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ript> 又打了幾局,外面傳來動靜,大長公主身邊的丫鬟進來稟報,“主子,圣上以及宮里的幾位主子到了。”
樂成帝駕臨,牌局自然立即擱置,部出去迎接。
靖婉起身,微微的頓了一下,感覺好像有點頭暈。阮芳菲從她身邊走過,分明看到了她格外明媚的笑容。靖婉下意識的摸了摸手背上的劃傷,低頭看了一眼,似乎跟一般的劃傷沒什么區別,這會兒工夫,表面已經結痂,輕輕的搓了搓,明顯的血痂掉了,也沒有再出血。
“姑娘,”龔嬤嬤見其他人都相繼出去了,靖婉卻站在原地沒動,走上前,見靖婉盯著手上的劃傷瞧,還以為出了什么事兒,忙拉過她的手仔細的瞧了瞧,不放心的再把了把脈,都沒瞧出什么不對,但她知道,自家姑娘并不是題大作的人,以往侍弄花花草草的時候,偶爾也會劃那么一下,那是然不在意。“姑娘,這是怎么啦?”
靖婉蹙了蹙眉,“嬤嬤,你讓人去找祖母,我突然有點不舒服,未免在圣駕面前失儀,不去迎駕了。”
不是靖婉多心,主要是現在情況特殊,又明顯的察覺到阮芳菲對她不懷好意,這個時候總歸是心無大錯,萬一真在迎接圣駕的時候出了什么事兒,可能讓自己陷入麻煩不,還可能帶累駱家,實在得不償失。
而且,靖婉不覺得自己剛才頭暈是錯覺,她一向身體康健,既沒有貧血,也沒有低血糖,睡眠也很充足,怎么會莫名其妙的頭暈,又沒有遇到刺激的事情,自然也不會莫名的出現錯覺才是。
龔嬤嬤的神情發的嚴肅,“姑娘,那奴婢扶你回去。”
靖婉看起來還好好的,自覺也狀態良好,這做戲還是做套比較好,于是,“嬤嬤有沒有辦法讓我看起來虛弱點?”
龔嬤嬤想了一下,“那姑娘你忍著一點。”
靖婉只覺得身上好幾個地方突兀的出現一陣疼痛,不是經過特殊訓練的人,一般人的忍痛能力其實都不怎么強,靖婉或許因為意志比常人稍微強那么一點,忍受能力好一點,可現在也不是很好受,差一點叫出聲。不過那痛來得快,去得也快,然而,身上卻變得沒什么力氣,腿一軟,若不是龔嬤嬤忙攬住她,估計得直接摔地上去。
“姑娘,奴婢直接抱你回去吧。”
靖婉無力的點點頭,——嬤嬤,你從哪里學的這手段,太狠了。
靖婉也是看不到自己此時的臉色,她估計還會一聲“厲害”,健康紅潤的臉頰上,現在是半點血色也無,加上她無力的模樣,任誰也不會懷疑她是裝出來的。
龔嬤嬤將靖婉抱起來,登在外面丫鬟見到靖婉那模樣,當真是狠狠的被唬了一條。“嬤嬤,姑娘這是怎么啦?”
