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ript> 算李鴻淵話里話外的意思,都是他女兒自找羞辱,阮瑞中也無話可。沒錯,他女兒也是一個側妃,到底是一個妾,而且看樣子,正主兒似乎還不怎么想要她;也的確是他縱容,每次看到她對著自己默默流淚,也不大吵大鬧,心疼得不行,然后毫無意外的次次心軟;偏偏他打心眼里看不上晉親王,認為他是一個大火坑,在這一點上卻強硬的拒絕女兒,一直都想等著她死心。
然后,一拖再拖造了今日的惡果。
他女兒長得好,性子好,才情好,女工也好,甚至還做得一手好菜,除了心性上欠缺了一些,其他方面,不是他自夸,怕是再找不出比她更優秀的姑娘了,原有大把的青年才俊可以挑選,日后怎么都不會差的,結果呢,為什么偏偏看上了別人都是避之不及的人?跟他同樣也想不通,恭親王府又不是非去不可,為何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去摻一腳?
李鴻淵見他變幻不定的臉色,大概都能猜到他在想什么。
阮瑞中天生是一塊混官場的料,因此,官場上的跌宕起伏,對他而言,其實都沒什么影響,過五關斬六將走到內閣首輔的位置,也顯得輕輕松松,這一切都無不彰顯著他非凡的能力,超常的智慧,可是,這么個男人,也同樣有致命的弱點,因為自信,所以自負,自以為無往不利,這一點在女人身上也如此,所以他的繼室妻子對他百依百順,內宅打理得妥妥當當,對待原配的孩子也視如己出,對庶出子女也一位大度的嫡母,在他看來都應該的,那女人做得好,他也給出了部的信任,對內宅從不干預過問,從來不用心去看,自然不知道他家后宅那井井有條的表象下,到底是怎樣的一番景象。到底,他不是信任他妻子,而是相信自己的魅力。
可是,他不想想,他憑什么?兒媳的年齡都比人家大,進門不僅當了后娘,還當了后祖母,你給人當爹都嫌老,十幾歲的姑娘,會沒半句怨言?坐擁天下的皇帝都沒這份自信吧?再看現在,他媳婦兒跟少婦一般,兩人站在一起,別是父女,是祖孫也會有人信,別的不,你還硬得起來滿足你媳婦嗎?雖女人三十以后獨守空房是很正常的事情,那女人真要是個賢妻良母,倒也罷,不過知道她性的李鴻淵,有時候甚至惡意的想,咱們權勢滔天的首輔大人,你知道自己戴了多少頂綠帽子了嗎?
做了幾十年人生贏家的阮瑞中,卻在暮年之時落得滿門抄斬的下場。
先是爆出他繼妻跟他兒子通奸,貌似還不是一個兒子,再爆出嫡幼女不是親生,不知道是哪個野男人的,然后,再在他書房翻出了通敵叛國的信件……
當然,這些事兒發生的時候,李鴻淵也已經被逼離了京城,啟元處于邊境戰亂,內里亂斗的時刻,他回來的時候阮家的事情已經落下帷幕,具體的事情無從知曉,只是在偶然間得知阮芳菲外嫁,不知道哪兒去了,加上不是阮瑞中的親生女,沒再追查她的下落。
而今生,因為通敵叛國不會是短時間能完成的事情,加上阮芳菲對他遠比前世的執著,李鴻淵從一開始細細的查過,得到的結果,還真是出乎意料。
