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大河,似水流年,四季不絕,匯聚海天。?
一望無垠的晴州大地上,年輕的和尚猶如蟻國之客,盡管山河圖度極快,可是放在這片無邊無際的大地,就顯得太過渺了一些。
從東方而來的河水,攜著驚雷之勢,往西而去,或許只有這條貫穿晴州的大河,才會讓天上的云朵或是仙佛看出一分來自地面的生機(jī)。
死地之中,定有生門存在,但凡生機(jī)所在之地,一樣會隱藏著死地。
在這片千年不絕的大河中心,是一片冰雪之地,籠罩方圓千里的冰層上面,矗立著一座來自遠(yuǎn)古的雪山。
與通天河的不絕不息相仿,雪山從不會融化半分,就那么無比刺眼的蟄伏在大河的中心。
通天河寬萬里,從岸邊望去,遙遠(yuǎn)的雪山不過是一個的影子而已,除非以乎常人的眼力,才能看清極遠(yuǎn)處的冰寒與殺機(jī)。
冰與水的交匯之處,空氣中彌漫著冷冽的寒氣,一道模糊的身影,從這片寒氣中踉蹌而出。
那是一個神色冷漠的女子,容貌不凡,猶如冰山美人,只是這位女子從空氣中遁出之際,回頭望向雪山的目光,卻帶著深深的忌憚。
寒風(fēng)襲來,攜帶著一片飛雪,形成了一只雪鑄的大手,將女子的身影瞬間籠罩。
無聲無息的殺戮,在這片死地中出現(xiàn),風(fēng)雪中,火光一閃,化身為一道烈焰的女子破雪而出。
身后,一路血跡!
三年來,奉宗主之命潛入雪山的天海樓樓主寒千雪,幾乎用盡了渾身解數(shù),仍舊無法探知到雪山的真正隱秘,數(shù)次遁入雪山,已然與雪山的強(qiáng)者交手多次,而這一次,寒千雪終于遭遇了令她無法想象的追殺。
寒千雪以火遁逃離了雪山的范圍,風(fēng)雪組成的大手卻可以瞬息百里,始終籠罩在四周,猶如來自天地的束縛,那股并不該存在于世間的極寒之力,令寒千雪的渾身爆出一蓬蓬血跡。
逃一路,血灑一路。
血跡一旦滴落,立刻會變成晶瑩的冰珠,在無邊的冰層上留下一道怪異的痕跡。
單單一只風(fēng)雪大手而已,逼得元嬰強(qiáng)者狼狽遁逃!
動用了自己的力,在寒千雪的眼前,岸邊來近,腳下已經(jīng)再無冰層,而是出現(xiàn)了河水,可是一旦進(jìn)入河水的范圍,更大的束縛也同時來臨。
那是來自通天河的威壓,即便達(dá)到元嬰之境,一樣會在河水中行動緩慢。
隨著一口鮮血的噴出,面容冷漠的女子帶著一股決然施展出最為拿手的風(fēng)遁之法,身形瞬間消散成虛無,化作了一縷清風(fēng)。
雖然通天河的威壓太過可怕,卻無法囚禁達(dá)到元嬰程度的強(qiáng)者。
很快,寒千雪的身影踏上了岸邊,心中正在暗道僥幸之際,這位天海樓的樓主豁然扭頭望去。
一雙明亮的眼眸里,倒映起一只巨大的手掌,遮天蔽地般席卷而來。
冰雪組成的大手,居然一路追來,到了河邊都未曾消失,反而威力變得來大,整只手掌已然不再是風(fēng)雪,竟是結(jié)成了冰霜!
能擊殺元嬰的怪異冰手迎面而來,寒千雪再也無法躲閃,與冰手同時襲來的恐怖威壓,甚至讓她連法寶都無法祭出。
在寒千雪即將被冰掌拍中的時候,一只普普通通的手出現(xiàn)在她的頭頂,只有四根手指的大手,按向了轟然來臨的冰掌。
一聲山崩地裂的巨響出現(xiàn)在通天河邊。
轟隆隆!!!
