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下正處于相對熱鬧的路段,從那女子攔路開始,周圍就有不少人停下腳步,帶著一種詭異的興奮與激動,畢竟,作為普通人的他們,對于與他們處在不同階層的人的各種八卦有強烈的好奇心,這往往會作為他們的一種談資,不得在某個時候就得唾沫橫飛,不過因為有護衛開路,那些人自是不敢靠得太近。rg
在從某些知情人口中得知這是晉親王的車架,不少人心里滋生了惶恐,足見,晉親王的“威名”在普通百姓中都很盛。然而,今日晉親王妃回娘家,晉親王未必在馬車上,晉親王妃卻一定在。莫名的,某些人就再次的激動了,打了雞血似的。害怕什么的,都暫時的拋到的一邊,腦子里就剩下兩個字在飄蕩——大戲。
可謂是“千呼萬喚”,當然,只敢在心里,馬車的簾子終于掀開,這些普通人可都沒見過晉親王妃,不過,瞧著這通身的氣派,應該是晉親王妃無疑了吧?!別的不,就憑見到了一位親王妃的真顏,也夠炫耀一陣子了。
人漂亮,跟他們這些人就是不一樣,瞧著溫溫柔柔的,慈眉善目,這樣的女子,是個男人只怕都愿意好好的呵護,他們也只敢想想,萬不會生出褻瀆的心思。只是,晉親王妃會如何處理這事兒呢?瞧著怕是要吃虧呢。
然而真等這位王妃開口的時候,卻與他們預想南轅北轍。——大部分人心里只余下錯愕,緊接著有滋生惶恐。
等靖婉的話音落,之前對她好印象的人,直轉急下,惡毒,蛇蝎美人,知人知面不知心等等。
堂堂親王妃,居然如此沒有容人之量,不過是曾經伺候過晉親王的女子,即便是不高興不待見,遠遠打發了就是了,卻開口就要人命,視人命如草芥,這般的人,卻身居高位,不知道會有多少人死在她手上。
“王妃……唔唔唔……”
靖婉發話,侍衛自然不會再客氣,要知道,他們這些人,除了執行命令,那不是一般的鐵石心腸,憐香惜玉?那是什么鬼。
至于美人什么的,靖婉不再多看一眼,依舊帶著若有似無的笑容,四下掃了一眼,而僅僅這一眼,就讓人立即噤若寒蟬,仿佛再一個字,甚至有什么不好的想法,都會立馬被她知道,然后就可能跟那女子一樣,到護城河喂魚。
大庭廣眾之下做這種事,靖婉就預料到可能會有什么后果,不過也無所謂了,馬車里面的那男人,為了讓她快活開心,做的事情還少嗎?那么,她做點事情來取悅他,又有何不可呢?不過道人命……
靖婉回頭看了沐公公一眼,那意思再明顯不過了。以前那些女人,某人自己不知道是個什么情況,作為他身邊的頭號狗腿,這種事情肯定是知道的,甚至還有“賬”在呢。
沐公公被靖婉看得一哆嗦,“王妃,此女,早前已經被王爺送給了……”在腦中飛快的翻動記憶,送給了誰來著,誰來著?時間有點久遠了,而且他要記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這種事情哪能記得住,不過,王妃問了,記不住了也得使勁想,必須想起來,快想快想快想……
雖然沐公公不動聲色,但靖婉也知道,這是想不起來了,“不是別院里的?”
“回王妃,不是。”沐公公對于這一點卻是萬分肯定的。
“既如此,查清楚,到底是送誰了,將人送回去,順便告訴對方,王妃對這事兒很生氣呢。”
看似漫不經心的語氣,沐公公莫名的心中膽寒,有一種面對活閻王的錯覺,難不成還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不要啊,王妃多和藹的一個人,日后都變成跟王爺一樣的畫風?想想那畫面,一個活閻王就讓人水深火熱了,再來一個閻王妃,要不要干脆自我了結了?因為那實在是太恐怖了。
“沐安,在想什么,還是,你沒聽清王妃的什么,需要王妃再重復一次嗎?”靖婉笑著道。
沐公公只覺得心中寒意更甚,這簡直比王爺寒著臉話還恐怖,“王妃,奴婢聽清了,不用您再重復。”
“很好,速速辦吧。”靖婉淡然的撫了撫衣袖,轉身進了馬車,然后看到了單手撐著腮側,笑得異常勾人的活閻王。靖婉心里無奈又好笑,走上去,傾身,將額頭抵在對方的額頭上,低聲道:“滿意了?”
