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漪心中一個念頭微閃,人未清醒已怒喝出聲,
“你給我站!”
“第二次!”
剛想策馬離開的男子止住韁繩,策馬回聲看她,略略地帶了幾分好笑。這丫頭每次跟他話都必須用吼的么?
“再來一次也一樣,誰要你每次都這么沒禮貌!”
江云漪揉了揉有些酸澀的眼睛,頭腦清醒了幾分,語氣極為不善。對于這個敢把她害得這么慘的人,她每見一次都會忍不住地想發火。
“你這樣大吼大叫的就很有禮貌?”
男子挑了挑挺秀的眉,紗帽下的唇角忍不住勾起,那聲音聽著似在哄一個不怎么聽話的孩子。
這丫頭竟然能理解他的言下之意,看來不算笨,就是孩子氣了些。哎!
“我、我……”
江云漪第一次被人咽得不出話來,不由咬著唇,憤憤地盯著他。她是回來找罪受的么?
“宴峰和青杏你們兩人留下照顧她,直到她傷好后,再回到我身邊吧!
男子輕笑搖頭,聲音若玉石輕撞般優美悅耳,他透過紗帽看著她的眼神溫柔而沉靜。
只是那聲音怎么聽都帶著幾分無奈的寵溺。
“我、我……,你、你……”
江云漪咬牙切齒,忍不住把拳頭握得死緊,暗罵即可惡又可恨,還特別欠打。
“我有手有腳,但我有急事,等你傷好了,我若有時間定來看你。宴峰的醫術不錯,青杏自就跟嚴姑姑身邊調教的。他們會替我照顧好你!”
男子跳下馬來,修長的手如蔥般優美白嫩,撫過她碰傷的額際,劃過她略顯蒼白的臉,語氣里盡是安撫。
看著這丫頭張牙舞爪的模樣,又瞬間呆愣,笑,“乖一!宴峰你身子弱,不宜長途跋涉,等你好了,我來接你?”
男子商量的語氣,過分的柔情驚掉了一行隨他再次回返的下屬們。他們看看男子,再看看那明顯快跳腳的女子,嘴角狠狠地抽著。
他們的公子這是怎么了?對一個初初認識的女子何至于此?
這女子也太不識好歹了,這世間有多少女子想要他們公子溫柔以待,她竟然還敢對公子如此不敬!
“誰要你接!你個瘋子!我看磕破腦袋的人不是我而是你!”
氣死她了!真是氣死她了!江云漪對眼前之人的思維實在難以理解,她回來只是想讓他給她一個交待而已,這都什么跟什么啊。
“……”
男子顯然沒料到江云漪會無原無故對他吼,一時有些錯諤。剛剛從她臉上移開的手一時僵在空中。
“放肆!你這個女子怎么可以三番五次對公子不敬?”
那些勁裝大漢們受不了,他們的公子難得如此好話,這女子真真氣死他們了。
“你!下去!車夫駕車,走!”
江云漪氣壞了,再也不想跟這群人多費半分唇舌,沒得把自己給氣死。
干脆讓那丫頭趕緊下去,讓車夫直接回豐澤屯得了,再耽擱下去怕回去要更晚,到時她更難跟和高子解釋。
“站!你即不是跟其它人想討跟在我身邊的差,那你回來做什么?”
男子這一次總算搞懂了江云漪的意思,可同時他也陷入了不解中。女人不都是想方設法地想跟在他身邊么?
他看這丫頭有趣,又有幾分對他的胃口,才破例想留下她。誰想她反應這么大,竟然敢對他如此出言不遜!
男子難得地被勾起了幾分火氣,看向她眸光危險的瞇起來。這丫頭若不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他必定讓她好看。
“討差?哈哈!喂,你也太會想了?你以為你是誰!不要是你了,便是皇帝來了,我也沒那心跟在身邊。能做主人,誰愿意當仆人?又不是腦袋銹透了!”
江云漪被逗笑了,她覺得眼前這個人有夠自負的,否則怎么會自信到這種地步?
這樣的人倒跟她的那些極品親戚有得一拼,只不過他這種極品是被人養出來的極度自信,從而演生的一種自負而已。
“能做主人,誰愿意當仆人?得好!那你回來是想我給你一個法?”
男子咀嚼她的話,難得地贊嘆出聲,看她的眸光多了幾分激賞,心中的那怒火因這句話慢慢消散。
“你呢?難不成你真以為我傻了吧唧回來是想貼你身上當暖床丫頭?”
江云漪不屑地翻了翻白眼兒,雖然這個人一看就是非富即貴,但絕對不是她想要的那盤菜。
“哈哈!好!很好!那你怎么辦吧!
男子聽此不由大笑出聲,心情也在瞬間開闊,問出這話時似在肯定地告訴你,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能給。
“憑你這句話我就信你幾分。留下你的姓名,待日后有機會我定會找你討算這筆帳的!
江云漪看男子總算有了幾分誠意,也不愿再糾纏于他,免得人家她氣。
“端木陽!你呢?”
端木陽騎在馬上,居高臨下地看著還在馬車里的女子回。
“江云漪!”
江云漪從馬車上爬起來,站在車上抬著下巴看他。有些心眼地嘟喃,名字也很一般嘛,拽什么拽!
“名字我記住了!等我辦完事,定來尋你!”
端木陽耳力非凡,對于她的嘟喃聲暗暗好笑,真是個孩子,不過他喜歡!
完當先策馬而去,他的那些手下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隨后才傻傻地跟了上去,連同那個丫頭一起,很快便消失在江云漪面前。
“姑娘,我們現在回豐澤屯么?”
一直駕著車侯在一旁的車夫在端木陽策馬離開后爬上車,語氣平靜地問。
“你好像認識端木陽?”
