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一切安排都順順暢暢的,包括晚宴的時候,都顯得很祥和,沒有宴無好宴,讓靖婉一度覺得,是不是她想太多。uukla紫u閣
直到回到了別院,依舊是什么都沒發生,靖婉眨眨眼,真的就這樣結束了?
李鴻淵好笑,“婉婉真這么想發生點什么?”
“那倒不是,就是覺得吧,總會來的事兒,早點好過晚點,不然某個心情正好的時候,突然出點事兒,挺煩。”
“你放心,好戲沒在白天就在晚上,不會再繼續拖下去的,王可是‘告訴’過他們,錯過了今天,他們可就沒機會了,而他們畢竟淪為待宰的羔羊。”李鴻淵意有所指的看了看別院,“不定這好戲還是一出接一出,總之,不會叫你失望的。”雖然不知道具體的計劃,不過大致還是可以猜到的。“不過,今晚婉婉可能睡不好了。”
“這倒沒什么,我們睡不好,肯定有人更加的睡不好。”
“他們睡不睡得好,與我們無關,他們讓婉婉睡不好,我就很不開心。”
“不開心就讓他們睡得更加不安穩一點,不止是今晚,還有之后的很多很多晚,直到去了該去的地方,一切都塵埃落定了,知道某條路才是最后的歸屬,心安定了,也死了。”靖婉淡聲道。
靖婉可是也不開心呢,開明府乃至整個同州郡的情況,李鴻淵基上都沒瞞著她,整就一群蛀蟲吸血鬼,壓榨民脂民膏,中飽私囊,結果卻還出現百多萬兩的巨大虧空,這還只是開明府的數額,加上其他府的,靖婉甚至相信,單單就是整個同州郡,怕是都夠的上上達樂成帝的秘折所寫銀子數額的一半了,再加上整個江南,再加上整個江南,呵呵,一千多萬兩,算個鬼!
起來,李鴻淵能將情況掌握得這么清楚,可是花費了大工夫的,這時間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也不是一月兩月,在幾年前開始在各地安插人手的時候,就已經在做鋪墊,一步一步的走到今日,時機差不多成熟了,才捅出來,他的目的,就是將江南的官場狠狠的清洗一番,倒不是要多少人丟官丟命,而是要理一理順一順,吃進去的,給吐出來,當然,該殺的絕對要殺,該罷的一定要罷,留下的那些,不是活閻王突然變得仁慈,而是欠下的債,就要一輩子來償還,這才是活閻王的真。
進了主院,靖婉倒是見到一個意料之外的人。在對方見禮之后,“李大人今兒回來的?”
“回王妃,半個時辰前到的。”李素言恭聲道。
靖婉點點頭,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總覺得,李素言身上的冷戾之氣又重了些。看向李鴻淵,“那我先去歇會兒?”
“婉婉怕是歇不成了,換一身簡單爽利點的衣服才是。要連夜離開開明府了。”
靖婉又看了一眼李素言,也就是,這個人回來,其實就是某種信號。“好。”
待靖婉離開之后,李素言向李鴻淵匯報此次出去的結果,“……實際情況,遠比圣上得到的秘折嚴重很多,一百黑衣衛,已經折進去四個。此外,臣還查到另外一樁事,三年前岷山縣地動,幸存下來的百姓,當初折子上呈報的是五萬人,實際上只有兩萬人,朝廷撥下來五萬人的安置銀兩,部被私吞,而那兩萬人……”
李鴻淵此刻臉上盡是冷色,“秘密處死了。”不是疑問,而是篤定,聲音中更是冷得沒有一絲溫度。
“是。”李素言臉上的冷厲可不比李鴻淵少多少。“因為地動被活埋的人且不言,地動后帶來的疫病,死了不少人,而那些活人,被摻雜在死人里面部活活燒死了。能知曉這件事,然是機緣巧合。”
卻原來,當初有幸存者,還親眼看見了好好的親人被投入死人堆,不管是膽怕死,還是忍辱負重,總之,他就是沒有出來,憑借對地形的熟悉,東躲西藏,竟是逃脫了官兵的幾次三番的搜尋,甚至在那些官兵搜尋中,不在意的嬉笑吐露了某些事情,雖然言語不詳,但是,誰讓他是個讀書人,還考中了秀才,村里的得意人,寄托了太多人的希望,結果呢……從那些話中,將真相腿斷了一個**不離十。
他淪為了乞丐,一刻都不曾忘記那刻骨的仇恨,想方設法的報仇,可是他一個“死人”,身上又沒有錢財,就算是想要入京告御狀,也寸步難行,仇恨日日折磨著他,而他原又是那種醉心于讀書的人,為了報仇或許能放下尊嚴討食,卻不能改變他手無縛雞之力的事實,“初來乍到”不懂規矩,被其他的乞丐給打了,他一直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活下來的。
李素言奉李鴻淵的命令行事,明面上的五十個黑衣衛,連同他在內,皆不是暗查,而是非常高調的行走各處。
雖然不明白李鴻淵的用意,卻只是遵命行事,然后就得到了這樣的“收獲”。
“現在人在何處?”李鴻淵問道。
起來,這件事也不是事,李鴻淵在前世的時候卻沒聽到半點風聲,可見,是被完完的隱瞞了下來。但這次,一旦事情被查實,相關人員,上至知縣,府臺,巡撫,總督,下至參與其中的官兵,一個都別想摘干凈了。
“那人身體實在欠佳,不宜遠行,為避免打草驚蛇,沒有動他,只是派人看著。”
“你的人回來了多少人?”雖然早在船上的時候,就將黑衣衛派出去了五十數,但實際上……
“回王爺,五十三人,五十人是隱藏的那些,另外三人是與臣一同回來的。”
“折進去的四個人是怎么死的?”
