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鴻淵面色有點不善。
沒了蹤跡的倒是只有孫宜霖跟閔筱媛,不管是孫宜霖的小廝,還是閔筱媛身邊的人,倒是依舊在掌控中。
這時候也不再是暗中盯梢,直接提審剩下的那些人。
卻原來,在閔筱媛知道孫宜霖準(zhǔn)備送她回家之后,跟孫宜霖大吵了一架,并且直言,她已經(jīng)被除族了,跟閔氏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了。——其實,也只是明面上沒關(guān)系了,父母到底是疼愛她,至少在銀錢上,一直未曾虧待過她。
孫宜霖的臉色黑了幾天,而閔筱媛好像也在跟他冷戰(zhàn),但是始終沒有離開。
然后,在某一天早上起來,發(fā)現(xiàn)孫宜霖跟閔筱媛都不見了,沒人知道他們?nèi)チ四睦铩?br />
而負(fù)責(zé)盯梢的人稱,在人失蹤的當(dāng)晚,他們遇到了另外一波人,而且對方的目的很明確,就是托住他們,明顯就是給另一邊制造機會。
孫宜霖的改變,本來就有點不尋常,果然,就該直接弄死才是。
李鴻淵看著輿圖,孫宜霖失蹤的地方,是一四通八達(dá)的郡城,所以說,能離開的道路很多,意味著能去的地方也很多,在不知道他背后那些幫他的人是什么身份的是時候,可以說,想要推測他的動向,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
隨后,李鴻淵直接給遍布在各處的人下達(dá)了格殺令,不用刻意尋找,但是,但凡碰到,就地?fù)魵ⅲl完成了任務(wù),重賞。
李鴻淵這個時候要孫宜霖死,倒不單單是因為靖婉,而是,前世的時候,見識過孫宜霖的才智,知道孫宜霖絕非泛泛之輩,而且,孫宜霖與前世的經(jīng)歷又存在著很大的不同,一個順?biāo)標(biāo)砷L起來的人,跟一個經(jīng)歷過變故成長起來的人,做出的決定可能天淵之別,若說孫宜霖前世心懷天下的話,現(xiàn)在的孫宜霖就很難說了,投效敵國,想要毀滅啟元,都并非不可能的事情,就像李鴻淵他自己,不也是沒那么在乎啟元。
雖然說,孫宜嘉應(yīng)該還算是孫宜霖的牽絆,但是,卻算不上軟肋,他有那個能耐幫助其他的國家滅掉啟元,那么,事后保住孫宜嘉乃至定國公府的一些人,也不過是小事一樁,對于大功臣,想必任何一個上位者,都不會太吝嗇。
而孫宜嘉是靖婉的嫡親嫂子,李鴻淵自然不會拿她怎么樣,所以說,孫宜霖可謂有恃無恐,而關(guān)于李鴻淵的事情,孫宜霖多少知道一些。
在原本誰都不知道的時候,可能很難注意到李鴻淵在背后做的事情,但是,一旦得到了明確的消息,有人花大力氣去查李鴻淵的事情,那么,很多東西必將一點一點的浮出水面,不管是對外還是對內(nèi),李鴻淵徹底暴露的時候也不遠(yuǎn)了。
現(xiàn)在,孫宜霖就極可能成為那個給人明確消息的人。
李鴻淵面無表情,遲早有這么一天,反正,已經(jīng)差不多了,現(xiàn)在暴露又何妨。
而李鴻淵最不能容忍的一點,如果孫宜霖真的選擇了那樣的一條路,那么,都不用想,利益交換中,其中一條必然是靖婉。
前世的記憶,對于接下來的事情毫無幫助,因為,很多事情,到如今,已經(jīng)變得面目全非,不過,李鴻淵做事,前世的記憶,那也僅僅是一個參考,如果全部都依憑那些,還叫什么改變,更遑論是逆天改命。
接下來,那就憑借各自的能耐,好好斗一場,讓他瞧瞧,他前世的國之棟梁,號稱最年輕的閣老,被多少人稱贊的孫宜霖,有沒有能耐讓他翻船。
要知道,就算是沒有了“先知”的優(yōu)勢,李鴻淵也握著一把優(yōu)質(zhì)的好牌,畢竟,他布局了那么久,這些種種,豈能是孫宜霖能夠有的,孫宜霖依靠的,大概就是他的腦子,想要跟他抗衡,就只有借勢,借別國之勢。
而且,只是借一個國家的話,在李鴻淵看來,還遠(yuǎn)遠(yuǎn)的不夠,但是,一旦超過一個國家,那就意味著國與國之間的利益之爭,香噴噴的肥肉,沒人喜歡平分,誰都想要獨吞,而想要憑借一己之力,在其中獲得話語權(quán),更是難上加難,是成為棋子,事后就被廢棄處理,還是成為下棋人,這是很總要的事情。
李鴻淵莫名的有些興奮,只能說,他重生之后,雖然要各種克制自己的脾氣,但,其他的事情,堪稱一帆風(fēng)順,沒有什么對手,多少都會有點高處不勝寒的感覺。
前世的時候,他在那樣的絕境中都能翻盤,難不成今生還能在大局在握的情況下輸了?真要輸了,他李鴻淵也認(rèn),到時候不過是帶著靖婉共赴黃泉。
他什么都可以輸,也不是輸不起,唯獨靖婉,是絕對不能放手。
也唯獨在靖婉的事情,他不會輸給任何人。
