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一張又一張,靖婉也不打擾他,四十張部看完,已然過了不少時間,而書桌的周圍的人都伸著腦袋,若不是東西在駱沛山手里,怕是要伸手搶了。
靖婉已經退到一邊,欣賞書房里的各種擺件去了。
再看到下面的群芳譜,兩冊,每一冊都足有兩指厚,翻了兩三頁,駱沛山突然合上,這可是好東西,寶貝,得留著自己慢慢看,抬頭,看著兒孫,突然不耐煩了,揮手,“一邊去。”
雖然不甘不愿,但是卻不敢忤逆駱沛山的話,乖乖的到一邊去了,只是那眼睛一個勁兒的往桌上瞄。
“三丫頭,來來,到祖父這兒來。”駱沛山笑容滿面。
面對嚴肅一絲不茍的祖父,靖婉還能應對自如,現在笑得像只老狐貍,靖婉卻有點猶豫了。若是讓駱沛山知道靖婉的想法,得郁悶死,他明明是笑得和藹可親,不想嚇著自家孫女。
“三丫頭,這些哪來的?”
“我自己畫的,我也不知道要送什么給祖父好,能拿得出手的,除了自己養的花,只有這個了,因為來京城帶的花只有幾盆,一路顛簸,加上我一路身體欠佳,疏于照料,有些不太好,需要養一段時間,選了這個,希望祖父不要嫌棄。”
怎么可能嫌棄?龔嬤嬤都能想到這些群芳譜的價值,駱沛山怎么可能想不到,而且想到的更多。不日后,便是拿出去送禮,這含金量都相當高了,再送給那些畫花的人,那真真是價值連城。“沒想到三丫頭還有這份繪畫功力,這畫法是你自創的?”一種新的繪畫方式,必然流傳千古,雖然達不到開山祖師的高度,但也足以讓后人記住了。
“咦?這畫法不是很普及么?”靖婉稍微有點懵。
駱沛山一下子明白了,是他那老妻為了保護這孫女,將此事遮掩起來了,一個才女的名頭,未必是好事。此事若換做是男子,那么,必將是名利雙收,可是女子呢,或許招來的是窺視,像貨物一樣的被衡量,世道是如此的不公。見靖婉微微蹙眉,顯然她已經明白了其中關鍵。“有畫作流出去么?”
“沒有。”她從來都只畫花,而她身也不是顯擺的,加上她以為外人都會,自然,在齊安府的時候,除了府里的部分人,都沒人知道她會畫畫。
駱沛山點頭,若是真有,他老妻也會處理好。“有什么想法。”
靖婉沒多想,神色幽幽的將目光投向自家爹駱榮彥,頓了頓,最后看向兄長駱靖博。
駱沛山點頭,果然是個通透的孩子,這么好的揚名機會,卻能不受誘惑,知道其中的利害關系,別是她這個年齡,太多經歷過世事沉浮的人都未必能守住心。在場的其他人也明白,她是要將這份功勞算到兄長頭上,給他爹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這種新的繪畫方式一旦傳出去,帶來榮譽與聲望,她爹那淡泊名利的性子,還不如給駱靖博賺些資。
“接下來,好好跟你妹妹學畫畫,學不好,你好意思拿她東西么?”駱沛山板著臉對駱靖博道。跟靖婉一樣,都沒征詢一下駱榮彥的意見,好在,駱榮彥是真不在意,不過,駱榮彥對那些蘭花圖跟群芳譜同樣萬分垂涎是了。
這等好處平白落到自己頭上,駱靖博也心生不安,“祖父,這樣是不是不太好,妹妹太吃虧了。”
“這是最好的處理方式,這些東西,我并不在乎,所以三哥也不用太在意,你若真覺得受之有愧的,三哥日后對我好點是了。”靖婉笑意盈盈的道。
駱靖博還能什么,自然是再三保證,大有為靖婉拋頭顱灑熱血的氣勢。
如此,事情便拍板定案,其他人或是羨慕或是嫉妒那也只能藏在心里,對外是不能亂一個字。
而駱沛山同樣作為花癡一枚,他更在乎的是,“三丫頭,這群芳譜這兩?”
“完成的有十八冊,還有一些沒完成的。”
駱沛山到沒覺得靖婉送給他的少了,“其他的借祖父瞧瞧,我讓人抄錄一份,不要你的。”
“我回去讓人送來,祖父留著也沒關系,我再另作是了。原也是準備部送給祖父的,只是因為有些多,挺沉的,一次拿不了,再,萬一祖父不喜歡怎么辦,沒有部帶過來。”在靖婉看來這又不是一次性的東西,沒了自己再弄是了。
不喜歡?怎么可能不喜歡,不花的人,但凡讀書人,怕是都沒有不喜歡的。駱沛山想了想,這些群芳譜或有大用處,便沒有拒絕,不過不能白拿孫女這么多好東西,豁出老臉也要再給她弄幾盆珍品回來。容他想想,哪幾家有名種珍品?
內閣首輔阮瑞中那老東西號稱收集了天下各種菊花,而每年的賞菊宴拿出來的各種菊花的確叫人垂涎不已,只是那老東西是個無利不起早的,想要從他手里扣東西,難度略大。
大理寺卿第五太卿那娘們兮兮的老東西家里的茶花最多,可是他一向將自家的名品護得緊,其他人想要看一眼都很難,想要他的茶花,得用另外的名品去換。
還有工部尚書,還不到四十身居高位,家里面移栽了最多的梅花,種類比二子院子里的多多了,甚至有幾株稀世珍品,可惜是個笑面虎,想要挖走他一株梅也難。
還有是定國公府的孫宜霖那子,手里面好像集齊了牡丹中的四大名品,定國公府要什么沒有,所以作為那子的心頭寶,不管什么條件對方都不會換,那才是最難弄到手的,不過那子手里還有不少別的名品,或許可以想想辦法。
駱沛山一邊想著,一邊欣賞著蘭花圖,看妙,這等栩栩如生,又如夢似幻,不過,“三丫頭,祖父怎么瞧著這株蘭花挺眼熟。”
“祖父前幾日才送給我,不認識了?”
“那珠墨蘭?竟然開花了!”不怪駱沛山沒認出來,主要是背景太具有迷惑性,這屋里的人,哪一個沒見過那盆墨蘭,可偏偏沒有一個人認出來。
可是,靖婉這么一,看哪兒哪兒都像。
“我讓人送群芳譜的時候,一并搬來給您瞧瞧?”
“好好好。”那珠墨蘭到駱沛山手上的時間并不長,據他所知,他手上之前,那個花苞已經很長時間了,但是不見開花,因為這株墨蘭是第一次開花,栽種的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情況。
然后,靖婉又開始給駱沛山科普,從蘭花的諸多的品種,習性,栽培方式,包括使用什么土壤,怎么換盆、分株,以及她們的花期,乃至一些延長花期的方法。
當然,這些并非是前世的知識積累,畢竟是完不同的兩個朝代,時間線上或有幾千年的差異,甚至不同的世界,還關系到物種的優化,靖婉所的,乃是結合了這世,她在翻了許許多多的書籍之后,總結而成,絕不會出現不適用的情況。
書房里的人聽得一愣一愣的。如果按照靖婉的法去做,算完不懂蘭花的人,也能轉眼變成培育蘭花的能手。(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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