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ript> 離開村子之后的路,調配了部分村民幫忙,早已經平整好,因此,接下來倒也跟正常行進的速度相仿。轉了一個圈兒,終于又回到主路上,再之后,大概也幾個時辰,樂成帝下令加快了速度,即便是午膳,也是草草了事,身為九五之尊都能將,其他人算是想抱怨,也只能藏在心里,不會有誰愚蠢的在這個時候嚷出來。
靖婉甚至有幾分苦中作樂的想,樂成帝是不是已經被這一路的狀況給弄怕了,才火急火燎的,先到達了目的地才是正經。
如此,算是耽誤了時間,最后倒也比最初的預計時間沒晚多少。
別其他人,靖婉也是舒了一口氣。
能被選做行宮修建地,在很多方面肯定占據著得天獨厚的優勢,別的不,在進入地界之后,明顯的感覺到溫度下降了一些,在最后落腳的時候,靖婉估計,這溫度至少降了五六度,別看這個數字不顯,但是,得具體點,那是三十七八度與三十二三度的區別,后者絕對能讓人舒服很多。
有時候切身體會到了才有感觸,下馬車之后,孫宜嘉也忍不住的舒了一口氣,“還好是跟著來了,這里確實比京城舒服不少!
腳沾了地,靖婉狠狠的吸了兩口氣,這才對孫宜嘉笑了笑,“嫂子趕緊去歇著吧!
“別你嫂子,你自個也趕緊去歇著!瘪樌戏蛉藳]好氣的道。
靖婉挽住駱老夫人的胳膊,撒嬌似的搖了搖,“知道了祖母,安置的事情交給三哥好了,我們都歇著!本竿裰鴮嵃朦c不客氣的甩包給親哥。
駱靖博倒也半點不介意,“妹得對,祖母你們都去歇著吧,沒多大點事兒,我一會兒處理好了!
來也是,因為早派了人過來收拾,隨行的這些東西,他只需要隨便的安排兩句,自有管家負責調配,其他下人負責歸置。
提前安排好的另一好處是,什么都妥妥當當的,進門之后能先洗個舒服澡,放松放松,然后再睡一覺,不用太久,哪怕是半個時辰,再然后吃點東西,能精神百倍了。只是,奈何天公不作美,剛要跨進大門,是定國公夫人來了。
別是靖婉,駱家上下,大半的人,都將定國公夫人與幺蛾子劃等號。
到底是親家,即便是不喜,表面功夫還是要做的,駱大人是進去了,但是駱老夫人倒是折了回來,靖婉是晚輩,而孫宜嘉跟駱靖博更是女兒女婿,更加不可能離去。
定國公府是直接被轎子抬過來的,見到從轎子上下來的人,靖婉心中吃驚不,相比那個雍容華貴氣度端莊的定國公夫人,現在的她,蒼老消瘦,老了十歲不止,甚至連背影都有些佝僂,站著有些顫顫微微,需要人攙扶,是一個普通的老婦人,如果不是知道她的身份,猛然間見到,不定都認不出來,不知道是不是刻意的彰顯什么,竟然穿著定國公夫人的大裝,可是她并不知道,這身衣服,她已經撐不起來,看著有些空蕩蕩的,像一個偷穿別人衣服的丑。心中唏噓,對她的惡感不由得減弱了兩分。
要自從她跟孫宜霖的婚事鬧掰之后,靖婉再沒見過她,她在病中,倒是輪不到靖婉去探望,除了哥嫂回去看過幾回,也她娘去探望過一回,不過那一次,怕是也沒什么好事兒,因為她娘沒去多久,而且回來后臉色不怎么樣,孫宜嘉問起來,她娘也只是牽強的笑了笑,“沒什么,宜嘉別在意,那畢竟是你娘!
眾人都知道,張氏肯定是受氣了,不過她那性子,不提也罷。孫宜嘉嫁過來之后,也算是比較了解了,靖婉也與她過,除了該有的敬重,都不用將她當婆母看,她還需要人多護著,不過現在的駱家后宅應該算是安寧了,她倒是可以自己過她的日子。孫宜嘉直接告訴她,“娘,日后你都甭去了!
