”司予赫雖然有些狼狽，可卻笑著。
李氏心翼翼地將她扶到床邊，“我去讓人給你做醒酒湯……”
“不許走！”司予赫緊緊地抱著他，“你了不生氣的……”
“我沒生氣。”
“那就不走！”
“好。”
“我以后再也不理馮氏！”
李氏微笑，“好……”
“我以后一定不會糊涂！”
“好。”
“箴兒，我們一定會有孩子！我們的孩子，我一定一定會對你們很好很好！你不許離開我，永遠(yuǎn)都不許……”
“我不離開，便是死，我也不會離開。”
司予赫目光有些清明，“死？”眼底又是一慌，“不！不許這個字！不許！”雙手，緊緊地扣著李氏的手。
或許是醉酒，或許是驚恐過度，她無法承受這個字所帶來的打擊。
李氏淡淡笑了，“好，不。”
“以后再也不許了！”司予赫一字一字地道。
李氏笑著頭，“好。”
……
太女府
司予述一行人回了太女府之后，程秦便累了，回了西苑。
司予述沒有什么，只是關(guān)切了幾句便讓下人送他回去了，隨后便和白氏回了正院，沒有給白氏拒絕的機會。
白氏也沒話，回了正院之后便親自伺候司予述梳洗，半個時辰之后，兩人總算能坐下來會兒話。
“今日母皇圣旨一事，你別多想。”司予述淡淡道。
白氏笑了笑，“殿下放心，我明白。”
“嗯。”司予述握著他的手，“你放心，我們一定會有孩子的。”
白氏頭，“嗯。”隨后又道：“對了，程侍人那邊，殿下若是有時間，便多去坐坐。”
司予述看著他，“可有何事殿不知？”
白氏了頭，“方才離開的時候榮王正君謝了我，今晚上馮側(cè)君得知了陛下圣旨一事大鬧，幸好程侍人及時勸住了，否則便是沒有鬧得人仰馬翻，身子恐怕也會出問題。”
司予述蹙眉：“哦？他如何勸的？”
“倒也沒什么。”白氏繼續(xù)道，“馮側(cè)君的性子……惡也算不上，只是有些忘了自己的分罷了，程侍人甘愿做，又一同懷著孩子，自然便能消了他的怒意。”
司予述聞言，“做？”
“程侍人也是以大局為重。”白氏忙道，“殿下可怪我……”
司予述揮手打斷了他的話，“別亂想，大皇姐家宅不寧，她恐怕也一頭亂，若是程氏能安撫住馮氏也好。”
白氏笑道：“所以殿下要謝謝程侍人。”
“嗯。”司予述頭。
……
靖王府
寢室內(nèi)，薛氏方才梳洗更衣完畢，打算好好睡一覺，可卻見司予執(zhí)面色不太好，睡意便消了。
即便他再遲鈍可也看的出來這些日子司予執(zhí)的情緒不好。
甚至有時候讓他生出了懼怕感。
而司予執(zhí)不高興的原因他唯一可以想到的就是司以徽的婚事，可是他卻想不通這門婚事有什么讓她如此擔(dān)心的。
在他看來，司以徽真的嫁的不錯，不但嫁的好，以前啞巴的毛病如今也好多了，即使話還是不怎么順，可至少能，相信繼續(xù)治療下去，定然可以完康復(fù)的。
可她還是不高興，還是有很多事情擔(dān)心著。
“殿下……”
司予執(zhí)抬頭看向他，“沐浴好了？”
薛氏頭，“殿下……你別這樣好不好？”
司予執(zhí)一愣。
“我不知道你為何不高興……可是……你這樣，我心里很難受……”薛氏壯著膽子道，“你放心，四皇弟一定會好好的！而我也會盡快給你生個孩子！”
司予執(zhí)看著他，擠出了一抹微笑，“休息吧。”
“殿下……”薛氏還想什么，可是卻不知道該如何下去。
……
次日，永熙帝下旨恩賞榮王正君一事也在后宮傳開。
水墨笑自然是第一個得知消息，雖然有些不高興，但是也沒什么，轉(zhuǎn)眼便又賞了李氏一番。
雪暖汐得知之后卻有些奇怪，“怎么只是恩賞了榮王正君？弗兒呢？”
永熙帝看著他，“阿暖，白氏是太女正君，而且太女府如今也沒有事情。”
