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婉用手絹給她擦擦眼淚,笑道:“女兒家都是水做的,別哭太多,不然跟那花兒一樣,缺了水該不漂亮了。偶爾哭一哭也可以,但是要找對人,要對那個知道心疼你的人哭。”一邊著,一邊眨眨眼。
孫宜嘉破涕為笑,自己忙將眼淚擦掉,因為沒有上妝,也不擔心花妝,這么一會兒,也不至于紅眼睛,孫宜嘉很快恢復常態,不過相比起剛才,顯得精神嬌艷了許多。
整個過程,其實也那么點時間,旁人算注意到了,也最多瞧兩眼。
孫宜霖大大的舒了一口氣,心中也高興。
第五太卿靠近駱沛山,“你這孫女,沒生成男兒身,可惜了。”
“老夫也曾可惜過,不過現在倒不覺得可惜了,她這樣挺好。”
孫宜嘉突然與靖婉親近起來,從生疏的駱姑娘,變成了婉妹妹。笑容親昵,大概是因為靖婉看出了她的心思,認為靖婉與她其實性情相投,只是靖婉豁達,有著不外露的爽朗,比她遇事總是傷春悲秋強多了,口中雖然叫著婉妹妹,其實是將靖婉當成姐姐般看待,因為對方能開解她,形成了一種她自己都沒有察覺的依賴,更對靖婉無話不。
哪里還有半點高嶺之花的清傲!因為轉變得太快,靖婉一時竟有些不適應,不過,看著孫宜嘉這樣,總好過她逐漸深陷麻木。
交談中,孫宜嘉發現,靖婉竟然比自家五哥還懂這些花木,在她看來,簡直不可思。“婉妹妹你好厲害,我以為在這方面,沒人能比得上我五哥,算那些老大人都不能,沒想到你更勝一籌,果然應了那句‘人外有人’。”
“嘉姐姐過獎了,”好吧,這個稱呼是被孫宜嘉逼著喊的,“只是相關的書看得比較多,然后自己又親自栽種了不少,這些自然知道了。”
“我也跟我五哥學了不少啊,他卻總嫌棄我笨手笨腳,還我糟蹋他東西,明明是他教不好。”
孫宜嘉在旁邊,你做妹妹的這么明目張膽的兄長壞話,真的好嗎?
孫宜嘉也是哭笑不得,他不知道有句話叫做“躺著也中槍”。
駱沛山來以為今日是沒什么收獲了,不過當他們在茶樓里歇腳的時候,他看了看青竹提著的籃子,掀開上面的帕子,里面有幾根枝條,還有一株斷根被認定養不活的蘭花,愣了愣。
靖婉自然注意到了他的動作,別有意味的笑了笑,沒有多言。
駱沛山也好似懂了,一正經當什么事兒都沒有,其實心里撓心抓肺一般,什么都沒懂。
靖婉并不知道,此時某個一直在暗中盯著她的男人也在三樓的雅間里。李鴻淵方才在樓上,透過微開的窗戶,見到了靖婉,這一次倒不是他故意來見靖婉,純屬巧合,他是來辦事的。只是看到靖婉與孫宜嘉手挽手,看上去甚為親密,頗覺意外。
這里面應該有他不知道的事。不過,事情從一開始有了些改變,那么,靖婉只是多了個好友而已,這人的品性也算不錯,沒什么值得大驚怪的。而且這對他原計劃也有利。
李鴻淵的確不會想到,在前世,康王妃病逝,孫宜嘉身為康王的“未婚妻”,深懷愧疚,在家里默默地為康王妃齋戒祈福七七四十九日,沒有踏出定國公府半步,自然不存在今日與靖婉在花市偶遇,更沒有靖婉的開解,談何成為好友。
同樣在他前世,靖婉跟定國公府的任何一個人都沒什么交情,若是跟孫宜嘉交好的話,李如玉又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在定國公府里算計了靖婉。今生,李如玉別是算計傷害靖婉,算是太過靠近靖婉都要被扼殺。
“主子,那邊開始了。”暗一悄無聲息的出現,恭聲道。
“如果婉婉他們過去湊熱鬧,保護好她為第一要務,”頓了頓,“駱沛山也一樣。”