江云漪這時才注意到一直跟在她身邊的車夫似乎有些刻意躲著端木陽。
“不認識!”
車夫波瀾不驚地回答。他覺得這個姑娘膽子不是一般的大,竟然敢對著端木陽大吼大叫,要知道端木陽的脾氣其實不算好。
就是不知公子爺知不知道端木陽也來了安云?如今匆匆而去,也不知所謂何事。
車夫心中想著事兒,決定待送江云漪回去后,就把端木陽來安云的事回稟,好讓公子爺有些準備。
“你是云大少爺的護衛?”
江云漪早知道這個車夫同上次那兩個車夫一樣都是練家子,既然他不愿實話,她也不勉強。
“正南和正北姑娘做了一手好菜,不知正東有沒有這個福份嘗嘗?”
正東回過神,拐彎抹角地回了話,方才跟她了謊,這次若再胡八道,等哪天這姑娘成了他們的主子,那他不就死定了?
“馬車上的這些補品都是你家公子爺的意思?”
江云漪撇了撇嘴,看著馬車里的大包包,想著云子澈這人嘴上不,但行動上已經明他還是挺關心她這個合作伙伴的。
“沒錯,是公子爺的意思。我跟在公子爺身邊這么久,還第一次見他對一名女子這么上心呢!
正東見江云漪終于將話題轉到了別地,趕忙笑著回應。
這江姑娘看起來年紀,可是能與公子爺面對面坐在一起的人,事必也不,所以他正東自也不會把她當成孩子看。
江云漪沒話,云子澈對她好,應該是看出她身的價值,倒是讓他的人給誤會了。
然她并不準備解釋,外人怎么想無所謂,只要她看得清自己就足夠了!
對于江云漪坐著百草堂的專用馬車回來,村民們已經沒有那么驚奇了,甚至有些熟悉的村民們還會湊上前跟江云漪打招呼。
江云漪只能拉開車簾禮貌回應,打招呼的人一看江云漪頭上綁著紗布不免要關心一番,江云漪一一謝過,等江云漪到家后,想留正東飯的,正東卻只回了一句要趕著回去跟他們公子爺匯合,下次再來便駕車回去了。
“姐,你回來了!丫,你額頭怎么了?”
兩孩子一見江云漪回來紛紛奔出來迎接,瞧見她額上的傷自是一番驚嚇詢問。
“沒事沒事,只是不心摔了。”
江云漪早就找好辭,笑著安撫兩孩子,便由著兩孩子扶著她進屋休息,還給她打了水為她洗漱。
“還沒事,你看你臉色這么蒼白。前兒個才傷到額頭,這一次怎么又傷了?看這樣子和上次的位置差不多,鐵定要留下疤痕了!
江紅著眼,心疼地瞅著紗布上傷口處滲出的血絲。上一次大姐受傷的事兒還歷歷在目,怎么這一次又傷到了?
“姐,我看你連衣裳都換了,是不是除了額頭還有其它傷?”
江高一看江云漪穿的并不是早上出去穿的那一件,敏感地想到了江云漪的傷絕不止額頭這一處。
“……手脫臼拉傷了……”
江云漪有時挺懊惱江高的細心和體貼,這孩子的眼怎么就那么尖呢。還想著她的額頭會不會留疤,他已經想到了她的傷不止一處……
“什么!手拉傷,姐,你到底怎么回事?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們?”
江一聽江云漪手竟然拉傷了,不由大叫出聲,滿面著急地看著她。好好一個人出去,怎么就一身傷的回來了!
“姐,你過以后有什么事都不會瞞著我們的!”
江高定定地看著她,眸中的關懷不比江少。他也不多問,直接把江云漪曾經過的話搬出來。
“我也是不想你們擔心嘛!
江云漪無法,只好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一一跟兩孩子挑明了,她可不想因此再跟兩孩子鬧出什么誤會。
“那個人怎么可以那么不心,萬一大姐你因此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好?”
江啜著眼淚,大聲叫嚷著,指責某個縱馬傷到江云漪的壞人。害她大姐受傷的人都是壞蛋!
“喲喲,好了好了,不哭不哭,姐姐不疼,真的不疼。別哭了,哭起就不好看了!
江云漪趕忙用沒受傷的那只手去安撫哭得滿臉是淚的江。暗道,這孩子怎么哭就哭了呢,真是麻煩。
“姐,這些補品要怎么做才能給你補身?”
江高也是紅著眼眶,但他更注重實際,F在還是把大姐的身體補回來的好,這都快過年了。
“姐姐有些血虛,這里面有桂圓肉干,一會子你用粗碗裝一些加糖放鍋里蒸,蒸成膏狀,然后沖水給我熱服就好!
江云漪發覺自己語音低微,脈虛無力,分明就是心脾兩虛,氣血雙虧之狀,只好讓高子給她蒸代參膏先吃著。
桂圓肉干身就有補血益智,養血安神的作用,做成代參膏沖服補血降虛效果極好。
兩孩子聞言連忙拿著桂圓肉干到廚房忙和著給江云漪弄代參膏吃。
江云漪順便叫他們用桂圓肉干加少量紅棗與粳米同熬,晚上做桂圓紅棗粥,補脾生血,養心增智。
廚房里傳來兩孩子清脆的應答聲,江云漪則轉進睡房,躺下休息去了。
“姐,飯做好了,快起來吃吧。你的那個膏得再等等!”
兩孩子做好飯就進來讓江云漪趕緊起來,江云漪暈暈沉沉地被叫醒,打了個哈欠隨同兩孩子出了睡房,先去洗漱才上桌吃飯。
“姐,你手傷了,我幫你打飯!
江笑著舀了一碗桂圓紅棗粥給她。
“姐,今兒個好多鄉親跑來我們家問方掌柜的事兒!