李鴻淵估摸著,下面的人恰好遇到孫宜霖,孫宜霖就那么倒霉的撞到刀口上的幾率很低,所以,李鴻淵更多的是在等待,等孫宜霖動手,現(xiàn)在他只需以靜制動。
靖婉覺得自家夫君最近好像有點奇怪,似乎隱隱的處于一種亢奮之中。她每每詢問,對方也總是說沒什么,在靖婉問得急了,李鴻淵才言道,有些事情可能快要結(jié)束了,而更具體的,李鴻淵卻是不肯說了。
靖婉只以為,是不是他準(zhǔn)備主動出手了,了結(jié)啟元內(nèi)部的這一場奪嫡之爭,就算并非是現(xiàn)在就登上皇位,也要確認(rèn)他第一無二的地位。
靖婉也知道,自己現(xiàn)在情況特殊,幫不上忙不算,還可能會拖后腿,所以,她也不再去追問什么,一門心思的安心養(yǎng)胎,只做一個孕婦該做的事情。
只是,這左等右等,這都已經(jīng)進入十月了,她這肚子已經(jīng)有些顯懷了,靖婉也沒見他有什么動靜,跟以往好像沒什么不同,靖婉疑惑,他這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
殊不知,李鴻淵也在等,只是,明明之前下面報上來的情況下,的的確確是已經(jīng)有人在查他,但是,種種跡象都是,似乎到了某一步,就不再什么,對方要的,好像不是他具體的實力,只是想要一個大概的了解,或者說,僅僅是確認(rèn)一下。
李鴻淵甚至等著有人將事情捅到他那位好父皇的御案上去,結(jié)果沒有,甚至連破壞他一些計劃安排的事情都未曾發(fā)生,這就著實令人有些費解了。
還是說,自己的猜測可能錯了,幫助孫宜霖的人,其實是啟元內(nèi)的某個人,甚至是在京城的某個地方遙控大局?
這個可能性著實不大,不過,李鴻淵還是加大了京城的掌控力度,再一次的狠狠的排查了一番,若是在自己的眼皮子低下被人陰了,那么,李鴻淵都可以自己抽自己幾巴掌了。而這一查,還當(dāng)真又摸出了一些小魚小蝦。
現(xiàn)在這些小魚小蝦,顯然是已經(jīng)沒了留著的必要,全部揪出來直接碾死。
只是,這里面還是發(fā)現(xiàn)了一點意外,有一根可以說很重要的線,斷了,不是別人,正是妖嬈。當(dāng)初靖婉因為康親王給李鴻淵送人,直接打上門去,直接遭殃的人是那個作了一段康親王智囊的女人,不過,妖嬈這個女人也不可小覷,智力過人,并且有一手了得的易容術(shù),必死的局面都讓她金蟬脫殼,隱藏了起來,李鴻淵的人倒是找到了她的真身,但是,因為明確妖嬈是細(xì)作,李鴻淵還知道她的身份,就留著她,關(guān)鍵時候,或許還能反利用一把,只是,原本以為這人一直都在掌控中,這一回揪出來,才發(fā)現(xiàn),不知道什么時候又換了人,這只是一個頂著兩層人皮面具的人。
下面暗二跪地請罪,這的確是他們的失職,人溜了就算了,卻不知道是什么時候溜的,這就不能饒恕。
然則,現(xiàn)在卻不是清算的時候。
妖嬈原是南齊的人,本來才情兼?zhèn)洌稚煤脴用玻艿讲簧偾嗄瓴趴〉淖放酰@樣一個女子,若無意外,本該是有一個不錯的未來,但是,壞就壞在她是侯府庶女,這樣的她,自然就是嫡母以及嫡出姐妹眼中釘肉中刺,絕對不能容忍的存在,接下來會如何,機會都不用想,再被迫害,在被逼至絕境的是時候,本事約好與一個十分喜愛她的公子私奔的,結(jié)果對方背信棄義,糾結(jié)了一大幫人看她的笑話,嘲諷奚落,說她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追捧她也不過是情趣,畢竟除了出身,其他都還勉強能拿得出手,不配為正妻,后袖添香或者玩玩還是不錯的。
妖嬈差點就死了,機緣巧合之下,她被救了,而救她的人乃是南齊皇帝的胞弟,一個對皇位虎視眈眈的野心家。
這位南齊親王,是個為達(dá)目的不擇手段的人,馴養(yǎng)了很多的探子,而這些探子中,大部分都是美貌的女子,身為一個男人,其實非常的清楚,一個美貌的女人,往往能完成很多男人輕易完不成的事情,顯然,徹底黑心黑肺的妖嬈,想要報仇,想要屠滅所有欺辱過她的人,成為這些探子中的佼佼者。
而妖嬈還有一點跟別人不太一樣,那就是,她不僅要報仇,她還想要權(quán)利,她要成為人上人,她要將那些男人當(dāng)成玩物。
而那位野心家王爺,也是個性情詭譎的,許諾妖嬈,待事成之后,封她為女侯。
妖嬈來到啟元,顯然,手中必然掌握著南齊的聯(lián)絡(luò)線,很多事情都要靠她來做,不管是送出消息,還是接收來自南齊的指令。
但是,妖嬈只是野心家王爺手中的人,深入敵國這種事,那都是皇帝該做的事情,大權(quán)都還沒到手呢,如何能分出人手到其他國家蹦跶?
