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柳陷入回憶漩渦之中,無法自拔,更多的是恐懼和無奈。
她雖然不曾后悔接收任務,卻沒有辦法完忘記那段歲月。
是人便會有弱點,處在那樣的環境中,恐懼會被無限放大,精神自然便會高度集中,因為他們清楚只要一松懈隨時隨地可能遭遇到的危險。
可人畢竟不是機械,大腦也是需要休息的。
精神上的壓力很可怕,長久的累計下來就算再強大的人都會崩潰,甚至無法回歸正常的生活。
這便是她完成任務后飛一般遠離的原因,甚至再中彈那一刻她覺得是一種解脫。
王蓉和孔鳴鹿等人并沒有聽清何鴻升同楊柳了什么,只知道突然間她的表情變得異常慎重,這是從未有過的情況。
不不清楚其中原由的人一臉疑惑,就是何鴻升也是一臉的茫然。
這丫頭是怎么了,難道還沒有從之前事件的陰影中掙脫出來嗎?
好在秦椋沒有讓他們等太久,很快便和徐英從暗處走了出來,雙眼微紅好似強忍某種情緒造成。
他見楊柳神色有異,出聲道:“乖,怎么了?”
楊柳聽到秦椋的聲音一下子回過神,輕應一聲:“我沒事,不過你們要再等我一下。”
她看著徐英的背影,在眾人不解的視線中拔腿追上去道:“我能和你聊聊嗎?”
“聊什么?”徐英不解,舉止不經意間做出了防守姿態。
楊柳看著她的舉動,好似又見到了那個雨夜中坐著烤火的絡腮胡子男,眼神有些恍惚。
“你想聊什么?追上來不會就是為了看我的手指吧。”徐英舉起自己的左手,上面缺了半截拇指。
那是他自己切下來的,被他裝在盒子里托人送回老家埋在他父母墳前。
楊柳知道自己失態了,但是她不準備道歉,因為眼前這人不是自己認識的徐英,所以不需要。
她張開嘴,仿若自言自語道:“人是一種奇妙而復雜的生物,不同的階段會做出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一味的追尋和刻畫尋求逼真,不僅容易迷失自我,更有種‘畫虎不成反類犬’的怪異,不經意間就會被人試探出破綻。”
“你”徐英震驚的看著一正經娓娓道來的楊柳,她輕松話語中篤定和提點不得不讓他慎重。
若不是知道自己的新任務還處于保密階段,他一定會懷疑有人泄密了。
但她確實知道了,或者猜到了什么。
他側身看著一臉憂心看著自己和楊柳的秦椋,輕扯嘴角道:“我不知道你再什么,若是沒有旁的事情我走了。”
楊柳看著他轉身,沒有停歇繼續道:“人的大腦記憶是有限的,旁人不可能記住所有細節。事物恒便,人事亦然。為了生存人往往會隨波逐流去適應大環境,有時虛虛實實反而順從萬物發展規律,更加真實。”
徐英的腳步停頓了許久,似乎在思考她話中的含義。
楊柳知道他聽進去了,那么自己的目的便達到了。
“三年五年甚至是十年,或許更久,但是我等著再次見識你的射擊技巧,同你一決高下。”
“哈哈哈,沒想到自己露一招便被你惦記上了。好,不虧是我們血狐英雄的后代,我徐英應戰。”他大笑著腳步輕快的離開,身影不出的豪邁。
楊柳看著消失再黑暗中的背影,只覺得鼻子一酸,也不知道這一別什么時候能再見。
孤膽英雄雖然很風光,但前提是他得活著著回來。
楊柳并沒有想太多,追上來將自己想的與他聽,并不知道正是她的這些話多次挽救了徐英的命,更沒想到在不久的將來她和秦椋也會參與其中。
命運往往就是這樣的神奇,在不經意間規劃好線路,不管當事人愿意與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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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柳她們確實如同她預估的那樣沒有按照原路返回,也不是舒服的坐在車上安逸晃悠,而是一群人何鴻升鞭笞著暗夜中朝著裝甲兵工程學院的校門跑去。
“怎么樣,是不是感覺自己渾身暖洋洋的,而且一點都不撐了?年輕人就是好,這大冷天的瞧你們這積極的模樣,作為你們的教官我很欣慰。而且,這一路跑下來竟然沒人掉隊,不錯,值得鼓勵!”
何鴻升騎著自行車跟在幾人身后高聲喊著,出來的話一句比一句氣人。
“我就學生處制定的訓練任務量太輕了,不然你們怎么還有心思想旁的。還有三公里就到校門口,跑完也別覺得失落去操場再做5個蛙跳。”
“啊,何教官我們知道錯了,這從安康鎮跑到學校命都要沒了,還得蛙跳啊。”金陽高聲哀嚎道,意圖討價還價。
“就是啊,何教官我們真的知道錯了。我現在就感覺自家的腿不是自己的了,若是再來5個蛙跳非叫救護車不可。”王蓉氣喘喘吁吁,哭喪著臉。
這一頓飯的代價好大啊,往后再也不為了吃自找罪受了。
“怎么嫌5個太少,要加到一百個嗎?救護車?用不上,咱們學院的校醫可是正規醫科大畢業的,絕對不是獸醫冒牌的,放心死不了。”
“你們還是別話了,多保存些體力。我以過來人的身份好似你們,討價還價你會死的更慘的。”丁淼翻翻白眼,看著跑著前頭的兩頭怪物。
人于人之間的區別怎么就這么大呢,同樣是懲罰可命好的人咋滴如此愜意呢。
其實他不知道秦椋和楊柳兩人跑的也不輕松,不過他們是故意加快腳步挑戰自己的極限的。
秦椋自從知道徐英的要去執行任務之后心情很是復雜,原他以為將自己的體力耗盡就不會在胡思亂想,可是現在看來還是無用。
他輕嘆一聲,問道:“乖,你發現了?”
楊柳同樣想用耗盡體力來放空自我,聽言回道:“嗯,發現了。當時我離他最近同他相處最久,你知道我的記憶力,怎么可能沒發現。”
“你,他會安回來嗎?”秦椋聲音很輕,一下便被風吹散了,像是一種幻覺。
楊柳不知道怎么安慰秦椋,沉默了許久,道:“不知道,但他答應回來同我比拼射擊。我覺得他不是個言而不信的人。”
“嗯,他是個信守承諾的人。”秦椋肯定道,之后兩人再無任何交流,腳步一致的朝前蹦跑著。
他們并不知道,這樣一次被他們深深埋在心底的一次對話會發酵出什么,更無法預料今后會發生什么,直到兩人再一次分別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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