江高自己舀一碗,邊吃邊跟江云漪談起今兒發生的事。
“我和高子煩得不行,干脆把院門一鎖,我做繡活,高子直接上山打柴采藥。你回來的時侯,高子也剛剛打了一整捆柴火回來呢。”
江邊吃桂圓紅棗粥邊贊這粥的味道好,心想著,大姐要是答應在集子里開粥鋪,她這手藝也不是拿不出啊。
“姐,等過了年,我們到集子上租個鋪子開粥鋪吧!
江高邊吃邊想著上次跟江云漪提的事兒。他覺得開粥鋪絕對可行,他們賣的藥材錢租一個鋪子應該不成問題。
“是啊,姐。而且今兒個你不是去跟方掌柜談紫芝寄賣的事么,談得怎么樣?若談成了,那我們不是有一大筆銀子可以開粥鋪?加上你跟景之哥哥合作的茶樓一進帳,我們買個鋪子也夠了!”
江對大的銀錢方面不是很有概念,但她也知道雅齋那么大的一個店面若生意好的話,一定能賺不少錢。
“開粥鋪的事兒我自有主張。紫芝的事兒圓滿解決,至于茶樓想要盈利也得過了年才能拿到分紅,買鋪子我們還買不起。對了,今兒除了鄉親們來八卦外,還有其它人來么?”
江云漪也邊吃邊跟他們閑聊,農家就是這樣,吃飯時總和聊天混一塊兒,哪像正經的用餐講求食不言,寢不語?
但她覺得這樣的氛圍挺好,現代不也講求餐桌增進友情么?太安靜了多沉悶!
“他們不來是因為怕和二嬸一樣吃閉門羹,過兩天就是年了,到時他們的機會就來了!
江高一挑眉,很快就回過味來,知道江云漪問的那個其它人指的是誰。
自從在家聽到有關大姐的流言后,他就不再去家給奶奶伺疾了。對于那些總想貪他們家便宜的親戚,也自然視而不見。
大姐了,一些人你給他臉,他就沒臉。你要不給他臉,他自然就乖乖的不在自討沒趣了。
“不過我聽爺爺昨兒回去后,氣得不輕呢。”
江吐了吐舌頭,想著從陳三妹那里得到的道消息。當然,她知道陳三妹的這些消息都是特地去跟村里有名的快嘴馬大姑那里得來的。
“呵呵,方掌柜的補品豈是那么好拿的?這事不提了,今兒個你們的書讀得怎么樣?”
江云漪輕笑一聲,又扒了幾口飯后,便把今兒的鎖事揭過,問起了兩孩子的學習情況。這兩天她太忙了,沒有多教兩孩子讀書,只是讓他們先復習。
“千字文我已經背一半了,你教我寫的字基都會寫,就是寫得很難看!
江高一聽江云漪問起讀書的事兒就來了勁,放下碗就想背給她聽,被江云漪止住了,想背一會再背。
“我、我背得比較慢,才背了三段……,不過,字我也學了,我寫得比高子好看。不信,我拿給你看!”
問起學習江可比江高緊張多了,她就是背得比高子慢,高子背三句,她多背一句。
“好了好了,別緊張,先吃飯,吃完飯在再。”
江云漪雖然還沒考察到實際情況,但從他們的回答也了解了七八分。
高子背得快,估計是理解比強幾分,而字寫得好,和她的刺繡脫不了干系。
兩個孩子各有所長,她是不是要考慮用不同的方法來教育他們?
三人靜下來吃飯,用過飯后,收碗,洗碗,洗漱,待一切忙完,江云漪開始考察他們學習的真實情況。
事情果如江云漪所料一般,高子人聰明,很多東西一學就會,尤其是理論性的東西更強得沒邊兒。
千字文和三字經的字字句句中,江云漪會給他們講起不少歷史故事,江高往往能從這些故事受到一些啟發,然后運用起來去背書,實效極快。
而江就偏于死記硬背,所以背得很慢,但耐心好,她背書慢,可是勤能補拙,字練得卻比高子好。
“你們二人各有長處,也各有短處,要記得取長補短。明天我會教你們學算術,作文方面我們慢慢來吧!
江云漪想著學文也不是一招一夕能成的,但算術就得盡早教會他們。畢竟若以后真的做起生意,財務與算術可是息息相關的。
兩孩子重重地頭,江云漪沖服了一代參膏,方陪同兩孩子一起上炕歇息了。
有松針怔眠,近日三人的睡眠質量大大的提高,每天起來后,精神都相對飽滿。
這一日天空早早就下起了雪,一開始還是雪抹子一一地飄,到最后雪下大,遠遠望過去天地間一片雪白。
看著那白茫茫的世界,天空中飛揚的雪花,江云漪驀然想起前世里清清常拉她去看雪的情形。
那樣的日子離她來遠,來遠,她將對清清的思念深掩起來,只有在夜深人靜時,才會突然地憶起。
“姐,這雪一下,明明年一定是個豐收年!”
江用襖子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慢慢豐潤起來的臉帶著興奮的笑意。
“二姐,你怎么就不想想這雪一下,大雪封山,我們即不能上山采藥砍柴又不能上市集買東西,只能窩家里,悶都能悶死人。”
江高明顯要比江現實很多,他早知道近日必有大雪,沒想到這場雪來得這么快。
“放心吧,這雪應該不會一直下到過年,等哪天雪停我們就置辦一下年貨。走,你們去磨些黃豆漿喝,該吃早飯了,我呢,給你們蒸玉米饅頭去!