精明一世的阮瑞中栽在女人手里,被人戴綠帽子,給人背黑鍋,只怕是到死的時候都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在得知真相的時候,李鴻淵懷疑,前世的時候,阮瑞中他繼妻很可能沒有死,二十多年都隱瞞得好好的,怎么會突然把所有的事情給爆出來?這些事情或許只是為了轉移其他人的注意力,以便掩藏她真正的身份,把水攪混了,反而容易金蟬脫殼。
阮瑞中如此的自負,阮芳菲在這一點上跟他還挺像,所以,阮芳菲不是他女兒,李鴻淵反倒有點意外。不過,是與不是,都給他沒關系。也好在,在政務上,阮瑞中并非如此,不然大概也早栽了跟頭。
看在他能力毋庸置疑這一點上,李鴻淵絕對多留他幾年,他不是想為啟元鞠躬盡瘁死而后已嗎,不榨干他所有的價值,豈不是對不起他?不過,總得讓他嘗嘗落入塵埃的滋味——讓他一點一點的知道真相,看看他捧在手心的那對母女都是什么貨色,那時候,這位內閣首輔的表情應該很精彩。
李鴻淵慵懶的斜靠著,他現在是心情好,好整以暇的再給首輔大人補補刀。
“阮瑞中,你看不上王,難不成王看得上你,看得上阮芳菲?也你自以為自己女兒天香國色,奇貨可居,你把她當成寶,在王眼里,她連根草都算不上。其實你該慶幸沒有早一兩年妥協向父皇求賜婚,不然,那時候你們父女兩的顏面要丟盡了。知道嗎,你那好女兒,若入皇室,不能為正妻,了塵大師批的命。她一心想要嫁給王,可不一副一輩子屈居人下的妾命。”
阮瑞中一副晴天霹靂震驚得無法言語的表情。
李鴻淵告訴他,壓根不擔心他會出去,不可能去跟他父皇求證,更不可能拿回去告訴他的好妻子好女兒。不過,算是出去也無所謂,這事兒他早知道又能如何?
留下久久不能回神的阮大人,李鴻淵回了府。
只是等韻娘知道李鴻淵送了他心肝回家之后,也壓根沒想去找她,不知道會不會氣得暴跳如雷。不過,樂成帝都拿她沒辦法,她這個隱匿起來的姑祖母更不用了。
要靖婉回到駱家,完完的換了一聲裝束,可是一路上見到她的人似乎都沒有任何的異樣,甚至都每人奇怪她為何會落后其他人那么久才回來。
想當初駱靖穎偷偷出門再回來,還換回了原的裝束,一路躲躲藏藏,最后卻鬧成那樣,靖婉現在如此的光明正大,也沒人疑心疑鬼。
這是受內宅大家長待見與不待見的最大區別。
靖婉回到海棠雅居,孫宜嘉久候多時了,看到靖婉從頭到腳都煥然一新,注意的永遠不會是她身上的東西有多昂貴,而是這件事背后代表的問題。試想,一個姑娘家,單獨跟未婚夫出去一趟,前后加起來超過兩個時辰,而且徹底換了裝,但凡是知曉點事兒的,都會明白這意味著什么。
如果孫宜嘉不是好修養,不僅僅只是有點氣急跟暴躁了。
看到有人比自己這個當事人還緊張,靖婉心里那點疙瘩反倒是漸漸散了,身上那種仿佛還殘存著的撫觸感也淡了許多,反而覺得挺可樂,笑道,“嫂子你這是做什么?”
“笑什么笑,這都什么時候了,你還笑得出來。”孫宜嘉忍不住去掐她。
靖婉笑著躲開,順帶著抓住她的手,“得這么嚴重,是天塌了,還是地陷了?”
孫宜嘉見她這反應,一度以為自己想多了,然后下意識的伸手去拉靖婉的領口,之拉開了一點點,臉色黑成了鍋底,“我那混蛋怎么可能是正人君子?”
靖婉忙拉開她的手,都想喊她祖宗了,知道你是好意,但你好歹悠著點啊,這也是她,換一個人,背當眾揭開這種尷尬事兒,那不是讓人羞憤欲死么?
