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ript> “為何?”孫宜霖還是不死心的追問道。
“看來你是信了。”李鴻淵把玩著酒杯,似笑非笑的看著孫宜霖,隨之將酒杯放在桌上,手指落在桌上敲了敲。
面對這個完不走尋常路的活閻王,還真不是一般的心累,孫宜霖傾身給他再斟滿酒,坐回原位,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無力,所以身姿相比之前不再那么挺直,甚至帶上了一絲絲頹唐。
李鴻淵側頭看著不遠處的靖婉,嗯,沒錯,他眼里只有靖婉,跟隨靖婉靠在一起的大活人那么被他徹底的無視了。“你不想孫宜嘉嫁給王,正好,王更不想娶她。”
“王爺又想做什么?舍妹已經這樣了,還請王爺手下留情。”或許是知道,面對李鴻淵,過激的情緒都不會有任何幫助,非但如此,還容易讓自己失去理智,落了下乘,于是,反而漸漸的冷靜下來。
“你們孫家如果多出兩個你這樣的人,或者,換你站在定國公的位置,哪怕李鴻熠是個草包,在與李鴻銘相爭的過程中,也不至于處于下風,當然,現在的你還不行,得再多磨練兩年。李鴻熠有現在,皇后功不可沒,那個女人不管是手段謀略城府都上上乘,不過比較致命的一點是身的野心太大了點,一個想將兒子扶起來當傀儡,而自己主政天下的女人,下場往往都不太好。”李鴻淵依舊瞧著靖婉,想著靖婉,卻能一心二用,漫不經心的道。
饒是再次鎮定下來的孫宜霖也再次的驚了一下,卻沒有急著反駁他的話。
算是娘家侄子,但他畢竟是外臣,一年到頭都見不到皇后姑母一面,皇后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還真不好,不過,如果晉親王所言是真,他們孫氏一族可太危險了,沒錯,不僅僅是定國公府。此事一旦被圣上知道,哪怕是動搖國之根,哪怕讓他落下一個暴君之名,只怕都會毫不客氣的血洗孫氏一族。
“皇后是聰明女人,自然不會讓人輕易的察覺自己的野心,她身邊的人,大概也李鴻熠有所感,可李鴻熠需要她,自然不會做出對她不利的事情,而同理,她才沒在李鴻熠面前完收斂。”
孫宜霖很想:你也知道!而且這么隱秘的事情他都能知道,簡直是手眼通天!“王爺想讓下官做什么?”
“你為何覺得孫宜嘉現在很凄慘呢,沒準她自個覺得現在很好呢。”
對于李鴻淵總是文不對題,孫宜霖已經不指望他能好好話了。不過他這話還是引起了孫宜霖深思,他這個妹妹自從毀容之后,性情是變了些,可仔細想想,沒有變得陰沉陰郁,更像是更有活力了,有些時候甚至堪稱神采飛揚。他這個做兄長的都沒察覺到的事情,一個外人察覺到了!“王爺對舍妹還真是了解,不知道的還以為王爺心儀舍妹很久了,然后,她毀容了,瞧不上眼了。”無不諷刺。
“孫宜嘉的確那張臉勉強讓人瞧得上眼。”
孫宜霖心中一哽,簡直一口老血吐不出咽不下,不該叫他什么活閻王,應該是活毒王,口毒,心毒,手段毒……
真實白瞎了那張臉!
或許是一直處在李鴻淵帶給他接二連三的震驚中,直到此時,孫宜霖才發現,李鴻淵似乎一直瞧著妹妹跟駱姑娘那邊,他肯定不是在瞧自己妹妹,不由得警鈴大作。“王爺在看什么,興致似乎頗高?”