三姐弟就下雪都發表了一通感慨,方起身去洗漱做飯。
“姐,你手傷了,還是休息吧,做飯的事我和二姐來就好。”
江高這幾日可沒想讓江云漪下廚,她的手昨兒個拉傷,至少要休息幾天才能好。
“是的,我的好姐姐,你就乖乖在屋里呆著吧。一切有我和高子呢!前兩天你不是一直在寫東西么,你傷的是左手,應該還是可以寫字,要不你繼續練字吧!
江對江高的話表示認同。她可舍不得讓大姐動手,這萬一要把手弄出個什么好歹來,她怎么跟爹爹交待?
“你們愿意孝順姐姐,姐姐怎么會推辭!”
江云漪也想開了,這兩孩子即懂事又乖巧,她這個做姐姐的知足了。這幾日就讓他們好好忙和吧,等她的手好了,就親自下廚慰勞他們。
三人著,江和江高已經分工好,一個去磨豆漿,一個進廚房燒水和面準備蒸饅頭。
江云漪又獨個賞了一會雪,便轉進屋里準備給兩孩子今兒的課程。等她的傷好后,她也差不多要把習武這事兒拉到進程里了。
她可不想以后再遇到如昨兒一樣被人從轎子里摔出來的倒霉事。她想過了,昨兒她要是有前世的功夫在手,根不至于摔得這么慘。
頭破血流,外加骨骼錯位拉傷!出去,她都覺得丟人。偏偏她還因為這事兒讓段景之和他們為她擔驚受怕。
若非如此,她也不會那么生端木陽的氣了!所以習武之事勢在必行!
江云漪前世所學主要是格斗之術,這一世當然也不例外。過了年她就十二歲了,實話已經過了習武的最佳年齡,所以她現在更不能再耽誤!
備好課,江云漪開始列格斗之術的要及訓練方法,準備趁著這段時間就開始對他們進行統一訓練。
格斗之術不管是強身健體還是防身,對兩個孩子都有好處,而她只能等傷好后,再學了!
正寫著,兩孩子已經做好飯在叫她了,只好放下筆陪同兩孩子吃了飯,江云漪開始正式教兩孩子學算術。
從最簡單的加減乘除開始,江云漪教他們背九九乘法表及一些簡單的計算公式。
加法和減法還好學一,乘法和除法對于這個時代來可就比較新奇了。
好在這兩孩子根沒學過這些,所以江云漪也不用費心跟他們解釋她所教的,怎么會和私塾里不一樣。
“,,你在么?下雪了,我們一起做繡活吧!
下雪了,人們只能窩家里哪也不能去,除了做做繡活也沒什么可打發時間的。陳三妹便帶著幾個同村的姐妹兒一起過來找江。
江看了江云漪一眼,江云漪知道江有在繡鋪那邊接了繡活,要按時交繡品過去,遂了頭讓去跟著去。
江才應聲,“哎,我在呢。你們等我會子!
邊著邊收拾筆墨,收拾好后,進睡房取了針錢盒子,跟江云漪了一聲就匆匆出了門。
“姐,我到雪地里練字學算術吧,這樣可以省紙墨!
江高著也放下筆墨奔了出去。他之所以字寫的不如二姐好,主要是他練字都是在地上練的,要不然他才不會輸給二姐呢。
卻不知江也是因為做繡活才耽擱了學習,為免江云漪不高興才拼命練字以求一個好成績,讓江云漪安心。
“練熟了,還是要用筆墨練才能練出好字!”
江云漪并不知道真實情況與她了解到的出入會這么大,但她看得出這兩孩子其實都很用心。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理由,江做繡活是為補貼家用,江高不想用筆墨練字,也是為了節省家用。
江云漪卻是希望他們讀好書,練好字,所以買的筆墨紙硯雖不是好的,但也不會買劣質的。
若非考慮到家中的狀況,以江云漪的個性稍差一的筆墨紙硯她根不會買。
江云漪繼續整理有關格斗術的資料,待整理得差不多后,才轉進偏房取了那日從百草堂買的那些藥籽。
這雪一下,天氣也驟然轉寒,這種子要如何才能讓它發芽呢?江云漪開始回憶前世里相關的培植技術。
想在冬天里培植出非季節性的花草,只能建暖房來防寒、加溫和透光?墒沁@是古代,她要如何滿足這三要求?
“姐,你拿著這些藥材發什么呆呢?”
江高在雪地上練了會子,見江云漪提著藥材包都發半天呆了,他叫了好幾遍都沒應。
“高子,你知不知道我們平時在家里是如何進行防寒和保暖的?”
江云漪抬頭,看著天空上飛揚處處的雪花,苦惱地問。貌似古代的防寒保暖措施匱乏得可以!
“燒坑啊,如我們這樣的山溝溝也只能燒坑取暖,要是有錢人家一般會設地龍,這樣屋里連火盆都不用燒,一進屋就暖烘烘的。可舒服了!”
以前家里置炭火都是由江高負責跟村里的叔伯到專門賣炭火的鋪子去購賣,后來他自個看出門道,家里的炭就部自己燒,這樣省錢。
在炭火鋪子時他閑著會跟炭火鋪老板打聽這打聽那,所以知道鎮里子的有錢人家都是燒地龍過冬,但到底怎么個燒法他就不知道了。
“高子,我聽我們家自個置炭,還是你想出來的主意。那你有沒有辦法,噥就是這個,讓它們在冬天里發出芽來?”
江云漪轉動眼珠子,想著男孩子腦袋里都喜歡裝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指不定高子還能給她想出好法子呢。
“姐姐不是會用溫水每天給黃豆換水,然后泡出黃豆芽么?這個應該也可以吧!
江高看著江云漪藥包里的種子,撓了撓頭道。怎么大姐的腦子也會有轉不過彎的時侯。
“對啊,我可以先用溫水催芽,再以暖炕來培育,指不定它自己就發出芽來了。高子,你可真聰明!”