事實上,李鴻淵前世的時候,是在后來攻打南齊的時候才見到的,她發(fā)光發(fā)熱的地方也一直是南齊,而她出現(xiàn)在李鴻淵面前,說白了就是美人計。
奈何那時候的李鴻淵,頂多算一個披著人皮的兇獸,指望他憐香惜玉?
現(xiàn)在,不知道妖嬈是離開了啟元京城,還是又換了一個身份,繼續(xù)隱藏在其他某個地方?京城這么大,當(dāng)真無聲無息的隱藏起來,想要找出來可不容易。
但是,不容易不代表不能,因為就算是隱藏在普通人中間,也終究不是普通人,而想要活得重要的情報,隱藏的地方也不能是普通人家,這范圍,一下子就縮小了。
又花了一些時間嚴(yán)密的布控,只要對方有動靜,基本上就不可能逃掉。
不過,因為這段時間死了不少人,也算是打草驚蛇,還剩下的那些細(xì)作,怕是輕易不會再有動作,然而,李鴻淵下面的人,并沒有因為就放松警惕,不傳出消息,就不代表沒有消息傳進來。
結(jié)果,沒幾日的時間,就是出現(xiàn)了一絲端倪。
只是,這端倪非常的隱晦,一時半會都弄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李鴻淵將匯總的事情擱在書桌上,全部攤開,低著瞧著,負(fù)手而立。
半個晚上的琢磨沉思,靈光一閃,終于叫李鴻淵抓住了線頭,一點點抽絲剝繭,找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李鴻淵嘴角揚起一抹涼涼的笑意,“這布局,還真夠深的,十幾二十年呢。”
李鴻淵暫時沒有動作,讓人先去弄了一張畫像,然后次日晚上,去了一趟阮家。
李鴻淵在這等情況下親自駕臨,阮瑞中知道,肯定不會是小事。
阮瑞中那是真心為國為民的,只是曾經(jīng)對內(nèi)的眼神不太好,百般信重一個給他戴綠帽還是細(xì)作的女人。好在糊在眼睛上的屎擦干凈之后,沒受到太大的影響。
“不知王爺深夜駕臨,可是有什么要事要吩咐老臣?”阮瑞中恭敬的站著。
“魏氏呢?”李鴻淵開門見山。
魏氏自然就是給阮瑞中戴綠帽,跟他兒子搞在一起的繼室妻子,阮芳菲的親娘。
魏氏手腕了得,并且有一身不錯的武藝,只是在某些事情暴露之后,李鴻淵同樣的留著她,只是廢了武功,還讓阮瑞中給嚴(yán)密的看守起來。
“老臣這就讓人將她帶來。”
魏氏原本極具風(fēng)韻,不過現(xiàn)在早已經(jīng)被磋磨得不成樣子了,超過年齡的蒼老,不過,這女人的承受力倒是很不錯,到現(xiàn)在依舊保持著清醒。
在見到李鴻淵的時候,眼中閃過詫異還有驚懼。不過隨后卻笑了起來,“晉親王爺?shù)故呛媚懮F(xiàn)在的局勢,敢夜入阮宅,看來是一切都準(zhǔn)備就緒了。那就祝愿王爺馬到成功。”聲音粗糙沙啞,半點沒有原本的惑人之感。
李鴻淵淡漠的瞧著她,顯然是沒有說話的**。
隨后,暗二直接上前,展開手上的紙張,那是一副肖像。
沒人說話,李鴻淵只是注意者她的表情,眼瞳很微弱的縮了一下,這也足夠了。
“看來,的確是認(rèn)識的,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吧,本王給你一個痛快。”
聞言,魏氏知道,顯然是沒有自己狡辯的余地,當(dāng)人生不如死的時候,痛快的死了,是一種奢望,魏氏的內(nèi)心明顯在掙扎。
“怎么,心里還有牽掛不成?本王留著你,原本以為你是安插在啟元細(xì)作的頭目,卻原來也不過是個小卒子,那么,你們這些人真正的頭目,必然是知道你的情況的,沒被本王發(fā)現(xiàn)之前,你還能做做掩護,現(xiàn)在,你也就徹底的廢棋一顆,試問,你牽掛的,或者你在意的,是沒了牽制你的價值,會被放呢,還是會被殺呢?”
