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長貴，人證、物證、證據(jù)確鑿，你還有什么不認的？現(xiàn)在更有端木大人的令牌在手，你就算不認也逃不一死！”
端木陽扔給徐延的令牌是可以先斬后奏的。而徐延口中的人證物證除了平縣這些年被辛長貴迫害的百姓鄉(xiāng)紳外，跟隨端木陽一起過來的王大石父子及段青云兄弟也是當堂指證辛長貴惡行。
“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為我們做主！”
堂外聽審的百姓聽徐延這么紛紛叫嚷著要殺掉辛長貴以平他們心中之怒。辛長貴在平縣做了多少壞事簡直罄竹難書，隨便拿出一件都夠辛長貴被百姓們當眾扒皮的。
可惜辛長貴為人跋扈，身邊帶的人更是各個都如惡霸一般，這些百姓每次見到他們都是避之為恐不及。
“大人，大人，欽差大人啊，請你為我兒子做主啊，這個狗官為了搶我家的地，硬我兒子殺了人，就把我兒子關起來了，大人我兒子冤枉啊！”
一名老婦由下人扶著走到堂下，叫起了冤。隨著這個老婦的喊冤聲起，不少被辛長貴霸了田莊地產(chǎn)鋪子的人家也紛紛要告辛長貴，有識字的還當場寫起來的狀紙交由衙役呈到端木陽面前。
端木陽看也沒看，示意衙役直接呈給徐延由他定奪。徐延既然是下任的浣州知府，那他就幫扶他一把，以后也可以多照拂丫頭一把。
“大人……”
徐延一一看過遞上來的數(shù)十張訴狀，看臉色黑，看就恨不得現(xiàn)在就斬了辛長貴。
他不敢他一定是一個大清官，但他可以發(fā)誓他從來沒有做過一件對不起百姓的事。
可是辛長貴卻把能做的，不能做做了個遍，這分明就是要逼人去死啊！不地鑒于辛長貴的后臺，徐延即使看了這些狀紙，若沒有端木陽他還不敢定辛長貴的罪。
“將辛長貴繼任以來所審過的案子數(shù)翻出來重審，但凡有冤假錯案者就發(fā)通告為其平反，若需要賠償就從辛長貴府上搜出來的贓銀做賠！”
端木陽也知道徐延在顧慮什么，不過他是不會讓辛長貴有機會到京都受審的，否則他也不必拿出令牌讓徐延自己看著辦。
但有令牌還不夠，而暫先擺出來的人證、物證若換成任何一個縣令那是死一萬次都不夠，可若換成辛長貴可能就是另一種法了。
誠王在京都管典刑，一旦讓辛長貴入京受審，那想殺辛長貴就難了。即使誠王不會明擺著包庇辛長貴，也會有人為了討好誠王而為辛長貴脫罪。
那干脆就讓辛長貴的罪行再多些，多到即使有人想為他脫罪也找不到任何理由。
“那……”
為受害的百姓平反，徐延自然是樂意的。可現(xiàn)在要如何處置辛長貴還是個問題。
“辛長貴為官不仁，理應斬首示眾。不過他既然拒不認罪，徐大人不防慢慢審，待審理完畢先戴枷游街半個月，秋后再執(zhí)斬刑！哦，對了，若是審理期間有一個案件是冤案，徐大人不妨讓辛長貴也償償什么是酷刑。”
端木陽聲音不冷不淡，在公堂之上聽著一都不像是在審案，倒有些像是在與徐延談天。
這與他在同江云漪相處時是完不一樣，這個時侯的端木陽冷漠、疏離，還帶著一抹不可侵犯的尊貴。
跟在他身邊的江高有些咋舌，若不是他自進平縣就不離端木陽左右，他會以為眼前這個人根就不是他認識的端木陽。
雖然自進了府城，見了那些兵士，端木陽的氣場就完變了個樣，可那時江高并沒有察覺有多大不同。