江云漪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她怎么就給忘了,溫水泡種子是可以催發種子提前發芽的。
但現在是冬天,土壤又冰又冷,種子很難發芽,若能放暖炕上保持溫度,不定就能突破常規發芽。
江云漪干就干,讓高子幫忙到附近找一些相對肥沃的土壤,混合近日曬起來的豆渣和廚房里收起來的柴灰,她想專門弄出可以培育藥苗的土壤來。
江高不知道江云漪想干什么,但還是聽話的找了簸箕轉出院外找土壤去了。
江云漪則轉到廚房燒了水,邊燒水邊把手邊的種子放進水里進行搓洗,漂去果皮和雜質撈出沉入水底的飽滿種子。
待水燒開,等它降到適宜溫度才把種子放大粗碗用溫水進行浸泡催芽。
為了區別這些種子,江云漪還特別用大粗碗將各類種子分門別類,寫上標簽才將溫水注入,弄到偏房燒了炕,保持一定的溫度進行處理。
她不能保證這方法能不能種出藥苗來,但不試試怎么知道不成?
這時江高已經用簸箕弄了一簸箕的黑土壤過來,因為下雪的原故,土壤里還混了一些雪抹子。
江云漪在偏屋地面上臨時弄了一個框架,讓江高把土壤倒里面,又將豆渣與土壤混到一起,還撒了溫水讓土壤保持一定的水分,屋里的火盆卻燒得比正屋還要旺,就怕屋里不夠暖和無法進行催芽。
她想用這些土壤來培育第一批藥苗,捉不準能否成功,可試驗試驗,不就是要用試驗吸收成功的經驗么?
“姐,你是打算用這法子在冬天里培育出種苗么?”
江高皺著眉,覺得這法子倒挺特別,只是他也很懷疑這么冷的天能否種出苗來。
那盆子黃豆芽可是他和二姐變著法子換了十幾天的溫水才長出芽的。
“我們的黃豆芽不是長出來了么?等姐的手傷好,就做新菜給你們嘗嘗!
江云漪邊邊關了屋門,免得外頭的冷風吹進去,把泡藥籽的水給吹涼了。這幾天她得記錄一下效果,成功的話,她會多買一些藥籽回來培育。
“姐,這冬天里也沒有什么新鮮蔬菜,要不我們多泡黃豆,到時拿到酒樓去換銀子吧!
江高一聽,覺得黃豆芽若真能做菜,拿到酒樓賣錢不就是一筆營生。粥鋪還沒有錢可以開,那他們就一一慢慢存。
“行啊,你什么就什么!
江云漪覺得這兩孩子對于銀錢方面來敏感,到什么就能想到一個賺錢的法子。
豆芽菜若成批出的話,確實可以換不少銀子!
“真的嘛,姐你不反對啦?”
江高還擔心江云漪和開粥鋪一樣不同意他的法呢。一聽她同意,臉立刻就笑開了花,著就想去往院的地窖跑去,干就干,一時間不浪費。
江云漪搖搖頭也由著他,反正泡黃豆又不用如開粥鋪一樣要起早貪黑,她不怕累壞孩子。
任江高去忙和,江云漪看了下天色,活動了一下受傷的左臂,覺得做個飯應該沒問題,便轉進廚房開始準備中飯。
“姐,你又不聽話,我不是了,這兩天你不用進廚房么?這還沒過一天呢,你怎么又進了?高子,高子,你怎么搞的,又讓姐姐進廚房!”
江云漪才剛打了水準備涮鍋,算準時辰回來的江見了,臉立馬就板了起來。
“怎么了?怎么了?我沒讓大姐進廚房啊!”
從地窖費力扛著一大袋黃豆出來的高子聞聲就奔了出來,聽見這話,臉色也沉了。
這大姐該不是故意支開他,準備下廚吧?
“我,姐姐是覺得我這手沒什么大礙,想幫個忙。既然回來了,那就來做中飯吧!
江云漪沒想到會被逮個正著,又不好做太多的解釋讓兩個真正關心她的孩子不快,訕笑著讓步。
心想著,這一次怎么管得比上一次她重生那會子還要嚴。然早見識過這兩孩子手段的江云漪可不敢在這個時侯惹他們,乖乖讓步才是明智之舉。
她可不想如重生那會子天天被人按著在炕上躺著。
“姐,不是我們不讓你做活,而是這手傷要是不注意的話,將來如果出了什么事,就不好了!
兩孩子看江云漪認錯態度良好,也放低了姿態勸著。
“我知道,我知道,你們快去做飯吧!
江云漪猛頭,這種被無微不至關懷著的感覺真的很好,很溫馨。這也是上一次兩孩子不信任她,她也不愿放棄這份親情的原因。
她相信,他們三姐弟同心,將來的日子一定會過好!
兩孩子去做中飯,江云漪取了上次在書畫街買的書在正屋里認真地看了起來。
這幾日一忙,書都沒怎么看,這一看就入了迷。
“,高子,剛做好飯啊,剛好你大姑父我還沒吃飯呢!
成日只會東游西晃,無所事事的王大石,可是早早就聽了他這舅子得了個好親戚。
那他這個做姑父哪能不來看看?沒想趕得早不如趕得巧,剛好碰上他們家吃飯。
王大石摸摸扁扁的肚子,想著這個時侯趕回家吃多麻煩,今兒個就在舅子家吃個飽!
“大姑父……”
兩孩子不明白在鄰村的大姑父今兒個怎么就有空來他們家,還來得這么及時。
“大姑父知道你們是好孩子,那我就不客氣了!