“一會兒再,青竹,去找老夫人,姑娘不太舒服,多余的話別。”
“是。”
龔嬤嬤抱著靖婉,帶著白芍,回到駱家的棚子。
搭建的棚子,自然也有休息的“內室”,龔嬤嬤將靖婉放在榻上,墊上枕頭。“姑娘,可能會持續一個時辰,可能不太好受,你暫且忍忍。”
這渾身軟綿綿的感覺,確實不怎么好受,“沒事兒。”閉目養神。因為一貫作息時間良好,這會兒睡是睡不著的。
阮芳菲發現靖婉并沒有跟出來,微微的瞇了瞇眼眸,心中疑惑,怎么回事,難不成發現了什么端倪?不,不應該,只是一點點的劃傷而已,天底下有這么心謹慎的人?算是食用任何東西都讓人先試毒的九五之尊,也不會做到這程度,真有誰做到這樣,那都不用跟任何人接觸了,日子也不用過了,或許是藥效提前發作了。
不過,算如此又能如何呢?阮芳菲不在意的笑笑。
接到青竹的傳話,駱老夫人也游戲擔憂,不過這時候卻不能離開。
樂成帝浩浩蕩蕩的儀仗,御林軍護駕兩側,領隊的不是御林軍的大統領,而是諸多皇子,不管封王與否,十歲以上的數在列,居于第二車駕的,當屬于皇后娘娘,再后面的蘇貴妃,秦淑妃,后面的應該是寵妃,再后面應該是公主們。
對于這樣的喜慶日子,后宮的妃子自然不可能都出來,這個時候,要看身份地位跟受寵程度了,無寵無地位,那自然只能繼續待在宮里發霉了。
所有人都跪在腳下三呼萬歲,獨獨一人站在高處,享受著所有人的臣服,也不怪那么多人都想要坐上那個位置,權力的滋味,真的很容易讓人上癮。
樂成帝叫了“平身”,倒也沒有嘰里呱啦的大一通。
待樂成帝以及后妃們安置妥當,其他人才散去。
駱老夫人讓王氏暫且留下,自己匆匆忙忙的回去了,好端端的怎么會不舒服?
出于對兒子的關心,蘇貴妃欲將晉親王的準王妃跟準側妃都叫到跟前來續續話,來嘛,蘇貴妃在知道阮芳菲那不宜為皇室嫡妻的命格之后,心里對她有那么點膈應了,不過,她身份擺在那里,看在首輔的面上,也不要太過于厚此薄彼。
不過,顯然,出現在她面前的只有阮芳菲。
在得知情況之后,蘇貴妃心里咯噔一下,她實在是被李鴻淵那克妻命格給弄怕了,現在這個,還只是下了賜婚圣旨而已,還沒有正式定親呢,如果這出事了,那簡直是要命了,她那兒子可能真要一輩子光棍了。
蘇貴妃坐不住了,忙使人去叫了樂成帝。
大長公主也忍不住皺眉,“婉丫頭之前還在我那兒呢,怎么才轉頭不舒服了?”她倒沒等樂成帝,直接先一步離開,顯然是要親自去瞧瞧經靖婉。
樂成帝那邊,與臣子們的話題還沒正式開始呢,來得倒也快。
蘇貴妃剛剛了靖婉的情況,樂成帝心里的反應與她幾乎是一樣的,轉頭吩咐人太醫去駱家的棚子。來想著前一個好好的嫁了人,情況應該有好轉,如果這個又突然出了事,那么,樂成帝大概再不敢賜婚了,免得禍害人家姑娘。
“皇上,臣妾想親自去瞧瞧,還請皇上應允。”蘇貴妃道,這也是在宮外。
“去吧。”
蘇貴妃的手搭在一姑姑的胳膊上,看著倒是依舊端莊雍容,只是腳下的步子止不住的快了些。走了一半,似乎想起了什么,“去讓人把淵兒一并叫過來。”
跟在后滿的阮芳菲下意識的握了握拳頭,不過在轉瞬間松開,人多一點不是更好嗎?讓他們都好好的瞧瞧,那才更有意思不是嗎?