雪暖汐一愣。
“馮氏逾分，可司徒氏和程氏沒有。”永熙帝緩緩道，“若是朕如同給榮王正君一般給白氏一道圣旨，不是維護(hù)他，而是將他置于是非之中。”
雪暖汐面上一驚。
永熙帝沒有話，而是等待著他自己想通。
不過半晌，雪暖汐便尷尬道：“都是……都是我著急了……”
永熙帝握著他的手，“你也是關(guān)心孩子，還有，內(nèi)疚。”
雪暖汐看著她，有些不知道該什么。
“阿暖。”永熙帝溫和道，“程氏入府一事你并未對不起白氏，述兒是太女，便沒有程氏，她還會有其他的侍人侍君，往后她身邊的男子只會多不會少。”
雪暖汐看著她，心里卻因為這句話而不出的難受，“那你是不是也嫌你身邊的男子少？”
永熙帝失笑道：“朕老了。”
雪暖汐也知道自己想歪了，嘆息一聲，“我只是希望這些孩子能夠比我們幸福。”
“兒孫自有兒孫福。”永熙帝只能如此道，“他們不是我們，我們認(rèn)為難受的，他們未必，我們認(rèn)為幸福的，他們看來也未必，與其多做多錯，不若讓他們走自己的路。”
雪暖汐沉吟會兒，“我知道了。”
如今也只能這樣。
他該做的也都做了，只是希望這些孩子都能夠找到屬于自己的幸福。
“可盡早鳳后似乎不太高興，我是不是……”
“別亂想。”永熙帝打斷了他的話。
“可榮王府不會因為這件事而起風(fēng)波嗎？”雪暖汐又問道。
永熙帝又道：“赫兒和李氏是兩情相悅走在一起的，朕之所以下旨也便是因為赫兒心里有的人是李氏，至于馮氏，朕讓人查過了，他的確有些逾了，如今讓他好好清醒清醒也好，至于其他的，李氏自然會處理好，便是處理不好，還有赫兒，若是堂堂榮王連自己府中的事情都處理不好，她倒霉也是活該！”
“哪有你這樣的母皇！”雪暖汐沒好氣地道。
永熙帝挑眉，“朕這個母皇做的的確不怎么好，不過你這個皇貴君也似乎不太盡責(zé)，不是好了要把心放回到朕身上的嗎？”
雪暖汐瞪了她一眼，“我日日守著你你還不滿意？”
“人在心卻不在。”永熙帝挑眉道。
雪暖汐直接不理他了，沉吟會兒，忽然間道：“前幾日聽流云殿宣了御醫(yī)……”
永熙帝松開了握著他手的手，“流云殿每隔幾日便宣御醫(yī)，有何特別？”
雪暖汐看著她，“涵涵，你真的……”
“阿暖。”永熙帝打斷了他的話，目光冷凝，“這件事你別管。”
雪暖汐凝視了她半晌，只好頭。
這個死結(jié)，該如何解？
從交泰殿出來之后，雪暖汐的心情變得有些沉郁。
冷雨見了忍不住勸，“主子，其實你不必……”
“冷雨。”雪暖汐打斷了他的話，抬頭看向流云殿的份上，“宮一直覺得蒙斯醉心里其實并不愿意那般做的，至少，是后悔過的。”
“主子……”冷雨無奈，“其實現(xiàn)在這樣很好，對主子，對太女都好。”
“可是對涵涵不好。”雪暖汐緩緩道，“涵涵什么也沒，可是我知道她心里一直沒放下，那晚……我可以感受到她心里究竟有多傷心。”
冷雨沉默會兒，“主子，心善是你最大的弱。”
雪暖汐卻笑了笑，“心善？不，若是我真的心善，便不會一直等到現(xiàn)在才開口，你的那些我都明白，所以我方才一直沉默，只是我卻真的無法看著涵涵這樣一個人痛苦，冷雨，你不知道涵涵和蒙斯醉的過去，他們曾經(jīng)真的很相愛很相愛，只是后來……若是當(dāng)年沒有那些，如今涵涵身邊心里便沒有我的位置。”
“主子……”
雪暖汐笑了笑，沒有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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