“自然是天下至美之景。”
這次一問得到了答案,孫宜霖卻半點高興不來,他不認為自己這個院子能被晉親王稱之為天下至美,而兩個姑娘,自己妹妹不用,至于靖婉,因為他不知道李鴻淵對靖婉的心思,即便是臨時瞧見了,也不可能成為至美,自然也將之排除在外,那么他或許只是隨意的看著某個地方,實則在想自己的事情?!孫宜霖倒不認為他在謊,沒必要,也不屑。
李鴻淵雖然不能將靖婉直接攬入懷中,不過這么看著也不錯,足夠他平心靜氣。
“王爺究竟意欲何為,還請王爺告知一聲,也好讓下官有個準備。”
李鴻淵一再的被打擾看美景,心中自然不爽快,終于施舍了一個眼神給孫宜霖,“你還真執著。”視線在孫宜霖的脖子上掃了掃,“你該慶幸王現在心情好,不然,如此聒噪,王不定已經擰斷了你的脖子。”
這不是威脅,而只是簡單的講了一個事實。孫宜霖忍不住僵了僵。
似乎吊足了孫宜霖的胃口,李鴻淵終于大發慈悲的開口,“王什么都不需要你做,你認為你該做什么做什么。至于讓你知道這些事情的原因,你不知曉比知曉更好,你知曉了,萬一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王不定一個不高興斷送了你性命,怎么也算是個人才,還未造福蒼生命斷黃泉,多少有些可惜呢。”
一只雄孔雀讓另外一只雄孔雀指導自己的強大與“美麗”,不是求偶,會是為了什么還不是顯而易見嗎?
一個丫鬟走來,恭恭敬敬的行禮,“王爺,公子,康親王來了。”
李鴻淵端起桌上的酒一口飲盡,隨手又將杯子扔回桌上,“李鴻熠這是擔心王將你吃了,來的倒是挺快的,看樣子他似乎真的挺看重你。你得父皇賞識,又才華橫溢,是他預留給將來自己的肱骨大臣,被王給糟蹋了,他的確會心疼。不過,既然敢跟王對著干,是不知道他做好付出代價的準備沒?”
這是跟你對著干嗎?分明是你挑事在先!
知道康親王要來,孫宜嘉自然放心了,雖然她覺得晉親王真的要作什么,即便是康親王只怕也攔不住,但是,現下晉親王總歸會收斂,不會做出太過分的事情來,于是,拉著靖婉帶著裝花的籃子走人。
媳婦兒看不到了,李鴻淵不免在心里惋惜一聲。
已經隱隱綽綽的看到康親王一行人的身影,李鴻淵突然出手,一手摘了孫宜霖的頭冠,一手扯開了他的衣衫……
大概是沒想到李鴻淵突然來這么一手,旁邊伺候的人驚得張大嘴巴,而孫宜霖一時間也有些懵,不過看到李鴻淵隨手扔了頭冠,手指若有似無的從他領口劃過,再有康親王一聲暴怒的吼聲:“李鴻淵……”
孫宜霖瞬間回神,看著李鴻淵淡然的收回手,神色坦然的坐回去,單手撐在桌子上,另一只手有一下沒一下的輕輕摔著杯子,神態懶散,眼神卻格外陰冷,仿佛真的是因為被打擾了好事而不快,他也是真的不快,不過這原因到底是什么不得而知了。
孫宜霖算是親眼見識了這個男人的喜怒無常,隨心所欲,以及骨子里的惡劣。面無表情整了整衣衫,看了一眼地上被摔壞的頭冠,站起身,然后剛轉身跟康親王面對面的碰了個正著。
看著孫宜霖衣服散亂,青絲披散,臉上冷冰冰的,而眼神漠然,哪里還有半分往日里溫潤如玉風度翩翩佳公子的半分模樣。
“見過康親王爺,下官失儀,還容下官去收整一番。”
