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景哈哈笑著，沖齊永涵道：“還是農村飯菜養人，瞧著比之前開朗多了。起來我也幾年沒回家過年的，怪想念的。”
去年秋天因為秦椋的事幾人打過交道，對于這個和善的大姐張景感覺沒有距離，話上也就輕松。
來今天輪到李舒暢來火車站等人的，是他硬是用輪休和他換的，就是為了能提早見到秦椋開解開解，現在看來完沒有必要。
“你也是身不由己，若是鄉親們聽到你這這么要你不惜福了。我倒是覺得鄉下日志好過，可是人人都想往城里跑。”
相對的齊永涵對這個因為參軍入伍兩年沒有回家過年伙子很親近，這次還特意帶一些年貨給他。
“媽媽帶了臘肉，到時候張叔做了分椋哥哥吃。”楊柳笑著道，顯得她十分乖巧。
張景滿口答應，直快夸楊柳是來漂亮，剛第一眼差點沒認出來。
相比在醫院見到楊柳時瘦瘦巴巴腦門異常腫大的模樣，長肉又長頭發的她討喜多了，尤其是那雙靈動的大眼睛，最是吸引人。
張景拎著大包包，麻溜的穿過人群，帶著幾人坐上公交電車，先將齊永涵母女送到71醫院，隨后再回軍屬大院。
現今的大院出入管理特別嚴實，因為有一個大人物突然住入。這也是張景必須到車站接人的原因之一。
陸蒙仔細的聽著楊柳的心跳，然后讓她咳嗽兩聲檢查心肺情況，隨后又讓護士長給楊柳抽了兩管子血，順手給了楊柳兩顆黃色的糖藥丸才算完事。
“我瞧著乖的身體情況比一般孩子都好，算是康復了。我瞧著肉長的挺快的，在家沒瞎吃什么補藥吧。”
通身檢查下來，他覺得楊柳的問題不大，營養吸收很好，反而不像農村孩子，比嬌養的城里娃還白嫩。
孩子長肉長個明身體正常發育，謹慎起見還是驗驗血，做些菌株培養，再檢查抗體是否有情況。
齊永涵聽陸蒙這般，懸著的心算是徹底放下了。
雖楊柳幾個月來表現的和正常孩差不多，可畢竟用過未經過臨床試驗的新藥，有沒有隱藏的后遺癥誰都沒法肯定。
“這丫頭自不喜歡吃藥，開的那些藥若不是我盯著都想偷偷扔了。不過飯倒是吃的比以前多，頭發也長出來了，就連個子都長了些。”
齊永涵詳細的著楊柳這段時間的變化，開心的同時又有些忐忑，斟酌組織言語。
“陸主任，我以前在家里看過一些醫學方面的書，知道有些后遺癥不是顯性的，可能會隱藏潛伏許久再爆發。不知道，有沒有這種可能？”
“你所擔心的問題，我們也很關注。這種可能不是沒有，從眼下的情況上看楊柳一切正常，即使明天驗血結果出來我也不敢鐵定沒有任何問題。”
陸蒙實言道，笑著看向乖巧坐在一邊開始解九連環的楊柳，不免感嘆生命科學的神奇。
針對楊柳的這個病例他們后期又做了許多分支研究，沒想到誤打誤撞取得了一些成果。雖他們救了她的命，可實際上是她幫他們這些老家伙打開了醫學研究的新大門。
“齊和你實話吧，乖是我和老鄭研究中的第一組參照數據，我們從她留下的血液樣中采集出了相應的病毒抗體。這段時間我和老鄭沒有停歇，反復試驗醫治好了幾例高燒不退的患者。”
“那真是太好了，能幫到你們也算是乖的福氣。”齊永涵笑著道，她知道孩子生病大人焦急的感受，能幫一個是一個，也算是給自家孩子積攢福緣。
“眼下醫院中就有一例因為感染高燒不退的患者，是春節期間從首都轉過來的，情況很糟糕，用了乖的血液中提取的抗體后才算穩定一些。雖然有些難以開口，但后期可能還需要乖的配合。”
齊永涵疑慮了片刻道：“我們可能不能在靖銅待太久，能幫的上忙我們一定幫。不過能不能少抽點血，乖的血管太細，每次抽血太受罪。”
“就是，吃的飯不夠你們抽血的呢。”楊柳搭話道，順手就將解開的九連環放在陸蒙的辦公桌上。
陸蒙笑著道：“真是辛苦咱們乖了，明天爺爺給你帶好吃的，醬肘子怎么樣？”
“兩個豬蹄尖。”楊柳伸出自己的手指比劃著，對于抽血她是怨念頗深，可若是自己的血能就重病的人抽就抽點吧。
楊柳豁達的想著，殊不知醫院中需要救治的人與她關系匪淺。
齊永涵笑著摸摸楊柳的腦袋，隨后不解道：“對了，怎么沒瞧見董沁？聽休假了。”
陸蒙嘆氣道：“秦天父親前些天到了靖銅，兩人在醫院見了一面，不知道同她了什么，導致她精神恍惚，工作中差點出了岔子。”
他知道董沁和齊永涵雖然認識時間不久，可因為秦天的關系，兩人聊的來，可這回董沁被停職的事恰恰和秦天有莫大的關系，真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這年頭有個好苗子不容易，我做主讓她回家休息一段時間。
不過一會她會來醫院，我讓人給她遞消息了。”
齊永涵恍然大悟，怪不得張景早早等在火車站，想來是秦家老爺子交代的。雖不知這尊大佛為何會出現在靖銅，不過換個角度想秦家總算有人關心椋，這樣也好。
至于董沁和秦天兩人之間的事兒，齊永涵覺得有些無奈。
董沁是個熱愛工作的人，能讓她精神恍惚，肯定是秦老爺子了重話。
雖現在是新時代不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若是大人插手事情自然沒有想象中那些輕松，關鍵是看秦天怎么處理。
兩人沉默間，董沁敲開了辦公室的門。
“涵姐，你們來了，我都念叨好幾天了。”她聲音一反幾人記憶中的低柔，響亮高亢的著，臉上掛著笑，卻讓人看著心疼。
眼前的董沁比去年秋日里瘦了很多，原豐腴的兩頰凹進去一塊，氣色很差人也憔悴了許多，想來這段時間她肯定承受了許多。
“不來怎么知道你這么對待自己，瞧你都瘦成什么樣了。”齊永涵看著這樣的董沁心里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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