王大石笑哈哈地自己拿了碗,舀了一碗熬得極濃稠的米粥。
他不知道這粥叫什么粥,但里面又有桂圓肉又有紅棗的,看著好看味道在鍋起的那一刻就飄到了鼻間。
那味道饞得他恨不能把鍋端過來吃了,忍著饞盛了一碗就不管不顧的吃起來,吃得太快還差燙傷了自己,趕忙吹涼了繼續吃。
兩孩子對望一眼,又不好不讓吃,只好將桂圓紅棗粥用大湯碗盛了起來納涼,江先盛一碗端進屋去給江云漪。
江高皺著眉,他這個大姑父,可是蹭完西家蹭東家,今兒讓他在他們家吃到,指不定以后還會天天來呢。
“味道不錯。對了,你大表哥也沒吃呢。高子,快幫我盛一份我給你大表哥帶過去。這么好吃的粥當然要大家一起吃才更有味道!”
王大石三下五除二,一碗粥很快就下了肚,邊自己動手又盛了一碗,邊想著這么好吃的粥也不知下次能不能吃到,倒不如多盛一份,那晚上他的飯就有著落了。
就他媳婦那手藝他早吃膩了,再了,舅子家不是認了個好親戚嘛,這東西不算什么。
“大姑父,我和二姐都還沒吃呢!
江高看王大石吃一碗又一碗,居然還想著打包一份帶回去,臉色就有些難看。
好不容易二嬸和三嬸消停了,怎么又把大姑父給引來了?
“哎,高子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來者是客,你總不能讓你大姑父吃不飽吧。再多盛一份給你大表哥有什么嘛,你們吃不夠再做不就行了嘛。”
王大石有些不高興地看著江高。這舅子不在家就是不好,想當初舅子在的時侯,他可是想吃什么就吃什么,舅子可不會跟他提意見。
哎,孩子就是孩子,哪有大人懂事!
“大姑父按你這么,我和、高子就得餓著肚子做飯給你吃,等你吃到飽才可以自己做飯吃么?”
江云漪一聽廚房的動靜就鎖緊了眉頭,江給她端的粥也沒來得及吃,就出來了。
走至廚房聽到這通歪理,不由哧笑出聲,反問道。想著,她的這些親戚到他們家白吃白喝,這理由可真是一個比一個強大!
“哎呀,是云漪丫頭啊。我聽你額頭又磕破了,女孩子家家的,怎么老這么不心啊!怎么樣?好些了沒?”
王大石一看江云漪出來,趕忙陪笑,眼珠子一轉,就把剛才跟江高的話給拋腦后了。
他知道江云漪這丫頭是舅子家最不好惹的,上次舅子在的時侯,她也擺過臉子給他看呢。
“這些粥就一,還是我舅舅特地給我買來養身的。大姑父也要跟我搶么?”
江云漪可沒那么容易讓他插開話題,來他們家蹭飯也罷了,竟然還得如此冠冕堂皇,著實可笑!
“嘿嘿,怎么會呢,我就看和高子的廚藝好,嘴饞了嘛!看你的!
王大石自聽江云漪血濺豐澤村頭后,就沒敢再來他們家蹭飯吃。要不是聽舅子家認了門好親,他是不會巴巴地趕過來的。
嗯,就算要來,也得等舅子賺了銀錢,他可以以手頭緊跟舅子再順錢出去花銷,那時也來得名正言順!
“現在大姑父人也看過,吃也吃過了,我和弟弟妹妹還沒吃呢。就不招待你了,你請便!”
江云漪著,讓高子把剩下的粥端進屋,看著王大石的眸光透著冷意。這個大姑父可沒少從他們家蹭吃食順東西。
江高頭,聽話地把粥盛好端進了屋,江幫忙備了碗筷后,瞅了對峙的二人一眼,乖乖呆正屋等著。
“你總得讓我把這碗飯給吃完是吧!
王大石有些尷尬地端著碗,似沒料到江云漪會這么不留情面。心想著,這丫頭果真變了,難怪江家二房和三房都不是她的對手。
看來他回去后,得讓他媳婦親自出馬,他就不信這個丫頭會對她的親姑姑這么放肆。
不行!等舅子回來他一定要告她一狀,讓這個丫頭處處給他臉色看的臭丫頭吃不了兜著走。
江云漪實不愿再面對王大石的嘴臉,轉過頭,等他把剩下的粥喝完,然后就凝著他不動。
意思是喝完了,趕快走,別打擾他們一家吃飯!
“我人都來了,你總得請我進去坐會是吧!
王大石往屋里頭望了望,有些不想走。他今兒來也就喝了粥,可是鄉親們那方掌柜來舅子家帶了不少好東西呢。
他人都來了,若空手回去也不過去是吧?
“我爹不在,實在不方便招待大姑父!”
江云漪可不想一會吃不下飯,更不想招待著這個明顯在打他們家主意的人。完,便不再理會王大石,進屋吃飯去了。
王大石臉色微紅,實不好再厚著皮跟進去,只能灰溜溜地走了。心里暗罵,臭丫頭,等會子我就讓你大姑姑過來,看你還敢不敢囂張!
“姐,大姑父回去,一定會逼著大姑姑來我們家要東西的。”
江吃著飯有些憂心地道。大姑父來,他們可以不理會,可大姑姑待他們家一向好,如果大姑姑來,他們不是很為難?
“我就搞不懂,大姑姑那好的一個人,當初奶奶怎么就把她嫁給大姑父這么一個混蛋子!”
江高滿心的不爽,很為他的大姑姑抱不平。想著眾親戚里,也就幾個姑姑最疼他們,偏偏沒一個嫁得好。
這是奶奶偏心眼兒,不把女兒當人看!也怪爺爺重男輕女嚴重,總認為女兒是賠錢貨。
可是偏偏趙氏頭胎到后面兩胎是女兒,最后收了大伯當養子,沒想趙氏的肚子開始爭氣,生起了兒子,還連生了四個!