李鴻淵伸手,攬住靖婉的腰,微微一用力,就將靖婉帶入懷中,“瞧婉婉這話的,有人肖想你夫君,通常情況下,你不是該將她們統統處理干凈嗎?而這時候,不是我滿不滿意的問題,而是你滿不滿意的問題。婉婉,你是在維護自己的利益。”
靖婉對于某人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德性也不是第一回領教了,“你快活就好。”
“這么是婉婉不快活?你才應該更快活才對吧。”
“是,我很快活,很開心。”不是因為解決了“情敵”,而是因為這個男人。勾著他的脖頸,鼻尖在他的鼻尖上親昵的蹭蹭,然后似毫不猶豫的吻上他的唇,舌尖劃開他的唇縫,叩開他的牙關。成親半年多了,時常被吻技滿點的某人拉著練習,靖婉現在就算是還沒滿點,也有七八分了,偶爾掌握一回主動,也是綽綽有余的。
李鴻淵眼眸微瞇,雖然不知道什么地方觸動了自己的心肝,不過,媳婦兒這么主動熱情,可是難得的福利,哪有不好好享受的道理,眸光異常的柔和,只是迎合著靖婉的動作,不曾拿回主動權。
不過,這方面靖婉還是弱了點,最后氣喘吁吁的還是她,眼角微微的潮紅,埋頭靠在李鴻淵的肩上,軟軟的放松身體,平復著呼吸。李鴻淵的**顯然也是被她勾了起來,不過現在不是繼續做點什么的好時機。李鴻淵一下一下的輕撫她的后背。
等靖婉恢復了平靜,直起身,笑盈盈的看著李鴻淵,“王爺,有些賬,咱們是不是也該算一算?”
來吧,翻舊賬這種事是很傷感情的,就算是心里不爽快,可是過去的事情也沒辦法再改變,如此,最好是放下。可是,她不翻吧,背著一身債的人反而不樂意。那行,就好好的清算清算,都倒騰清楚了,是更加不痛快呢,還是再無半點疙瘩呢,到時候自然就一目了然了。那什么,就當是一種情趣好了。
“哦,婉婉要跟為夫算什么賬?”對于以往的那些黑歷史,李鴻淵曾經或許還在意一下,想著可能不太好跟媳婦兒解釋,現在,嘖,淡定得不能再淡定,甚至反而成了他找靖婉“麻煩”的借口,明明是他弄出來的事兒,他反而比誰都理直氣壯。
“來,咱先你那‘七日盛寵’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不就那么回事。這么簡單的東西,婉婉這么聰慧,還需要解釋?”
靖婉咬咬后牙槽,這混蛋!“哦,原來沒有深層的意思啊,如此來,阿淵還不是一般的喜新厭舊啊。”
“婉婉這話錯,為夫跟喜新厭舊這個詞兒其實不搭邊,認定了那一個,那就從新的時候開始喜歡,然后一直喜歡下去,不管多舊了還是喜歡,而且在我眼里,她永遠都是新的,永遠不會褪色。”李鴻淵單手捧著靖婉的臉,眼神異常的溫柔,“會喜新厭舊,那是因為,不管新的舊的,都引不起為夫半點在意。”
靖婉差一點又被迷惑了,翻舊賬都能讓他變相的表忠心,也真是夠了,牛頭,唾棄自己一番,再看李鴻淵,這混蛋居然在笑,分明就是“嘲笑”她定力差,這么容易就被男色迷惑,靖婉張嘴就狠狠的咬了一口。
“嘶……”李鴻淵似猛吸了一口涼氣,一副很是痛苦的樣子。
靖婉還真以為自己沒掌握分寸,連忙伸手去揉,純粹的關心則亂,也不想想,以前在某些時候,直接咬出血不是一回兩回,就好比昨晚都還上演過,事實上不過是讓禽獸更禽獸,剛才這么一下還能比那更嚴重?
