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自家主子怎么可能不在意駱姑娘,雖然不知道為何只是將那些公子少爺與駱姑娘隔絕開而不是直接下死手,想來是另有計劃安排。沐公公從不覺得主子突然心慈手軟,不波及無辜,敢肖想駱姑娘那是罪該萬死,而與駱姑娘扯上關系,同樣罪不可赦,算不死也絕對會脫一層皮。
“王不希望駱家三房太和睦,也不希望駱家后院雞犬不寧。”
“主子您放心,算傳出什么不好的名聲,也只會是駱家三房,不會牽連到其他人的。”更加半點不會擾到未來王妃的。
“駱榮平的野心還可以讓他再滋長一點,他跟王那大哥那邊的關系,給他牽牽線。”能力那么弱,爬得那么慢,想收拾他都不好找借口抓把柄。
“是。”
“王近來微覺疲乏,需要到白龍寺休養一段時間。”
沐公公微微怔愣,怎么突然轉到這上面了?“是。”不管什么原因,不需要多想,更不要猶豫,為主子將事情辦得妥妥當當是了。
片刻之后,李鴻淵再次開口,“沐安,你伺候王倒是發不經心了。”
沐公公駭得三魂七魄幾乎離了體,忙跪下來,“主子恕罪。”面對李鴻淵的質問,不要試圖解釋,更不要反駁,你只需要請罪,然后乞求他寬恕。你如果還能活著,那么趕緊反省,找出錯誤,然后彌補。趁著自家主子還沒有發作,沐公公腦子里使勁的轉動,自己到底哪兒不經心了,哪兒讓主子不滿了?主子是在什么情況下出他不經心的?似乎是……突然間,沐公公想到了某個可能,“還請主子再給奴婢一次機會。”
李鴻淵抬眸淡淡的掃了他一眼。“還不算無藥可救。”
沐公公誠惶誠恐。
都不可輕易揣測上意,李鴻淵卻是恰好相反,他并不介意下面的人猜測他的心思,如果你能將他的心思猜得**不離十,甚至都不用他開口,能將事情辦漂亮了,他還會不吝賞賜,可惜,他的心思向來詭異莫測,有時候看著似乎很沒明顯,但他心里的想法無人知道,這還是對他性了解的人,換做那些不知情的人,更是無知無覺的像傻子一樣,什么時候得罪他,然后暗地里被人收拾了都不知道怎么一回事。
沐公公算是跟他一起長大的,十次里能猜到一兩次不錯了,當然,這些一般都是私事,其他的事,還輪不到沐公公插手。而這幾年,主子最大的私事是駱姑娘,只要把那位的事情辦好了,在其他地方犯了錯也是可以被免責的,所以呢,不僅僅是沐公公,可以李鴻淵近身的所有人,都巴不得那位能早點嫁入晉王府,好把他們這位活閻王主子拴住了。
把未來王妃哄好了,哪怕你是個沒什么事的,也可以是活得最恣意的,簡直是他們這圈人里公開的秘密。
“秦天鳴還沒來?這架子倒是發的大了,王還請不來他了。”
沐公公暗暗的松了一口氣,“秦大人已經到了,在外面候著。”
要秦天鳴也真是冤枉,他在得知晉王爺召見,見到天色暗了悄悄的過來了,因為他們見面基上都是在晚上,今日他是老覺得眼皮子直跳,可以比以往都來的早很多,一直在書房外等著晉親王,可是,在等到他出現,見禮問安的時候,直接被無視了。
這如同木頭樁子一樣的一站是將近一個時辰,沒有茶點沒有水,站在那里還不能隨意挪動,這雙腿都要僵了,結果卻是活閻王忘了外面還有他這么個人。怎么一個憋屈了得。
在沐公公叫他進去的時候,松口氣的同時又繃得更緊,慶幸不用繼續罰站的同時又很忐忑,一般情況下,這位主兒不會召見他們,基上遇到重要的事情才會,可是想了半天,也沒覺得最近有什么大事,難不成是白日花市那場大火,其實與這位有莫大關聯?
“下官參見王爺,王爺千歲。”
李鴻淵也沒有叫起,那么晾著他,究竟是死刑還是死緩,是不給他個痛快。
秦天鳴畢竟不是傅云庭,不年齡是屬于傅云庭父輩那個階段,他帶兵殺過敵,經歷過血與死亡的洗禮,即便傅云庭因為傅家的變故而使得心智遠超同輩人的堅毅,比起秦天鳴還是多有不如,面對李鴻淵雖然心有不安,事實上他也并沒有太過擔憂,他自認為沒有做過不利于這位的事情,最多是被他折騰折騰,絕對不會要命。
面前這位,雖然常常被人是喜怒不定,陰鷙暴戾,除了一張臉簡直一無是處,但是,私下里接觸他的人會知道,他手段狠歸狠,情緒無常歸無常,卻也絕不是控制不住自己,隨意的草菅人命;一無是處什么的更是笑話,他沉穩有度,心思縝密,運籌帷幄,學識淵博,更不可思議的是,他還精通兵法,偶有談起,總感覺不僅僅是紙上談兵,不管是排兵布陣,調兵遣將,各種謀略,無一不彰顯著他是經歷過無數大戰的優秀將才。
晉親王李鴻淵從出生沒出過京城,自幼脾氣暴躁,做事隨性,才學平平,是太傅們最頭疼的對象,更沒聽過他學過兵法一類的東西,可事實上,隱藏在表面下的真實,讓接觸到這份真實的人無一不是泛起驚濤駭浪。
——他是什么時候又是如何學會這些東西的?而且經過他們仔細的觀察推敲得知,這樣的他,竟然連圣上都不知道,十六歲之前都在宮中,可是能瞞著圣上做那么多事,這是何等的能耐,可以理解他是為自保而藏拙,畢竟出生沒了生母,可是能藏得那么深,那不僅僅是聰明兩個字能明的了。
圣上雖稱不上千古明君,但能力也不算差,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對于國家大事的處理,不是件件得心應手,也不是件件令人滿意,十之七八還是能得朝臣認同,這是個做了二三十年的皇帝,可是出了朝堂,在私下里,在朝會上基不開口的晉親王,對于天下之事往往能一針見血直命要害,對于他們爭得面紅耳赤的事情,三言兩語能解決,讓某些老油子對他都佩服得五體投地,而又通過他們這些人,將最佳的方法呈遞上去,這次會讓這個人去出風頭,下次會是另外一個人,很好的平衡著朝堂的局勢。
他們都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是掌控在晉親王手中的,但,隱隱的覺得,他算沒有控制一半的朝臣,通過他的各方安排,或許無形中掌控了啟元王朝的半壁江山。
他不是帝王,卻早早的做著帝王做的事,且有千古一帝的趨勢。這是遠超年齡的睿智,遠超常人的老辣,能做到這些,依舊叫人很不可思議,卻也心甘情愿的跟隨他,輔佐他,他們從不懷疑,這江山會不是他的,畢竟其他皇子與他相比,那根是螢火與浩月爭輝,便是日后圣上將皇位傳給其他皇子,他們大概都不介意做一次逆臣,幫晉親王搶過皇位。
李鴻淵多少知道些他們的想法,事實上是他們高看了他,他父皇雖然算不得多厲害,但是想在皇宮里神不知鬼不覺的接觸很多東西而不被他發現,難度非常大,更何況他周圍還有其他人時時看著,這樣還能讓他想干什么干什么,他父皇得多無能,那些后妃得多蠢,皇宮只怕堪比那千瘡百孔的篩子,而江山早風雨飄搖了。(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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