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安娜女士，從您的描述來看，您所說的惡魔應該是魅魔的一種，以吸食男性的精氣為生，大部分魅魔都擁有強大的精神控制能力，她們能潛入夢境之中通過夢境就能輕易奪取人類男性精氣。”

    戴安娜坐在狹小的木制房間里面，輕聲追問：“被魅魔吸**氣的人會怎么樣？”

    與戴安娜隔著一塊木板的地方傳來輕柔的女性聲音：“我其實也沒看過，根據教會典籍的描述通常會變成一具干尸，且該尸體還會掛著詭異的微笑，眼睛睜開，眼睛是人類靈魂的窗戶，有人認為魅魔不但吸食了人類男性的精氣，也將靈魂一起吞噬。”

    “那么瑪利亞修女，一位施法者是否擁有控制惡魔的能力？”

    “戴安娜女士，這個問題我也無法給出確切的答案，從傳統經驗判斷，控制惡魔的方法有兩種，第一種是由施法者召喚，他們控制惡魔在現實世界的活動媒介，一旦發生什么意外可以隨時將惡魔遣返到深淵，但眾所周知，惡魔是一種邪惡的生物，他們的天性混亂殘虐，等施法者發現惡魔有所異動的時候通常都遲了，因而現在大部分施法者都不再會召喚它們充當奴仆，也不具備相應的知識。”

    “那么第二種呢？”

    “第二種就比較復雜，實際上就算是教會的歷史典籍都很難找到相關記載，據說所有惡魔自誕生的時候都有一個真名，這個名字無法用語言讀出來，沒有任何意義，但是當有一個人知道這個名字且知道這個名字所對立的惡魔，那么他就會成為惡魔的主人，施法者召喚的惡魔是因為不想被遣返而受制于施法者，但惡魔對知道自己真名的人不會有一絲反抗的想法。”

    “除此之外呢？有沒有可能人類和惡魔和平相處的可能？”

    “不是不可能，畢竟惡魔也擁有智慧，更多的以我淺薄的見識就無法妄言。”

    “足夠了，很感謝您的教導，瑪利亞修女。”

    “咔擦~”

    告解室的木門被推開，戴安娜對著坐在里面的人欠身鞠躬表示敬意。

    戴安娜離開不久，告解室的木門挨次被推開，一位穿著嚴嚴實實黑色修女服的女性走了出來，她身材高挑，即便是樸素的修女服都能勾勒出曼妙的曲線，黑色的頭巾下銀色秀發甚為顯眼，眼睛被交叉的黑色繃帶蒙住，露出來秀氣精致的臉頰，她帶著白手套，整個人看起來莊嚴而神秘，又透露出幾分與修女身份不符的女性風韻。

    很快，一位中年男性祭司急忙忙小跑進來，大汗淋漓的臉頰盡是惶恐之色：“愿主庇佑，瑪利亞修女，戴安娜女士真的不是惡魔？剛剛她經過我身邊的時候我甚至能感覺到脖子上發燙的十字架！”

    蒙著眼睛的修女頷首柔聲道：“奧斯本神父，請不用擔心，戴安娜女士本人是普通人，從圣器的反應來看這座城市的確存在惡魔，很可能也與戴安娜女士有關。”

    祭司臉色垮了下來，念念叨叨：“天啊，這可怎么辦，克倫威爾商會可是教會最大的捐助者，愿主庇佑！”

    “奧斯本神父，我們只需等待即可。”

    “但真正出現了惡魔，這還是我這輩子第一次感覺到恐慌，真正出事的時候就遲了。”

    “神父，現在我們什么都做不了，何況正如您所說我們無權對戴安娜女士做些什么。”

    修女輕慢頷首，從這里離開。

    教會早就失去了該有的地位，在很久之前，教會是能影響皇權的龐大宗教勢力，但那時候教會為了穩固自己的地位就施壓皇室一起以魔女會引發災難的名義大肆捕殺施法者，近百年來隨著人們對施法者了解越深，教會所散布的謠言不攻自破，皇室又將捕殺施法者的責任全部推給教會，失去民眾信任致使教會內部產生巨大動蕩，錯失了最佳調整時間。

    這個時代早就脫離了愚昧時期，惡魔或魔女無法成為教會控制民眾的借口，教會可以說成為了人們眼里可有可無的存在。

    另一方面，教會也的確在執行消滅惡魔的義務。

    ······

    戴安娜是一個很有主見的人，即便哈維讓她不要管這件事，親眼看到雪莉惡魔姿態又怎么可能會放得下。

    坐馬車回去，或許是因為缺少仆人的緣故，過于寬敞的房子顯得空曠，街道吵雜的聲音滲透進來又不會讓房子過于安靜，戴安娜很喜歡這種感覺，住習慣后也產生了一種舒心感。經過二樓的畫室，戴安娜看到雪莉正坐在畫板面前專心繪畫，窗外拂進的涼風撩起絲絲縷縷秀發，這一刻雪莉看起來溫婉而端莊，沒有一絲那天晚上戴安娜所感覺到的陰暗詭異。

    戴安娜從來沒有將雪莉當成是仆人看待，比較偏向于哈維的姐姐以及自己的朋友。

    想起哈維對她說過的話，戴安娜確信雪莉比較接近瑪利亞修女所說的第二種情況，稍稍放下心。考慮片刻，戴安娜放輕腳步走進去，看到雪莉正在繪制《黑暗紀元》的小說插畫，一支精銳騎兵站在山丘的頂部，他們的身影與太陽重疊，盔甲反射著陽光，讓他們身體看起來越發偉岸龐大，在騎兵的下方是黑壓壓的百萬異獸軍隊，這磅礴宏偉的場景讓戴安娜也驚嘆不已。

    “畫這一幅插畫要多長時間。”

    雪莉肩膀稍稍一抽，被這突然的聲音嚇到了，轉過頭看到戴安娜考慮一會回答：“這幅畫我已經花了三天，加上修改的時間，畫完大概需要一個星期，不過也不是所有插畫都需要那么長時間，這副是哈維吩咐過需要精心繪制的一副，細節內容也很多。”

    “是啊，單單是看著也能感覺到，真奇妙，明明沒有用彩色顏料卻畫出了盔甲的金屬質感。”戴安娜注視半成品小說插畫頷首，歉意笑道：“抱歉，打擾到你了。”

    雪莉害羞笑了笑：“不，能得到戴安娜的稱贊反而讓我更高興，現在幾點了。”

    “大概五點。”

    雪莉站起來，紅著臉有些迷糊道：“啊，差點忘記準備晚飯了。”

    回來后戴安娜心情輕松了不少，掩唇發出低低的笑聲：“我來幫忙吧，在家里我也找不到更多事情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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