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這幾天更新有點不穩(wěn)定,國慶節(jié)各種應(yīng)酬沒辦法,望大家理解。)
天雷轟然而下。
那老者手持利劍,周身血色劍意如江水綿綿,滔滔不絕。
他直直的迎上那轟來的天雷,劍意化為一頭惡龍與那天雷狠狠的撞在了一起。
巨大聲勢讓諸人肝膽俱裂,而二者相撞時所綻放出的強光,亦將整個玲瓏閣照耀得恍如白晝。
這時在場的諸人也都是醒悟了過來,這雷劫乃是司空白招來的事物。
他自太陰宮歸來之后,便閉了死關(guān),此刻招來天劫,更是勿需多言,自然是到了突破到地仙境的關(guān)鍵時刻。
若是他能安的熬過這天劫,那么困擾玲瓏閣多年的問題也就迎刃而解。
有了他這位地仙加之鐘長恨這堪比地仙的戰(zhàn)力在,玲瓏閣的地位自然是如泰山一般巍然不動。可若是他失敗了
等待玲瓏閣將是比現(xiàn)在更慘淡的境遇。
諸人都明白這一點,因此在那時看向天際的目光都變得緊張了起來。
天雷轟鳴,劍意肆虐。
天劫與司空白的第一次交鋒,司空白未受半分損傷,天雷卻鎩羽而歸。
劫云之中第二道天雷開始醞釀,比起上一道天雷,這一道天雷中所蘊含的威勢愈發(fā)的駭人,即使遠遠望著諸人也是心頭發(fā)顫。
但那位立于雷劫中心的老人卻面色如常,他氣息平穩(wěn),眸中光芒冷冽。
“劍游天門,天下無不可逆!”他老者如是喝道,那時,他周身的劍意再次凝聚,化為一頭頭與之前那惡龍一般的事物,呼嘯著纏繞著他的身軀。
轉(zhuǎn)瞬間他周身便足足圍繞除了七頭血色的惡龍,他們相互纏繞著,嘶吼、咆哮。
巨大的威勢竟然隱隱有壓過天上那道雷劫的趨勢。
所有人都在那時臉上浮出了喜色
司空白若是真的修成地仙,那對于玲瓏閣來無異于雪中送炭,這樣想著,諸人的目光都在那時熱切了起來。
但唯有徐寒,卻在那時眉頭皺起。
他看著天際那位老者,他著實器宇軒昂,著實頗有仙人之姿。
可是,徐寒確從他的身上聞到了某些不一樣的味道。
《千字劍典》著實是這世間頂尖的劍道法門,這一點毋庸置疑。但它講究的是順勢而為,以天道成劍道,與講究我劍成天道的《大衍劍訣》可謂背道而馳。
但此刻司空白所使出的劍招,卻似乎蘊含了兩家之共性,卻又不得其精髓,故而顯得不倫不類。
但徐寒的修為畢竟尚淺,特別是對于劍道的理解也堪堪入門,只是這些日子聽了鐘長恨與墨塵子兩位劍道大師的講解,才明白其中一二,但具體司空白的劍法中存在些什么問題,他卻一時不真切。
這時第二道天雷落下。
司空白周身的七條惡龍呼嘯而去,直直的迎上那道天雷。
這一次,司空白不再如之前那般輕松。
他的衣衫在這樣劇烈碰撞中被撕碎,臉上的神色亦是蒼白了幾分。
而還不待他從這樣的慘狀中恢復(fù)過來,第三道劫雷亦開始醞釀。
這一道劫雷之中所蘊含的力量遠非前二道可比,足足比之強悍了十倍之多。
諸人的臉色在那時一變,天雷裹挾著天道之力,那煌煌天威何其浩大,若是真的那般輕易便可抵御,那世上又哪來那么多含恨而終的大衍境修士?
“來啊!”衣衫襤褸的老者在那時仰頭望著他天際,他手中的長劍亮起一抹耀眼的血光。
他如是吼道,聲線高亢而凄厲,好似那窮途末路的惡狼,猙獰又悲涼。
滾滾的天雷再次落了下來。
七頭惡龍在他的催動下殺向那天雷。
轟!
巨大的轟響蕩開,似乎整個玲瓏閣都開始隨著二者力量的碰撞而開始不斷的顫抖。
兩頭惡龍在那樣的碰撞下化為了虛無。
而與之心神相連的司空白也在那時身子一震,嘴角溢出了鮮血,他的臉色愈發(fā)的蒼白。
那時,第四道劫雷再次開始醞釀
一種名為絕望的氣息開始在人群中蔓延。
那氣息萎靡,已到絕路的司空白,就好似如今風(fēng)雨搖曳的玲瓏閣一般。
二者命運相連
二者休戚與共
諸人明白這一點,司空白也明白這一點。
嘴角溢著鮮血的老人仰頭看著那道漸漸凝結(jié)成形的劫雷,他眸中閃動著近乎瘋狂的色彩。
他不能死。
他在心底這樣告訴自己。
他想著自己的師尊,自己的師兄在撒手人寰時的囑托,想著玲瓏閣千百年來的傳承。
這些都是無數(shù)先輩們用血肉堆積成的東西。
這樣的東西,怎么能敗在他的手里?