李鴻淵握住她的手,“婉婉,別揉了。”似很痛苦的呻吟一聲。
“這那么嚴重,明明,明明……”
“嗯,很嚴重,非常嚴重……”李鴻淵眼神發幽深。
靖婉后知后覺,臉上一陣紅一陣黑,二話不,繼續下嘴,咬死他算了。
“好心肝,別咬了,真的很嚴重,嚴重到至少兩個時辰內你下不了馬車。”李鴻淵掐住她腰身,緊緊的貼向自己,“自己瞧瞧,這都成什么樣兒了?好心肝,你要知道,你一個眼神都能讓它起反應,你成心這么引誘它,又不安撫它,不是要為夫的命么?這情況還能不嚴重?婉婉要是再亂動,為夫可就認為婉婉是準備在馬車上安撫它了。”
靖婉是真的咬牙啟齒了,不過感受那明顯的硬度,還有隱隱的熱度,沒敢再動。
李鴻淵身體上雖然有點難受,但是心情愉悅,親了親趴在他懷里卻異常乖順的靖婉,“賬算完了嗎?沒完就繼續。”
靖婉冷冷的嗤笑一聲,“關鍵不是你在不在意,關鍵是你不在意的那些,質上存在過。”
“唔,這的確是個問題,可是,那已經是不可改變的事實,要怎么辦?”
“除了養在別院的,還有部分送了人?”
“反正都是不要的,別人喜歡,正好就省點口糧了。”李鴻淵那語氣,仿佛的不是人,甚至連物件都不是。
所以,出現在活閻王的生命中,被他看中了還好,哪怕只是一點點,任何意義上,或許都可以算得上幸運,剩下的那些,不對他付出感情還好,付出了感情,那就注定是最大的悲哀。
——靖婉自認為自己應該是最幸運的那個,得了他的在意,得了他的感情,得了他的一切。
——然而,再李鴻淵心里,真正幸運的是自己,是她讓他知道,世上除了利益、算計、傷害之外,也有溫情,也有無私,更有讓人眷念的的東西,這些讓他新生。甚至是將生命重來一次,阻止了悲劇,沒有了遺憾。
“阿淵,你占有欲這么強,你怎么能容忍你的那些美人在別人身下承歡?”
李鴻淵霍地低頭,再捏住靖婉的下巴,迫使她抬起頭來,眼神變得異常的危險,“婉婉是不是認為,天下間,只要有點姿色的女人,不論什么出身,什么身份,都能沾得了王的身?”
“難道不是嗎?”靖婉知道他生氣了,卻繼續的捋虎須,甚是無辜的眨眨眼。“傳言中,只要是美人,別管是良籍賤籍,別管是清白身還是紅塵體,姐妹花太尋常,母女才是真絕色,晉親王使人家破人亡都要弄到手。”
李鴻淵靠近她,暖暖的拂在臉上,輕輕的嗅著,像是最頂級的捕食者,在確認美味的食物,在思考應該從哪兒下嘴比較合適。
靖婉真有一種完被壓制,動彈不得的感覺。
“那么婉婉認為,她們配嗎?配嗎?”聲線輕輕的,低低的,仿佛最真摯愛語。
靖婉卻止不住渾身都冒雞皮疙瘩,不知道是因為恐懼,還是因為某種顫栗,頭部不由自主的往后揚了揚,像是難以承受的動了動身體,可惜完不能逃離活閻王的絕對掌控。
“婉婉還沒回答我呢,她們配嗎?嗯?”
