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瞻的心里十分興奮,甚至有些難以自持了!
他看著那一臉震驚和驚駭之色的領(lǐng)頭男子,自己的嘴角幾乎要咧到耳根了,領(lǐng)著一隊兵馬,快步走出草叢,擋在前面,那一步一跳,顯然是壓抑不住心情了。
好在他到底習(xí)武多年,哪怕心境難以平息,但多年養(yǎng)成的習(xí)慣卻難以根除,所以很快就深吸一口氣,凝神壓下跳動的念頭,運轉(zhuǎn)勁力,戒備起來。
困獸猶斗,何況一方梟雄?
果然,那大將軍、大司馬、兩州刺史王浚,在經(jīng)過短暫的震驚之后,立刻就回過神來,意識到局面危急。
“想不到,想不到,連我這最后留下來的逃命之路,居然都被人參透了,更是暗自留下人手,埋伏在這里,算得上是絕境了!”
看著那從茂密草木之中,不斷走出來的身影,王浚的心也沉了下去,從人數(shù)上來看,他就陷入了巨大的劣勢,更不要說,經(jīng)過兵敗逃遁之災(zāi),此時他的背后,可是沒有任何支援、援軍的,只能獨自迎接。
況且,這條路作為最后的逃命之所,王浚連手下最親近的副將與幕僚都沒有告訴過,只有他本人和幾名親兵知曉,最終還是暴露了,這背后蘊含著的問題,更是讓人心驚。
至于退避而去,那就更不可能的,這條路之所以被他選擇為逃遁路線,就是因為隱蔽而單一,先不說前路已經(jīng)被冉瞻帶人攔住了,便是退回去,也十分困難,因為他們這一行人,才剛剛從崎嶇坎坷、凹凸不平的山路中出來,車馬難行,這一會去,胯下馬匹就是累贅,跑不過冉瞻等人的雙腿——這馬,之所以不被拋棄,是留著走出崎嶇道路后,在坦途上奔馳的,結(jié)果還沒起步,就被攔住了。
再者說來,便是能拜托冉瞻帶人追擊,越過這崎嶇道路之后,就要回到戰(zhàn)敗之地,那更是自投羅網(wǎng),楊元正派人四處搜尋呢,哪里能夠回去!
想著想著,王浚終于明白了,自己是徹底陷入了絕境,逃是逃不掉了,唯有戰(zhàn)了,但一樣希望渺茫。
于是,他深吸一口氣,表情平靜的問道:“你說自己姓冉,可是那逆賊陳止麾下的無賴冉瞻?”
這話一下子就讓冉瞻惱怒起來,他眼睛一瞪,滿臉冷色的道:“好你個王浚,死到臨頭了,居然還想再嘴皮子上占便宜,我家主公乃是朝廷冊封的征北將軍,掌管北地征伐兵事,你勾結(jié)胡人外蠻,在此地倒行逆施,如今更是興兵偷襲,結(jié)果被我代郡擊退,尤不知認罪,已是大錯,如今兵敗逃遁,莫非還想負隅頑抗?”
說話的時候怒氣勃發(fā),但話說完后,冉瞻者心里卻美滋滋的,覺得自己現(xiàn)在果然是今非昔比,這番話說的文縐縐,很有道理嘛,果然這人一掌權(quán),文化水平就提升了。
實際上,冉瞻之所以出現(xiàn)在這里,當(dāng)然是得了陳止的吩咐,他先前埋伏段部,接連獲勝,便以為要留下兵馬,安撫俘虜,這次征戰(zhàn)屬于他的部分和功勞,差不多也就都拿了,該休息了。
不過,說到底,無論是習(xí)武之人爭強好勝的性子,還是為將之人建功立業(yè)的念頭,乃至冉瞻本身的年輕心性,其實都頗為不甘心,很是想要再打殺一番,更羨慕楊元能領(lǐng)兵征伐,突襲幽州城。
只是,他到底也知道自家事,沒有怎么真正帶過兵,這兩次也是靠著埋伏和計謀,增加了些許經(jīng)驗,雖說得了諸多心得,但讓他擔(dān)當(dāng)大任,領(lǐng)兵直搗幽州,決定成敗,還是很有壓力的,因此倒也將念頭控制下來了。
卻沒有想到,那邊楊元剛走,陳止便讓人召他過去,給了一個命令。
“你別不服氣,”此刻,回想陳止的安撫和吩咐,再看那王浚的一副模樣,冉瞻便越發(fā)覺得自家主公,真乃天下人杰,旁人不能及,“你這敗軍之將,真不知道還有什么好威風(fēng)的,十萬大軍都葬送了,自己就帶著這么幾個人逃跑,結(jié)果也都在我家主公的謀算之中,根本就是插翅難飛,你還有臉再抵抗?”
這一番話,直說的王浚面紅耳赤,等于是被人當(dāng)面揭傷疤,如何能受得了,當(dāng)即便拍馬出擊,手中長刀揮舞,霍霍生風(fēng)。
這王浚到底也是有一身功夫的,而且著實不低,只是這些年養(yǎng)尊處優(yōu),筋骨松弛,勁力衰退,不過對付一般的兵卒,當(dāng)然是游刃有余,再加上他這一動,身后的諸多親兵將領(lǐng)也緊隨其后,二十多匹馬這么一沖,宛如利劍,猛然前刺,倒也將冉瞻的不少手下都給沖擊開來。
他們這次埋伏,乃是繞路前行,先騎馬趕路,等到了地方,卻要翻山越嶺,便就棄馬步行,現(xiàn)在一行人卻是沒有人起碼,驟然對上騎兵沖鋒,當(dāng)然要吃虧了。
不過,這一片人仰馬翻之中,帶頭的冉瞻卻渾然不懼,硬著那沖刺過來的駿馬,反而邁開步子,直接來到王浚跟前,渾身“噼里啪啦”的響個不停,卻是渾身大筋與筋骨摩擦,氣血鼓脹、沸騰,那眼睛一瞪,直接將渾身勁力催到了極致,渾身的勁力隨心意而動,最終聚集在兩只手上!
他如今雖然成長,個頭與尋常成人比起來也不逞多讓,但到底還是少年皮囊,可現(xiàn)在兩只手卻膨脹起來,發(fā)黑發(fā)紅,表面更是有青筋暴起,有如老樹盤根一樣纏繞著!
轟轟轟!
此刻,快馬突襲而至,馬上的王浚更是長刀劈砍下來!
冉瞻卻是微微側(cè)身,一對碩大的手掌,直接就拍在那疾馳而來的馬匹側(cè)面,勁力貫穿,于駿馬血肉之內(nèi)炸裂開來,那馬嘶鳴一聲,而后朝著另一邊倒下,直接將馬上的王浚摔了下來!
王浚這一摔,可謂狼狽,等他翻身躍起,連頭上的冠都已跌落,披頭散發(fā),透露出末路氣息。
眾多騎兵連連驚呼,便要過去護衛(wèi),但馬上就被層層武丁包圍,難以寸進,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冉瞻欺身而上,三五下之后,就將王浚擒拿。
至此,縱橫北地,稱雄數(shù)年,連朝廷都不得不妥協(xié)、顧忌的梟雄王浚,已被生擒。?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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