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忘被林家人惡心壞了的時候,顧子青面色凝重地坐在書房,看著底下的左膀右臂,:“我要娶林哥兒為偏房,這幾日就使媒人再跑一趟。”
因心境上有了變化,顧子青就不愿意在別人面前提林忘的名字。
李沐和楊檢先皆投給他一個“你瘋了”的眼神。
“顧大姐肯定不會同意的,林哥那種出身,你弄到身邊當(dāng)妾她怕是都要嫌棄,更何況是當(dāng)偏房了。”李沐和楊檢由跟著顧子青多年了,他稱呼一變,當(dāng)時就聽出來了,于是紛紛改口不直接稱呼林忘名字,改叫林哥。
顧子青也知自己的姐姐對自己的親事最為重視,她家里就有這么幾個會使意的妾,不能翻出什么浪花吧,但時不時讓她不痛快還是做得到的,顧大姐重視這個弟弟,恨不得他的妾都是好人家的孩子,唯恐不三不四的人給弟弟帶壞,就是自己跟得宜哥兒走近一些,顧大姐都要派人去敲打?qū)Ψ揭环?br />
“之前我也沒喜歡的,她愿意管就管了,這次的林哥兒是我自個看上的,她還能拗的過我?”
李沐又道:“話不是這么,顧大姐自然拗不過你,可你擰著她把林哥娶進(jìn)門,以后怕是顧大姐會為難他。”
顧子青擺擺手:“她過她的,我過我的,多逢年過節(jié)見上幾面,她能怎么為難他?”
“顧大姐不能直接為難他,可老大你正妻可是能光明正大為難他,日后你妻子肯定是個女孩,顧大姐多和她走動走動,什么的,林哥以后怕是不好過。”
楊檢由這時也插話:“顧大姐之前不是又來信催了嗎?選秀快開始了,讓老大你進(jìn)京,好歹娶個回來,給你打理后宅。”
顧子青難得露出一個無奈的表情:“我之前也見過幾個女孩,便是最差等的,一個個都高傲得厲害,都當(dāng)自己是仙女了,我覺得我姐姐還算不錯的了,畢竟她當(dāng)時憑自己進(jìn)了三等,我們也沒使人走關(guān)系,就是她這樣的,我現(xiàn)在都不愿意和她相處,我都不知她整日想些什么,好像跟咱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楊檢由緊繃著臉,李沐側(cè)著頭偷笑。
隔了會,楊檢由:“我知道林哥底下有個妹妹,今年也滿十四了。”
因當(dāng)初是楊檢由負(fù)責(zé)調(diào)查林忘背景,所以他知道,顧子青剛才在林忘店外聽了他和他家人的對話,也知道他有個準(zhǔn)備進(jìn)京選秀的妹妹。
李沐一聽楊檢由提這個,就猜到他后面要什么,臉上露出一些不贊同。
顧子青也猜到了楊檢由要什么:“對,他有個妹妹,今年準(zhǔn)備進(jìn)京選秀。”
楊檢由對這種事只單向思考,并不愿深想,于是道:“那正好,老大你走個關(guān)系,娶了他妹妹當(dāng)正妻,再納他為偏房,畢竟是親兄妹,當(dāng)妹妹的不會為難哥哥,顧大姐一直想讓你成親了,若是真成了,看在林妹的份上,對林哥也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其實按這種事不少,這個主意也不差,甚至一些當(dāng)妾的哥兒還巴不得有個當(dāng)正妻的姐姐妹妹罩著自己,那樣的話,即便自己不受寵,也不會被欺負(fù)了,待遇也不會太差。
顧子青有些猶豫,面上也有些不贊同,他側(cè)頭想了想,最后:“不妥。”
楊檢由自認(rèn)為這主意不錯,聽顧子青否了后,面上露出驚訝,下意識道:“怎么不妥?”
“我今天聽林哥兒提起他家人,總覺得很疏離,畢竟當(dāng)初他家人給他賣了,多多少少是為了那女孩,他心中不可能不介意。”
李沐這會也頭附和:“同樣是一家人,一個從被人賣去當(dāng)妾,一個被捧在手心里,是個人心中都要生出些委屈不滿,若是共侍一夫,怕是寧愿正妻是個不認(rèn)識的人,也不愿意是從壓過自己的妹妹吧。”
顧子青頭:“正是這個理兒。”
楊檢由不話,表示認(rèn)可他們的意思,卻也沒奈何了。
李沐一只手玩著腰間的穗子,:“我老大,你還是先不要去找媒人媒,不如先探探林哥口風(fēng),我覺得即便是做偏房他也未必會答應(yīng)。”
楊檢由露出懷疑的表情看著李沐,下意識道:“咱們老大是什么身份?娶他當(dāng)偏房,他還會不識抬舉?”
