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ps:按計劃是明天,也就是大年初六恢復更新,但是回家之后,身體一直不適,這些事情之前一直有些征兆,但是自己都不太注意,春節的時候因為疲勞的緣故導致有所爆發,所以明天想抽時間去醫院檢查一下,才能安心,再次請假一天,非常抱歉,初七一定恢復更新!!!) 徐寒再次沉默了下來。水印廣告測試 水印廣告測試 這一次,他大抵明白了楚仇離的心情。 那是在無邊黑暗的深淵握緊的熒光,亦是在無垠荒漠中被悉心呵護的嫩芽。 于事無補,卻又聊勝于無。 那是絕望中僅存的最后一絲渺茫到無以復加的希望。 而人這種東西有時候就是這么奇怪。 偏偏需要一點點希望,才能有繼續在這世界爬行的勇氣。 “所以在玲瓏閣前的那場雷劫,是你救了我對嗎?”徐寒再次問道。 關于那場雷劫,徐寒的心底其實早就存有諸多的疑惑 無論是它的到來還是它的消失都顯得太過突兀了一些,如今聽楚仇離提及此事,徐寒下意識便認為是楚仇離所為。 可出乎預料的是,楚仇離卻在那時搖了搖頭。 臉色蒼白的中年男人于那時直視著徐寒的雙眸,一字一句的說道:“墨塵子死了。” 徐寒的身子隨即一震。 自從長安之變后,徐寒對于劍陵的情感便復雜了起來。 他與劍陵的聯系說到底都是源于當年與滄海流的相遇,若是說這一切都只是一場算計,一場利用,那么他與劍陵的關系便不可避免的來到了一種尷尬的微妙境地。 但墨塵子待他卻是極好,至少到現在為止,徐寒于他的身上挑不出半點毛病。 聽聞他的死訊,徐寒終究難以平靜以對。 他不知道楚仇離提及此事究竟是何用意,但徐寒還是忍不住問道:“怎么死的?” 少年的語氣平靜得可怕,像是某種野獸從喉嚨壓出的低吼。他眸中的光芒閃爍,像是那被逼到絕路的獅子,退無可退。 而楚仇離的回答更是遠遠超乎了徐寒的預料,他說:“因為你。” 徐寒顯然并無法理解中年男人話里的意思。 “那次雷劫是他幫你擋下的,而若是說我真的做過了些什么,便是在這之后,將你的氣機隔絕,讓那東西短時間內無法再尋到你。而也正是那次雷劫,毀了墨塵子的命宮。”楚仇離很快便再次言道,將徐寒心底的疑惑盡數解開。 徐寒當然知道這些事情絕非楚仇離杜撰出來的東西,他沒有理由騙他。 但他依然無法在短時間內消化掉這些消息。 所以他在一段短暫的沉默后,選擇暫且避開這個話題,轉言問道:“那之后呢?林老將軍身上的竊命之法便是由你施展的嗎?” 楚仇離點了點頭,并不否認。 “不僅是他,元歸龍與夫子身上都有我的竊命之法,說是竊命倒不如說是以命易命,到最后,反噬加身,我亦在劫難逃。” 說道此處的楚仇離不免又是一陣苦笑。 或許是這言語中提及到了某些徐寒并不愿面對的名諱,徐寒收起了再與男人對話下去的興致。他最后沉吟了約莫了數息光景,方才言道:“楚大哥與我說了這么多,究竟為了什么?” 這樣的話對于此刻時日無多的楚仇離來說多少有些不近人情的味道。 但聽聞此言的中年大漢卻并未露出憤怒或是悲傷的神情,有的只是一縷說不清道不明的遺憾。 他沉吟了一小會,又才再次張開了嘴。 只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楚仇離的狀況一息差過一息,甚至就連發出聲響這樣簡單的事情對于此刻的他來說,似乎都變得極為困難。 他用了十余息的時間方才將話吐出他的嘴里:“我不知道,我想讓你知道這些,或許有用或許無用,但終歸是我最后能做的事情了” 說完這話的楚仇離臉色愈發的慘白似乎已經到了彌留的邊緣。 可徐寒的目光卻出奇的平靜了下來,他盯著楚仇離過了好一會光景:“楚大哥其實并不想死對嗎?” “呵呵。”楚仇離輕笑一聲,臉色愁然:“血仇未報,如何敢死?” “那便好好活著吧!”他這話方才音落,徐寒的聲音便在那時驟然響起。 然后,臉色冷峻的少年便于那時轉過了自己的身子,頭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門。 那時,楚仇離似乎意識到了徐寒要去何處,他張開嘴便要說些什么,只是這時他的身子已經到了極為虛弱的地步,楚仇離用盡渾身氣力,竟是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徐寒推開了魏先生的房門。 如他預料一般,魏先生早已坐在了房門中等待著他的到來。 就一如對方也早已料到徐寒會在此時來到此地一般,雙方對此都未有表現出太多的詫異。 “想好了?”沒有過多的辭藻鋪墊,魏先生于看見徐寒的第一時間便問道。 “嗯。”而徐寒亦在魏先生這問題落下的第一時間做出了回應。 “你知道,救他的代價嗎?”或許是早已設計好的臺詞,又或是驚訝于此刻徐寒的篤定,魏先生再次問道。 “以命易命,很公平。”徐寒的面色沉寂。 “公平?”魏先生對于徐寒此言嗤之以鼻,他挑眉看了徐寒一眼:“你需要付出的代價遠超出你的預料。” “譬如?”徐寒的眉頭同樣一挑。 魏先生微微沉吟這才言道:“楚仇離是盜圣門的高徒,精通竊命之法,饒是如此,三條性命,三條因果,造成他如今狀況的原因不僅是竊命之法帶來的壽元消減,更是壞了規矩后天地偉力帶來的反噬。你行此道,我可助你成其愿,但惡果卻只能由你來償。救了他,你的壽元會因為承受那三份因果之故而大幅消減,你能活多久,我無法確定,但我知道,那絕不會是一段太長的時間。即便如此,你也愿意嗎?” 愿意嗎? 徐寒也在心里這樣問自己。 他與楚仇離并算不得莫逆之交,二人一路同行,雖是同伴,但卻各有算盤。按理說,徐寒遠不至于為了他,做到這樣的地步。 可事實上,這個問題,徐寒的心中很快便給出了一個肯定的答復。 這是一個很簡單的邏輯。 徐寒愿意為了秦可卿當年的半個饃饃于森羅殿搏命,為的自然是那救命之恩,而更多的卻是因為秦可卿是他漫長的十二年乞兒生活中唯一感到的溫暖。 人就是這樣。 當你擁有足夠多的時候,一些舍棄或許會讓你神傷、讓你不舍,但遠不止于了無生趣。 可當你僅有的東西被奪走的時候,你便沒了選擇。 你只有昂起頭,抬起胸膛,亮起并不鋒利的爪牙,微笑的對敵人說:“來吧,搏命吧。” 這并不是武士的莊嚴,這只是一只喪家之犬的負隅頑抗。 而這一路走來,從乞兒到殺手,從殺手到府主,從府主到如今的東躲西藏。 徐寒從未有到一無所有的地步,但卻素來所剩無幾。 就是這份所剩無幾失去,每一次都讓徐寒不得不舍命一搏。 所以,他在微微遲疑之后,便再次點下了自己的腦袋。 這般迅速又果決的回應大大超出了魏先生的預料。 暮發脆肩的老人深深的看了徐寒一眼,又一次問道:“為什么?” 這一次,徐寒的答案來得更快。 他的眼睛瞇起,嘴角上揚:“因為” “他賭我贏。” “所以,我不讓他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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