而張氏也帶著幾分喜意的應了。
靖婉算早習慣了,都還是又一次的無語,也好在孫宜嘉的不是面子話,不然,你這神情,指不定得罪人了。很多人的心態都是一樣,算自家有什么問題,算他出來,也不會希望別人附和他的話,這話要反著聽,面子工程要做好,當然,對于真正親近的人這么做,那要傷感情了。
孫宜嘉倒是不以為意,相反,她其實挺喜歡張氏這樣的人,比起那些句話都要拐三個彎兒,婆母張氏簡直不要太可,婉妹妹日后出嫁了,她來護著她一生又何妨。
這一路上,孫宜嘉不是沒去看過定國公夫人,只是定國公夫人的脾氣發的古怪,尤其是孫宜霖辦差,首次遠離了京城,在他離開之前,狠一頓撒潑,死活不讓他去,好像他離了京城再也不會回來似的,可是,孫宜霖可不是乖寶寶,即便是孫宜彬拿出了不孝的名頭擠兌他,他也不過是冷笑一聲,他太清楚他這個大哥的心態了,無非是他遲遲坐不上世子的位置,原依附他的人對他發的不滿,而孫宜霖來好,現在更是出京辦差,孫宜彬在朝為官好多年,可惜,也那么干巴巴的混著,職位看著倒也是不,卻沒有實權,能爬到現今的位置,不過是靠著定國公府的名頭,因此,他當然也是想阻攔孫宜霖。孫宜霖走了,走得很干脆,仿似不在意有一個不孝的帽子。
孫宜嘉去看她,十句話,有八句都是在念叨她那個兒子,她要念,孫宜嘉也當耳旁風,也不插嘴,盡到了自己的職責,也離開了,F在這會兒剛剛落腳,不好好的歇著,卻穿著定國公夫人的大裝找到駱家的行宮別院來,她又想要整什么幺蛾子?
要駱老夫人心中也有著詫異,不過面上不顯,“親家母這是有什么事兒?”開門見山,語氣卻平和,并不疾言厲色。
定國公夫人像是沒看見她一般,直接看向孫宜嘉,“宜嘉與我回去!
孫宜嘉氣了個夠嗆,她娘這是什么意思?婆家祖母跟她話,論起來還是長輩,竟然這般無視,最起碼的禮儀規矩都不講了,合著怎么得罪了她似的;還開口讓自己跟她回家,誰不知道嫁出去的女兒,婆家那才是家,再回娘家,都只能是客了,自個兒好好的,她娘這話,像是駱家如何如何的委屈了她?“娘在胡什么,我是駱家媳,駱家的行宮別院在這里,要我跟你回哪里去?”
“宜嘉別怕,娘在這里呢,凡是有娘給你做主,不用怕他們駱家!
孫宜嘉臉色青黑,這都什么跟什么,“娘,你趕緊回去吧,別在這兒鬧了!