阮芳菲在心里盤算著時間,御帳離駱家的棚子不算遠,晉親王跟太醫的腳程都比她們快,前后差不了多少時間,算晉親王晚一點到,也沒關系。
靖婉這會兒不僅僅是因為龔嬤嬤出手的原因而渾身無力,頭也暈得厲害,如果還不明白的的確確是中了招,那是白活了。龔嬤嬤的臉色陰沉得厲害。
駱老夫人在一旁很是擔憂,而大長公主差不多亦是如此。
然而,駱家的府醫已經給靖婉診過脈,兩只手都診過,然而都沒找到原因。“老夫人,的無能,診不出三姑娘的病因。”
“廢……”大長公主氣急之下,張口想罵,不過到底意識到這是駱家供奉的人,這打狗還要看主人面呢,“請太醫。”
明知道被算計了,其實請太醫并不是明智的選擇,但顯然這場面也容不得拒絕。
“蘇貴妃到——”
于是,室內除了起不來的靖婉,以及大長公主,其他人都紛紛起身行禮。
“老夫人快免禮。你家三丫頭如何了?”蘇貴妃擔憂的問道。
“回貴妃娘娘,暫時還沒查出病因,正想去請太醫瞧瞧。”駱老夫人這會兒急得不行。
“老夫人沒擔心,太醫已經請了,稍后到。宮瞧瞧那丫頭。”不過隨后瞧見了大長公主,頓了頓,兩人之間相互見了禮。
大長公主對她皇兄后宮中的人都沒興趣,包括皇后那個滴親嫂子。一個個看著端莊賢淑,而實際上,又有哪個是善茬,因此,見了面,能讓她點個頭不錯了。
蘇貴妃見了靖婉那臉色,也是驚了一跳,跟之前的模樣,可謂是判若兩人。
倒是站得稍遠一些的阮芳菲,眼中透著一絲絲探究,她那東西,遠沒到讓她病入膏肓的程度,最多是讓她莫名的頭暈,然后需要請大夫而已。
阮芳菲輕輕的摩挲著腰間的荷包……
靖婉聞著空氣中的混合的香味兒,雖然很淡很淡,但是讓她突然泛起了惡心,“嘔……”
“姑娘……”龔嬤嬤忙扶住靖婉,半扶著她給他拍背。
“婉婉……”駱老夫人也慌忙的上前。
靖婉其實什么都沒吐出來,不過蘇貴妃還是退后了些,而且下意識的用帕子捂住了口鼻,不過隨即也意識到不太妥當,若無其事的將手放了下來,還好,沒什么異味。
大長公主看了她一眼,冷冷的勾了勾嘴角,惺惺作態。
靖婉又想吐,勉強的抬起無力的手,想將龔嬤嬤推開些。
龔嬤嬤到并不介意,順手握住了靖婉的手腕,只是這一摸,險些叫她心臟都蹦出來,好在常年練了不動聲色的事,不動聲色的移了移,指尖按在了靖婉的脈搏,沒有錯,的確是……滑脈!她給靖婉摸過幾次脈了,而且府醫也摸過,卻都沒有滑脈的征兆,姑娘吐得也突然,都在蘇貴妃進來之后,確切的,應該是在阮芳菲進來之后,龔嬤嬤不著痕跡的瞥了阮芳菲一眼,恰好看到她的手從腰間的荷包上拿開。
如果自己沒有無意中發現,那么接下來給姑娘把脈的會是太醫,晉親王的準王妃懷孕了?!這可不是之前那些強行被玷污了清白那么簡單了,要知道,這婚事是駱家主動求來的,震怒的樂成帝只會想到駱家想要他兒子做便宜爹,敢算計到他兒子頭上,敢算計皇室頭上,才不會理智的去思考里面不合理的地方,不定立馬會將姑娘處死,枉死不,還將背負一身污名。欺君犯上的駱家也必將被一鍋端。
好陰險歹毒的心思!原來,真正的殺招在這里等著!
龔嬤嬤壓下心底的后怕,萬幸自己先發現了,也萬幸姑娘還有王爺護著,即便自己沒發現,姑娘被診出了“滑脈”,王爺也想方設法的還姑娘清白。
阮芳菲完沒有料到的一點,大概是李鴻淵對靖婉的在意,他才是她最大的靠山。
“晉親王到——”
話音剛落,李鴻淵親自掀了簾子進來,雙眼滿含陰郁,身上的戾氣更是猶如實質。他老子已經賜婚,顧忌自然少了一些,直接走到榻邊,看到靖婉臉色奇差,閉著眼睛,奄奄一息的模樣,這一刻當真是恨不得將阮芳菲碎尸萬段。在蘇貴妃派人叫他的時候,他其實已經知道了此事,先一步趕了過來。“如何?”
龔嬤嬤背對著其他人,但是李鴻淵卻瞧很清楚,龔嬤嬤在靖婉腋下的手臂內側摁了摁,再不著痕跡給靖婉把了脈,微不可察的松了口氣,扶著靖婉躺回去。“回王爺,還沒有診出病因。”
李鴻淵豈能不知龔嬤嬤這是給婉婉改變了脈象,如果只是尋常的脈象,哪怕是病重,都沒必要如此做,臉色陰沉得可怕,目光如箭的射向跟在他后面進來的兩個太醫身上,“還不滾過來!”
