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用來待客的大廳內(nèi)，徐言好整以暇的喝著茶水，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滿滿的一副侯爺派頭。
他現(xiàn)在就等著人家把他押進(jìn)大牢呢，最好是天牢，他不信許家還敢硬闖天牢。
皇朝的存在，絕非表面那么簡單，在鬼王門的時候徐言就深知皇族有多么可怕，一個大齊飛龍軍的偏將都能讓天鷹那種鬼王門的門主低頭，可見大普也相差不多，一個錢宗，絕對無法與皇室抗衡。
徐言的身份不止是邪派太保，他還有著齊國的候位，在大普惹了麻煩，最好的避難所豈不就是大普皇家。
龐家未必能保得住他，所以徐言這才把主意打在了大普的朝堂。
沒等多久，有身影走進(jìn)大廳，李洪淵在前，引薦道：“大人，這位便是天門侯徐言。”
著，李洪淵已經(jīng)走了進(jìn)來，對著徐言拱手道：“侯爺，我們大普的當(dāng)朝左相到了。”
一聽左相到訪，徐言想起身，他的身份的確不低，但是大普的左右雙相可是當(dāng)朝的元老，一品大員的身份，還不是他這位齊國侯爺能慢待的。
就在徐言要起身，而程昱剛剛跨進(jìn)門口之際，兩人的目光已然碰到了一處，下一刻，徐言一口茶水差沒噴出去，程昱更是腳步一頓，錯愕不已。
怎么是他！
兩人的心里都泛起了同樣的疑問，徐言看見是程家的老爺子，剛要見禮，只聽聞程昱對著李洪淵吩咐道：“你先下去吧，這件事交給我了。”
一聽左相大人接了這個麻煩，李洪淵樂得都要找不到北了，急忙躬身告退，順手把大門關(guān)好。
左相大人問案，可不能擾了人家。
“老爺子，怎么是您啊。”徐言起身施禮，道：“徐言見過程老爺子。”
臨山鎮(zhèn)的鄰居，徐言哪能會忘，見到程昱，他也是覺得奇怪，怎么那位普普通通的老爺子，一下就成了當(dāng)朝左相？
程昱并未答話，而是變得神色凝重，走到門前確認(rèn)外面沒人，這才轉(zhuǎn)回身一把抓住徐言的手臂，道：“徐言，你怎么成了齊國太保？”
“老爺子，來話長啊……”
徐言無奈地苦笑了一聲，大致講述了他被掠到元山寨之后的經(jīng)過，只是沒有提及自己毒殺了所有山匪，至于在鬼王門的一些細(xì)節(jié)，也被他刻意抹掉了。
對于程昱，徐言并沒有設(shè)防，他不認(rèn)為這個和藹的老人會害他，然而關(guān)乎自己的一些隱秘，他卻不會對任何講。
多年的鄰居，徐言從沒想過程昱會是當(dāng)朝左相，他講了這兩年的大致遭遇之后，程昱不由得輕嘆了一聲，感慨道：“這兩年，算老夫欠你的，如果你當(dāng)時不是為了救老夫一家，也不會遭遇這么多磨難……”
“順手而為，老人家不必介懷，我這不是好好的么。”徐言嘿嘿一笑。
仔細(xì)打量了一番面前的少年，程昱發(fā)現(xiàn)當(dāng)年的道士，的確長大了，不過那份憨笑還在，不由得讓他想起了在臨山鎮(zhèn)隱居的那段歲月。
回憶僅僅是片刻，程昱的目光中便泛起了一縷寒意，他凝重地問道：“徐言，告訴老夫，你真正的身份，有幾個人知道。”
對方的詢問，讓徐言微微一怔，看見老者眼底的寒意，徐言眨了眨眼睛，有些不解的道：“兩個人。”
知道他是大普人這個身份的，只有梅三娘與張河，徐言剛剛出兩個人這句話，他立刻想通了為何程昱沒有急著關(guān)心他廢掉許家少爺?shù)氖拢钱?dāng)先問出自己真正的身份有幾人得知。
“老爺子，那兩個人不會對別人的，你放心好了。”不等程昱開口，徐言緊跟著了一句。
聽到他這么，程昱不由得微微一怔，隨后苦笑著搖頭道：“臨山鎮(zhèn)的人都知道你這個道士有些憨傻，誰又知道你才是世間的聰明人，也罷，既然你能保證自己的身份不會透露，老夫也就不做這個惡人了，不過你要時刻記住，一旦你是大普人這個消息被齊國得知，我大普的公主，可就要命不保夕了。”
程昱眼中的寒意并非針對徐言，而是針對知道徐言真正身份的那兩人。
因為齊國若是得知徐言這位天門侯居然是土生土長的大普人，齊國的皇帝怕不得立刻會殺掉聯(lián)姻而來的公主，為了保證公主的安危，程昱很明顯對于那兩個知道徐言真正身份的人動了殺機(jī)。
徐言的一句保證，打消了程昱心底的殺機(jī)，正在鏢局里忙活著的張河可不知道，他自己已經(jīng)在鬼門關(guān)轉(zhuǎn)了一圈。
“圍場之事，老夫略有耳聞，不用，一定是許家人針對你這位天門侯了。”程昱坐在徐言對面，道：“聽許家那位公子被你斷子絕孫，跑到大理寺來認(rèn)罪，徐言吶，你的算盤打得真是不賴，龐家這次恐怕也保不住你了。”
看見老人的神色變得輕松了下來，徐言跟著嘿嘿笑道：“老人家，天牢還有沒有位置，最近心煩氣躁，我想去天牢里清凈清凈。”
“好你個道士，當(dāng)我大普的天牢是你家的別院么，進(jìn)就進(jìn)，天牢里都是重犯，你要是進(jìn)去，可就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出得來了。”
程昱話里的意味徐言聽得清楚明白，不由得起身施禮，道：“多謝老爺子救命，嘿嘿。”
“別貧嘴了，你在天牢住些時日也好，許家即便恨你入骨，也不敢擅闖天牢，你打了許家人這件事，這段時間我會想辦法幫你壓下去，老夫就不留你到家中一敘了，菀兒那丫頭如果認(rèn)出你來，免不了又是一場麻煩。”
程昱沉吟了稍許，對徐言如此道，他得輕松，可是徐言能看得出來，壓下許家的報復(fù)，即便左相出面也未必那么輕松。
程昱能做出這種保證，也是為了還徐言當(dāng)年救了他家的一份恩情。
“老爺子，老夫人和婉兒可好。”徐言感恩之余，打聽起當(dāng)年玩伴的消息。
“都好，都好。”
程昱微笑著道：“老夫還不算太老，保得住家人安泰，只是你這個道士，當(dāng)年老夫答應(yīng)帶你回京，想送你一份安寧的生活，誰成想世事難料，區(qū)區(qū)兩年，你竟成了齊國天門侯，入贅到大普龐家，時也，命也……”
正事談完，一老一少嘮起了家常，談及老道士徐道遠(yuǎn)，程昱不由得唏噓感概，看見徐言也是一副悲容滿面的模樣，程昱不由得笑道：“你師父大限將至，對他來，臨死之際能換下兩個孩童的性命，已經(jīng)賺了，倒是你，如果徐道遠(yuǎn)得知他的關(guān)門弟子成了邪派太保，不知要氣成何等模樣。”
來還沉浸在對于師父的懷念里，徐言聽到老者最后一句的關(guān)門弟子，不由得愣了愣，抬頭問道：“老人家，我?guī)煾高�有其他的徒弟么？”(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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