什么叫秒秒鐘病發,這就是了!明明是他自己留下的“光輝事跡”,也是他自己同意算賬的,這會兒不準人了?了就踩到逆鱗了?靖婉輕笑,伸手勾住他脖頸,“當然不配,這世間除了我,還有誰能沾你的身?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誰敢動,誰敢靠近,我就要誰的命!”如此著,突然用力,將李鴻淵往后一推,順勢抬腿,跨坐他腰上,將他壓倒在坐榻上,雙手放在他的領口,緩緩的用力,往兩邊拉扯,俯身,在他唇上親了親,沿著嘴角,順著臉頰,一直到頸側,“我的……”
神經病發作了,無論如何都逃不掉的,如此,還不如自己來,反正,靖婉自己莫名的也動了情。
只是,這順毛的動作不要太順溜,嗯,也已經是技能點滿滿。
這似顛倒角色魚水之歡,這變態蛇精病只覺得異常的享受,似乎身上的每個毛孔都舒展開,而渾身上下里里外外都在呻吟,他喜歡掌控靖婉的部,反之,亦喜歡被摯愛所掌控,最親密的接觸,愉悅的不僅僅是身體,更有靈魂。
而最后的結果,也不過是靖婉送上門被他啃的干干凈凈,她能掌控主動的時間可不多,不是某人不配合,而是力不從心。
短時間內兩場極致的歡愉,這在之前還沒有過,李鴻淵也擔心靖婉會受不住,所以會克制,通常都不會過火,過火了至少會歇幾天,這回可真的是過火過火了。
靖婉被李鴻淵抱下馬車的時候,馬車早就不知何時停在了王府內,而且離主院很近,馬匹已經部解了下來,周圍也靜悄悄的,幾乎聽不到聲音,天空的晚霞已接近暗淡。靖婉倒是被李鴻淵用毯子裹得嚴嚴實實,他自己身上的衣服卻很隨意,胸口處大敞著,上面的痕跡異常的明顯,隨性,頹靡,饜足,加上那俊美無儔的容顏,竟是比日常更加的惑人,便是對他沒想法的一眾丫鬟,這時候也忍不住臉紅心跳,都將頭埋得低低的,不敢瞄一眼。
別是她們,就算是那些侍衛,甚至堪稱絕了七情六欲的暗衛,似乎都受到了某些氣氛的影響,有些蠢蠢欲動。
靖婉思緒放空,某人昨日犯病似乎都還沒“痊愈”,今天又來,貌似這病情是來嚴重了,話,不是自己留下的賬,自己卻賠得那么慘,這賬還沒算完,怎一個悲催了得。
靖婉最后的想法就是,無論如何,還是趁早將賬算清楚了比較好。
至于某些還想問一問的事情,比如關于阮芳菲,早就被遺忘到九霄云外了。
次日,靖婉看起來精神奕奕,只是沒晨練,就足以證明她身體上大概還是有點不支。
收整好,又是浩浩蕩蕩的前往大長公主府,因為身份不同,沒穿正裝,卻用了親王儀仗。
對于靖婉送來的大量禮物,大長公主收得更加坦然,畢竟,這些東西,對她而言,也算不得什么。
大長公主看著自己這個義女,個子長高了,身條長開了,整個人顯得發的嬌艷,更因為嫁了人,身上有著姑娘家不會有的韻味,雅致,端莊,大氣,從容,雖然并非每個男人都會喜歡這種類型的女子,然而,喜歡的,一旦上了心,只怕就很難放下,也不怪李鴻淵那樣的風流種都能為她收了心。不過這會兒大長公主的眼神有點奇怪……
“義母,作何這么看我?我臉上有東西?”靖婉有些疑惑的摸摸自己的臉。
大長公主微笑,“聽你昨兒送了一個人去大公主府上?”
靖婉轉瞬間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這么,那婢女是大駙馬的人?如此,我或許應該去找大公主喝喝茶。”
大公主自然就是樂成帝的長女,比李鴻淵還大兩三歲,不過因為生母不過個宮女,便是因為生了她,得了分位也很低,她的駙馬雖然也是世家子,不過卻屬于那種“受寵的兒子”,紈绔子一個,便是臨近三十了,也沒個定性,招貓逗狗,貪花好色,昨兒那女子,是他直接開口跟李鴻淵要的。
大公主因為不受寵,沒人給她撐腰,別是管住駙馬,身其實是個受氣包的角色,她的駙馬時常都是因為她,斷了他的前程,所以理所當然的對她不好,而事實上,那就是扶不上墻的爛泥,因為有個公主媳婦兒,就將一切歸咎到大公主身上,給他醉生夢死的日子一個完美的借口,偏偏他的家人還認為的確如此。
他用大公主的錢上青樓、包戲子,用大公主的房子養妾室、養庶出子女,大公主為他掏空了私產,也得不到一個好。
這些事情,靖婉在與李鴻淵成親之前有所了解,對那種男人自然是分外的痛恨,對大公主也是怒其不爭,好歹也是公主,生母如何且不,身體里好歹有一半是圣上的血,鬧出來,圣上便是為了自己的面子,也不可能不聞不問。
到底還是因為性子太軟綿,又不是毫無倚仗,卻也任人欺凌。
不過,那雖然是自家夫君的姐姐,但是半點不親近,如果沒有熟識的人在場,李鴻淵遇上了或許都不知道對方是誰,如此,誰還會去管閑事。不過,或許可以趁這次機會,給那位大駙馬一點教訓——純粹看不過眼。
大長公主無語,這閨女的想法是不是太與眾不同了點,這才多久時間,就已經鬧得滿城風雨了,她還想著找大公主“喝茶”?“你知不知道自己現在的名聲都被傳成什么樣兒了?”