“是。”
靖婉他們沒坐多久,聽聞斜對面不遠處的百花樓里,有人大言不慚的要評選花魁。兩位老大人自然不以為意,能成為花中之魁的名品,必然在他們幾個人手中,他們可不會將自己的寶貝拿出來給人評選,與嘩眾取寵何異。
來這邊的人,那都是花草好者,起初的時候,大多數自然都嗤之以鼻,可是當聽有一株色如墨質似綢緞的墨牡丹時,包括靖婉他們一行人,個個臉上都泛起異色。
“墨牡丹啊?”靖婉輕聲呢喃。她不確定是不是如同之前的那株蘭花一樣,真的黑得似墨一般,光澤也很漂亮,前世的黑牡丹也只是花色很深而已,多數都是紫紅色,難不成今日又會見識一株沒見過的品種?“祖父,我們也去瞧瞧吧。”
自家孫女都了,駱尚書勉為其難的答應了。
靖婉好笑,不知道他們別扭什么,想看去看,這么簡單。
等到靖婉他們過去的時候,百花樓已經聚集了很多人,里里外外的都是,若不是駱沛山與第五太卿身居高位,而孫宜霖兄妹身份特殊,他們還真進不去。
身份地位不僅能當門票,還能有更多實惠,比如現在,來已經密密麻麻的圍滿了人,他們一行人卻得到一個雅間。喝著茶,環境也夠清雅,對下面的情況也一覽無余。
詢問留在雅間伺候的人,才知道,所謂的評選花魁,其實是兩方人斗花,而且還是兩位王爺——三皇子睿親王跟四皇子恭親王各自的舅子,正牌的舅子,各自王妃的嫡親弟弟,這可有意思了。
恭親王的生母只是一個嬪妃,但是她背后靠著的是秦淑妃,秦淑妃無子無女,奈何她背后的秦家是新晉的冠軍侯府,她兄長更是領銜左都督,手握兵權,四皇子雖然并未正式抱給秦淑妃養,但是基算是在秦淑妃的甘露宮長大的,而恭親王的王妃也是出自冠軍侯府,正是左都督的嫡女。
這場看起來只是兩個人的比斗,其實牽扯到兩位王爺或者宮中的兩位后妃,更甚者是兩方勢力的又一次較量?至少駱沛山跟第五太卿是這么想的。
只有李鴻淵在心中冷笑不已,朝中大多人都認為,皇后與蘇貴妃看著是分庭抗衡,其實皇后更勢弱一些,畢竟右都督乃是蘇貴妃舅家的人,親表兄,同樣手握兵權,而定國公府雖然權勢滔天但并無兵權,有時候兵權才是決定一切的所在,然而沒有人知道,左都督真正投效的乃是大皇子康王,皇后看著不如蘇貴妃強勢,但是絕對不要瞧了那個女人。
秦淑妃其實是個明白人,她知道兄長的決定,后宮中,她看似也在爭,其實什么都沒做,包括所謂的扶持四皇子恭親王,那也不過是做給別人看的,那是一顆自以為有能力爭皇位其實手里面什么都沒有的可憐棋子。
所以,秦淑妃在后宮比較低調,圣寵也不及蘇貴妃,但皇后跟蘇貴妃都不敢輕易招惹,皇后知道她是自己人,而蘇貴妃忌憚他兄長左都督。
不過這些都是他李鴻淵不插手的情況,前世他能成為最后的贏家,其中一部分原因是左都督反叛了皇后一系,投靠了他,而今生,左都督這個人早被他捏在了手里。
左都督秦天鳴,明面上支持的是四皇子恭親王,暗地里效忠的是大皇子康親王,而真正的主子其實是六皇子晉親王,晉親王手下的人也有知道他真實情況的人,或是夸贊或是諷刺他這個左右逢源的三面派,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內心的苦逼,他在晉親王跟前,某些方面的待遇,基上是僅次于傅云庭。(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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