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風(fēng)瑟,秋日白,滿臉倦色倚車臺。舉目瞭望天路北,無盡徘徊
草襲路,叢迎來,游子悲顏幾時開。茫茫遼闊奔馬走,淚滿山萊
在筱諾的注視中走進(jìn)站臺,來不讓她送我,只有兩位老爺子,一個是面沉似水,毫無表情。另一個手搖風(fēng)雷扇,滿臉的笑意,我看的一陣無奈,兩個老爺子還真是絕佳二人組合!
最后向兩位老爺子搖了搖手,隨著人流一點點的向檢票口湊去,心中既有不舍又有不忍,此去經(jīng)年不知何時再見,兩個老爺子已經(jīng)年過古稀,雖地靈后期的修為在理論上有三百三十三年的壽元,但這么多年一直守護(hù)葬龍坑,與異修交手無數(shù),已經(jīng)損失了不知多少壽元,等我們學(xué)有所成后,還不知何年何月,到那時兩為老人又該是何光景?
希望會如我們所祈禱的那樣
我和老給一步三回頭的走進(jìn)了檢票口,回頭的瞬間,突然看見筱諾就站在樓梯口,一只手捂住嘴,滿臉淚水,另一只手用力的向我揮別。只是這一眼,心底頓時翻騰起一股酸水,緊接著眼前泛起了一層淡淡的薄霧。在筱諾的身邊,還有她的爸爸媽媽。我知道,這是她在向我承諾——等我回來,一家團(tuán)圓!
從那時起,我便暗自發(fā)誓,今生今世非筱諾不娶!筱諾,你一定要等我回來,等我回來與你一生一世,相依終老
望著車窗外飛逝而過的事物,思緒萬千。而老給卻好像并沒有受到什么影響,反而還有些興奮的模樣。此時正喝著大罐青島啤酒,啃著雞爪子,大嚼特嚼。看我表情失落,撇著大嘴呲牙沖我傻笑:“哎呀我南宮,不就出去玩玩嗎,整的跟死了二大爺似的。再了,天下何處無芳草,還非得死皮賴臉的在身邊找?就憑你這人模狗樣的長相,還愁碰不到下一個李老師?”
聽老給這么一,倒把我逗樂了,我知道他是在開解我,讓我寬心。是呀,又不是再也不回來,何必苦大仇深的?隨即,心情舒緩了很多。
其實我們這次出來還真像是旅游的,一概應(yīng)用之物都放在了百寶囊里,只是隨身帶了些零錢,還有一兜子的酒菜。兩位老爺子修行并不一點更要做苦行僧,只要能做到修心修身就好。所以除了我們兩人的工資卡外,還另外又多給我們拿了一些錢,用胡爺爺?shù)脑捑褪歉F家富路。
坐在開往千山的火車上,老給陪我吃喝不斷,隨著停了幾站后,陸陸續(xù)續(xù)的又上來幾人,還好我和老給都是下鋪,沒影響我們的興致。來的幾個人里除了一位打電話大姐外,其他的三個哥們還挺健談,拿出自己的存貨便和我們喝了起來!
兩瓶啤酒下肚,發(fā)現(xiàn)幾人也是長白山附近的老鄉(xiāng),中間相隔不是很遠(yuǎn),坐火車也就三四個時,聊著聊著更熟絡(luò)了起來。閑聊中得知他們?nèi)齻是農(nóng)民工,去鞍山軋鋼廠打工,這次回家是家里孩子升學(xué),送走孩子又回去繼續(xù)上班,得知我是老師就更加親切了,不斷的問這問那。
老給來就能胡侃,我們是出去旅游的,打算在半年內(nèi)把祖國的大好河山都看個遍,錢不是問題,最主要的是開心,到最后連自己的身份都了出來,連帶著聲情并茂的講起了如何降妖伏魔,虎的三位大哥一愣一愣的。也不怪那三位大哥,聽的我都快信了,三位樸實的農(nóng)民兄弟哪能禁得起他的忽悠,爭搶著非要我們倆去家里做客。
老給聽后撇著大嘴,扣著腳趾頭:“哎呀,不行不行!我們倆這是受千山圓通觀觀主邀請,去做水陸大會,根沒有時間,不過咱們見面就是緣分,送你們一人一件寶貝!”
著,在背包里拿出三枚銅錢,假模假樣的在上面比劃幾下,嘴里不停地念叨著什么,估計不是什么好話!做完樣子后給三位大哥一人一枚:“這叫聚陽銅錢,剛才經(jīng)過我這么一加持呢,就開光了,放在家里門沿上,可保你家宅安定,百邪不侵!”完,拿起桌子上的雞骨頭摳起了牙花子。
三位農(nóng)民大哥得了老給的銅錢,自然是千恩萬謝,其中一位面容精瘦,胡子拉碴的大哥心翼翼的問:“那啥,你們這是去千山?”
“對,咋地了?”
“呃做水陸大會是不是超度亡靈呀!”
“啥超度亡靈?”
他旁邊的一位禿頭:“你們還不知道啊,最近千山總出事,邪乎呀!”
我聽后來了興趣,問禿頭:“出事,出什么事了?”
“老師,要我呀,你們還是別去了,那爬山的人不是摔傷就是摔殘,整的賊嚇人,那更邪乎的是,沒爬山之前還是好好的呢,下山回家后突然就瘋瘋癲癲的了!”
我和老給對視了一眼,老給眼睛瞪的溜圓,撇著大嘴罵道:“他大爺?shù)模牢襾磉這么猖狂,這是不想活了!”
我白了他一眼問道:“一直以來千山釋道同源,千年古剎眾多,怎么還會出現(xiàn)這種事,不會是有其他的原因吧?”
