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可做不來這種贓活!
之前上來,只不過是想要用言語眼神恐嚇一下這小子,還以為要做足了戲碼人家才招呢!沒想到,什么都不用,問幾句話,裝幾個眼神,人家居然就認(rèn)慫招認(rèn)了,這還怎么下手?
況且,人家也說了,是有人蒙面指使他的,根本就沒有看清臉,還如何接著問?
一時間,二人有些氣餒,畢竟,他們并非專業(yè)的,根本沒有錦衣衛(wèi)與東廠番子那般豐富的經(jīng)驗(yàn),就連人家王小二說的是真是假他們都不知曉,還如何再往下問!
而且,再問下去,像王小二這熊樣,還不知道會不會鼻涕橫流、嚎啕大哭,到時,丟臉的可就是咱們二人了!
二人對視一眼,無趣地嘆口氣,回轉(zhuǎn)了座位,不再看王小二一眼。
李東陽、劉大夏、壽寧候、武定候?qū)σ暥Γ椭肋@兩個家伙問不出個所以然來,果真如此吧!
于是,他們隱諱一笑,繼續(xù)談他們的事!
然而,就在他們準(zhǔn)備照常之時,卻只見那王小二一個翻身躍了起來,雖然依舊是那般猥瑣的模樣,但輕拍身上的土,滿臉的不以為意,仿佛之前又哭又委屈的模樣根本不存在一般。
張延齡與郭小候爺看著這一幕,都呆住了,這小子,難道之前都是裝的嗎!二人心中一陣震怒,對視一眼,眼中閃過一絲無奈。
之前咱們上去欺負(fù)這家伙,不過是想要教訓(xùn)教訓(xùn)他,順便提前為明中信探探這小子的底牌,卻沒想到遇到了這么無恥的家伙,居然裝可憐,雖然二人乃是紈绔,但卻是有底線的,見他這么乖,一問就倒了出來,也就不為已甚,收手等候那張捕頭前來,再行核實(shí),卻沒想到這家伙這么無恥,那么,之前的供認(rèn)哪還有可能是真!
但現(xiàn)在再上去找回場子,可沒有那個臉了,更何況,咱們的長輩可還在場呢!于是,二人只能惡狠狠瞪著王小二。
王小二卻是不以為意,只要逃過一劫,咱就等候見明中信了,相信你們也沒那臉再來一遍了!
他只是端坐一旁,低眉順眼靜候賞技會的到來!
就在此時,腳步聲響起,有人來到了大廳門外。
眾人不由得將目光投向了大廳外,很是好奇接下來這個人到底是誰?
吱呀一聲,一個人抬步步入了大廳。
喲!眾人一陣訝異,只因?yàn)椋麄儼l(fā)現(xiàn)這進(jìn)來的人,一眼望上去,根本不認(rèn)識!
李東陽與劉大夏眼中閃過一絲訝異,一絲恍然閃過。顯然猜到了!
當(dāng)然,也有人一眼就認(rèn)了出來,此人正是張延齡,他知曉,這家伙不是別人,正是那位順天府的張捕頭。
瞬間,張延齡湊到郭小候爺跟前一陣耳語。
郭小候爺眼前一亮,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而進(jìn)來的張捕頭也是瞬間環(huán)視一圈,喲,在座的皆認(rèn)識,眼中閃過一絲訝然,迅速邁步上前,來到大廳正中,躬身為禮,“卑職見過李閣老!”
李東陽矜持地點(diǎn)點(diǎn)頭,冷哼一聲,“嗯!”
張捕頭卻是不以為意,畢竟,人家可是一朝閣老,只要有回應(yīng)就好!轉(zhuǎn)身再次躬身為禮,“見過劉大人!”
劉大夏卻是不給他好臉色,轉(zhuǎn)頭不再理會于他。
“見過壽寧候!”
“見過武定候!”
“見過建昌伯!”
“見過郭小候爺!”
張捕頭一一見禮,他身處順天府,如果沒有這份眼力,死多少次都不夠!畢竟,這幾位在朝中不是位高權(quán)重,就是在朝野威力驚人,他豈能不認(rèn)識!
當(dāng)然,這幾位也沒給他好臉色,畢竟,無論從什么角度來說,都看不上這家伙,而且這家伙還陷害過明中信。
作為明中信的盟友待見他才怪了呢!
而張延齡看了一眼郭小候爺,二人一對眼色,奸笑一下,站起身形,就待上前。
突然,一個聲音響起,“張捕頭,王小二,我家家主有請!”