他這樣想著,已經(jīng)佝僂的身子在那時再次被他挺得筆直。
“再來!”
他發(fā)出一聲怒吼,周身萎靡的氣息猛地一震,僅剩的五頭惡龍再次纏繞著他的身軀,血色劍意如潮水般將他包裹。
轟!
第四道劫雷終于在那時落下。
大地顫抖得愈發(fā)的厲害,一些修為較弱的弟子在那時幾乎站不住自己的身子,紛紛摔倒在地。
而作為雷劫中心的司空白更是在那劫雷恐怖的威勢下,身子不住的顫抖。
但這位老者卻固執(zhí)的握著手中的劍,直直的指向穹頂。
我不能輸!
他如是想,亦如是做。
被他喚出的惡龍的身軀開始渙散,顯然已經(jīng)無法承受下這股可怕的力量。而司空白的身軀上也開始漸漸泛紅,他皮層下的血管開始破裂,絲絲鮮血順著他的皮層流出,將他的整個人染成了血色。
又是兩條惡龍在那雷劫之下化為了灰燼。
司空白周身的氣息再次萎靡了下來,他喚出的七條劍意惡龍更是只余下三條,且在經(jīng)歷了天雷的連番洗禮之后,那惡龍周身的氣勢也如他一般,萎靡不堪。
天劫卻并沒有放過他們的打算,第五道天雷幾乎就在第四道天雷停下的瞬間轟然而下。
諸人的心在那一刻揪起,即使看出了司空白異狀的徐寒也是心頭一凜。他很清楚,司空白不能死,他一旦死去,玲瓏閣必然樹倒猢猻散,而在那之后,諸如方子魚、秦可卿、宋月明等人命運當(dāng)是如何便更是不敢設(shè)想。
第五道天雷,將司空白最后三道惡龍轟散。
這位玲瓏閣最后一位師祖的人物終于走到了窮途末路。
第六道,也是最后一道天雷已然開始醞釀。
起聲勢之浩大,似乎足以將整個玲瓏閣都化為灰燼。
事情似乎遠比想象中更加的麻煩。
遠處的寧竹芒也在那時皺起了眉頭,司空白擋不下這最后一道天劫了。
無論他愿不愿意承認,而事實就是如此。
那么一個很殘忍的問題便擺在了他的面前,天劫落下,司空白身隕,余下的天雷之威足以毀滅半個重矩峰
他自然不能看著這樣的事情發(fā)生。
于是這位掌教大人在那時眉頭一沉,一咬牙,看向身邊的諸人。
“快去,遣散弟子,離開重矩峰!”他沉著聲線道。
“不可!”一旁的丁景程聞言第一時間便出聲反對道。
“有何不可?”寧竹芒的眉頭皺起,眸中戾氣涌動,顯然對于在這個緊要關(guān)頭還要與他作對的丁景程已經(jīng)失了耐心。
“司空師叔如今在抵御天劫的最關(guān)鍵時刻,我們?nèi)羰请x去,必然動搖他的道心,唯有留下與之共同抵御方才能讓他感受到我們玲瓏閣上下一心的決意,他才有可能度過這天劫!”丁景程如是道。
“混賬!”寧竹芒聞言,頓時勃然大怒,他長袖一揮,怒斥道。“司空長老能不能熬過這天劫,你們看不出來嗎?”