三位農(nóng)民面面相窺,顯然是文化水平略低,沒聽懂我是什么意思,我一臉的黑線,又解釋了一遍:“千山有事的和尚老道不少,怎么會出現(xiàn)這種怪事,不會是大家瞎傳吧?”
“那還能瞎傳嗎,單這一個月就摔了六個,瘋了兩個,以前從沒出過這事,那掉下來的人摔的慘呀!”
“你見過?”
“啊呵呵,我我聽的,但這玩意沒有誰能瞎,是不是?”其余的兩位大哥也來附和。
這幾位農(nóng)民大哥侃大山能力還真不是蓋的,沒看到的都跟真的似的,這要是看到了,還不得活活編出呀,無語
就在我們話的功夫,火車內(nèi)的廣播響了:“各位旅客,現(xiàn)在播放一則緊急消息,七車一名女性乘客突然發(fā)病,精神失常,望車內(nèi)醫(yī)生工作者前來幫助,我代表沈陽鐵路局和患者家人感謝您的相助。”
“有這事,那得去看看呀!”被老給這么一提醒,也勾起了三位大哥的八卦心,頓時沒了一半的酒意,摩拳擦掌的準(zhǔn)備出發(fā)。我看著一陣無語,人家找的是醫(yī)生,你們跟著湊什么熱鬧,愛心有點泛濫了吧,還沒等我話,被老給一把拉了起來,沒有準(zhǔn)備,一頭磕在了上鋪的床沿上,嚇了上鋪還在打電話的大姐一跳,差點把手機(jī)給扔了。
在老給的一路帶領(lǐng)下,磕磕絆絆的來到七車,到那一看,老給還不是最愿意湊熱鬧的,有一個滿頭白發(fā)的大娘手拄雙拐,少七十多歲,站都站不穩(wěn)了,被一位婦女?dāng)v著往人堆里硬擠。
我都不知道什么好了,這熱鬧有那么好看嗎?自己都什么樣了,估計平時都不能自理了吧,這聽見有熱鬧看,命都不顧的往前沖,不會是當(dāng)年的那批紅衛(wèi)兵吧,八成還是個隊長呢。
這時,我們身后傳來乘務(wù)員的聲音:“大家趕快讓一下,醫(yī)生來了!”
老給見有了機(jī)會,見縫插針,拽著我跟在乘務(wù)員的身后順利超過拄拐大媽,來到人群中間。
只見那個發(fā)病者是個女的,二十多歲的樣子,長相還算清秀,染的酒紅色頭發(fā)。此時正被幾個大媽控制著,酒紅女滿臉驚懼,一直奮力掙扎著,仿佛很怕身邊的人。中年醫(yī)生想看看她臉上的一條抓傷,反倒被她給咬住了手指,什么也不放口,疼的中年醫(yī)生哇哇大叫,老給在一邊看的熱鬧,哈哈大笑起來,遭來滿車人的譴責(zé),老給也只能憤憤的以眼神回?fù)簟?br />
好不容易把中年醫(yī)生的手指頭給拔了出來,可把著酒紅女胳膊的大媽又遭了殃,一不留神被咬住了耳朵,大媽吃痛,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和酒紅女廝打在了一起,場面極度失控,來車廂就窄,幫忙的人多混亂。我的都不知道被踩了多少下,現(xiàn)在腳趾頭都麻了,但前后夾擊根不能轉(zhuǎn)身。這時身后的禿頭大哥費力湊到我耳邊:“哎呀媽呀,太嚇人了,跟我家鄰居的一樣。”
我被擠的搖搖晃晃,艱難的回過頭來問他:“你家鄰居什么了?”
“千山的那些怪事!”
人就是這樣,什么事就怕提醒,心理學(xué)上叫暗示,只要一提醒馬上就會往那方面聯(lián)想,我仔細(xì)看了一眼正在與大媽撕扯的酒紅女,隱隱間感覺好像真有些不對,眉宇間好像是有發(fā)青,不過面相之術(shù)我并不太懂,還是開了陰陽眼再,可我隨身沒帶開眼的咒符,只能問老給身上帶沒帶類似的法器,左右遙看連個影子都沒有,心這子連熱鬧都不看跑哪去了,高聲喊了幾聲后我終于找到了老給。這個愣頭青竟然趴到行李架上了,那個地方確實沒人擠,而且視線絕佳,不得不佩服老給的智商!
“啥事呀,你也要上來呀,不行呀,沒地方了。”
“上個屁,帶沒帶開眼的家伙?”
老給一愣,回頭看了看自己的身上,我也是一愣,一件花背心,一條沙灘大褲衩,腳上只穿著一只拖鞋,哪也不像是能放下東西的地方。
“用血!”
聽老給完我突然想起來,那就用血畫一張聚陰符,把生火遮住!
看一旁的中年醫(yī)生還在流血,只能謝謝你了,就用你的了。蘸了一些醫(yī)生手上流出的鮮血,在手掌上畫聚陰符,剛要在眼前完成最后一個動作,不知被哪個不長眼的人給撞了一下,手指一下插進(jìn)了眼角,差點沒把我插瞎,用手捂著眼睛強(qiáng)忍著又做了一次,果然成功了,看來醫(yī)生的血還真是好用,因為我看見酒紅女肩膀上趴著一個孩,就像一個放大幾倍的胎兒,身沒有一根毛發(fā),血管青筋突出,眼睛突出,眼皮薄的透明,而且身像有一層粘液,順著露在肚臍外的的一根腸子向下滴淌,每掉一滴都會扯出很長的拔絲,活像一只被扒了皮的猴子。此時正吐著舌頭,翻著嘴唇扯住酒紅女的頭發(fā)狂笑,仿佛是很開心的樣子,只是這幾眼,就足夠我一個月不用吃飯的了,難道這就是傳中的鬼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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