在生江父時差難產死掉,為此江父對趙氏極度愧疚,所以才想盡辦法彌補這份生養之恩。
然趙氏有了兩個親兒子作保障,便一改先前受氣媳婦的乖順樣,看這個差害死她的四子就是不順眼,江傳一有一個大兒子兩個親兒子也就睜只養閉只眼,由著趙氏胡鬧。
這事兒還是江高稍懂事后,偶爾聽到爹爹跟娘親提起才知道的。
只是當時娘親是因為不滿爹爹分了家還把大半的錢往家送,爹爹才跟娘親講起了這段往事。
江高每次受了閑氣,也會想想父親對娘親的話,才慢慢平息對趙氏的怨念,試著去尊重她,理解她!
然今日一事又勾起了江高的這份回憶,只是這一次江高已不覺得他們家有欠趙氏什么,相反,趙氏欠她三個女兒的可就多得多了。
這一堆的念頭雖只在一念之間,可江高憤慨的表情卻足已明他的滿腔怨怒已到了一個臨界,指待一個時機他就會暴發。
“不了,乖乖吃飯!”
江云漪的心情也有幾分抑郁,人賺得好不如嫁得好,尤其是在古代,女人們幾乎沒有半分婚姻自主權。
大姑姑這個人她是知道的,做了一手的好心,人又爽利又勤快,就是嫁了一個又沒出息又愛吹牛皮的男人。
三姐弟郁郁地吃過了飯,氣壓有些低靡,江云漪給兩孩子講了幾個笑話把氣氛提起來后,開始抽查今兒個教他們的功課,抽過功課便跟他們談起教他們格斗術的事兒。
“姐,那神仙還教了你武功?”
江高一聽他可以習武不由歡叫了起來,上次大姐提起神仙的事兒他還沒這么激動,但如果神仙還教了大姐功夫,那他就不得不激動。
要是他有了功夫,以后誰要再敢欺負大姐和二姐,他就可以保護他們了!這比他有機會讀書還要讓他開心。
“神仙沒有教大姐武功,但神仙有告訴大姐怎么學武!”
江云漪也想把前世的功夫帶到現世,可惜這是沒辦法強求的。
她只能慶幸她重生后還保留了前世的記憶,否則她前世所學的藥膳藥理醫理不是白費了?
但功夫怎么學她還是記得很清的,怎么她習武也是受了不少苦的,現在只要撿起來繼續學,應該是不成問題的。
“大姐,我也可以學么?”
江雖然沒有江高那般興奮,但她知道學了功夫別人要想欺負她,就不那么容易了。
“當然,不過大姐有言在先。習武是很辛苦的,堅持很重要,若堅持不了,就很容易白費功夫!”
江云漪是過來人,她當然要先給這兩孩子打好預防針,免得到時他們給她叫苦不肯再學。
“大姐,你放心,我會認真學的!”
又能讀書又能學武,江高甭提有多高興了。
“我也會努力學的。”
江咬了咬唇,想著如果她又要讀書又要學武,那她的繡活就更沒時間做了。
開始她還可以做繡活把讀書的事兒給緩緩,但如果再習武的話,那真沒時間了。
看來等把這次的繡活交工,她得少接,不然繡鋪那邊不能交待,讓大姐知道指不定會很生氣!
“習武的事,姐姐會和你們一起,不過姐姐手傷了,只能看著你們學!
他們三姐弟中,其實高子的年紀是最適合習武的,她得好好培養他才成。有個文武雙的弟弟,她臉上也有光!
主意一定,江云漪跟兩孩子談起了格斗術的基要訣,兩孩子聽得很認真,且聽覺得若學而有成,他們就算遇上一般的家丁和院護也是能對付的,更別提普通的村民了。
江云漪前世的武術教習是一名退役的特種部隊軍人,極擅格斗,對她的要求極其嚴格,根就是把她當成特種兵在訓練。
若非江云漪后來學了藥膳,他一定會把她弄進部隊,讓她為國家效力!所以江云漪教導這兩孩子也是用最嚴格的那一套來教。
格斗最基礎的訓練的力量訓練、柔韌性訓練和穩定性訓練,在定下一系列的訓練目標后,江云漪開始對兩孩子進行測試,看他們極限在哪里,在安排針對性訓練。
測試的結果如江云漪所料,江高在力量上明顯強于江,而江在柔韌性上卻比江高強,至于穩定性江因是女孩子的身份根沒法跟江高比。
為了讓二人進度相同,江云漪特別針對二人優和不足進行分別訓練。兩孩子在便在正屋里或做俯臥撐做上肢力量訓練,或深蹲或蛙跳進行下股力量訓練,要不就壓腿和下腰進行柔韌性訓練。
至于穩定性,則以單腿站立和雙腿站立來訓練。一般來單腿站立時間長,明他的穩定也強;而雙腿站立江云漪讓他們以扎馬步的方式進行訓練。
因為以前從沒干過這些事,兩孩子沒訓練一會就累得不行。但為了達到江云漪的要求,兩孩子都在咬牙堅持,累了休息會再來。
“這些只是常規訓練,等你們達以標準,我再教你們別的!
江云漪還是相對滿意兩個孩子習武的態度,但這種格斗術要學也非一招一夕,得長期學。
她知道欲速則不達的道理,所以這些試驗不過是想看看他們的承受能力,待他們熟悉了所訓練的內容后,將來自是要以這些最常規的訓練來要求他們了。
“放心吧,姐姐,我們堅持得住!”
兩孩子扎著馬步答。江云漪讓他們扎夠半個時辰才能休息,比其它的訓練要求還要高。
扎馬步訓練的是下盤的穩定性,是格斗術最基的要素之一。
“以后我不管你們在什么條件下,早上必須扎馬步至少半個時辰,深蹲或蛙跳半個時辰,壓腿和下腰也一樣,至于晚上臨睡前都必須俯臥撐!