靖婉不以為意的笑了笑,“左不過就是妒婦啊,心腸歹毒啊,再嚴重點,也不過就是不配為皇家婦。在離京去江南之前,不都已經有這樣的苗頭了嗎。”
“這難道還不夠嗎?都你是玲瓏心肝,我看你是沒心沒肺。”大長公主有點恨鐵不成鋼。“而且,既然知道會有什么后果,為何還要這么做?不過區區一下賤胚子,收拾的法子多的是,何必在大庭廣眾處理,還出丟護城河的話,這不是故意招話柄嗎?你怎么就能做出這種蠢事來?”
“義母你且放心,無礙的,別人再多,只要我們家王爺不什么,那么誰也奈何不得我。畢竟,便是圣上,似乎也不敢賭還能不能找出一個與晉親王八字相合的兒媳婦,再,我們王爺就一閑人,他的王妃便是德行欠缺點又有何妨?”名聲什么的,靖婉還真不怎么在意,又有自己夫君撐腰,也完不用擔心皇帝公爹會如何。“至于為什么那么做?義母,女兒我也是被逼的,你相信嗎?”露出一點委屈。
大長公主儀態都不要了,直接送她一個白眼,足見大長公主是個什么心態。
靖婉心下嘆息,明明的是大實話,怎么就沒人相信呢,若非被逼,她不在乎名聲,也不會在那種情況下動輒要人命吧。
“行了,我也懶得與你分,你自己心里有數就成,不過,我還是提醒你一句,不要太過,鴻淵現在沒什么,那是還將你捧在手心里,若是日后有變,你今日的一切就是錯,就是罪過,到時候,吃苦頭只會是你自己。”
“多謝義母,我知道的。”不要太過?更過的還在后面呢,靖婉替自己抹一把心酸淚。
靖婉也不能百分百的就認定李鴻淵不會變心,但是這種“遠憂”實在沒有必要,那純粹是自找煩勞,她只需要一直“現在”相信他就夠了。
“另外,這件事傳得太快了點,若是沒有人推波助瀾絕不會如此,我甚至懷疑,這里面有人刻意算計,不然一賤婢,自己不知廉恥就算了,何來這么大的膽子,敢做出這等讓主子丟盡顏面的事情?這人這會兒不得已經沒了。”
大長公主會想到的事情,靖婉他們自然也想得到,“江南的事情吧,義母大概也聽了,我在江南大肆斂財的事情。只不知是沖王爺來的,恰好被我撞上;還是身就是沖我來的。”
“斂財,是因為圣上?”大長公主自認為對靖婉還是又幾分了解的,而且依照晉親王府的財力,著實沒必要。
“義母英明。”靖婉大方承認了。
“那就沒事了,因為圣上,你背了污名,以我對圣上的了解,這時候有人敢對你如何,他絕對會護著你。”
“嗯。活閻王找茬才更麻煩呢,畢竟不管是針對我還是針對王爺,都掃了他的面子,王爺可不是個會吃虧的主兒。”
“我也是白操心了。”大長公主想想李鴻淵那脾氣,那德性,就止不住的頭疼,他不找人麻煩就不錯了,趕著上前找他麻煩的,不是腦子進水了,就是腦子有坑。
隨后,有照樣聊了聊江南的風光,起來大長公主曾經也去過江南一帶,這個時候起來,更多的是懷念。
“婉姐姐,婉姐姐,你終于回來了?”未見其人,先聞其聲,不是羽瑤翁主又是誰。
“瞧著羽瑤是比預計中回來得早一些。”靖婉入大長公主府,就聽大長公主了,羽瑤隨著兄長回姜家主宅去了,恰好也是今兒回來,不是晌午就是下晌,這會兒倒是巧了。
大長公主聞言,也笑了起來,上頭的女兒教歪了,兒子沒出仕,也懶得什么,唯獨這個幼女,現在各方面瞧著都還不錯,也算是一大安慰。
羽瑤風風火火的跑進來,看到她娘,才意識到自己失態,規規矩矩的站好,“給娘請安。娘,我回來了。”
大長公主點點頭,倒也沒有生氣。
羽瑤翁主一臉的慶幸,還暗自的吐了吐舌頭,自以為別人沒看見,其實大長公主跟靖婉都瞧得清楚,二人都失笑。
羽瑤轉向靖婉,“婉姐姐,我可想你了,你去江南居然那么久。”
靖婉攬著羽瑤,“我也想羽瑤了。咱們羽瑤長高了,都快成大姑娘了。”
