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剛才柳護士還情況不錯的。rg”
崔石并非無心理準備，卻還是心中難過。
“她一個護士，能知道多少細節(jié)。事實上你上個月到醫(yī)院來，那時候?qū)ν鮿Ψ宓囊磺袡z查都還顯示正常，但這次的檢查結(jié)果，卻相當不樂觀�！�
章大康也輕輕嘆了口氣，猶豫一下，語氣變得柔和一些，“崔先生，這五年來你已經(jīng)是仁至義盡，對一個義父能做到這個程度，咱們京州醫(yī)院上下都是豎起大拇指，一聲好爺們。但是現(xiàn)在，到了做最后打算的時候了�！�
崔石沉默許久，聲音有些發(fā)澀地問道：“還有多久？”
“如果不出意外，應該在這個月或者下個月，會爆發(fā)身器官大規(guī)模衰竭，到那時，就……”
“有沒有更好的辦法？”
崔石擺擺手，現(xiàn)在還不到山窮水盡的時候，世界之大，難道就一點辦法也拿不出來？
如果在一周之前，很可能真的是束手無策。
但現(xiàn)在的崔石，已經(jīng)有了不一樣的底氣。
“崔先生，實在話，京州市醫(yī)院在國雖然不算超一流的水平，但也絕對名列前茅。王劍峰的病情，據(jù)我所知，就算放眼世界，也是沒有什么解決方法，這并不完是治療費用的問題，更多的只是目前的醫(yī)療技術(shù)還達不到�！�
“唉！”
章大康苦笑一聲，“要辦法，不能完沒有，只不過起來很難聽，也只是‘茍延殘喘’四個字罷了。”
“據(jù)我所知，魔都去年引進了一套國外的設備，中文取名為‘生命之棺’。或許聽起來很奇怪，生命和棺材來是對立的兩個概念。這套設備專門用來針對類似的植物人病例，用世界領先的各種設備，幾乎完替代身體各器官繼續(xù)運轉(zhuǎn)，維持一口氣咽不下去，但進了這艙室之內(nèi)，幾乎不可能再出來。一旦斷掉那些維持設備，生命之火很可能立刻熄滅。”
“這套設備價值不菲，使用費用更是高昂，但起到的作用卻只是一個縹緲的心理安慰，所以其實是個失敗的醫(yī)療投資，據(jù)魔都光明醫(yī)院那邊也很后悔，已經(jīng)打算停掉相關項目�！�
“章醫(yī)生，麻煩你幫我聯(lián)系下光明醫(yī)院那邊，需要什么樣的手續(xù)，多少費用，以及所有相關細節(jié)�！�
崔石很快道。
“崔先生，你考慮清楚……”
章大康皺眉道：“即使是生命之館，也并不是無限期維持生命。大概也就是一年半載的光景，還要花費高昂的費用，真的值得嗎？”
崔石沒話，盯著章大康的眼睛。
“崔先生�！�
章大康咬了咬牙，似乎很是猶豫，最終還是壓低聲音，很聲地道：“這幾年你一直沒有放棄對王劍峰的治療，咱們都看在眼里，十分感動�，F(xiàn)在事情到了這一步，雖然無力回天，但我們醫(yī)院方面也是想著盡最大能力，讓你不要留下任何遺憾�！�
“實在話，選擇進生命之棺毫無意義，不然魔都那個項目也不會遭到極度冷落。趁現(xiàn)在王劍峰的身體條件還可以支持，醫(yī)院可以采用一種特殊的技術(shù)，刺激他生命的部潛能，如果順利的話，應該可以給你們爭取到五到十分鐘的最后交流時間。我們認為，總比讓他就那么冷冰冰地躺在機器維持艙里要好。”
“還有這種技術(shù)？”
崔石微微意外。
“技術(shù)細節(jié)我就不多解釋了，總之現(xiàn)在還屬于禁忌，并沒有公開。如果你選擇這種方案，我親自來主持相關的操作。”
“謝謝�！�
崔石忽然一笑，像是終于做了一個決斷，靜靜道：“不過不用了，還是麻煩章醫(yī)生幫忙聯(lián)系魔都那邊，需要多少費用，您報給我一個總數(shù)就好�！�
“這……”
章大康皺眉道：“崔先生，醫(yī)學是仁慈的，也是殘酷的，這時候固執(zhí)毫無意義啊。我非常敬佩您盡力挽留親人生命的心情，但作為王劍峰的主治醫(yī)生，我必須告訴你實情，即使去了魔都，王劍峰病情好轉(zhuǎn)的可能性，幾乎就是零！何必為了這個已經(jīng)注定不可能的希望，去……”
“不！”
崔石止住了章大康的話，認真道：“我能�！�
唉！
章大康搖頭嘆息，但還是積極去打了幾個電話，很快就報給崔石結(jié)果。
“先期費用一百八十萬，之后每個月的常規(guī)費用最少也在五萬以上�！�
“好的�！�
崔石站在門口，撥通了吳思夢的電話。
他知道主動打電話過去談簽約，對簽約費用必然不利，但是現(xiàn)在爸爸的身體機能已經(jīng)難以支撐，需要盡快轉(zhuǎn)院去魔都治療，宜早不宜遲。
“崔先生，您好�！�
吳思夢顯得很驚喜，這幾天不知什么緣故，“齊天大圣”的直播間始終沒有再開，數(shù)以萬計的觀眾群情洶涌，客服那邊都承擔了前所未有的壓力。
她不敢多給崔石打電話，畢竟上桿子不是買賣，自己這里催得太緊，對談判是相當不利的。
可沒想到，幾天之后，崔石居然主動打電話過來，這讓吳思夢情不自禁地歡喜起來。
“簽約吧，一年合同，簽約費用3萬，道具打賞分成五五開。”
崔石沒多廢話，直接報價。這幾天他雖然沒直播，卻也沒閑著，這樣的簽約合同，大概是斗雞平臺一線主播的價格。
據(jù)崔石深入了解，那個莫名其妙就成了自己對手的“猴王”，雖然對外號稱千萬年薪簽約，但只是平臺為了炒作而公布的噱頭罷了，實際上年收入也就一兩百萬封頂。
開價3萬，不包括打賞分成，應該已經(jīng)是他作為一個新人的極限了。再高的話恐怕會陷入曠日持久的討價還價當中，他等不起。
畢竟只是直播了那么三兩天，彼此信任度，粉絲粘性，都還遠遠不足。
要是再有一段時間的磨合和積累，8萬崔石都敢開，但是現(xiàn)在，必須得盡快簽約，拿錢救命。
好精準！
吳思夢心中咯噔一下，這樣的簽約條件，剛好和公司制定的底線差不多，難道是泄密了？
不過她很快調(diào)整情緒，用為難的語氣道：“崔先生，這個價格超出了我的權(quán)限范圍，我需要跟公司領導請示，您等我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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