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白山上云霧繚繞,卻如水洗般的明凈圣潔。rg 天池周圍的幾座山峰如一尊尊聳立在天地間的石像,永恒的守衛(wèi)在那里,任憑是時光飛逝,斗轉(zhuǎn)星移,誓死遵守著當(dāng)初的承諾與誓言。
白云觀,一如往常的清幽僻靜,可今日卻聚集了道家?guī)孜恢亓考墑e的人物,道門八方掌教中,除了混元掌教一成,嶗山掌教應(yīng)龍,還有清微副掌教無音未到場之外,其余五方掌教皆現(xiàn)身白云觀。
除道門五方張角之外,還有還有兩位佛教明王,一位是五方揭諦明王之一的法定長老,另一位則是佛門四大伽藍(lán)明王之一的不聞主持。
這幾位佛道大能無論哪一位,在當(dāng)今的玄門中都能起到舉足輕重的作用,現(xiàn)如今竟然匯集到了簡易的白云觀里,似乎在討論著什么極其重大的事情,或是在舉行著什么隆重的儀式。
其中還有幾個熟悉的身影,正中站著南宮紫闊、胡廣成、方圓道長、法定長老、不聞主持等人,除此,還有一個身著青蘭色道袍,束發(fā)盤髻,頭戴一頂扁平混元帽,面容清瘦慘白,聯(lián)彬絡(luò)腮胡子,眼角上一顆米粒般大的黑痣半隱眉梢,諸人皆身著掌教道袍,臉上帶有嚴(yán)肅。
而法定和不聞二人則是身披金龍袈裟,就連平時隨意慣了的胡廣成,也是少見的穿著大薩滿服飾,手里搖著風(fēng)雷扇,笑瞇瞇的看著南宮紫闊,眾人中唯獨南宮紫闊一身便裝,臉上豪無表情。
其實胡廣成也有自己的私心,如果預(yù)選的是別人而不是南宮紫闊,他肯定不會去湊這個熱鬧,畢竟選舉道教教主跟他并沒有太大的關(guān)聯(lián),多出一些時間還不如在家守護(hù)葬龍坑,想辦法尋找到孫子胡給。
但如今道教教主預(yù)備人選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死黨南宮紫闊,如果他能接掌道門,對自己那絕對是百利而無一害的事。更何況放眼天下道門大能,也就南宮紫闊有統(tǒng)領(lǐng)道門的能力,換做其他人,胡廣成還真是不屑一顧,畢竟自己也是個地靈后期的修為,擁有一份強(qiáng)者的傲氣。
方圓道長面容和善,環(huán)視了一圈在場的諸位佛道大能,上前一步,言語平和的:“今日迎來各方道門領(lǐng)袖,意在為道門選賢舉能。多年來,道門一直由我與鐘離子師兄共同協(xié)理,自知能力淺薄,道法卑微,不敢覬覦教主之職,實怕耽誤我道門千年延續(xù)。放眼道門大能,并非沒有可擔(dān)此重任者,只是礙于種種因由不得已而為之。而如今天下漸露不安之態(tài),北有龍魔蠢蠢而動,南有昆侖妖星乍現(xiàn),并以軒轅神教為名大肆招羅群方邪修,為危害一方。我與鐘離子師兄百感交集,幾經(jīng)商榷后,深感我道門再不可群龍無首,今日特請來兩位佛門長老,還有薩滿教大薩滿作為見證,必要選出可統(tǒng)領(lǐng)道門大能,與佛門并肩平定亂世!
方圓道長話音剛落,在場的各位佛道大能紛紛點頭稱是。
“福生無量天尊,此話有理呀!
“我道門千年傳承,確實再不可群方無首!”
“不知兩位副教主有何高見?”話之人是真教掌門,此話一出,眾人又將目光重新投向了方圓道長。
方圓道長宣了聲道號:“福生無量天尊我與鐘離子師兄雖名為道門主事,但勢必有思慮不周之處,故而特邀道門八方掌教前來商議,混元掌教一成道長因東昆侖妖星乍現(xiàn)而引發(fā)的天象不能抽身,嶗山掌教應(yīng)龍道長因閉關(guān)不能親臨,而清微派素來如此,只叫我與鐘離子師兄講結(jié)果告知即可,所以只有在場的五位掌教,不知各位掌教是如何看待我道門教主一事?”
這時,眾人中走出一位耄耋老者,銀須鶴發(fā),身著掌教道袍,雙眼含笑道:“不知白云觀主有何高見?”
老者此話一出,眾人臉上多有不解,在場的佛道眾人里并沒有白云觀的觀主,都是道門分管天下的掌教。
但老者并非胡,他的話里另有所指,只是有人沒想明白而已。
可也并非所有人都沒聽懂老者的意思,最起碼方圓道長心知肚明,但還是故作不懂的問道:“你我之中并沒有白云觀觀主,武當(dāng)掌門此話何意?”
方圓道長話音剛落,胡廣成笑瞇瞇的看了看眾人,心中卻:“嘿嘿方圓這個老家伙,揣著明白裝糊涂,何必繞圈子玩,非逼著讓別人出那個人是誰,他好順勢下坡,證明自己沒有作弊的嫌疑,真是個滑頭的道士!
法定長老卻是真不明白武當(dāng)派掌門的意思,皺了皺眉頭等待下文。
武當(dāng)派掌門雙眼含笑道:“當(dāng)初有人為情所困,不顧眾人推舉,來到長白山白云峰閉關(guān)修煉,后以山為名,便把為草廬叫做“白云觀”,難倒不應(yīng)該叫他白云觀主嗎?”