至少端木陽在面對他時是溫和的，縱容的，不帶任何架子的，甚至忽略掉他的相貌，江高是把端木陽當成哥哥看的。
江云漪知道端木陽要過來平縣親審辛長貴一案，特別讓端木陽帶上他，就是要他多增長見識，以便他以后能有更開闊的眼界，在看待一些事情方面會更精準些。
現(xiàn)在江高算是從端木陽身上真正體會到什么是上位者的氣派。也是這個時侯江高才知道端木陽對他們姐弟有多不同，尤其是對江云漪。
“下官遵命！”
有了端木陽的金口玉言，徐延對付辛長貴就發(fā)的底氣十足。他現(xiàn)在不過是有任命下任浣州知府的可能性，但畢竟任命文書還沒下來，若他這個時侯就擺官威處置了辛長貴，在他以后的官途中是很不利的。
但若是端木陽開了口事情就完不同，端木陽是欽差，同時他還是皇帝最器重中的人，他根不怕得罪誰。
由端木陽出面處置辛長貴是再合適不過了！
下頭的百姓聽到端木陽的話自是千恩萬謝，而辛長貴已經(jīng)被打得出氣多入氣少，但案子還是要繼續(xù)審。
隨著一件又一件的舊案被翻出來重審，辛長貴的罪名就一天比一天重，甚至審案的過程中，端木陽又抄了辛長貴的幾個秘密置下的私宅，從中又查獲了不少臟銀。
辛長貴獲罪，那些幫著辛長貴禍害百姓的幫手自然也一個都逃不掉。而其中就有辛長貴的胞弟辛富貴，在查出辛富貴的所作所為并不遜于辛長貴時，徐延在探尋了端木陽的意思后，一樣判了斬刑。
“大人，大人，大人我冤枉啊，我冤枉，我沒干壞事啊，大人，大人饒命啊……”
白水仙在知道縣衙被查封后人正在外頭大肆購物，一聽到這個消息第一時間想到就是趕緊逃。
可是她身上帶的銀錢并不多，何況后衙她的房間里她存了不少私房，就算要逃她也得帶著這些私房一塊逃。
“還敢自己冤，你的私房怎么會有我雅齋專用的銀票？”
江高讓人將從白水仙房從搜出的臟物扔給白水仙，其實那張銀票正式當初辛長貴同錢氏母女設計江云漪時，青杏易容成錢氏從辛長貴手上拿到銀票，又將銀票換成雅齋專用的銀票給了白水仙。
白水仙設計江云漪，江云漪怎么可能輕易放過她，她老早布下了局就是要白水仙辯無可辯，將她搭的同時再稍帶一下辛長貴，讓辛長貴的罪行更重一些。
而今兒讓江高哪著過來也有永除后患的意思！江云漪不否認她已經(jīng)有意讓江高接觸一些平時他接觸不到的東西。
“那不是我的，那，那是辛長貴給我的！”
白水仙到現(xiàn)在還不明白那個時侯江云漪是如何逃出那個房間，錢氏和白水靈又是如何被帶著那個房間與辛長貴發(fā)生那種事。
甚至她自己是如何莫名奇妙與自己的母親和姐姐共侍辛長貴，她至今都沒有印象。
來就很迷糊，現(xiàn)在突然被告這張辛長貴給的銀票竟然是雅齋專用的，讓她如何不震驚。
“大膽白水仙，還不從實招來，不然休怪官大刑伺侯！”
徐延從江高的話中聽出了一些門道，這幾天連審辛長貴犯下的舊案，他自也聽了辛長貴跟錢氏母女的事兒。
江高這是要痛打落水狗，而且還要把白水仙這個女人一并給收拾了。畢竟王大石父子交待辛長貴讓白水仙收賣他們?nèi)ネ登邃魣@名下的地契。
但竄唆偷盜還不能治白水仙的罪，她多是幫兇，按照大周的律法打幾個板子，再關幾天就會被放掉。
可若是先前白水仙就偷盜了清漪園的財物，此事可就另當別論了！白水仙這進了牢里，那是不死也得脫層皮，何況她一個女人能不能熬過牢獄，那可真不準。
清漪園江家這是不打算留著白水仙這個禍害，這會子分明就是想讓白水仙死。
“我，我……”