“宜嘉,娘知道你在駱家受盡委屈,他們嫌棄你毀了容,刻薄你,肖想你嫁妝,還不讓你回去看我,他們以為我爬不起來了,如此的欺凌你,你別怕,娘現在在這里,看他們敢把你怎么著?大不了咱和離,回家去,定國公府養你一輩子又何妨?宜嘉……”
別是駱家主子,便是下人,那臉色也是鐵青。
孫宜嘉氣得直哭,她娘怎么能出這種話,啊,她好歹是出身名門,又貴為定國公夫人,怎么能如此……如此不要臉的胡編亂造?行宮別院來建得比較密集,左鄰右舍的都是達官貴人,這會兒不上還在安置,是剛剛抵達,多少人已經伸著腦袋,豎著耳朵在看熱鬧,這不知情的,要聽了這話,還真當駱家是這樣的人家,一門清譽,得被她抹黑成什么樣。
“嫂子,你別哭,別生氣……”靖婉擔心她身子,還有她肚子里的孩子。
“宜嘉,別哭,也別怕,娘給你撐腰……”
“夠了——”孫宜嘉嘶聲力竭的一聲吼,“你到底想干什么,想干什么?我到底是不是你女兒,你要這么對我?我在駱家好得很,好得很,不知比出嫁前快活多少倍。和離?跟你回去?養我一輩子?我到底跟你多大仇,你這么恨我,這么見不得我好?”怒極攻心,只覺得腹一陣劇痛,臉上的血色急速的消退。
旁邊主子下人卻都駭得不輕,外人不知道,他們可是知道她現在是雙身子,來駱榮平那事兒已經過去了,正要找個時機將喜訊公布出來,哪想到碰到這樣的事情。駱靖博連忙扶住她,“宜嘉,宜嘉,你怎么樣?別嚇我啊——”
“靖博,肚子,肚子疼……”孫宜嘉死死的抓住他,“孩子,我的孩子……”
龔嬤嬤不用吩咐,讓人將靖婉拉開一些,先一步上前,扣住孫宜嘉的腕脈,單從她神情知道,情況很不好!叭贍,得趕緊找大夫保胎,不然……”
“大夫,大夫呢,哪家有大夫,快幫我嫂子瞧瞧啊——”靖婉急得不行,真轉眼間…
因為駱榮平,也因為王氏,駱家的府醫并沒有隨行。
看熱鬧的哪里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顯然這是動了胎氣,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是定國公夫人在找事。這時候可是給駱家賣個好的好時機,不用,有大夫的人家趕緊叫了人。
定國公夫人卻猛地拉住孫宜嘉,“宜嘉,你懷上孩子了,娘怎么都不知道?是不是駱家這群黑心肝的不準你回家報信?快,跟娘回去,不然,你跟孩子都得被他們禍害了!币径颊静环,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甩都甩不開。
大夫站在旁邊都插不上手。
“你給我撒手,立馬滾!瘪樉覆⿹牡貌恍校瑓s遇到這么個瘋婆子,要不是看在她是岳母的份上,捏得咯咯作響的拳頭已經揮過去了。那點因為身份上的尊敬,這會兒悉數化作泡影,殺人的心都有了。
場面如此的混亂,而定國公夫人帶來的下人也悔得不行,早知道鬧成這樣,怎么都不敢帶她過來。而近身伺候她的人,也是擔心得不行,再這么下去,姑奶奶那孩子真的要保不住了,倒時候這仇可結大了,可是,自家夫人現在的脾氣實在是太怪,曾最了解她的人,都沒辦法合她心意,又擔心她會有個什么閃失,只能好聲好氣的勸她放手,可是她根聽不進去,一個勁兒的喊著:宜嘉,跟娘回去。
孫宜嘉的手已經被她掐破了皮。
駱靖博不再跟她客氣,直接伸手,掰開她的手,那力道可是一點都不輕。
“姑爺,姑爺,你輕著點,……”
“滾——”
“滾開!”這一聲冷厲的呵斥,卻是伴隨著棍棒。
在旁人眼里,是孫老夫人拎著手杖不客氣的一杖一杖的打下去,圍著的下人被打回頭,看到是自家的老夫人,立馬縮著脖子退到一邊去。
定國公夫人的手恰好被駱靖博掰開,實則還有龔嬤嬤的功勞,她扣住了定國公夫人手臂內側的**位,讓定國公夫人不受控制的松了力道,龔嬤嬤再適時的放手,孫老夫人抓住她還想撓向駱靖博的手,一把扔開,還順勢甩了她一巴掌,那站都站不穩的身體,自然是被打翻在地,不知道是被打懵了,還是別的原因,總之,她看著孫老夫人的那眼神有些呆滯,場面有一瞬的寂靜。孫老夫人卻看都沒看她一眼,“大夫呢,趕緊給我孫女瞧瞧!
一旁的大夫這才趕緊上前,一把脈,心里一咯噔,這一胎要抱住,可得看運氣了。“快,快把人抬屋里去,趕緊躺著!
