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眾人聽到這里,都不知得一子究竟是何用意。他趙若悔因為喜好女眷而生出心魔,這倒也罷了,此刻居然還將峨眉劍派的掌門人朱若愚搬了出來,簡直就是莫名其妙,這又與畢府里恒王遇害的命案有什么關系?
幸好眾人見這道士方才指出畢憶湘和冰臺二人身上的“惡鬼”,從而將整件事情解釋清楚,這才對他心存信服,并未打斷于他。當中只有那“謝貽香”冷哼幾聲,夸張地打了個哈欠。
只見得一子緩緩點頭,對趙若悔道:“這便對了,所謂行善,終究要付出代價。便如我方才舉的例子,想要救下上萬條性命,殺死峨眉掌門朱若愚行善的代價。好比方才那凌云僧信奉的殺生濟世,也是如此。只不過殺生佛太過偏激,以致漸行漸遠,終于落入了魔道。至于所謂的官場政治,也是同樣的道理,到底也是殺一人救兩人、甚至殺一人救一人,兩害相衡取其輕罷了。以此來解讀你喜好幼女之癖,哪怕世俗之人并不認可,認定你此舉是‘惡’,但你由此而獲得身心滿足后,卻能行更多的‘善’,例如救人危難、例如光大峨眉,那么喜好幼女之癖便是你行善代價,世人又怎會因此而輕視于你?”
眾人明知得一子的話是歪理邪,但聽到這里,一時間也不禁有些贊同。那趙若悔更是豁然開朗,仿佛漫天的愁云在頃刻間一掃而空,當即站起身來,躬身行禮道:“多謝道長指點。在下頓悟!”
得一子卻是滿臉不屑地冷笑一聲,淡淡地念道:“天朗炁清,三光洞明。金房玉室,五芝寶生。既然你覺得自己已經參透此理,那我且問你,這些年來你與畢家姐私下**,這個和你**的對象,究竟是畢家的二姐畢憶瀟,還是畢家的四姐畢憶湘?”
趙若悔陡然聽到這一問,不禁呆立當場。過了半響,他像是終于回過神來,脫口道:“是了……是了……她是畢憶湘,畢家的四姐畢憶湘!我的癖好就是幼女,和我……和我在一起的,當然是和畢憶湘。”到這里,他不禁皺起眉頭,疑惑地道:“奇怪,我之前為何會一直認為,和我相好的乃是畢憶湘畢二姐?”話音落處,那畢憶瀟已冷著臉喝道:“胡八道!”
得一子當即朝趙若悔冷笑道:“我花這么大力氣助你解開心魔,便是要讓你徹底清醒過來。要知道峨眉劍派的修行最忌三心二意,你一直無法面對自己的喜好,為此不惜一錯再錯,以致走火入魔、神識混亂,所以才會時常身陷于幻境之中。”那趙若悔不禁將信將疑地問道:“心魔?幻境?
眾人聽到這里,才終于明白了得一子的意圖。之前畢憶湘以“關公”的身份,喝破趙若悔和自己有染,當時趙若悔卻一口咬定和自己私通的乃是畢家二姐畢憶瀟,后來隨著畢憶湘的承認以及畢憶瀟的否認,趙若悔才漸漸相信和自己私通之人乃是患了瘋病的畢憶湘。如今得一子追溯源,原來趙若悔之所以會將瀟湘二姐妹混淆,乃是因為他喜好幼女之癖和峨眉劍派的修行沖突,以致神識混亂,這才會出現幻境,甚至影響到了他的記憶。
想明白了這一點,只聽得一子又問道:“看來你果然已經想得明白,那么所謂的‘心魔’和‘幻境’,自然也不攻自破。趙若悔,眼下你再仔細想想,恒王遇害的當夜,你在‘龍吟閣’究竟撞見了什么?那個拎著恒王頭顱從屋里走出來的兇手,當真是顯靈的關公?