白水仙咬咬牙，想著反正辛長貴已經(jīng)沒救了，錢氏和白水靈也已經(jīng)死了，而她來就沒名聲，便一五一十地將當初同辛長貴一起設計江云漪的事兒給和盤托出。
那件事早就人盡皆知，但大多數(shù)人并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此刻聽到白水仙這么才恍然大悟。
但悟過來之后就開始大罵白水仙這是垂死掙扎，想在臨死前敗江云漪的名聲。
自平江水患之后江云漪就是平縣百姓心目中的女菩薩，而且近年江云漪每一年都會向窮苦人家布施，所以在百姓們心中江云漪就是他們的神。
這白水仙如此侮蔑他們心中的神，他們哪里肯依，紛紛叫囂著處死白水仙這種水性揚花不知廉恥的壞女人。
“我沒有，我沒有，我的都是實話。”
白水仙哪里能想象江云漪在平縣百姓心中的地位如此尊崇，她若知道她當初也不會那么不自量力。
她是恨江云漪恨得要死，可她從來沒想過要自己死！所以她連錢氏和白水仙的喪禮都沒去參加，最后還是她奶由清漪園的人領著尸體告到了縣衙，辛長貴迫于壓力才出了喪葬費。
可是她害怕這事會追究到她身上，便一直躲在縣衙好吃好喝，沒事的時侯就跟辛長貴胡搞。
辛長貴好色，而她又剛好有青樓學來的事，腦子也不差，很快她自然成了辛長貴的枕邊人加軍師。
回來沒多久也幫著辛長貴干了不少壞事兒，可是那個時侯她并不知道得罪江云漪是什么下場。
她只知道她恨江云漪，她要報仇，可是她從來沒見識過江云漪真正的力量不是她有錢也不是她有勢，而是她有民望。
民望這東西是非常神奇的，而只要稍微懂得民望這東西到底有多大影響力的人都會盡他所能想得到。
江云漪正是因為知道民望的重要性，所以才會不遺余力地做布施，做善事，包括她收養(yǎng)那些孤兒也是她做善事的一種表現(xiàn)。
現(xiàn)在的江云漪不僅在安云和平縣這邊有民望，在浣州所轄各縣也有，只是那些地方影響力沒有這邊重而已。
平縣安云是江云漪的家鄉(xiāng)，也是江云漪的發(fā)家之地，這里人自然對江云漪更多了一份相較于他人的老鄉(xiāng)情。
何況江云漪平民出身卻走到今天的地位，這些在百姓們心中就是一個標榜。現(xiàn)在不知道有多少莊戶人家把向江云漪學習掛在嘴邊。
這會子白水仙竟然敢如此評判江云漪，百姓們自然不會依。就算白水仙的是真的，百姓們也會決然的站在江云漪這邊，因為他們心中的女菩薩被欺負了！
“大周律法對奸淫、偷盜怎么判還需要我教你么？”
端木陽的聲音是極冷的，這還是公堂眾人第一次這么覺得，這幾日端木陽雖然不審案，但他是旁審，可他一向表現(xiàn)極為淡漠，情緒真正外露的其實不多。
如果江高聽到白水仙的話是可著勁地心疼江云漪，那端木陽是不止心疼，還有想馬上殺了辛長貴和白水仙的沖動。
那一日的事，江云漪吩咐青杏銀杏等人不準把詳情告訴他，他即使問也問不出太多。
而這一次他是從別人口中知道整件事的真相，端木陽即后怕又慶幸，而這兩種情緒過后就是憤怒。
辛長貴和白水仙都該死！但他突然不想他們這么容易死，他很想讓他們生不如死。
不過江云漪既然揭過了此事，那他絕不能讓這件事影響到江云漪。就讓這兩個人早從他眼前消失吧。
“下官明白！”
徐延忍不住擦了擦冷汗，這幾日跟端木陽相處他就知道端木陽對待他們和對待江云漪是完不同的。
但也從來沒在他們面前釋放過冷氣，這是第一次！難怪京都都傳言臨淵公子性情暴戾，極為難惹。