江云漪先就基礎訓練給他們下了指標,而這些指標,等她傷后也會跟著他們一起做。
只是這兩孩子還要兼顧學習,以后的時間定會來少。不過為了他們的將來,江云漪不得不狠下心來。
“明白了,姐姐!”
兩孩子嘴上得輕松,心里卻暗暗叫苦。以后他們的時間必定給排得滿滿的,那大姐不是要很辛苦?
江云漪邊看著他們訓練,邊拿起書繼續讀,才讀了一會,外院就傳來了叫門聲。
“云漪,,高子,二姑姑帶武兒來看你們了!
外頭江大月由江武扶著,二人都提著大包包,風塵仆仆,面帶微笑。他們剛從縣城回來,是要趕著回來過年的。
“是,二姑姑和武表哥!”
江一聽聲音立馬綻開笑容,娘親過世后,一直都是二姑姑來照顧他們。在爹爹所有的兄弟姐妹中,幾個姑姑對他們姐弟都極照顧。
“去迎客吧!”
江云漪也難得的露出笑容,起身同個兩個孩子往院外走。
“呵呵,二姑姑,想死你了!”
到得外院,江一見到江大月就奔上去一把抱著她,可著勁的撒嬌。自從娘親走后,二姑姑就像母親一樣照顧著她,她可喜歡二姑姑了。
“二姑姑!”
江高紅著眼睛叫了一聲,他還記得娘親過世時他不過五歲,當時二姑姑為安撫他,幾乎天天陪著他一起睡。
在他心中,二姑姑就是他的第二個母親!
“乖孩子,不哭!讓二姑姑好好看看,是不是又長高了!
江大月松開親生兒子的手,抱住撲過來的,見高子紅了眼睛,趕忙一把拉到懷里好生安撫。
她帶著風霜的臉上是欣慰的笑意,摸摸這個,抱抱那個,眼睛就落了下來。這兩孩子怎么還是這么瘦喲。
“這天正下著雪呢,二姑姑,武表哥還是先里面請吧!
江云漪眸光轉向一直看著自家母親抱著外甥不放的江武。江武是江大月的私生子,除了江大月沒人知道他的生父是誰。
內心里,江云漪對江大月這個二姑姑是極佩服的,她很難想象一個古代婦女是如何背著未婚生子的罵名獨自撫育幼子長大。
這樣的女子在現代都要受到輿論的抨擊,人們的白眼,何況是在古代這樣的封建社會里?
江云漪覺得江大月不僅是一個強大的女人,也是一個偉大的母親!她值得她尊重,她值得天下女子為她立碑。
可惜這世上了解她的人太少太少了!
“哎呀,看看我,一見到你們就給忘了。武兒,快,把我們從安平縣買回來的好東西給云漪他們看看!
江大月微抹了下眼淚,趕緊讓兒子把她買的東西部拿起來。
“娘,進屋再看吧。”
江武笑看著母親,細心為母親把肩上的雪拍掉,對著江家姐弟展開笑容,樂觀而平和,可見江大月把他教得多好。
其實江傳一對江大月這個女兒是極疼愛的,不僅讓她上私塾,吃穿方面也比大女兒要好得多,加上江大月人聰明好學,江傳一便是有了親兒子后,對他的疼愛也有增無減。
可惜江大月未婚先孕又生子對他打擊太大,成了他一生的污,終逼得他斷了十幾年的父女情分。
“哎,好好好,進屋,進屋,咦,云漪,你,你這額頭怎么了?”
江大月方抬頭細看江云漪才發現她的額上有好大一塊地方正貼著藥膏,不由驚呼出聲。
“這事我們進屋慢慢。”
江云漪是知道江大月離開豐澤屯也有三兩個月了,想必還不知道近日發生的事兒,就先趕到他們家了。
“好啦,你們快告訴我是怎么回事兒?是不是二房三房五房他們又來欺負你們了,這傷是不是跟他們其它一房有關?”
進屋后江大月迫不急待地問了起來,自從被趕出江家家后,江大月就帶著兒子獨自討生活,要不是有他們一家的幫襯,她早餓死了,更別提養大武兒。
在她眼里,老四一家不單單是她的親戚還是她的恩人!
“這事來話長,姑姑不如先跟我們,這兩三個月你帶著武表哥在外頭都遇到什么新鮮事了!
江云漪給兩個孩子打眼色,示意他們近日發生的事兒推后再,畢竟二姑姑剛剛回來,還是讓她先休息休息的好。
兩個孩子接到眼色,都暫時憋下滿肚子的話,問起了江大月近日在外頭的新鮮事。
這也是他們想聽的!
“好,那這事一會你們可得告訴我,不許瞞我!
江大月便將她出門在外的這幾個月發生的一些事兒跟三姐弟講了,江武在一邊時不時地補充兩句,話相對比較少,但看得出他很愛他的母親。
“外面這么好玩。∠麓蔚貋恚覀円惨酵忸^闖蕩闖蕩。”
兩孩子聽著江武在旁邊的補充,覺得外面的世界可比豐澤屯要精彩好玩多了。
“好啊,等四舅舅回來,如果還要到外頭討生活,我們兩家人就一起,也好有個照應!
江武對江家姐弟一向親厚,他知道當初母親懷他時,多虧了四舅和四舅母的幫襯,否則現在他也不會坐在這里。
對于他們一家,江武同樣心懷感恩!只是他的感恩是連著母親的那一份一起的。
他曾發過誓,如果將來有一天他能出人頭地,必會待四舅一家如同母親一樣。至于其它人,他不恨他們,但同樣也別指望他對他們有任何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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