孫宜嘉也后知后覺的意識到不妥,可是她心里忍不住擔憂,“婉妹妹,除了這些,還有沒有,那個,那個,那兒有沒有疼?”湊近了,壓低聲音支支吾吾的問道。
靖婉無語,不過這個時候也只能裝傻,一臉不解,“哪兒疼?沒哪兒疼啊。”
孫宜嘉松了一口氣,“沒哪兒,什么都沒有。”卻嘀咕道:算那混蛋還有點人性。
雖然,這身體年齡比孫宜嘉,但實際上卻是將她當成妹妹一樣,不過,這個嫂子也是值得的,在她認同你之后,也是掏心掏肺的對你好,別的不,當初她自己被賜婚晉親王,可是卻一個字都沒過,可是到自己頭上,她卻一直都緊張兮兮。算她實際上做不了什么,這份情還是要承。“嘉姐姐別三擔心,真的沒事的。”
孫宜嘉轉瞬像霜打的茄子,蔫了。自從嫁給靖博之后,婉妹妹都沒再叫過她嘉姐姐,這是真在安撫她了,她有些懊惱,“我或許不該跟你這些,得多,那不是讓你早早的擔憂日后么,如果不知道,在出嫁前還能無憂無慮的過日子,現在卻……”
“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早晚都會知道,不是嫂子告訴我,也會是別人,事實上,從你口中知道,好過別人,畢竟,如果沒點心理準備,某個時候突然被人嘲諷,不定還不知道怎么回事,所以,其實還該感謝嘉姐姐的。”
孫宜嘉白她一眼,“你可勁兒的安慰我吧。”
靖婉將她拉到一邊坐下,“嫂子,我覺得你這幾日情緒好像有點不穩,不若叫府醫瞧瞧。”
“有嗎?我沒覺得啊,是你這樣丫頭覺得我煩吧。”
靖婉無奈,也不提這茬。倒是孫宜嘉的奶娘,臉色有些異樣,她們二人沒有瞧見,倒是讓龔嬤嬤瞧個正著。“三少奶奶,奴婢懂一點醫術,一些常見的脈象還是把得準的,不若讓奴婢給你瞧一瞧,當請個平安脈?”
“也好,有了結果,也省得這丫頭編排我。”著,抬起手,露出手腕。
龔嬤嬤的手指一放在她脈門上,感覺到了不對,可是這種事是萬不能馬虎的,過了片刻,又讓她換了一只手,她這嚴肅的態度,讓旁人都緊張起來。
“龔姐姐,可是有什么不妥?少奶奶這幾日胃口不好,老是犯惡心,擔心她是吃壞肚子,可是少奶奶又不肯請府醫瞧瞧。”孫宜嘉的奶娘這會兒顧不得那么多。
來嘛,嫁入駱家也不算久,興師動眾的請大夫,擔心讓人覺得她多事兒。
“嫂子這不對了,這種事怎么能瞞著呢?”
“是胃口不太好而已,丁點大的事兒,興許是天兒熱了,我身有點苦夏。”
“三少奶奶這回可是想差了,你不是丁點大的事兒,是天大的事兒。”看到一個個都緊張起來,尤其是自家姑娘忙問怎么了,龔嬤嬤也不賣關子了,“三少奶奶這不是吃壞了肚子,是懷上了,一個多月了,想是大婚那幾日懷上了,大喜事兒。”
“這不可能!”孫宜嘉怔愣之后立馬否認了,“上次的日子來了的。”
龔嬤嬤露出一副難怪的表情,算三少奶奶人年輕,不知事兒,她身邊的奶娘嬤嬤總該知道的,問題原來出在這里,“這種情況也是有的,有部分人在孩子上身的頭一個月會有這種情況,只是比之正常的時候少很多,時間也沒那么長。”
“龔姐姐,你這么一,這事兒怕是*不離十了。”孫宜嘉的奶娘顯得很是激動,又帶著幾分懊惱,“這種情況的確是聽過,你,我怎么沒想到呢。好姐姐,少奶奶這情況有沒有什么不妥?”
