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止真這么的?”
太常鄧蒙也得到了手下的回報,而且知道的比嵇法更加詳細,連前后經過都被敘述了一遍,至于陳止的言辭,更是一五一十的都被記錄下來,放在了鄧蒙的桌上。
“上卿,此事要如何處置?”太常丞孫江就站在邊上,眉頭緊皺,“此事可大可,一個不好,不定要波及太常府。”
“這件事,既然是陳止的事,那我們就不要過問了,”沉默了一會,鄧蒙給出了決定,“他的話,從意義上看,是有很大問題,但只是看職權所屬,并不出太樂令之職,既然如此,我等又有什么理由介入?”
“可是……”孫江擔心的事,卻是之后的影響。
“我知道你心里想著的,是善后的問題,但這個事急是急不來的,”鄧蒙反而笑了起來,“我等還是靜觀其變吧,不定真有什么意外也不定。”
他見孫江還要再,就收起笑容,用淡淡的語氣道:“陳止把話得很明白了,這就明,他有心承擔責任,既然如此,我等豈能阻攔?”
對上官頗為熟悉的孫江,一聽到鄧蒙的這個口氣,頓時就不再詢問了。
與此同時,隨著諸多書院之人的離去,消息很快就在洛陽城內外傳播開來,帶來了諸多議論。
不過,對于洛陽的人來,陳止的到來就沒有引起什么波瀾,因為陳止的名聲,在青州、徐州,或許不,在北疆的部族中也不低,可對于帝都的貴人、百姓而言,也不過就是茶余飯后的談資。
在過去,又太多有名的人進京了,或者,很多人只有獲得了足夠的名望,才有資格入京,所以來來往往的,都是名聲不菲之輩,早就讓這京城之人習慣了,陳止的名聲是有些的,配合著北疆大敗的消息、劉淵殞命的原因,也被洛陽之人知曉,多有驚奇之人,但卻不會持續太久。
現在,隨著諸多書院的消息傳開,京城中倒是有不少人再次議論起來。
其中最具有代表的就是百家茶肆。
這座茶肆,位于鬧市之中,卻顯得幽靜深遠,是茶肆,其實更像是酒閣,共有三層,占地不,來往皆是文人墨客,而且背景深厚,內里有諸多書人——這個還是起源自陳侯,有這一番故事——這書人的,卻也不是傳奇話,就是真人真事,而且多為當朝之事,被譽為是天下間消息最為靈通之處。
每日都有大大、老老少少的士人、名士來此品茶,然后聽那書人講述最近的消息。
毫無疑問,眼下這書人提及的,多數都是軍國大事,其中就有北疆大敗、匈奴各部族要來使之事——隨著時間的推移,那消息眼看是攔不住了,朝廷方面索性也不封鎖了,而是開始引導輿論,將劉淵身死和匈奴來使聯系在一起,雖然沒有明,但那背后的含義卻十分清楚——
雖然戰場失利,但靠著謀略,領劉淵殞命,匈奴各部畏懼,于是遣使而來,以求安寧。
這樣的戲碼,雖然牽強,但在特殊的輿論渲染,以及民眾心理的配合下,竟是漸漸成了主流,與之相應的,就是這個故事的角色之一,占據了很大篇幅的陳止,最近也時常被百家茶肆的書人提起。
今日,隨著三日之約被定下來,這書人,又起了陳止和書院的恩怨來,也讓不少人期待起來。
“不知道這個陳止,到底是口出狂言,還是真有底氣,不過也就是三天,三天之后,就可以見分曉了。”
“等會出了茶肆,就得有人開盤口,下賭注了。”
“有點意思,我那書院雖然不在其中,但正好借著名義過去觀望,湊湊熱鬧。”
……
熙熙攘攘間,消息順順利利的傳到了徐吉的耳中。
這位徐家公子頓時大喜,他這個時候,已經帶著自家兄弟,從楊府出來,還在疑惑,怎么陳止那邊還沒有什么大動靜,結果一下子就傳來了這么勁爆的消息。
“我只是略施計,不過是放出風聲,那王布等人就聞風而來,如今事情的展,更是順利的出乎意料,陳止自掘墳墓而不自知,實乃蠢人,后面只需靜觀其變即可!哈哈哈!”
想到開心處,這徐吉竟是在牛車上哈哈大笑起來,然不顧來往行人的詫異目光,一派放浪名士的做派。
只是,他的好心情在抵達自家府宅的時候,卻是瞬間跌落谷底,因為他在家中見到了一名吏胥,帶來了吏部的文書。
“他還真敢如此!好大的膽子!我看你還能囂張多久!”