一時間,大家盡皆訝然,抬頭望向來人。
卻只見趙明興正立于屏風(fēng)之處,望著張捕頭與王小二。
王小二一聽,身形一震,忙不迭站起身形。
張捕頭卻是面泛苦笑,看來,人家就等自己前來了,準(zhǔn)備一起審問咱們啊!罷了,他抬腳向趙明興行去。
趙明興卻是并沒有看其它人,只是望著二人,見他們來到近前,面無表情地轉(zhuǎn)身當(dāng)先領(lǐng)路,轉(zhuǎn)過屏風(fēng)之后而去。
張捕頭與王小二不敢怠慢,緊跟而去。
大廳中,一時間陷入了詭異的寂靜當(dāng)中。
幾人面面相覷,明中信這是打的什么算盤,難道現(xiàn)在就準(zhǔn)備親自審問這兩個家伙?
而張延齡與郭小候爺差點(diǎn)噴一口老血,今日咱們還真是衰啊!本來還想提前幫襯一把明中信,將其中陷害的情節(jié)搶先弄清楚,卻沒想到一把力沒使對,打了個空,卻被明中信搶了先,唉!
二人齊齊搖頭,滿面失望。
李東陽與劉大夏卻是眉頭一皺,眼中閃過一絲憂慮,但卻也沒說什么。
“張候爺,你認(rèn)為,中信這是什么意思?”武定候卻是沒有顧忌,直接問壽寧候道。
壽寧候苦笑一聲,“我哪知曉,中信歷來就有自己的主張,每一步都令人摸不著頭腦,咱根本就理解不了啊!”
武定候深以為然地點(diǎn)點(diǎn)頭,不再詢問。只因?yàn)椋溃绻约簡柪铋w老與劉大夏這二位,自然更是得不到答案。
大廳中,大家各懷心思,恢復(fù)了平靜。
隨后,就是長久的等待,再無一位賓客來到。
但是,不久之后,張捕頭與王小二又重新回到了大廳當(dāng)中。
當(dāng)然,是趙明興送他們回來的,趙明興將他們送回來后,又是面無表情地離去。
這二人一回到大廳中,包括李東陽、劉大夏,大家齊齊盯著他們看個沒完。
那目光,真是赤裸裸啊!上下打量不已。
然而,令他們感到驚異的是,這二位居然渾身上下根本就沒有一絲絲的不妥。還真是奇怪啊!
他們本以為,明中信既然將這二人請過去,必然是要向他們詢問背后勢力之事,但他們知曉,這二人絕對不會如實(shí)回答的,那么,明中信要如何找出這其中的突破點(diǎn)呢?
無非兩種手段!一是威逼,就是以言語先行威脅他們,畢竟,現(xiàn)在錦衣衛(wèi)與東廠已經(jīng)在保護(hù)明家,這是誰也無法否認(rèn)的,顯然,陛下是站在明中信一面的,隨后如果沒有效果,那么,必然會用刑具,通過對他們?nèi)怏w與精神的折磨將二人副得崩潰,獲得線索。二是利誘,通過權(quán)利財(cái)物進(jìn)行利誘,再許以一些實(shí)實(shí)在在的利益,將他們二人的心理擊垮,到時自然會得到自己想要的!
然而,無論是哪一種,張捕頭與王小二身上必然會有痕跡留下。但他們在二人身上卻根本看不出一絲被威逼的痕跡。
而且,如果是利誘的話,他們的神態(tài)之間必然會有變化,一則喜悅,二則驚懼。喜悅乃是欣喜自己得到的利益,驚懼則是出賣了背后的人,必然害怕被報(bào)復(fù)。
但是,現(xiàn)在二人面上的表情卻是一片迷茫,一片不解,好似他們依舊沉浸于一種疑惑當(dāng)中,根本就不像是被審問的表情。
這是怎么回事?大家深深疑惑不已。
李東陽、劉大夏、壽寧候、武定候自矜身份,自然不會上前詢問。
但張延齡與郭小候爺卻是不管這三七二十一,有疑問就問,豈能讓自己陷入迷惑當(dāng)中。
二人來到張捕頭、王小二的面前,上下打量著。
二人抬頭望著二位大人物,心中忐忑,面現(xiàn)驚懼,但卻不敢隨意詢問,只是如同弱雞一般,靜候著他們詢問。
“張捕頭,是吧?”張延齡歪著腦袋,看著張捕頭,問道。
“是,是卑職!”張捕頭點(diǎn)頭不迭。
“中信叫你們?nèi)ジ墒裁慈チ耍俊睆堁育g直言不諱地問道。
張捕頭顯然有所預(yù)料,面上沒有浮現(xiàn)出不解,但眼中卻是閃過一絲疑惑,努力想著,但卻是搖頭嘆息,“不瞞伯爺,明公子叫了咱們?nèi)ブ螅]有說什么,只是詢問了一下咱們的近況,并沒有再說什么!隨后就放了咱們回來!”