看來辛長貴是死定了，白水仙也肯定活不成！
“那就游街吧，行刑期也不必等到秋后，游街過就在菜市口執(zhí)行！”
端木陽一句話就判了刑，至于白水仙游街過后會遭到什么樣刑罰已經(jīng)沒人會去關心。
收拾這里的事端木陽就一心想回去守著江云漪，那丫頭根就是把他當外人看，否則為什么不告訴他，她曾經(jīng)受過這樣的委屈？
他回去非得好好罰她，讓她長長記性，看她以后還敢不敢瞞他！
辛長貴一案從頭審到尾，岳知年都沒開口過一句話，即使是徐延動用刑罰要逼辛長貴招供，他也一句話沒。
因為岳知年已經(jīng)意識到端木陽這是要辛長貴死，辛長貴不死不僅無法平息平縣百姓的怒火，更難平息端木陽的怒火。
尤其是在剛才，端木陽分明對辛長貴和白水仙動了殺心，可他依舊沒有動手。因為即使他不動手辛長貴和白水仙都難逃一死，而且以端木陽的身份，如果動手那才是真正掉了身份。
“下官明白！”
端木陽都發(fā)話了，徐延哪有再推的理。只是聽到這樣的宣判，犯人怎么會不鬧，白水仙一下就鬧開了，可縣衙哪里她能鬧的地方，被兩官差一并拉下去，她口中也只有冤枉兩個字。
“欽差大人英明，欽差大人英明啊！”
堂外聽審的百姓一聽這么快就要斬了辛長貴又是歡呼又是大叫，多數(shù)贊端木陽做得對。
很快的辛長貴、辛富貴、白水仙及一干人犯數(shù)押解繞平縣大街游行一圈。其實這兩天這些人并沒有少游行，但不管他們游行多少次都少不得受到百姓們臭雞蛋爛菜葉伺侯。
尤其今兒還多了一個白水仙，不少百姓都叫起了奸夫淫婦，那雞蛋菜葉不少，更甚者有人抓了石子往人身上使勁地扔。
辛長貴等人已經(jīng)有些麻木了，可白水仙卻是第一次遭受這種待遇，拼命想躲開攻擊卻發(fā)現(xiàn)無處可躲，待游行完畢之后辛長貴等人是要直接行死刑，而白水仙則由官差押回扔進了黑牢中。
直至辛長貴這個害得平縣不少百姓家破人亡的人得了報應，人頭落地時，百姓中有不少人都咽咽的哭了起來，有的甚至放聲大聲。
他們這是為他們那些被辛長貴害死的親人而哭，只有辛長貴的死才能祭得他們的英靈。
“妹妹，妹妹，這個狗官，這個壞蛋終于死了，他終于死了，你可以安息了！”
一個青年看著那顆滾落到他身旁的人頭不但不怕，還繞著這顆人頭走了一圈，流著淚磕謝上蒼有眼。
他的妹妹是被辛長貴給強暴了，辛長貴想把她收房，她不肯就上吊自殺了。從那以后他天天盼著辛長貴死，可家人勸著攔著哭著跪著求著他一定要忍，不然他們就陪著妹妹一起去。
現(xiàn)在老天開眼，辛長貴這個大壞蛋他死了，他終于死了！
“這樣的人心肝一定是黑的，他不配入土，連扔亂葬崗都不配。大黃，去，吃了他的肉，喝了他的血，以后老子就天天給備肉吃！”
有個嫉惡如仇的，早在得知辛長貴等人今兒要處斬，干脆牽了他家的大狼狗就在這里等著。
待行刑完畢之后，就拍了拍大狼狗的狗讓他去把那些人的肉吃了，血喝了。
“對，就要吃了他們的肉，喝了他們的血，讓他們永世不得超生，讓他們下輩子也當馬當牛當狗給他們害死的那些人贖罪！讓你家大黃盡管去吃，以前你要沒肉給他吃，就算我一份！”
旁邊有人附和，那些受了辛長貴迫害的百姓們也跟著附和。這些善良的百姓們已經(jīng)被欺壓得太狠，所以即使現(xiàn)在辛長貴已經(jīng)被砍了頭，也不能平息他們的怒氣。
“好！大黃，聽見了沒，還不去！”
