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靜的山村里,星光慘淡,月亮瑟瑟的藏匿在云層的后邊,不肯探出身子,就像是一個羞答答的姑娘,生怕出來后,會被人指指點點,三道四一樣。
陣陣北風掠過,卷起了田埂上的秸稈枯葉,發出呼啦呼啦的聲音,擰成一股旋風,如同幽靈般飄蕩在無人的野地上。
就是這么一個夜黑人靜的深夜,身背后突然伸過來一只大手,然后狠狠的拍在你的肩膀上,試想一下,那是一種什么感覺?
足足能把人嚇死!
“你倆偷偷摸摸的干啥呢?”
我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巴掌差點嚇得大便失禁,條件反射的拉著淞琦向一旁閃去,稍微穩定了一下心神一看,原來是老給那個愣頭青!
看清來人是老給后,我頓時被氣的是火冒三丈,剛要臭罵老給,余光掃過剛才蹲在櫥柜前啃東西的那個人時,硬生生將來到嘴邊的話又給咽了回去。
我側頭看去,原來是老大娘,但又不完是老大娘。
只見她滿嘴是血,手里還捧著一只被啃沒了一半的死雞,臉上的五官向中間堆去,活像一只沙皮狗。
看見廚房門口的我們,發出了一陣詭異的笑聲,直聽的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這個場面簡直太過詭異了,剛才還我和淞琦般配的老太太,怎么變成了這樣。
“野仙上身!”老給突然在我耳邊喊道。
“什么?野仙上身?那你快收了它呀!”淞琦在一旁急急得喊著。
就在我們一陣吃驚的時候,一個人已經愣在了我們身后,不是老支書還是誰。
“這這這是咋地了,我老婆子的臉咋成那樣了呢!”
我馬上使自己冷靜了下來,拉著老支書走回了房間:“你先別急,老大娘是被野仙上身了,我們有辦法,看著我們怎么做就行了,千萬別跟著添亂,不然后果會更加嚴重!”
等我和老支書再次回到廚房的時候,老給的手里已經多出了文王鼓和趕仙鞭,老給對著被上了身的老大娘喝道:“你是哪來的野仙,為啥下山害人!”
那個野仙尖聲尖氣的笑了笑:“原來是你叫我來的,還有兩下子。”
“放屁,誰叫你來的,我告訴你,現在馬上滾犢子,不然心我對你不客氣。”
“哼!你這弟子好不懂規矩,叫了你黃七奶奶來,不好吃好喝的待承,還出言不遜,看來我是要給你點顏色看看了。”完就向我們沖了過來。
老給手疾眼快,咚咚咚地敲了幾下鼓,那個自稱黃七奶奶的野仙,一下就被彈飛了回去,重重的撞在了柜門上,老支書見狀就要沖進去扶老伴,我急忙拉住了他,告訴他那不是自己的老伴,是一個叫黃七奶奶的野仙,老支書這才冷靜了下來。
撞在柜門上的野仙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又站了起來,陰惻惻的看著我們冷笑:“好子,敢跟你七奶奶斗法,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完,吱吱的怪叫了起來,那叫一個牙磣,我剛要堵起耳朵,從外面鉆進來幾只半大的黃皮子,立在了老太太身旁,隨即都化作了人形。
剛才那個老太太是老給把她請來的,這還真有可能,下午在酒桌上老支書非要聽神調,老給唱了幾句后,我就感覺室內溫度降低,這還真有可能是老給把她請來的。
我伏在老給耳邊跟他了一遍,老給一愣問我:“還有這事,是我把她請來的?”完,又看了看那個野仙,黃七奶奶冷哼了一聲:“哼!竟敢戲耍你黃七奶奶,我要你的命。”著,就要向老給撲來,老給也開始打起了鼓點,和幾個野仙便周旋了起來。
我突然想起了一個事,在我臨走之前,黃三太奶給了我一枚戒指,聽爺爺可以號令天下黃仙。剛才那個野仙自稱黃七奶奶,那也就是一只成了氣候的老黃皮子,見到執掌天下黃仙的教主戒指,應該會給些面子吧。
想到這,我舉起左手向前伸去,喊了聲:“黃三太奶再此!”
話音剛落,幾位野仙齊齊看向了我,滿眼驚訝的盯著我手上的那枚戒指,接著紛紛跪在了地上高喊:“參見大仙,仙無知冒犯,請大仙責罰。”
見幾只黃皮子哆哆嗖嗖的不敢抬頭,問道:“你們是哪來的野仙,為什么上了平常百姓的身?”