顧子青竟苦笑了一下,其實在他心里,已經(jīng)隱隱覺得林忘會拒絕。
李沐不贊同楊檢由的話,他搖了搖頭:“我看林哥那人,不像是貪圖富貴的,否則之前也不會拒絕,可能上一次被傷的狠了,看他老老實實自己做著買賣,怕是寧愿嫁個門戶相當(dāng),身份差不離的,也不愿再進(jìn)富貴人家了,反觀咱們老大,正是因為身份太高,他想來是怕了吧。”
李沐口中的上一次是指林忘在趙員外家,如今他已由顧子青口中知道了林忘的遭遇。李沐的話正出了顧子青心聲,他也覺得林忘是怕了,只有真正經(jīng)歷過,又看破了迷人眼的安富尊榮底下的齷齪,才會知道富貴門不是這么好進(jìn)的。
顧子青這會要娶林忘為偏房,是因為他聽了林忘的苦,心中便生出一股要保護(hù)他的沖動,如今聽李沐詳細(xì)了,那股沖動慢慢散去,也知只能慢慢來,不該急于一時。
“罷了,此事先緩一緩吧。”
李沐和楊檢由對看了一眼,因這事不是他們該參合的,便什么都沒。
再林忘那頭,之后,他便還像往常一樣,根不將林家人當(dāng)成自己的家人,再沒踏進(jìn)過同福店,倒是張氏尤氏三不五時過來,一開始是看看這店生意如何,是否真像林忘的他學(xué)了一些平常人家不會做的菜色,后來見那店生意紅火,他們又生出一股子嫉妒,倒不是嫉妒林忘,而是嫉妒“店主”,認(rèn)為多虧了林忘這店才能賺大錢。
“怎么一次都沒看見過你們老板?他平時不在這嗎?”這日下午,店里沒人,張氏總算把心中的疑問問了出來。
那天,林忘騙林家人這店是別人的,吳大他們都在,所以他們聽了張氏的問題,也不見慌張,冷漠地道:“嗯,他不經(jīng)常在。”
林忘在廚房聽了,滿意地頭。
張氏聽了,同樣面露喜色,他急匆匆來到廚房,還四下看了幾眼,然后湊到林忘耳邊,聲:“你們老板若是經(jīng)常不在,你大可以動些手腳。”完,瞥了眼柜臺,又瞥了眼廚房擺在桌子上的食材。
“這些食材都是固定有人送來,也不是我去采買,那帳也不是我管著的。”
張氏咬了咬牙,又看了眼陳升,給林忘使眼色:“你不會從他身上下手,看他一副木訥的樣子,這種人好哄。”
林忘不敢置信地看著張氏,聽那意思,張氏竟然想讓自己去“哄”陳升,好在賬上做些假,林忘真懷疑,這張氏到底是不是如花的親良。
張氏也察覺自己的太露骨,兼之被林忘那種眼神看,怪不好意思的,便打了個岔,出了廚房。
張氏閑不住,呆了一會,又拉住栓虎問:“誒,你們老板一個月給你們多錢?”
這種問題,壓根就不該問,林忘咬牙切齒。
栓虎不慌不忙,回憶了下林忘當(dāng)時的月錢,因廚子的比跑堂的高,于是面不改色地:“每月五百錢。”
張氏撇撇嘴:“你們老板可真是個氣的,我看這店整日忙的很,每月才給你們五百?下次你們老板來了,可得讓他給你們加錢,聽我的,你們抱成一團(tuán),那老板一時找不到人,又用你們用慣了,必定會漲月錢。”
真正的老板林忘在廚房聽了簡直氣的不行,心也疼肝也疼,這林家一家生來就是克他的,別五百,林忘平時都不給吳大他們月錢,只是時不時的給些零花,或是添些衣服什么的。張氏在這邊拆臺,林忘真怕吳大他們聽了再生出異心。
栓虎聽了張氏的話,面上露出尷尬,他往廚房看了一眼,其實他在心中也給張氏罵了遍,要這城里雇人價高是不假,可這世上卻有一種賣死契的下人,尤其趕上饑荒年間,人口更是不值錢,有時一個大活人,就值幾斗麥粟,在林忘這幫忙,并不是純力氣活,幾人都應(yīng)付的來,尤其林忘這里還管吃,雖是客人剩下的折籮,可也是整日有魚有肉,便是一般人家也吃不上這種伙食,林忘心腸又好,天熱天冷都給他們添衣服,平時還給個零花,為人并不氣。
林忘怕吳大他們聽了張氏的話生了異心,同時,吳大他們也怕林忘聽了張氏的話后心中戒備他們。
幾個孩子生活在養(yǎng)濟(jì)院,挨過餓,見過人情冷暖,在這方面,絕對機(jī)靈,聽完張氏話后,栓虎立馬表白道:“我們老板對我們有恩,以前幫過我們,而且他對我們很好,就是不給我們錢,我們也愿意在這干,現(xiàn)在這樣就已經(jīng)很好了。”
林忘在廚房聽了栓虎的話,不管他是不是故意好聽的,可到底聽了舒心。
張氏一聽,有不樂意了,一個勁地:“呆子,真是一群呆子,他不過是對你們好,就收買了你們”
四狗子這會跳過來,故意道:“人啊,就得知足,得寸進(jìn)尺可不好。”
張氏哪會聽不出語氣里面的諷刺,臉上有掛不住,啐道:“刑子,你懂什么?”
張氏見也不通,也占不了什么便宜,跺了跺腳,就往外走:“花兒哥,我走了,這店里的下人,好沒規(guī)矩。”
林忘因剛剛的事氣的不行,于是留在廚房,裝作聽不見,理都沒理一聲。
作者有話要:都不愿意看林家人的情節(jié)我加快速度今天雙更
明天林遇見大危機(j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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