“遭算計。”李素言冷然道,具體的卻不想多,不過,誰都感覺得出來,他現在的心情相當糟糕。
他不想,李鴻淵也不追問,畢竟不是自己的人,無所謂。“回去后,安置好他們的家人,錢王出。”
“多謝王爺。”不管晉親王是收買人心,還是單純的想要照拂那些黑衣衛的家人,這份情,他都承。
“去準備一下,今晚離開。”
“是。”
等李素言離開,暗一上前,“主子,關于蘇巡撫的事情,查清楚了。”
“花費了這么久的時間,應該不會叫人失望才是。”李鴻淵結果暗一呈上來的信奉,有相當的厚度。
拆開,李鴻淵一頁一頁的仔細看起來,速度很快,看完之后,甚至笑了笑,“我啟元王朝,還當真是臥虎藏龍,人才輩出啊。”隨手將所有的信紙都遞給了于仲擎。
于仲擎微愣,大概是沒想李鴻淵會拿給他看,卻也多問,接了看起來,前面的部分雖然叫人萬分的吃驚,但是,不至于叫他變色,可是看到后面的某一頁,于仲擎眼中噴涌出強烈的仇恨與殺意,仿似要將紙燒穿,雙手因此而震顫,手背上青筋暴跳。下一瞬,突然撒了手中的信紙,轉身就走,手握刀柄……
不用李鴻淵下令,暗一上前制止,于仲擎卻毫不猶豫的拔刀,暗一也是猝不及防,若不是身為暗衛有著強烈的危險意識,身體快于思維迅速側身,那一刀就落到身上了。這還得了,另外幾個護衛立刻上前相助,不過暗一因為知道信紙上的所有內容,知道于仲擎這么反常的原因,提醒兄弟們別傷了他。
在這些人眼中,不要傷了的含義,不要傷筋動骨,缺胳膊斷腿,其他的,管你什么原因,暴揍一頓再。
于仲擎身手不凡,但是,李鴻淵的侍衛又能差嗎?更何況,暗一這個身兼兩職的,快準狠的殺人手法不少,同時,揍人痛到骨子里的手法亦不在少數,于是,被奪了刀的于仲擎就悲劇了,很快就被揍趴在地上。
李鴻淵閑閑的在一邊旁觀,直到于仲擎被壓著跪到他面前,“冷靜否?”