“不是都快成大姑娘了,人家已經似大姑娘了。”羽瑤挺了挺胸脯道。
“是是是。”
隨后又有人進來,顯然是羽瑤同行的人,兩對夫妻以及他們的孩子,四個大人,三個孩子。
相比起羽瑤,這些人就規矩很多,兩男子倒是風度翩翩,言行有度,兩年輕婦人就顯得有些拘謹,在普通人家還好,在大長公主府似乎是有那么點上不了臺面,不過,靖婉也看出來了,因為大長公主對她們不喜,她們有些懼怕大長公主,大長公主自然就更加不高興,簡直就是惡性循環。而幾個孩子,似乎也有點隨母親。
靖婉的身份擺在那里,幾人又跟她見禮。靖婉點頭叫免禮。
“晉親王也在府上,你們父親作陪外書房,你兄弟二人過去瞧瞧吧。”
“是,娘,兒子告退。”兄弟二人相繼離去。
離了主心骨,剩下的幾個人,靖婉怎么看怎么覺得有點可憐,話,大長公主也不是多兇的人,至于這樣嗎?
大長公主的眉宇又皺了起來,不過到底是沒有發作,“晉親王妃從江南帶回來不少好東西孝敬我,東西很多,你們自個兒去挑一些帶回去吧。”
“是,多謝母親。”
大長公主揮揮手,不耐煩的打發她們。等人走了,對著靖婉嘆息,“選了這樣的兒媳婦,我都不知道是對還是錯。”為了讓皇帝兄長放心,大長公主選的兒媳婦都是門戶,在她眼里自是上不了臺面。
這話靖婉不還接,凡事如人飲水冷暖自知。正所謂舍得舍得,有舍有得。不過,顯然大長公主也沒準備從靖婉口中得到答案。
“姐姐有沒有給我帶禮物?”羽瑤搖著靖婉的手,撒嬌道。
“哪能少了你的?真似發沒規矩了。”大長公主輕聲叱責道。
羽瑤知道她娘沒有真的生氣,因此也半點不害怕。“姐姐都送了什么給我?娘,我能不能現在就去看看?”
“去吧去吧,你在這兒吵得我頭疼。”大長公主“嫌棄”。
羽瑤笑嘻嘻的走了,離了她娘的視線就開跑。
“都是些討債鬼。”大長公主揉著太陽穴,嘴角卻是帶著笑。
“兒女可不都是父母的討債鬼,一代一代的,都是先跟父母討債,再被兒女討債,誰也逃不脫。”
“可不。靖婉,你呢,肚子里還沒好消息?”視線自然而然的就落靖婉肚子上。
這樣的大背景下,除非是向孫宜嘉那樣,成親就懷上了,不然準得被催孕,誰都逃不掉。“孩子是緣分,順其自然吧。”這事兒跟大長公主自是不能實話實。
晚些時候,大長公主倒是想要留飯,不過,宮里突然宣召李鴻淵,李鴻淵臨走,讓人來問了問靖婉,靖婉便直接起身告辭了。
大長公主倒也沒有挽留,就算李鴻淵是閑王,大長公主也不插手朝中事務,到底非常時期,白的都能被人給抹成黑的,注意一些自然是更好。
在大長公主府門口,靖婉就跟李鴻淵分道而行,一個進宮,一個回王府。
李鴻淵將親王儀仗已經大部分的人手都留給靖婉,他自己直接策馬而行。
靖婉看來,多半還是江南的事情,只要沒出最后的結果,晉親王作為欽差,那是那種撇開其他官員的欽差,他便是想甩手不干,都不太可能,他雖然可以忤逆樂成帝,但到底還是要有一個度,如果讓樂成帝下圣旨來“請”,就不好了。
靖婉端坐在馬車內,微微的閉著眼睛,右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撥弄著左手腕上的佛珠,想著事情。
有些事情,李鴻淵便是沒明,靖婉也能從一些書信里面感覺到緊張的氣氛,就算知道李鴻淵手中的勢力龐大,要謀求皇位,也不是手到擒來的,只要不塵埃落定,她還是會不由自主的為他擔心。她就是不能為他做什么,也不能拖了后腿。
急急的馬蹄聲,隨后馬嘶鳴,車廂突然晃動,慣性原因,靖婉直接撞到馬車壁上,很快又完的停了下來。靖婉揉著撞疼的手臂,“怎么回事?”