看著那文書上,將自己革職的決定,徐吉徹底陷入了癲狂,暴怒喝罵的時候,隨手就將手邊的幾個杯盞、花瓶砸在地上,然后猛烈的喘了幾口,又冷笑道:“我倒要看看,在我這一番計謀過后,陳止你還能撐到什么時候,等你不得不被調離,再看你是什么臉色!”
啪!
話音落下,他又拿起一個杯子,摔在地上。
………………
同一時間,在那宮中,皇帝劉岱亦聽聞了陳止的消息,不由高興起來,跟著又詢問道:“陳止既然已經正式上任了,那也就是朝中官吏了,為何之前朝會,沒有見到他?”
那中常侍莫安節無奈的道:“陳止不過是太常從屬之官,雖然也在京城,但官品為七品,只有大朝會的時候,方能上殿,平日里的朝會,是無須相從的。”
新漢的這個規矩,劉岱也是知道的,只是過去并不怎么在意,現在被莫安節這么一,才明白過來,點點頭,又道:“你的也是,不過他現在已經上任,那朕也就能召他覲見了,大伴,這件事你安排一下吧。”
莫安節遲疑了一下,才道:“皇上,奴婢這邊正有個關于稱職的事,要稟報給您,你聽完之后再做決定吧,奴婢覺得,這幾日若是召見陳止,并不是合適的時候。”
“怎么回事,怎么做什么都不成,”劉岱登時就不高興了,“那朝中之事,朕要顧慮這個,要考慮那個,都不好直接做決定,也就罷了,怎么召見個人,也都不行?你,到底又是什么事?”
莫安節一見皇帝的表情,這心里就咯噔一聲,知道這位主又要任性了,但話又不能不,就把太樂署生的事,詳細的敘述了一遍。
這朝廷的探子,可以是無孔不入,莫安節的描述有如親眼所見一樣,同時也把這背后的意思,跟皇帝了通透。
但是,劉岱卻沒有半點覺悟,反倒是眉頭一皺,抱怨起來:“不就是幾個書院的爭端么?何必鬧得這么大?居然還逼得朝廷命官,給他們調解,簡直荒唐。”
莫安節一聽這口氣不對,別等會這皇帝對書院出什么話來,那可就不是鬧著玩的了,于是趕緊就道:“皇上,這太樂署就有協調書院之責,他們去找陳止理論,也是應有之意,總不能讓他們書院之間過朝廷,自己處置吧?”
“大伴的也有道理。”劉岱點點頭,沉思了片刻,就道:“這樣吧,也不是什么大事,不就是三天后,書院來個品評么,陳止連劉淵都能氣死,何況是幾個書院,那是絕對不會有問題的,他三天后可以解決,朕就信他,也沒理由因此就不召見,你還是去安排一下,朕這兩天就要見陳止一面。”
莫安節眉頭緊皺,他很清楚,若是皇帝挑在這個時候見陳止,不定會給外界傳出去錯誤信號,影響朝中勢力的傾向,所以他想了想,就道:“皇上,你也得為陳止考慮一下,他既然放話三天之后,明要做成此事,還需三天時間,這三天之中若是在召見一次,光是沐浴準備,就得耗費不少時間,不定要耽誤了他的正事。”
劉岱一聽,也覺得有理,只是他想見陳止已經很久,生生忍耐到現在,前后幾次,都因故未能如愿,此時難以按捺,于是想了想,就道:“那這樣吧,你派個人過去,問問陳止,有沒有時間見朕,若是有,朕在傳他。”
莫安節自是知道這個要求何等荒唐,堂堂皇帝,金口玉言,居然先去征求陳止的?,然后再做決定,哪怕新漢皇帝受世家制約,但這樣的事,也不多見。
但他也知道,這位人皇已經退讓很多,幾次被自己勸阻,快要到極限了,所以莫安節點頭表示明白,就下去安排了。
不過,在他看來,陳止也是個明白事理的人,又恰逢三日之約,乃是關鍵時刻,必然不會應邀,也就是去走個過場。
只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自己派過去的人,見到了陳止,傳達了皇帝的意愿過后,陳止只是思考了片刻,就點頭道:“好,皇上召見,乃是陳某之榮幸,豈能拒絕。”言落,讓人拿了點銀錢,交給了一臉懵逼的傳話護衛。
看著那人表情,陳止心中盤算:“來只是想請幾位大家,但若是有皇帝相助,設立一二獎項,無疑更為有用。”
等那護衛離去,正好讓劉綱等人見到了,他們也是聽了三日之約,心中焦急,過來詢問,但見那護衛穿著不凡,就順口多問了一句。
“哦,那是過來通知我,讓我做好準備,即將入宮面圣。”
陳止隨意的回答了一句,卻讓劉綱等人目瞪口呆。(8中文8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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