大狼狗主人就放開了鏈子讓大狼狗直接撲上了辛長貴的尸體啜咬了起來，那狼狗體型巨大，一聽主人的命令撲上去就大口地吃了起來。
那些官差想阻止，但見著百姓們還是惡氣難消，那大狠狗又兇得狠就不敢再向往。
監(jiān)斬的岳知年和徐延都皺了皺眉，見端木陽面色不改就任由那大狼狗吃了辛長貴。
若不是律法不允許，端木陽的意思是想讓那大狼狗活生生吃了辛長貴。現(xiàn)在能讓他死了再被吃，已經(jīng)是他給的恩德了！
如此血腥的場面還是讓人有些發(fā)悚的，但那些圍觀的百姓們卻怎么也不肯離開，似乎不等著大狼狗將辛長貴吞吃入腹，他們就不走似的。
辛長貴之惡罄竹難書，百姓們要他遭報應的心情無以言，如今他們就是想看看這個壞蛋到底能慘到什么地步。
“走吧！”
端木陽當先起身，他不想讓江高看到這樣的一幕，但想著若是他與江云漪成婚，那江高身為江家唯一的男丁，以后清漪園江家就必須由他擔起來，所以這些天就一直帶他在身邊，讓他自己去看自己去聽，現(xiàn)在沒讓離開，自是要鍛煉他的心志。
見江高面不改色，端木陽知道江高并沒有因此受到影響，就暗暗了頭。
江高若能早日擔起這個家，那江云漪才能放心地與他成婚，如若不然江云漪肯定不會放心。
不管出于對江高的培養(yǎng)，還是出于端木陽自己的私心，端木陽都會在最短的時間讓江高成長起來。
“嗯！”
江高嗯了一聲，眼角的余光瞥向已經(jīng)被大狼狗吃掉半個身子的辛長貴，眸子中是冰涼涼的。
他恨自己沒有保護好自家大姐，所以他對辛長貴之死，死后還得到這樣的對待并沒有半分同情。
這個人該死，就算他現(xiàn)在不死，他以后也一定會讓他死無葬身地！現(xiàn)在讓他葬入狗腹也算他死得其所。
“你姐姐十二歲就當家，你現(xiàn)在都十三了！”
路上端木陽似漫不經(jīng)心地起江云漪的事兒。因為是放在心尖的人兒，所以端木陽對江云漪就發(fā)疼惜。
江云漪遲遲不答應嫁他，大半的原因就是放不下弟弟妹妹及辛苦打下的家業(yè)。但若江高能當家了呢？
只有江高擔了家，江云漪才可以毫無后顧之憂地嫁給他！
“回家后我會慢慢接過姐姐的擔子，讓她能做一個真正的閨閣少女，擁有一名少女應該有歡心和快樂。”
其實江高在府城讀書時，江云漪就有囑咐他平日沒事就常到府城雅齋給肖洛搭把手。
而肖洛有什么事，只要他有空閑也都會帶著他。雅齋舉辦各種活動，他也會以主人的身份出現(xiàn)接待那些賓客。
若有人下貼請江云漪去府上吃酒過壽啥的，也都由江高代去。江云漪從來就沒有放他一個人死讀書。
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是秀才了，也是時侯接過大姐的重擔，替她分擔她的辛苦，回報她給他的一切。
“擔子是肯定要接的，不過你的見識還不夠。你姐姐也極力的在培養(yǎng)你，在我跟你姐沒成親前，你就先跟在我身邊吧。”
端木陽是知道他們?nèi)愕芨星椋其粲卸嗵蹛鬯@個弟弟他也很清楚，若是江高回去就要跟江云漪分擔，江云漪估計不會那么快同意。
但若讓江高跟在他身邊就不一樣了，一來他也可以跟江高這個未來的舅子培養(yǎng)一個感情，二來江云漪知道江高在他身邊，怎么招也會多想他一吧。
他自然是希望江高能夠馬上接過江云漪的擔子，可江高不是江云漪，即使是江云漪能在那么當家，那也是被逼出來的。