眾人聞言方才恍然大悟,露出笑意,隨即將目光投向了面無表情的南宮紫闊身上。不聞主持也不知道有沒有聽見眾人的談?wù)摚樕涎笠缰腋5男θ荩藭r也將目光投向了南宮紫闊,不知他是真聾還是在裝聾。
“南宮師兄當(dāng)初為鎮(zhèn)壓龍魔,不幸痛失愛人,自言道心不穩(wěn),不敢接下重任。后經(jīng)諸位同門抬舉,讓我鐘離子接掌道門,可我自知撐不起這千年傳承,便獨守在這白云觀里,等待南宮師兄歸來,如今天下動亂初現(xiàn)端倪,還請南宮師兄勿要推辭,接掌道門!”
鐘離子此話一出,三清大殿里頓時鴉雀無聲,眾人面色各異,有懷疑、有擔(dān)心、有堅決、有期待,只等南宮紫闊回話,接此重任。
就連胡廣成臉上的笑意也少了許多,手里的風(fēng)雷扇幾乎停住不再搖動,氣氛一時間緊張到了極點。
其實南宮紫闊一直無心接下這個重任,那日見東昆侖上空妖星乍現(xiàn),而且是在自己的意料之外,妖星乍現(xiàn)之前無半點的征兆。直覺告訴他,這個妖星與葬龍坑里的龍魔有關(guān),有心想去昆侖查看,但葬龍坑不能一日無人看守,一旦葬龍坑失守,龍魔出世,屠戮萬里,眾生不安,人間大亂!
但事關(guān)緊急,只能去尋求道門的幫助,于是才來到了白云觀找鐘離子商量。在來的路上南宮紫闊也想到了,方圓道長與鐘離子會重提舊事,但自己確實無心接管天下道門,畢竟心底的痛楚還沒有消除,再加上南宮東洛無故失蹤,生不見人死不見尸,就和當(dāng)年的愛人一樣,他們到底在哪里?
南宮紫闊眼中閃過一絲落寞,這一絲落寞卻被胡廣成看在了眼里,輕輕的嘆了口氣
胡廣成與南宮紫闊是生死之交,當(dāng)然明白南宮紫闊的苦衷。當(dāng)初撇下年幼的兒子,為找愛人遍尋名山大川,最后失魂落魄的躲進(jìn)了長白山,一住就是二十幾年,可見受傷之深,深入骨髓。
眾人沉默了好一會兒,都沒有話,似乎是在等待南宮紫闊點頭,或者是搖頭。
可南宮紫闊只是負(fù)手而立,臉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就連這些地靈真人都察覺不出他的任何聲色,修為可窺一斑。
“天命所歸之人,自然不在三界不屬五行,命運坎坷、多磨多難。即便我等已為地靈真人,享有三百三十年的壽祿,可也畢竟為凡人血肉之軀,怎可窺視天機(jī),天道如此非凡力所能改也?如因此有愧鴻鵠之志,仍避亂世而不出,豈不叫天下道門修士寒心?”
“福生無量天尊武當(dāng)派掌門所言極是,我真教愿推舉南宮紫闊執(zhí)掌道門,望請勿要推辭!
“茅山派愿推舉南宮紫闊執(zhí)掌道門!”
“靈寶派推舉南宮紫闊執(zhí)掌道門!”
一時之間,道門八位掌教紛紛表態(tài),都愿推舉南宮紫闊接掌道門,鐘離子與方圓道長也分別拱手垂衣,請南宮紫闊上位。
這時,胡廣成臉上又恢復(fù)了剛才的笑意,一雙眼睛瞇成兩條細(xì)縫,手里搖著風(fēng)雷扇道:“道門眾望所歸,紫闊還要以諸位掌教為重啊!
“阿彌陀佛”法定宣了聲佛號,雙手合十,也表明了態(tài)度。
此時的南宮紫闊已經(jīng)不能再作推辭,不僅是大家的推舉,還有剛才武當(dāng)派掌門的那番話。
雖沒有直截了當(dāng)?shù)某瞿蠈m東洛的失蹤是天道如此,而且失蹤也并不一定就會像他的奶奶一樣從此人間蒸發(fā),既然出生時身帶佛印,一定來歷不凡,不可能輕易地殞命。
這些南宮紫闊也無數(shù)次的想過,但人就是這樣,需要別人的肯定,需要別人給予希望,這樣才能心安。再有,眼前這五位道門掌教,分別統(tǒng)領(lǐng)著道門各方派系,雖有三位沒有到場,但也足夠能代表天下大部分道門的態(tài)度,如今異口同聲的推舉自己,如果再次以失去愛人、失去孫子為名推辭,恐怕會讓天下道門修士寒心。
想到這,南宮紫闊向前邁出一步,目光在眾人的身上掃過,眼神深邃而堅毅道:“承蒙諸位掌門推舉,我南宮紫闊志愿接管道門,耗盡心血,誓為蒼生!”
南宮紫闊此話一出,在場的五位掌門連帶著鐘離子與方圓道長齊宣道號:“福生無量天尊”
南宮紫闊總算是眾望所歸,接管道門掌事,接下來眾人如何的為三清上香,如何的舉行儀式,如何的安排五位掌教去打探昆侖妖星自不必細(xì)。
最后南宮紫闊用傳音的方式問過法定與不聞主持,關(guān)于法空的近況,隨后門頭微蹙,似有洞察。
道門總算是有了一位真正意義上的教主,能夠統(tǒng)領(lǐng)諸方道門修士,再加上底蘊深厚的佛門,軒轅神教和妖星的末日將盡在眼前。
可事實并非如此,一場明爭暗斗、血雨腥風(fēng)戰(zhàn)事才剛剛拉開帷幕,即便佛道仍有底蘊級別的人靈仙人,也阻止不了這場浩劫,亂世已然注定,非人力所能更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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