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椋掛了電話臉上的表情一下子便回到了進房間之前,僵硬的如同剛剛在這個房間內發生的說笑好似幻覺一般。 他直愣愣的躺在床上揉著自己有些發脹的太陽穴,沒有立馬響應,準備等著門外的人再一次敲門確定來人是誰再決定以什么態度回應。 雖然他心中有數,秦家會來敲他房門的無非就那么幾個,只是人便是犯賤,總固執的渴求自己未曾得到的事物,一次次失望又忍不住一次次奢望。 敲門聲再起響起,隨后是柔聲詢問:“秦椋,我是你小嬸,睡了嗎?” 秦椋自嘲的將冰冷的電話機扣上,坐起身道:“小嬸。門沒鎖。” 董沁推門而入,將醒酒湯放在桌上說道:“你小叔說你今晚喝了不少,我想著要是不喝點醒酒湯明早起來該頭疼了。” 是啊,這個家若是有誰真心疼愛他那么便只有小叔一家了。 明明今晚的宴會他也一同去了,酒喝的不多,人還算清醒,可最后也竟然還是東倒西歪的小叔記得讓人安排醒酒湯。 心里說不上失望,只能笑自己蠢吧了。 “謝謝小嬸,小叔喝了嗎?”秦椋接過醒酒湯,一口灌下,只覺得胃里一陣翻滾,動作自然的從桌子上拿起一塊奶糖塞進嘴里,糖紙小心的放進自己的口袋中。 董沁看著他的小動作,瞥了一眼桌上熟悉的糖果,低頭輕笑,誰能想到一個大男生居然這么害怕喝藥,每次都得靠糖要緩解。 她想起當年在靖銅第一次在71醫院見到楊柳和秦椋的時候,他便是拿這種糖果哄那機靈的丫頭吃藥,可小半包糖下去了,藥還剩幾顆,而這個小子膩的臉都皺成包子褶依舊耐著性子哄,完全不知道對方在作弄他。 想想時間過的真快,一轉眼兩個孩子都這么大了,而自己喝秦天也老了。 秦椋見董沁一直盯著自己笑,想起自己剛剛的小動作,赧然又故作鎮定道:“小嬸,怎么一直盯著我,有什么不對嗎?” 董沁回過神,憋笑道“沒,只是看到你吃糖想起了當年你和小乖在靖銅兩小無猜的歲月,這么多年沒見到那丫頭怪是想念的。我剛剛聽到屋里有講話聲,是在和小乖聊電話?” “嗯,放假前約好的,有空便打電話。”秦椋聽到楊柳的小名臉不再那么僵硬,想了想補充道:“小乖知道你和小叔今年會來過年還提起秦?,那小子若是知道自己被惦記著估計要慌了。” 董沁想起當年自己帶著兒子回靖銅給母親掃墓時,楊柳可著勁忽悠自己兒子,然后把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馴服的場景輕笑出聲。 “我猜她肯定是又想出作弄秦?的新辦法了。這鬼丫頭忽悠人的本事是隨著年紀增長越加嫻熟了,小添那么不長性的人,時不時還念叨著那個射擊很準的姐姐呢。” 秦椋并沒有因為自家堂弟惦念楊柳吃味,與有榮焉道:“小乖的人格魅力上至七八十的老人,下至抱在懷中的幼童都抵擋不了。” 董沁噗嗤一下笑出聲來,指著他嘖嘖道:“知道那是你的心肝,在我面前可著勁的夸,甜黏牙,有本事當面夸啊。” 秦椋笑而不語,心里想著,他現在可沒少當面夸,只是你們不知道而已。 董沁見氣氛聊的差不多了,想著自己丈夫交代的事兒,出聲道:“秦椋,我聽你小叔說,你有休學的想法?” “嗯,確實有這樣的打算,我覺得在學校里學到的東西不是我想要的,所以想去血狐。” 秦椋回來后便同自家小叔提起自己的想法,當時他并沒有拒絕,只是低頭沉默,隨后問起自己學業直接岔開了。 他還以為自己可能要再等幾天才能得到回應,卻不想他小叔竟然自己不出面,直接讓小嬸來試探或者是說服。 其實他在大一下半年的時候便有這樣的想法,只是苦于沒有辦法同小叔好好聊聊;再加上之前徐英的離開,讓他越發萌生這個想法。 正好這次大家都回秦家過年,于是他便找機會提出來,順便咨詢一下他小叔的意見。 “我知道你在血狐待過幾個月,參與一批新兵的訓練并且適應的很好,但是小嬸覺得覺得你將一切想的太簡單了。你看過光榮走廊墻上的照片,這些年又添上血多。但是,你知道血狐每年的傷亡率和傷退、傷轉率有多高嗎?” 董沁柔聲問道,雖然這么說有些殘酷,可從一個家人和醫生的角度考慮,她并不希望秦椋加入。 血狐是一直存在于光明背后的影子軍,他們的番號雖然存在卻不被大眾所認知,更談不上榮耀。 若不是因為秦天她在當地軍區醫院當了幾年醫生,也不會知道哪些驚心動魄和血淚譜寫的悲壯泣歌。 也正是見識過哪些,她才會聽到自己丈夫說起這件事后,第一時間想要出面勸住。 也不知道是因為醒酒藥的作用,還是這個話題自帶的解救解酒效果,秦椋整個人都清醒的過來。 他抬頭看了看一臉憂心看著自己的小神,張張嘴卻不知道怎么回答。 秦椋一直以來都不是一個能說會道的人,最常做的便是將所有的想法和心事埋藏在自己的心中,尤其是在面對自己親近的人時,更說不出令他們傷心失望的話。 董沁了解秦椋,拍拍他的手道:“小嬸這么說沒有逼你的意識,更不是也不是打擊你的積極性。年輕人有自己的理想和追求,這么很好。只是我和你小叔真的很心疼你,我們都不希望有一天看著你的骨灰盒覆蓋在鮮紅旗幟之下。” 秦椋自然知道他們是為自己考慮,笑著說道:“謝謝小嬸,我知道你和小叔的意思,這個家里真正關心我的就只有你和小叔了。我知道自己的決定很任性,這段時間會好好考慮的。” “不早了,早點休息吧,明早還得忙呢。”董沁知道自己該說的都說了,接下來就看他自己的選擇了。她起身端上托盤出了房門。 秦椋看著關閉的房門,將頭埋進被窩中,摸著自己手腕上的紅繩,低聲呢喃道:“小乖,你說我該怎么辦?” 可惜,無人響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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