“正因為看得出來,所以我們后輩才要與之共進退。”一旁的清如溪也在那時站了出來,朝著寧竹芒言道。
“寧掌教若是貪生怕死可先行離去,這里自有我們陪著司空長老。”那位大寰峰上的鴻長老也站了出來,聲線決絕的言道。
“若是如此,司空長老一旦渡劫失敗,那重矩峰就完了,玲瓏額的千年基業(yè)也就完了!”寧竹芒端是沒有想到他的決定會招來諸多長老執(zhí)事的不滿,他不得不壓下心底的戾氣,沉聲言道。
“司空長老一旦渡劫失敗,我玲瓏閣的消亡便是時間問題,與其這般不如搏上一搏,成則一榮俱榮,敗則索性一同去九泉之下向先輩請罪,有何不可?”丁景程干瘦的身軀在那時挺得筆直,他如此道,某種閃爍著近乎瘋狂的狂熱之色。
“丁景程!你想要拉著我重矩峰數(shù)萬弟子的命去給司空白陪葬嗎?”寧竹芒儼然已是怒到極致。
眼前這些長老執(zhí)事們顯然已經(jīng)失了神智,他們被困在這玲瓏閣天下第一宗門的榮耀里太久太久。
久到他們已經(jīng)忘了玲瓏閣開山立宗的意,久到已經(jīng)放不下這樣的榮耀,為此,他們甚至愿意博上自己,以及所有玲瓏閣弟子的性命。
“這些弟子從入門起便享受著玲瓏閣帶給他們的榮耀,養(yǎng)兵千日用兵一時,現(xiàn)在不就是他們?yōu)樽陂T效死的時候嗎?”丁景程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幕貞?yīng)道。
而那時,周遭的大多數(shù)長老執(zhí)事也隨即跪下,朝著寧竹芒情愿。
寧竹芒沉默著看著周圍這些長老執(zhí)事。
他的腦中閃過許多例如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之類的辭,但這些話在此刻諸人眸中那近乎瘋狂的神色下顯得是如此蒼白。
即使以他的心性在那一刻也不由得懷疑究竟是自己太過軟弱,還是世人皆醉我獨醒
轟!
天雷的悶響愈來愈重。
而司空白的氣息也愈發(fā)的萎靡,他顯然已經(jīng)沒了再戰(zhàn)的資。
寧竹芒側(cè)頭看著身下那些年輕的臉龐,看著他們恐懼的神色。
這不對!
他豁然醒悟。
沒有人應(yīng)該為玲瓏閣的業(yè)果買單,就是有,也輪不到這些年輕的弟子。
玲瓏閣之所以立下祖訓(xùn),讓每一屆掌教之位落入懸河峰之手,為的便是提醒后人,玲瓏閣的開山立宗是為了懸壺濟世。
而在漫長的歲月里,太多人迷失在那所謂的天下第一的榮耀之中。
今日就是用上這些弟子的性命,僥幸保住了玲瓏閣,那從某種意義上來,玲瓏閣的傳承也早已斷絕。剩下的其實也只是一個追逐名利的宗門,與先賢所立自宗門再無絲毫瓜葛。
想到這里的寧竹芒心頭一沉,臉上的愁然之色盡數(shù)散去。
“傳我之名,三峰弟子速速下山,于山門外集結(jié),等候調(diào)令。其余長老執(zhí)事皆負責(zé)安排調(diào)度弟子不得有誤,若是膽敢不從,便已門規(guī),廢除修為,逐出山門!”寧竹芒如是道,他周身磅礴的氣勢忽的蕩開,而手中更是不知何時已然將那枚代表著玲瓏閣最高權(quán)利的懸河印握在了手中。
“寧竹芒!”丁景程幾人見狀端是一愣,而為首的丁景程更是臉色大變,他憤怒指著寧竹芒喝道:“你如此行事,是將我玲瓏閣至于死地,你就不怕無顏面對泉下的列祖列宗嗎?!”
這話出口,還不待寧竹芒給予回應(yīng),一股凌冽的劍意便在那時呼嘯而來以雷霆之勢轟入了丁景程的身軀。
這位執(zhí)劍堂長老在那時臉色一暗,身子一震如受重創(chuàng)。
他有些木楞的裝過身子,卻見一襲紅衣的鐘長恨此刻正立在他的身后。
“鐘”他自喉嚨中艱難的擠出一道聲線,但話方才出口,腦袋便是一歪,生生的栽倒在地。
周遭的諸人見狀,在那時紛紛臉色一寒,他們看得真切,就是那一瞬的光景,丁景程周身的經(jīng)脈盡斷,一身修為付諸東流。
“掌教之令,重于泰山,誰敢不從,形同此人!”鐘長恨陰冷的聲線也在那時響起。
方才還叫囂著要與司空白一道赴死的諸人在那時臉色一變,他們想要的是博上數(shù)萬弟子的性命,以期司空白能夠鑄成地仙之境,歸根結(jié)底為的是那份天下第一的榮耀。而若是沒了這一生修為,就是司空白僥幸成功,他們又能有怎樣的際遇?
因此在這時,他們終是一個個灰頭土臉的站起了身子,扶起昏迷過去的丁景程,開始按照寧竹芒的指揮,疏散起重矩峰上的弟子們。
而寧竹芒則在那時感激的看了鐘長恨一眼,“謝過師兄。”他拱手言道。
鐘長恨卻在那時搖了搖頭,他沉著眸子看著那些離去的長老執(zhí)事們,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玲瓏閣完了。”
他這般道。
轟!
天際響起一聲悶雷。
第六道雷劫終于在那時落了下來。
(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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