于仲擎低著頭,一言不發,對于身上的疼痛,仿若沒有感覺。
“關于你家的事情,之前查到的消息,跟這蘇巡撫可半點牽扯都沒有,這一次也算是陰差陽錯了,其他的嘍啰,在此次差事結束之后,王會找機會讓你自己去解決,是殺是放,憑你自己決定,可是,你該知道,這蘇老狗是暫時不能動的,牽一發而動身,現在算是我們在暗,對方在明,宰了這條大魚,后面的魚兒就很難摸到尾巴了。”李鴻淵倒是難得有點耐心。
于仲擎繼續沉默了片刻,掙了掙,壓著他的兩個侍衛松開他。“是臣莽撞了,還請王爺恕罪。”
“這一次就算了,再有下一次,可就沒這么便宜的事情。待事情結束后,王將他交由你處置。”
“多謝王爺。”
“下去將傷勢處理一下。”
“是。”
李鴻淵看著桌上被沐公公撿起來的信紙,起來,來得早不如來得巧,這些消息也是如此,只是現在需要再做一些安排了。
靖婉換了衣服過來,看到那些信紙,好奇拿起來看,看了之后,那臉色照樣有些不太好,“現在這些人,還真是個個都不容覷,啟元王朝,也跟篩子似的,到處都是漏洞。起來啟元大部分領土都肥沃物產豐富,可不是很多人眼中的肥肉么,都想要狠狠咬上兩口。不過,句不好聽的,啟元的國力,從上一位帝王開始,就在走下坡路,而今上……”
“婉婉也不必看我,你想他什么都可以,不必顧忌我,事實上,我比你知道的多得多,他絕對比你預想中還不堪,還……無能。”李鴻淵還真不是貶低他老子,就他前世時,如果他老子當真厲害些,手段鐵血強硬些,都不至于因為幾個兒子內斗搶皇位,就險些將啟元給弄沒了。
都樂成帝雖然沒有太大的野心,不善攻伐,但是守成有余。事實上真的如此嗎?在李鴻淵看來不是,如果他接過的是強盛的啟元江山,或許還經得起他耗,可是如婉婉所言,到他手上的是走下坡路的啟元,啟元在衰退,其他國家卻在迎頭而上,如此,看似守住了當前,實際是不進等同于退,如果他還能在皇位上坐十年,十成十會成為亡國之君。
不過,顯然,有李鴻淵在,樂成帝就算有那個壽數,皇位上也坐不了那么久,架空了他,讓他當個傀儡皇帝都不可能。
當然,李鴻淵會這么在意啟元,還是因為靖婉,如果沒有靖婉,他又過了前世那樣的一生,他十有**會坐視不管,甚至坐在一邊閑閑的嗑瓜子看戲,反正,就算是京城被攻占,他也能身而退,天大地大,任他逍遙,哪天無聊了,就當當“前朝逆賊”,給那些顛覆了啟元,或者瓜分了啟元的國家添點堵。
只是,活閻王添的堵,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
“不過,我怎么感覺這些東西有點問題。”靖婉輕輕的蹙眉。
“哦?怎么。”李鴻淵微微側頭的看著靖婉,頗有興致的問道。
靖婉想了想,組織了一下語言,“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理解不太一樣,總覺得有些東西似乎不太連貫,就像是少了一環,雖然就現在的內容看,糅合在一起也并不突兀,卻多少感覺有點牽強。”隨后,靖婉就指出了讓她有這種疑惑的地方。
“婉婉甚是敏銳。不過,可以與第二環相扣的,未必就只有第一環第三環,第一環不可或缺,后面的,扣在第二環上的,或勉強,活直接,可以是四環,五環,也可能是七**環。”
“阿淵的意思是,這中間缺的,或許不止一環,而可能是好幾環?”
“婉婉聰慧。”
他二人的對話,卻叫暗一后背有些冒冷汗,因為花費的時間長,而且涉及到千里之外,且不止一處,他也一再的要求,切不可放過任何疑點線索,匯集的消息,他自己也斟酌過,覺得沒問題了才呈上來,結果呢,王妃都一眼看出來了問題,更別是主子了,主子沒有第一時間指出來,連半點異色都看不出來,想想都覺得有點發抖。
而且,此次身效率就很低了,還出現這樣的紕漏,簡直就不可饒恕。
暗一立馬就跪下請罪。
靖婉一怔,旋即笑道:“既然出現了紕漏,就盡力的補救,給點我個人意見,從頭到尾重新梳理,不要受原的消息影響,不然容易造成先入為主的觀念,很可能受到誤導,或者忽略什么。”
暗一偷偷的瞥了李鴻淵一眼,沒見他有異議,面上也無異色,就打著膽子開口,“多謝王妃指點,屬下這就讓人再查。”
靖婉點頭,“你們做事,應該是有自己的一套規則,賞罰分明,如今該如何,你該明白。”
“是,屬下明白。”
“那你下去吧。”
暗一退了出去。
靖婉回頭,對上李鴻淵似笑非笑的臉,反而理直氣壯的微抬下巴,“怎么,我做的的不對?”
“對,沒什么不對的。”李鴻淵將靖婉拉過來,讓她坐自己腿上,捏著她的下巴,“婉婉以進為退也是玩的溜啊。”
“什么跟什么,沒聽懂。”靖婉輕哼一聲。
“不懂啊?沒關系,為夫一點一點的跟你掰開了揉碎了,肯定能懂。你讓暗一自己去領罰,難道不是擔心王罰重了?原倒是直接求情,現在學會迂回了,你,你是變加厲的心軟了,還是什么?”
“什么……”
“王爺,王妃,該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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