康親王哪里還會什么,忙揮手讓他離開。等孫宜霖進了屋,康親王的怒火徹底的爆發出來,“李鴻淵,你到底想干什么?那些賤民滿足不了你了,你把手伸到宜霖身上來?你自己自甘墮落,不惜名聲,悖德妄為算了,還想讓宜霖沾上一身污水?你以為你有父皇撐腰,能為所欲為?王告訴你,你若敢動宜霖一根手指,拼著被父皇狠罰一頓,王也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康親王你那嗓門之大,便是院子外面的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屋里的孫宜霖黑了臉,真想揪著康親王的領子,使勁晃一晃,豬腦子么,來沒幾個人知道,這是想鬧得人盡皆知?來沒什么,這沒什么也得變成有什么,只怕是過不了多久,京城里會充斥著各種香艷詩詞曲、話,都是關于分桃斷袖的,雖然不會指名道姓,但是他跟晉親王的身份地位擺在那里,任何人見到了都會不由自主的往他們身上聯想。
而走到院子外面的某些人,簡直恨不得撫掌稱快,這老六氣人歸氣人,但是做的事兒絕對的大快人心,還有某個蠢貨,你繼續吼,繼續罵,罵得再難聽點,最好是徹底將老六惹怒才好。
李鴻淵抬頭看這李鴻熠,不言不語,也沒有什么動作,那陰沉沉的眼神看得李鴻熠有些發怵。
“怎么,王的不對?”李鴻熠強忍著后退的沖動。
“這對與不對都沒關系,王是是覺得,大皇兄火氣這么大,倒不像是護著自家表弟,而像是王搶了你的人。”
“李鴻淵,別胡八道。”康親王雙拳緊握,氣得滿面通紅。
“算被王戳中了心事,也沒必要惱羞成怒。王還奇怪呢,你原早將孫宜嘉看成自己后院的女人,結果放手放手,半點不猶豫,原來真正心儀的人是孫宜霖,怎么不早,王要早知道了,肯定不會向孫宜霖出手的,這種事情,你不信任別人,也該信任王,王可是‘以身作則’,又不是那些迂腐的老古板,還能將事情捅出去,強拆散你們不成?”李鴻淵著,還是無限惆悵的哀嘆一聲。
收拾好,又恢復溫潤如玉的模樣,不過,聽到李鴻淵的話,臉上有些裂是了。
而從外面進來的人,李鴻淵多數時候都一副戾氣纏身,用鼻孔看人的模樣,沒必要,從來不開口,可有時候,這一張嘴,能將紅的成白的,將白色成黑色,氣死人不償命。盡管知道他在瞎胡,可是還是有人不住的將目光來回的往李鴻熠與孫宜霖身上掃,思及以往的種種,晉親王的辭似乎也不胡編亂造?
康親王聽到那些不怎么隱晦的“嘀咕”,只覺得腦仁發脹,再想到以往的屈辱憋悶,眼中漸漸的蒙上血絲,隱隱發紅,忘了皇后沒多久之前才告誡他的話,像發怒的野獸,拎起拳頭向李鴻淵撲上去。
李鴻淵危險的瞇起眼,這一世,他其他東西沒再學,因為都是記在腦子里的東西,可武藝不一樣,不進則退,不練則廢,所以,武藝而言,他已經是眾兄弟中最厲害的一個,更何況他還有對敵的豐富經驗,可以,他想要殺了李鴻熠,那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一側身避開了李鴻熠的攻擊,而李鴻熠卻因為撲空而直接趴了下去。李鴻淵順勢起身,毫不客氣的一腳踩在李鴻熠的脊背上,一臉狠戾的碾了碾,不意外的聽到了李鴻熠痛苦的悶哼聲……
這一切都發展得太快,等到李鴻熠的護衛回神沖進亭子,李鴻淵已經收回腳,負手而立,看著欲拔刀的護衛,冷笑,“有勇氣是拔刀,手抖什么?今兒王好好教教你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出手,奪刀拔出,后移,前刺,那被奪刀的護衛被自己的一個對穿,鮮血直流,眼睛瞪大,眼瞳驟縮。李鴻淵松手,他幾順勢的倒在了地上,剛好有一部分身體壓在李鴻熠身上,弄了他一身的血,……另外結果護衛連忙退開,算心中萬分恐懼,也強迫自己按住了拔刀自衛的沖動。如果敢那么做,先不能不能打得過晉親王,算當場不死,事后也必死無疑,不僅僅如此,還會牽連家人。
不李鴻熠被嚇住了,算看熱鬧的人也被李鴻淵的狠辣驚到了,沒有任何征兆的要了一條命?