駱靖博一把揮開上來幫忙的丫鬟婆子,直接將孫宜嘉打橫抱起來,幾乎是跑的往大門而去,伺候的人跟大夫都急忙的跟上。
靖婉原也想跟進去,可是自己幫不了忙,轉念一想,立刻叫人將為防意外準備的藥部取出來,一些常見的可用作保胎的藥基都有,不過,一副草藥,或許每個大夫的方子都不一樣,因此,靖婉并不放心,萬一自家的不齊備該怎么辦,還是跟其他人家均一點沒有的,如果恰好用到,也面得手忙腳亂的找藥,還浪費時間,思及此,立刻走到駱老夫人身邊,了自己的想法。
駱老夫人聞言,也立即吩咐人去做。
要這事兒發生得其實很快,過程也并不久,駱沛山坐下才喝一口茶,聽到外面出事,急匆匆的出來,也看到駱靖博一個背影,擰了擰眉,出來大門外。聽到駱老夫人的話,“去討藥的時候,告訴各家,但凡是均了藥的,不拘多少,老夫欠他們一份人情!崩舨可袝囊环萑饲,可著實讓人垂涎了。
孫老夫人看看駱家人的作為,再看看自家這個,這還是親娘呢,差距怎么這么大呢?“送你們夫人回去,日后,沒有我的允許,不準她出院門半步。還有你們,明知道她有病,確任由她胡來,回去后,每人十板子!
孫老夫人管了大半輩子的破事兒,著實不想再管,以為隨她在自己家如何的鬧騰,誰知道這一出來,才轉眼的工夫,讓她鬧出這樣的事情來,若不是她多問了一句,在快到行宮的時候莫名其妙的環上大裝,擔心她鬧事,趕過來看看,——她死了無所謂,怕她死了還連累駱家清譽,連累宜嘉跟她夫君名聲——她來一趟駱家,不管原因是什么,只要她出事,駱家討不了好。孫老夫人這當婆母的,要怎么收拾教訓都無所謂,算是死了,讓她背上一個逼死兒媳的罪名,也無所謂,反正都是黃土都埋到脖子的人了。
處理了定國公夫人,孫老夫人才走到駱家人跟前,“親家啊,這事兒怪我,我早該將她拘起來的,我那兒媳是得了癔癥,整天自己想什么是什么,聽不進人言,她了什么,你們別往心里去。至于宜嘉,我們都希望她跟孩子都好好的,……是我們家對不住你們家了……”孫老夫人有些不下去了,駱家的曾孫輩兒,出生的一個都還沒有,宜嘉肚子里那個算起來才第二個,駱家自然是看重的,要是沒了,不止是罪魁禍首的罪孽,也是他們整個定國公府的罪孽。
起來,駱老夫人比自己還先嫁,可是她的長子比自己的卻一大截,因此自己的曾孫都好幾個了,她的還沒出生,也不知道她早些年是沒要孩子,還是受孕艱難。
即便孫老夫人好聲好氣的,駱老夫人的臉色依舊不太好,“親家什么都不用了,看宜嘉的孩子能不能保住再吧。如果孩子能保住,我托個大,除非是她娘死了,否則,我不會再讓她回去了,這也正好合了她的意,我們駱家也不枉背那個名聲!
孫老夫人卻是點點頭,“她有一堆人伺候著,自是不需要宜嘉做什么,好好保胎才是正經,即便是你準許她回去,我也是不準的,我宜嘉這么一個嫡親的孫女,我也等著抱曾外孫呢。我先回去了!
“親家不如進去坐坐?”
“不了,剛剛到,來還有事,再有宜嘉那里,我不添亂了,是麻煩親家回頭與我一聲宜嘉的情況,到時候再來瞧她。其他的,讓她只管安心養著,別想那么多,別為著她娘跟自個兒跟孩子過不去,那么個人,完的死心了吧!