“有人縱馬,沖撞了車架,驚擾了王妃,還請王妃恕罪。”暗一的聲音從窗外傳來。
靖婉眉頭微動,敢在京城縱馬,靖婉都要一聲好膽兒,而敢沖撞了活閻王的儀仗,那就等同于吃了一百個熊心豹子膽。“問清楚是什么人,如果事出緊急,就讓對方以‘縱馬’之責,自己去領罰,如果是故意縱馬,便將人拿了,交由京兆府依法辦理。”顯然,不管是哪種情況,自己被撞這一下,靖婉都不打算追究。
靖婉不追究,暗一他們未必就不追究,沖撞了王妃,那就沒有事,怎么可能不追究?回頭等主子追究,他們都要吃排頭。來好好的,簡直就是禍從天降。不過,現在自然是王妃什么就是什么。這是陽奉陰違?絕對不是!
靖婉準備繼續閉目養神,不過,外面——“你知道爺是誰嗎?”
靖婉心中一嘆,就這標準紈绔霸王口氣,就知道這事兒沒法善了,少不得要仗勢欺人一回。
不過,顯然,對方應該不是常住京城,但又絕對的有權有勢,不然哪敢在活閻王“面前”囂張。
留作思考,對于對方的身份,靖婉有**分的把握。傾身,稍微的撩開窗簾子,往外面看了看,七八個身強體壯,深帶煞氣的的護衛,一看就是身經百戰的士兵。這樣的人,是為保家衛國,理應被尊重,現在卻聽由霸王驅使,再有,為了自家夫君的顏面,也不能退讓。靖婉放下簾子,靜坐,任由暗一他們處理。
如同預料中,雙方立馬就起了沖突。
而這個時候,龔嬤嬤也掀簾子進來,一來是擔心外面再驚了馬,二來龔嬤嬤聽到了剛才的響動,百分百肯定靖婉被撞著了,不放心,要看一看。
靖婉倒是不意外,龔嬤嬤向來細心,也沒藏著掖著,直接捋起袖子,誰也不曾想到會發生意外,因為猝不及防,所以這一下撞得不輕,手臂上直接青紫了一大片。
龔嬤嬤皺了皺眉,從馬車的暗匣內取出藥,涂在靖婉的手臂上,揉了揉。
這點痛,不是不能忍。
“王妃應該已經知道對方的身份了吧?”龔嬤嬤輕聲問道。
“嗯。賀家從五十年前開始鎮守東北,如今已是第三代,手握十萬大軍,號稱東北軍,猶如啟元在東北的定海神針,與其他將領不同的是,賀家乃是家都居住在東北邊城中,每三年回京一次述職,據我所知,往些年都是主帥帶著一百左右的人回來,今年瞧著是連家眷都回來了?”這其中是不是又有什么不為人知的事情。
“不管是誰,傷了王妃,王爺都不會善罷甘休的。”
靖婉靜默,這是顯而易見的事情,如果當真是意外,她還會勸解兩句,可是顯然并不是,這霸王,瞧著就是囂張慣了的,在東北的邊城,他們家是老大,相當于土皇帝,自然沒人敢如何,就算是在京城,也有囂張的資,只是,不再處在金字塔頂端,撞到活閻王手上,那就是實打實的撞了鐵板,不死也要脫層皮。
按理,對方是實打實的悍軍,親王府侍衛是精挑細選的,那也比不上,而暗一等人又不能拿出部實力,以防暴露,然而,誰讓靖婉這邊的人多呢,而且訓練的時候,就是幾個人協作,花的時間久了點,也沒改變最后的結果。
那霸王還要叫囂,奈何被堵了嘴。
“王妃,這些人要如何處理?”暗一沒有讓直接送京兆府,而是再詢問一次。
“帶回王府,等王爺回來,讓賀將軍來王府領人。”有些人教訓不深刻,永遠不知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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