他們這些人誰手上沒染過血,沾過人命,但是,基上都是通過別人的手,基沒有誰會親自動手。
“大皇兄,瞧瞧你養的這群廢物,王幫你解決了一個,記得把謝禮送到晉親王府,畢竟,不是誰都有讓王親自動手的榮幸,殺人很費力氣不,還臟了王的手。”李鴻淵看了看手上的血跡,一臉嫌棄。出的話,還真不是一般的無恥。
而原沒人注意到的沐公公及時出來刷存在感,跑進亭子,將一張雪白的絲帕放在李鴻淵手上,然后低眉順目的站到一邊。原帶著親王儀仗回了晉親王府,在得知李鴻淵來了定國公府之后,又帶著馬車趕了過來,在聽到自家主子讓孫宜霖公子陪酒的時候,只暗嘆了一聲果然,不鬧出點事情,不是他們家英明神武的晉親王。然后看到了急匆匆進入定國公府的康親王,再然后又來了看熱鬧的睿親王恭親王等人,他跟著進來了。
李鴻淵擦得很仔細,但畢竟僅僅是擦,自然不會太干凈,然后,孫宜霖帶著丫鬟端著水也進了亭子,看到丫鬟瑟瑟發抖的樣子,水盆中的水蕩起一層層漣漪,孫宜霖親自接過,“王爺請凈手。”
李鴻淵見他臉色有些發青,但還是將水盆端得穩穩的,現在的孫宜霖還沒見過這種場面呢。
李鴻淵似笑非笑的睨著他,慢悠悠的將手浸入水中,洗凈,“相比起大皇兄,宜霖果然還是更心儀王對吧。”
“王爺笑了。”江水盆放下,拿起擦手的布巾,“需要下官伺候王爺擦手嗎?”
嘖,這么快反擊回來了,這是發現他抗拒與他有身體上的碰觸,故意想惡心他?沒應他的話,也沒有接過布巾,而是向旁邊伸出手,又一條絲帕放在他手中,“王不太習慣用別人的東西呢。”
孫宜霖淡然的將布巾放心,看向李鴻熠的護衛,“還不將你們主子扶到屋里去。”之前已經吩咐人請來府醫,并另外遣了人去請了太醫,一位親王傷著了,不管是輕是重,都不能有半點馬虎。
孫宜霖這是想大事化!
李鴻淵將絲帕扔給沐公公,二話不,寬袖輕拂,走出了亭子,一群看熱鬧的人,下意識的給他讓出一條道,不僅僅因為他身上的血,還因為那濃重的煞氣。
兄弟兩大打出手,雖然是康親王先動的手,但受傷的也是他,因此,這件事沒那么容易完,而且最終還要看看親王的傷勢到底如何,而且,李鴻淵好南風的時候,也會正式的被擺到明面上落到樂成帝的御案上。
李鴻淵也不管會是什么后果,直接回了王府,沐浴更衣。然后,“婉婉回駱家了嗎?”定國公府發生了那樣的事情,即便是隱瞞著,依照孫宜嘉對她兄長那邊的關注,怕是也瞞不住,依照靖婉的敏銳,即便是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也會知道出事了,自然不會久留。
“回主子,未曾。”
“備車,王要去見她。”
“是。”
然后,靖婉在半道上被截住了,得知對方是誰之后,再看看那的一輛青布馬車,知道對方也算是為她考慮了,再加上對方的身份,似乎沒有拒絕的余地,給了龔嬤嬤以及丫鬟們一個安撫的眼神,坦然的上了李鴻淵的馬車。
所謂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倒也沒什么害怕的。
只是,靖婉在對上李鴻淵那雙眼睛時,一怔,不由自主的想到了某些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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