兩個太醫身體止不住的顫了顫,慌忙上前。
蘇貴妃對李鴻淵的態度挑了挑眉,雖然他這兒子的脾氣一向不怎么樣,被莫名其妙的叫過來,會不耐,會不悅,這都很正常,可是他分明還帶著對駱三姑娘的在意,雖然這在意可能不是很明顯,但這已經讓人很意外了。
然而,阮芳菲的感覺完不同了,是她在意了那么多年的男人,其他方面或許還沒那么明銳,獨獨在感情上,是絕對騙不了她的,上次在大長公主的時候,是隱約感覺她對駱靖婉似乎不太一樣,原來不是自己的錯覺。
他怎么可以在意別人,他李鴻淵只能在意她阮芳菲!
阮芳菲心底的惡魔幾乎要破體而出,撲上去將那礙眼的人撕得粉碎!你且等著,等著你的準王妃被診出了滑脈,看你還會不會這么在意她!
似乎是感覺到了阮芳菲的目光,李鴻淵看了她一眼,眼中冷冰冰的沒有半點溫度……
饒是阮芳菲,都忍不住心底一顫,他想殺了自己?他居然想殺了自己?!
她一直以為,自己在他心里是特殊的,卻原來根不是!
李鴻淵一眼即收,因此,除了阮芳菲,沒人感覺到他的殺意。
太醫仔仔細細的給靖婉把了脈,心頭疑惑,這脈象,應該是邪氣入體,只是好像太兇險了一些,怎么是查不出病因呢?不敢確定,又診了另一只手,又看了看靖婉的面色,不過因為靖婉身份特殊,不敢細看,倒是問了龔嬤嬤一些問題。診脈完了之后,又示意與自己同來的“老對頭”診脈。
這個過程中,倒是沒人開口,等到第二人診完。“實話實。”
兩名太醫對視一眼,斟酌了一下,“王爺,從脈象上來看,應當是邪氣入體,如這位嬤嬤所,駱三姑娘一向康健,因此才不曾察覺,只是突然到了水邊,濕氣重,可能才一下子引發了出來,而且顯得有些兇險,另外可能還有些涼了腸胃。”
不可能——阮芳菲直在心里尖叫,胡八道,胡八道,明明是滑脈!面容有些扭曲,好在克制住了沒有直接吼出來。阮芳菲轉身離開了,她不想再呆下去,再繼續呆下去,她真怕自己會失控而作出不理智的事情。
李鴻淵看了他們片刻,兩人直被看得冒冷汗。
“開藥。”
這才如蒙大赦,兩人商量的一下,開了一張比較保守的方子。
駱老夫人還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忙打發了人去附近的藥鋪抓藥。
李鴻淵看了看靖婉,隨后目光落在坐在對面的蘇貴妃跟大長公主身上,“皇姑母跟母妃先離開吧,我再坐會兒。”
既然靖婉并沒有看著那么兇險,大長公主倒也走得爽快,只是靖婉好轉之后給她遞個話。蘇貴妃猶豫的一下,也跟著離開了。
最后,李鴻淵與駱老夫人四目相對。
駱老夫人知道李鴻淵對靖婉的感情,雖然獨處一室不合規矩,但,到底是未婚夫妻,沒有對一般男女那么嚴苛,加上晉親王的為人,即便是被人知道了,也不敢什么。于是,除了龔嬤嬤,將其他人伺候的人都叫走了。
一番折騰下來,靖婉也有些累,雖然沒有睡著,但意識也有些模糊。
李鴻淵靜靜的看著她,很心疼,這次是他不對,應該早點解決掉阮芳菲的。——婉婉,最后一次,日后,誰敢動你一根頭發,我滅他(她)滿門。
或許是李鴻淵的目光太強烈,靖婉緩緩的睜開眼睛,瞬間四目相對,李鴻淵眼中的柔色更甚,再加上那么一張犯規的臉,靖婉止不住心跳加速,突然又閉上了眼睛。
李鴻淵勾唇笑了笑,靖婉錯過了又一次牡丹怒放的絕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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