“從三少奶奶的脈象來看,并無問題,不過,最好還是請府醫再瞧瞧。”
“對對,你的沒錯,我這是請府醫去。”
孫宜嘉的手放在腹上,依舊不可思議,不過見她奶娘興沖沖的要離開,忙伸手拉她,“奶娘……”
因為拉她,孫宜嘉的身子猛地往前蹭了一下,倒是將她唬得不輕,“我的好姑娘,你且慢著些。”
因為她太緊張,孫宜嘉反而沒那么緊張了。“奶娘莫急,這事兒還是稟了娘,讓她做主,你這會兒興沖沖的去請人,豈不是鬧得府都人盡皆知。”
時下的人,那都是胎坐穩了才報喜,那之前,除了少數的人知情,那都是藏著掖著。
“直接找祖母吧,娘是個不管事兒的,真的第一時間告訴她,沒個讓她緩神的過程,她大概什么都瞞不住,她不會計較的,反而會慶幸。”靖婉道,“青竹,你去祖母那里一趟吧,把府醫請到我這里,我有點不舒服,給我把脈。”
“是,奴婢這去。”
孫宜嘉的奶娘連連與靖婉道謝。
“這可是我親嫂子呢,肚子里的可是我親侄子親侄女,何須言謝。”靖婉笑意盈盈的看著孫宜嘉,調侃道:“大婚那幾日懷上了,是嫂子你厲害呢,還是我哥厲害呢?”
“你這張嘴,真真是氣死人了。”孫宜嘉羞惱。
“我錯了我錯了,你現在是雙身子的人了,悠著點,悠著點。”靖婉抓住她的手,“不過嫂子,你不舒服,你身邊的人聽你的不請大夫,我哥呢,他也依著你?”
“你別怪你哥,他最近有些忙了,我沒讓他發現。”
“忙什么,有什么好忙的,完不成延后,怎么能連媳婦兒都忽視了。”靖婉不滿。
孫宜嘉哭笑不得,這到底怪誰,還不是她自己整日整日的忙個不停,是想讓她少忙點,她倒好,“倒打一耙”,不過,原也不是什么大事,怎么在婉妹妹眼里,她三哥跟做了什么天理難容的事情,有這么夸張嗎?
“青梅,趕緊去請三少爺過來,讓他把那些東西都擱一邊,現在他媳婦兒跟孩子最重要。”
見靖婉強硬的架勢,孫宜嘉也不出阻止的話來。
因為他們夫妻的院在隔壁,駱靖博倒是來得很快,看著明顯是直接跑過來的。
駱靖博出現,那眼里可只有孫宜嘉,其他的似乎什么都看不見了。心翼翼的問孫宜嘉是真的嗎,整一副蠢樣,不過,成了準爹這種事,也沒人會笑話他。
駱老夫人來得很快,不過到底是大風大浪都經歷過的人,雖然欣喜,卻絕對不至于失態。免了孫宜嘉的禮,習慣性的直接拉起靖婉的手,看了看,直看得靖婉止不住的有些臉紅,才收回目光,坐下來,才看向孫宜嘉,“青竹已經與我清楚了。宜嘉你既然嫁入駱家,沒必要那么生分,自個的身體最重要,不管是大問題問題,都應該第一時間請大夫,這次也是婉婉突然提議,不然依著你自己,你跟靖博又正是蜜里調油的時候,萬一不心傷到孩子,該如何是好?還有靖博你,再如何,也不能忽視了自己媳婦。”
夫妻二人被駱老夫人得很是尷尬,止不住臉紅,連連保證再不會有下次了。
也萬幸,府醫這時候趕來了,才微微的松口氣。
府醫把了脈,龔嬤嬤診斷的結果沒有錯,母子均安。
駱老夫人也止不住的露出了喜色,這是駱家的第四代,靖德媳婦那個之前老是出問題,這個瞧瞧很好,自然是值得高興的,而且那么快有了,可是好兆頭。
可是這兒才高興了沒多久,有人闖進來,喊,“老夫人,出,出大事了……”
駱老夫人沉了臉,“慌慌張張,成何體統?這是姑娘家的院子,你一個男子,也敢隨隨便便亂闖?”
那廝白了臉,“老夫人贖罪,老夫人贖罪。”
“出了什么事兒?”
“三爺,三爺墜了馬,摔斷了腿,還,還被馬踩了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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