這話一出,眾人頓時打起了精神,原來得一子繞出這么一個大圈子,竟是志此于此。要從“龍吟閣”里走出來的關公,至始至終便只有趙若悔一人看見,就連被驚醒的恒王侍衛薩將軍也未曾見著。對此各級官員早已盤問過趙若悔多次,都能確定他并未謊。可是照此看來,難道竟是趙若悔驚恐之下心魔發作,所以產生幻覺,以致看錯了兇手?倘若當真如此,那么所謂的“關公顯靈殺死恒王”,便要從根上推倒重來了。
一時間,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鎖定在了趙若悔身上,只看他要如何作答。趙若悔突然聽到這一問,心中也是大驚,不由地皺起眉頭,兀自沉思起來。過了半響,他猛然大喝一聲,徑直從椅子上跳起來,隨即伸手指向那屠凌霄,滿臉都是驚恐之色,顫聲道:“沒錯……沒錯!我終于想起了!當夜從‘龍吟閣’里出來的兇手,分明就是你屠凌霄,根便沒有什么顯靈的關公!你當時滿臉通紅,一手拎著恒王人頭,另一只手握著一柄長刀……對了,便是外面關公雕像手中的那柄刀,那柄畢大將軍生前所用的長刀!”
這話一出,整個前廳里猶如煮沸的開水,盡是一片哄鬧。話方才“謝貽香”指證屠凌霄便是殺害恒王的兇手,趙若悔身為此案唯一的目擊之人,當時還有些拿捏不準,到底只是被“謝貽香”的言語誘導,這才摸棱兩可地承認屠凌霄是兇手。可是眼下經過得一子的點撥,助他化解掉心魔幻境,清醒后的趙若悔居然重新回憶起當時的情景,終于認定當夜從“龍吟閣”里走出來的兇手,根就不是什么顯靈的關公,真真切切便是屠凌霄。
要這是因為趙若悔的心魔作祟,命案當夜才會把屠凌霄看作關公,這理由其實有些牽強,而且當中的邏輯似乎也不太通暢。可是事到如今,一來“謝貽香”之前早已分析得透徹,殺害恒王的兇手只可能是屠凌霄;二來趙若悔身為目擊之人,此刻也一口咬定自己看見的兇手其實是屠凌霄,三來眾人今日從早到晚耗到現在,已然無力再去糾纏于這等細節。所以伴隨著趙若悔這話出口,對于屠凌霄便是殺人兇手這一點,眾人已經再沒有一絲一毫的懷疑。
那“謝貽香”聽到這里,也是微微一愣,隨即大笑道:“來去,你這道士的結論分明和我一致,可謂是殊途同歸,兇手始終還是屠凌霄。你不過是找到些細枝末節的事情,以此來佐證了我的結論而已。哈哈,其實你這又是何必,對此結論大家心中早已有數,你卻在這里廢話連篇,豈不是浪費大家的時間?”
在場眾人都不禁點了點頭,如此看來,“謝貽香”先前的推論中雖然有不少漏洞,但對于殺害恒王的兇手是屠凌霄這一點,倒是絲毫不差。然而得一子聽到這話,不禁冷笑道:“我早已得清楚,此案的真正兇手,并非是人,而是惡鬼。算上附身在畢憶湘、冰臺和趙若悔三人身上的惡鬼,此間分明還存有三只,你又何必著急?”
“謝貽香”笑道:“很好!很好!是人也罷,是惡鬼也罷,你想怎么形容都由得你。既然你是在幫忙驗證我的結論,還原屠凌霄便是殺人兇手這一事實,我的確不必著急。只可惜屠凌霄這廝雖已開口認罪,卻一直不肯吐露原委,所以在我看來,屠凌霄行兇殺害恒王和先競月二人的唯一目的,便是他根就是皇帝的人。你若是另有合理的辭,又或者是能令屠凌霄開**代,那倒是你的事。”
卻聽得一子冷哼一聲,淡淡地道:“從頭到尾,我幾時過殺害恒王的兇手是屠凌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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