“仙是后山黃飛仙,下午被神調引來,并非無故上身。”
我什么來著,就是老給招來的,這下好,把人家冤枉了。
“真是我把你叫來的呀,這不好意思啊,那會兒我喝多了,就把這事忘了,怪我怪我。”老給歉意的笑了笑,又給黃七奶奶搬了個凳子,黃七奶奶還是非常忌憚的看著我。
看來這金剛指環確實能號令天下黃仙,竟然把幾只黃皮子嚇成這樣,想著想著,心中不由得開始竊喜了起來。以后要是再遇到我們解決不了的事,只要亮出金剛指環,招來附近所有得到黃仙,那豈不是省了大事?
想開心,想高興,急忙對著黃七奶奶解釋,我對她我不是什么大仙,只是機緣巧合之下,黃三太奶才把金剛指環送給了我。
這事是我們不對,我又代老給向她道了個歉,黃七奶奶這才放心的坐了下去,又讓身邊的幾個黃仙退了下去。
老給又打了幾下鼓,黃七奶奶才從老大娘的身體里走出來,看來也不是什么有事的野仙,看她剛才那副吃相,還要借用鼓聲才能下身,就知道是個混吃混喝的主。
果然不出我所料,這個黃七奶奶就是一個剛成道不久的老黃皮子,佝僂著身子,黑色棉衣棉鞋,花白的頭發盤在腦后,一張半人半獸的臉上皺紋堆壘,坐在凳子上笑著:“這位出馬弟子的事不低呀,敢問師傅是誰?”
老給見吹牛逼的機會來了,撇著大嘴道:“那是,我是薩滿正宗傳人,師從五族教主!”
“啊?”黃七奶奶啊了一聲的同時,臉上的褶子瞬間就被抻平了,隨即又恢復了原來的表情:“弟子玩笑了吧,五族教主是何人,那可是統領天下五族地仙的老祖宗,地位何等尊貴,還是少造口業的好!”
“我老太太,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東北薩滿地仙總堂胡廣成的孫子!”
“什么,你是胡廣成的孫子?”
“咋地,沒看見這文王鼓和趕仙鞭嗎,貨真價實!”
黃七奶奶看了一眼老給遞過去的文王鼓,眼放精光,激動的:“想我黃飛仙也是見過真正的文王鼓和趕仙鞭的人了,值了值了,哈哈哈”
老給見狀又要吹十塊錢的,我馬上搶著:“黃七奶奶成道幾百年了?”
“抬舉我了,我成道不足百年,因沒有師傅領著,就盤踞在后山自行悟道,所以這道行一直不深,十幾年前想出馬下山,不敢奢求組建仙堂,能成個保家仙也行,可這世上懂薩滿巫術的人實在是太少了,我磨了一個人近十年都沒被發現。”
“你今天遇到我算是你的造化了,下山積累功德是好事,你是誰,我去辦!”老給信誓旦旦的。
“起這人你們也認識,就是你們上午看到的那個王寶子媳婦。”
“什么?”我和老給都是驚訝不,淞琦也有些意外的:“哦,難怪她沒出嫁前總是瘋瘋癲癲的,原來是你在搞鬼。”
這下我就明白了,現在王寶子媳婦瘋癲的原因也是它在作怪,這事就好辦了。
老給有些為難的:“我老太太,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他家現在都那樣了,你不幫著點還去禍害人家,就算有一天人家奉你為保家仙,你心里能過得去嗎?”
黃七奶奶無辜的擺了擺手:“錯了錯了,在婚前我是一直磨她,可婚后我就沒再上過她的身!”
“沒上身怎么會瘋成那樣?”
黃七奶奶見我問她,無奈的搖了搖頭:“仙家出馬下山講究行善渡人,可她的婆家為人行事太過刁鉆,人情極差,不信因果,即便我有意做她家的保家仙,她也不會同意,所以我暫時離開了她家,又回到了后山繼續修煉。”
想了想王寶子媳婦婚前婚后的變化,黃七奶奶的倒也不錯,聽呂大爺她的瘋病在婚后確實是好了,犯病也是最近三個月的事,那現在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就在我心里暗想的時候,淞琦問出了我的疑問:“聽地仙做事都是有始有終,認準一個弟子直到他去世,你應該也在一直關注著她吧,她現在的瘋病到底是怎么回事?”
“哎對對對,還有她婆婆到底是詐尸還是怎么地,你給我們細點。”老給接話道。
“她婆婆活著的時候讓人膈應,死了也不消停,都是她鬧得…”
還沒等她繼續下去,從外面傳來一聲狗叫,接二連三,村里的狗不知道受到了什么刺激,像炸開了鍋一樣的狂吠了起來。
“來了,來了!”黃七奶奶面色一變,扔下一句話閃身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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