江云漪一定是希望自家弟弟多幾年快活日子，她一定寧愿她多辛苦一些，也不愿自家弟弟跟著一塊受苦。
“臨淵哥，你會對姐姐好的對不？我知道姐姐心里有你，只是她放不下我和二姐。不過你放心，如果你真的對姐姐好，我會幫你的！”
如果是以前江高一定不會出這樣的話來，他想獨占愛他的姐姐，他不想讓任何人分享姐姐對他的愛，即使是江也不行。
可是現(xiàn)在他知道姐姐永遠不可能是他一個人的，所以他也要替姐姐找一個能夠保護她的人。
他多想一直陪在姐姐身邊，可是隨著姐姐一天一天的長大，他就知道這只能是他的奢望。
如果端木陽就上天安排在姐姐身邊的人，那他一定會幫他一起守護姐姐。
“你才多大，別一副老氣橫秋的模樣。你跟你姐的事兒，你插不進手的。不過，你可以放心，這世上不會有誰比我對你姐更好！”
端木陽失笑，揉了揉江高的頭，對于江高他還是很包容，應該端木陽對江云漪所在乎的人都很包容，何況江高還是他未來的舅子。
他是希望江高早些長大，但他可不希望這個孩子長大是來給他和江云漪添亂的。
不過江高對江云漪的維護之情他還是看在眼里的，若不是這樣他也不會帶江高在身邊。
江高沒有再話，只是了頭。端木陽對他姐有多上心他是知道的，若不是這要他也不會放心把姐姐交到他手上。
……
縣衙的黑牢關的都是十惡不赦的大奸大惡之徒，這些官差得了囑托還特別將白水仙扔進了黑牢中的集體大牢里。
集體大牢里面一般是十人至二十人混關在一起，每日里都會有人流血，每日里都會有人死。
白水仙今兒被抓時衣裳穿得還是很體面，但成了人犯換了囚衣，雖然被扔了雞蛋菜葉，人狼狽了不少，但她是個女人這些犯人還是知道。
“今兒差大哥對我們不錯啊，竟然送了個女犯進來？看這身段就不錯，就不知道這滋味兒怎么樣。”
在白水仙被扔進來時，那些男犯人就狼一樣的盯上了她，而這些人并不著急把白水仙怎么樣，反倒笑著調(diào)侃了起來。
隨即就站起來，慢慢朝白水仙走了過來。他們這些人進了黑牢就別想再出去，難道有人給他們送女人，自然不能太性急。
“你們不要過來，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不要跟他們關在一起！”
白水仙被扔進來時還沒察覺到牢中的情況，可當她恍過神看著這么多男犯朝她圍過來就有些怕了。
這種情況就好像她初被賣進窯子時，媽媽為了調(diào)教她把她扔給一群龜奴一樣。但那個時侯媽媽是舍不得讓那些奴才破了她的身，不過是嚇唬嚇唬她而已。
可現(xiàn)在不一樣，這些人是犯人，他們是不可能放過她的！如果她呆在這里，她一定活不過明兒。
爬起來趴著欄桿，慌亂地大喊，白水仙突然很害怕，即使經(jīng)歷了那么多她依然害怕這樣的事情。
“沒想到，這姿色也不錯哪！哈哈！”
那些犯人并不擔心到手的鴨子會飛走，反而因為白水仙的模樣肆意地調(diào)笑起來，看著白水仙的眸光也更加的肆無忌憚。
“你們別過來，別過來，走開！走開！別過來……啊……”
白水仙想跑，可是她跑不掉，她叫這些人就開心，就好像是一群貓在逗她這只老鼠一樣。
這些犯人也就一開始跟白水仙玩玩游戲，待白水仙真的落進他們手里后，他們可不會再憐香惜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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