冰掌碎裂,化為漫天冰屑,河邊猶如下起了一場大雪。
在大雪中,跌坐在岸邊的女子身前,出現(xiàn)了一道瘦削的身影,抬起的單手中,僅僅有四根手指而已。
“千雪拜見師尊!”
風(fēng)雪中,天海樓的樓主倒身跪拜,口稱師尊。
“回去吧,告訴宗主,不用派人來查探雪山了。”
瘦削的背影,面對著大河,輕聲低語,他身后的女子起身稱是,化作一道流光遁向遠(yuǎn)處。
“很快,我們就要解開那道謎題了,最后一層禁制,這一次會不會被破開呢……”
無人的河邊,冰屑早已融化,只有一道神秘的身影輕語著無人能聽懂的呢喃。
……
“還真是花王擂啊,奪魁之人抱得美人歸,不是花王又是什么呢。”
大普,萬恒山脈。
飛行了多日,即將抵達(dá)金錢宗的徐言,望著遠(yuǎn)處的連綿山脈冷笑著自語:“逼得我家娘子出此下策,許滿樓,你還真是手段陰險,沒關(guān)系,我回來了,你也就該死了!”
許滿樓的確該死,他的那位三叔許昌更該死,帶著渾身煞氣歸來的徐言,正打著收取仇家性命的主意。
金錢宗的規(guī)矩,擂臺之上生死由命,所以在擂臺上殺掉許滿樓,才是最好的機(jī)會。
至于登臺比斗的手段,宗門可沒有限制。
拍了拍山河圖,徐言的嘴角獰笑了起來。
一個許滿樓,千八百顆神武彈應(yīng)該差不多了。
巨大的山嶺已然近在眼前,在山嶺之外,徐言降下山河圖,對著虛空拍出一道靈氣,波紋流轉(zhuǎn)開來,形成了一道巨門的輪廓。
很快,大陣被開啟,一個執(zhí)事弟子出現(xiàn)在門外。
“你是何人。”
“靈煙閣弟子,徐止劍。”
執(zhí)事弟子剛一出現(xiàn),看見徐言的目光微微一動,緊接著道:“三年前離開宗門的新弟子?怎么成了禿子?”
徐言沒穿僧袍,可是頭還沒長出來多少,于是拱手道:“經(jīng)歷了一些變故,曾經(jīng)落腳在一處寺廟,入鄉(xiāng)隨俗,這才剃了光頭。”
驗證過徐言的身份,執(zhí)事弟子平淡地道:“原來如此,隨我進(jìn)來吧。”
執(zhí)事弟子轉(zhuǎn)身走入光門,徐言隨著對方踏了進(jìn)去,但他并未察覺,在對方進(jìn)入光門的剎那,眼神中竟閃過一縷兇芒。
金錢宗的陣法通道,徐言并不陌生,想象著自家娘子見到自己時候的驚喜開懷,徐言的心中不由得泛起陣陣暖意。
一別三年,這段離別的時間,的確不短了。
走在奇異的大陣通道之內(nèi),徐言只想著自己的心事,可是漸漸的,他察覺到了一絲不同。
憑著自己凡的記憶,徐言辨認(rèn)出了腳下的通路,與第一次進(jìn)入宗門之時的路線居然不是同一條路!
“這位師兄,為何我們行走的路線,與當(dāng)年不同?”徐言疑惑地問了一句。
“眼力不錯嘛,陣法被長老們加固了一次,所以路線有所變化。”執(zhí)事弟子頭都沒回,一直走向前邊的一片光暈,道:“出口到了,快走吧。”
著快走,執(zhí)事弟子將徐言穩(wěn)住之后忽然身形一動,居然跳進(jìn)了右側(cè)的一片霞光之內(nèi),他回身之際,徐言能看到對方的臉上正帶著一種陰冷的笑容。(未完待續(xù)。)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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