魏氏閉了閉眼,再睜開的時候,已經(jīng)沒了半分情緒,“晉親王爺,不得不承認(rèn),你的確是很有能耐,你那些兄弟至今已經(jīng)被蒙在鼓中,不知道自己真正的對手是誰,也并非全是他們的問題。只是,啟元你能掌握在手中,外面呢?要知道,這人外有人,你確定,你就一定能笑到最后?”
“能不能笑道最后,到時候自然就揭曉了。”
魏氏詫異,她本以為,李鴻淵這樣的人,大勢在握,將所有人都玩弄于股掌之間,而且還這么年輕,按理,應(yīng)該是很自負(fù)的,卻原本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他或許沒將某些人看在眼里,但是他其實并不輕視對手,謹(jǐn)慎,鄭重,占盡了優(yōu)勢也不自滿,明明只是年輕人,到底是怎么做到這一點的?他成為最后的贏家,魏氏也不會覺得奇怪了,這樣的人要是的輸了,那真的只能說是他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全天下都反他,但事實卻是,阮瑞中這個被啟元稱之為中立派的中流砥柱的人都在為他效力。
“原本以為,已經(jīng)很高看你了,卻原來還是低估了。現(xiàn)在看來,芳菲當(dāng)初的眼光是非常好的,別人都不看好的人,被她一眼給挑中了,可惜的是,她半點不得王爺好感,這或許是我這個當(dāng)娘的錯,是我沒教好她,如果是按照一個正常的閨秀教導(dǎo)她,說不定會是完全不一樣的結(jié)果。”
“正常閨秀,不會瞧上本王才是。”
“也對,王爺曾經(jīng)那樣的名聲,正常閨秀的確只會避而遠(yuǎn)之。”魏氏似乎有點遺憾。“王爺想知道的事情,可以全部告訴你……”
到了最后這個時候,或許是釋然了,魏氏倒是顯得前所未有的而平和,聲音雖然難聽,說話去卻不疾不徐,自然的站著,倒是彰顯了一個貴婦的氣韻風(fēng)姿。
因為比較的簡練,大概也就是半刻鐘的時間,差不多就都說完了。
李鴻淵帶著人離開,在那之前,給了魏氏一顆藥,吃下去,明日,阮家就可以給主母辦喪事了,畢竟,原本魏氏就以患病為由,“在家休養(yǎng)”,現(xiàn)在病逝了,也沒什么奇怪的。
李鴻淵一邊走,一邊在回想魏氏的話。
南齊早在幾十年前就有一同各國的野心,布局從那個時候就開始了,派遣出大量的細(xì)作,雖然大部分被清理掉了,但是小部分卻扎下了根,而派遣細(xì)作這事兒,一直都未曾停止過,從最早開始,有那么一些,已經(jīng)在別的國家扎根三代人,這樣的人,只要不暴露出來,有誰會相信那是細(xì)作。
安插在啟元的人當(dāng)中,她原本只是出于中上游的地位,不過因為嫁給了阮瑞中,而且阮瑞中還成了閣老,并且對她非常的信任,于是,她輕易的拿到了很多消息,她就成了在啟元收集消息的頭目,沒錯,只是收集消息,而南齊傳過來的指令,最重要的一部分都不在她手中,正是李鴻淵新挖出來的人——長平侯夫人——那個長平侯府的隱形人,被長平侯豎起來給愛妾做擋箭牌的傀儡,誰能想到,會是這樣一個人物。
李鴻淵想說,比起這些女人,比起宮里的那些女人,自家媳婦兒簡直就像一只小白兔,無害軟糯還善良。
------題外話------
長平侯夫人,1章提到過,前文的人物,基本上都沒有不起作用胡亂寫的。
還有,作者想說,親們還真是眾口難調(dià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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