最后一句話雖然得含糊,但是都明白她的意思,無非是讓孫宜嘉別再指望她娘半點,完不在意了,不把她當回事了,也不會傷心難過了。
“也好,不送親家了。”
孫老夫人點點頭,在轉身之際,卻看了靖婉一眼,“是我們家霖哥兒沒福氣,不過有那么個娘,也合該他會折福,幸好有宜嘉嫁到你們家,兄妹有一個有福氣,我也知足了,我這一生也不算遺憾了!蓖,這才轉身離去。
要起來,孫老夫人也是是實打實的兒孫滿堂,而且還是四世同堂,可在靖婉看來,她的背影卻帶著幾分蕭瑟,聽近來她在定國公府也常常是閉院不出,整一副老年孤寂的狀態,明明像她這樣的人,該是含飴弄孫,享受天倫之樂。
大夫先用銀針給孫宜嘉穩住胎,再匆匆忙忙的開了藥,事實證明,靖婉的想法具有先見之明,駱家的藥果然少了一味,下人剛好匆匆忙忙的拿了趕回來,在大夫確認之后,再立馬拿去煎熬。算是這樣,靖婉還是留了個心眼,讓龔嬤嬤再確認了一次,倒不是認為均藥的人家會做手腳,而是后宅的陰私實在太多,怕那些人家在自己不知道的情況下已經出了問題,這萬一陰差陽錯的用到自家人身上……靖婉這時候是不得不防,半點馬虎不得。
在這方面龔嬤嬤自然是很拿手。
孫宜嘉的胎暫時是保住了,不過,按照大夫的法,也只是暫時的,在胎沒完養穩之前,情緒稍微激動點,都會滑胎,而且是再保不住那種,即便是日后,都要更加的心,畢竟,這一次可是見了不少血的。
送走了大夫,孫宜嘉被駱家人輪番的安撫,加上她親祖母的話,思及自己差點沒了的孩子,強行的穩定了情緒,漸漸的也倒是真的平靜了下來,事實上,不用她祖母什么,她也徹底的對她娘死心了。她也不再去想她娘為何會變成今日這樣,總歸不會是因為她,她在她娘眼里,還重要不到那種程度。
而此時,孫老夫人已經從下人口中知道了事情的部經過,定國公夫人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她覺得自己的手心又有點癢,畢竟,剛才一巴掌打得太輕了,聽聽她都的什么話,她其實的是她自己對待兒媳的態度吧?!
定國公夫人嫁入定國公府幾十年,孫老夫人或許嚴苛,或許在很長一段時間里把持著內宅的大權不放,但還真沒刻薄過定國公夫人,更沒打過她,這是中晚年的時候在大庭廣眾之下被掌摑,可算是丟進了顏面,以致晚節不保。
定國公府此次出來的人可不算少數,誰讓府里別的不多,是閑人多,不事生產,偏還一身的毛病,熱不得,冷不得,衣服上一個線頭子都能磨疼了他們的皮,入口的東西,用材稍微差了點能敗了他們的胃口。孫老夫人有時候止不住的冷笑,要她,統統綁了,餓上十天八天的,樹根都能吃下去,大冬天的再把衣服扒了,倒時候別是有線頭的衣服,枯草都能往身上摟。
不過,孫老夫人倒是懶得搭理他們,一個個醉生夢死的,看不到定國公府身的衰敗,看不到圣上對定國公府的不滿,只看到還有個皇后在那里立著,只看到康親王是圣上的嫡長子,名正言順的皇位繼承人,多可笑,等著吧,總有他們流落街頭的一天,當然,這其實還是好的,新皇登基,抄了滿門,流放三千里可不少唬人的玩笑,她命長點,或許還能活到那個時候,命短點,大概沒她啥事兒了。
這會兒一大堆人在這里看笑話,再趁機會奪權,搶點利益,再不然落井下石,孫老夫人也沒皺一下眉頭。她只是看著定國公,她的長子,那眼神也不像是在看兒子,冷冷淡淡的,“你親自送些藥材去駱家,我希望你不要跟你媳婦一樣蠢。”
要孫老夫人當真端起了架子,別是定國公府的人,即便是整個孫氏一族,資格最老的那些族老,都得敬她三分,其他人,那都得發悚,縮著腦袋裝鵪鶉。