“什么?”張延齡面色一變,盯著張捕頭,眼神中充滿著一種危險(xiǎn),“你小子不要耍花樣啊!”
“不錯,你別以為在明宅我們不敢動你,再耍滑頭,我們會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郭小候爺同樣地滿面的威脅之意。
張捕頭苦笑一聲,“伯爺,小候爺,卑職不敢隱瞞,真的是如此啊!”
李東陽與劉大夏對視一眼,顯然,他們也聽到了張捕頭的回答,眼中閃過一絲疑惑,隨即緩緩搖頭,陷入了沉思當(dāng)中。
同樣的,壽寧候與武定候也是緊鎖眉頭,深表不解。真的是這樣嗎?明中信就如此輕易地放過了這二人?
至于張延齡與郭小候爺自然不會信這家伙所言,畢竟,今日明中信忙都來不及,絕對不可能叫他們過去就是詢問一下近況,難道他這么閑嗎?定然是這家伙耍滑頭啊!
不行,必須得讓這小子知道咱們的厲害!二人對視一眼,形成了默契。
這下,郭小候爺出面了,上前一把抓住張捕頭的肩頭,“小子,咱們出去敘敘話!”
至于王小二,二人自然而然地視而不見,之前那小子的一番表演,讓他們覺得有些丟臉,還是先將這張捕頭搞定再說吧!
更何況,欺負(fù)就得欺負(fù)這來頭大一點(diǎn)的,才符合咱們的身份啊!
而張捕頭自然不敢違逆,畢竟,身在砧板,自己作為魚肉自然得任由人家擺布了,苦笑著順勢就要隨著郭小候爺而去。
“怎么?咱們順天府的人就這么好欺負(fù)?”突然,一個聲音沉聲道。
啊!郭小候爺與張延齡一陣皺眉。
今日還真是邪了啊!就不讓咱們稱心如意啊!張延齡與郭小候爺心中涌起一陣氣憤,抬眼望向發(fā)話之人。
喲!來者不是別人,正是那順天府尹張諫!
郭小候爺一怔神,怎么是這位啊!這位可是出了名的鐵面無私啊!自己欺負(fù)他手底下的人,卻撞在人家手上,還真是邪了啊!
“喲,這不是張府尹嗎?”武定候卻是朗聲而笑,解圍道,“小兒怎么敢欺負(fù)您的人呢!不過是玩笑罷了!”
說著,他站起身形,迎了上來。
張諫一聽,連忙拱手道,“原來是候爺,下官這廂有禮了!”
“不敢,不敢!咱們都是客,就不用客氣了,來,來,來,與李閣老先行見過禮!”說著,武定候上前拉著張諫就向李東陽走去。
同時,他沖郭小候爺使個眼色。
郭小候爺悻悻然放開了抓著張捕頭的手,冷哼一聲,瞅了一眼張延齡,回轉(zhuǎn)了座位。
張延齡也是苦笑一聲,咱們今日這是流年不利啊!他知道,今日這是找不回場子來了,丟臉丟定了!一個是這樣,另一個還是這樣,根本就不給咱們機(jī)會,讓咱們出一把力。
罷了,還是等著看明中信如何收拾這兩個家伙吧!相信明中信不會讓咱們失望的!張延齡如同蔫了的茄子,耷拉著腦袋回轉(zhuǎn)了座位,坐下不再發(fā)一言。
壽寧候瞅了他一眼,卻也沒出言安慰,只是笑笑,品茗不語。
張諫自然是對李東陽與劉大夏施禮相見,親切攀談,畢竟,這二位是前輩,他自然不敢失禮!
不過,也乘勢不再理會張延齡與郭小候爺,絲毫沒有再為張捕頭找回場子的打算。
當(dāng)然,張捕頭也不敢奢望張府尹為自己找回場子,人家發(fā)話只不過正好看到這一幕,為了面子,必須出面喝止郭小候爺?shù)乃鶠椋跃S護(hù)順天府的面子啊!至于自己,他有自知之明,乖乖坐于一旁,靜候發(fā)落就好!
至于王小二,自然更是大氣也不敢出,今日這大官一個個到來,看來,明家還真的如傳說中的那般有權(quán)勢啊!心中卻不由得活動了起來,低頭打著自己的小九九!
一時間,大廳之中仿佛遺忘了這兩個家伙一般,再無人理會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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