因此,便是定國公,這會兒也只得恭恭敬敬的應了。
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孫宜彬跟著定國公一起去了駱家。
接待他們的,是駱沛山,駱靖博這會兒要陪著媳婦兒,沒工夫搭理他們。
看到送來的一堆東西,駱沛山倒是呵呵笑,只是那話里話外的諷刺,罵人不帶臟字兒,將父子二人得面紅耳赤,七竅生煙,可是找不到反駁的話,而如果你反駁一句,他能還你十句,而且還不急不徐,很有君子風度,忽略他話里的內容,甚至會讓人覺得如沐春風。要定國公在朝堂上不是沒見識過駱沛山的厲害,只是那時候針對的不是自己,沒那么深的體會,有時候還聽得津津有味,現在……以后他再也不嘲笑那些被駱沛山“罵得”啞口無言的人了,再也不覺得他們無能了。
心里再大的火氣也只能忍著,還不能發脾氣,不然鐵定被掃地出門,倒時候可是真結死仇了。
最后實在是忍無可忍,提出了告辭,不過因為想到家里的老娘,倒是問了問孫宜嘉的情況。
不過,最悲催的大概還屬于孫宜彬,帶著目的而來,結果除了最開始的見禮,后面竟然一句話都沒出來,出來的時候,整張臉都是木的。也不能怪他,他還沒入朝的資格,完沒見識過駱沛山的厲害。
回去向孫老夫人復命。
孫老夫人沒什么,看了一眼孫宜彬,帶著郁色,又夾雜著怒氣,更多的卻是因為備受打擊而不自覺的有些蔫頭耷腦,孫老夫人不置可否,這個孫子自幼心術不正,正道不走,專門走歪門邪道,如果他能擺正心態,何至于如此。
“娘,宜嘉這身懷有孕,乃是大喜事,是不是還要另外送些東西去?”
“這不用你操心了,該干什么干什么去。”
定國公一噎,扯了扯嘴角,“是,那兒子先告退了!鄙頌榛屎罂涤H王一系的中流砥柱,在皇后與康親王都不在的時候,更應該積極些,務必不能讓他們這一系的人人心散了,必須牢牢的將他們拴住了。
而孫宜彬自然也要積極奔走,為了穩固自己的地位,因為連世子的位置都拿不到,想要別人擁護他,自然得更加的“禮賢下士”,花費更多的血。
當然,現在天不早了,一路上也累了,萬事也只能等明日。
倒是孫老夫人,在用過晚膳之后,去見兒媳定國公夫人,要知道,她身邊的所有人,一個沒落下的被打了板子,可是因為夫人身邊離不得人,也只能帶著傷伺候著,這會兒見了孫老夫人,那跟老鼠見了貓似的。
“部都出去,我有話跟你們夫人!
一個個都忙蹲了蹲身,不過眨眼的時間,消失得干干凈凈的。
定國公夫人靠在大迎枕上,眼見閃了閃,似乎在考慮要不要起來行禮。
孫老夫人倒是部在意,在她旁邊坐了下來,“我知道,你那壓箱底的東西都隨身帶著,拿出來,給宜嘉,算是你給她的補償了!
定國公夫人嘴唇蠕動了一下,沒有吭聲。
孫老夫人氣定神閑,要單看精神跟面容,她現在甚至比這兒媳還年輕些!安荒贸鰜恚魅瘴易屓怂湍慊鼐,當然,還會帶著寫給你的休書。再將你的豐功偉績與世人道道!
定國公夫人眼瞳一縮,“娘,你居然想休了我?”
“怎么,不裝了?動了駱家三姑娘,擔心遭到晉親王的報復,想抹黑駱家,為了你自己一己之私,親生女兒都不顧,更不顧她腹中的孩子,你這種人,休了也是應該的。我最后一次,東西拿出來,你當初不愿意用來解除宜嘉跟晉親王的婚約,現在給她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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