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
“老夫人!快醒醒-----”
一陣嘈雜聲傳來!
“娘的,是誰在吵吵!”明中信艱難地睜眼望去!
卻見身前,一個丫環(huán)模樣的女子正在推搡一位老夫人,老夫人牙關緊咬、緊閉雙目,手扶心脈,一動不動歪倒在一旁。
“哈-----哈哈,我沒死!賊老天------,老子又回來了!你滅不了我!”明中信欣喜若狂!
“少爺?您醒了?!----”丫環(huán)瞠目結舌,瞪大雙眼望著明中信!
“少爺?”明中信不可置信地望著丫環(huán)!
不對,仔細查一查自身,我的手怎么這么?
重生?穿?奪舍?
“少爺,快來看看老夫人!”丫環(huán)如找著救命稻草,撲上前拉住明中信。
“老夫人?--”應該與自己這具身體有些關聯,也罷,看看又如何!
明中信上前看看老夫人,卻見老夫人鬢發(fā)如銀、慈眉善目,雙目緊閉,面色蒼白,單手捧心,眉間冒汗,嘴角流著唾液,此為胸痹心痛,咳唾,哦,其余卻也看不出如何!
明中信探手扶脈,準備診治。
咦!自己手腕為何有十幾道淡淡的彩色圈印?!罷了,以后再探究竟!
此時,丫環(huán)卻一臉驚詫地望著他,少爺什么時候會診脈了?
許久,“少爺----”丫環(huán)試探著推推明中信。
“哦,何事?”明中信睜眼看著丫環(huán)。
“老夫人如何了?”疑問?
“噢!”
指按脈門,寸口脈沉而遲,短氣,手指按壓脅支,老夫人眉頭一皺,肌肉痙攣,呻吟出聲!不對!腎臟也出現衰竭?!
中毒?!
“無礙,一時氣急而已!”心中疑惑,嘴上卻安慰著丫頭,明中信習慣性地調氣凝神準備為老夫人舒理氣脈。
“呀------”經脈、頭顱一陣痛楚襲來。苦也,這不是前世,自己是修真高手,此時體內并無半點真元,神識卻困于識海,無法向外延伸一寸,哪能如往常般為人診病、療傷!
心絞痛、中毒!
無神識,無真元,這卻究竟如何治療呢?!
無妨,還有一肚子的修真技法、藥理知識!先解急癥!
明中信雙手一陣揉搓,雙手發(fā)熱后,扶起老夫人,用大拇指按壓在中指指端末處中沖穴,繼而按壓掖窩處極泉穴,又在第七胸椎棘實下陷處至陽穴,連續(xù)按壓!
“哼----”老夫人發(fā)出聲音,眉宇間也舒展開來,汗也不再流出,臉色稍顯紅潤!
“少爺!老夫人好了!”丫頭驚喜地叫道。
“別叫,哪有那么快?只是緩解而已,離好早著呢!看著老夫人!”明中信制止住丫頭,停手繼續(xù)思索?!
黑芝麻?硝酸甘油?那也得有啊!去哪找呢?
根治!怎么可能!除心絞痛外還有中毒癥狀。
那也得先穩(wěn)住病情!找藥。瓜蔞薤白半夏湯,還有血府逐瘀湯等,但此處無法熬制,對了,三七粉!
“此時身在何處?”轉頭向丫頭問道。
“我們現在在回家的路上,此時在一片峽谷之中!”
“哦,那就無法購買了,看來得自己想辦法了!”想著,明中信掀簾而出!
“少爺!”一位白眉老車夫向他躬身行禮!
“嗯!”朝老車夫點頭示意,轉眼打量周圍環(huán)境!
卻不知老車夫心中如波濤洶涌般,少爺眼神什么時候變得如此凌厲了!?
明中信打眼望去,原來他們是坐著一輛牛車,此時牛車身在一片山谷之中,不見絲毫人個,碧綠的草鋪滿大地,風吹來青草的清香,空氣是如此的清新,靈氣是如此的逼人。曲折的徑彎延向前,伸向遠方。左右兩邊卻是一片茂盛的樹林,大自然是如此的美麗。
明中信下意識地運用真氣,經脈中卻空空如也。
算了,救人要緊。
“知道三七嗎!”明中信向老車夫問道。
“三七,那是何物!”老車夫一臉茫然。
“看來只能自己尋找采摘了!”明中信縱身躍下,卻是一個趔趄險些跌倒,畢竟不是以前的身體了!搖搖頭,辨明方向飛身向前行去,卻再不敢耍帥了!
“少爺!您去哪兒?”丫環(huán)急切地問道。
“找藥!”明中信頭都不回地向林間行去。
“找--藥--?”丫環(huán)、老車夫一臉黑線。回過神來,待想跟上少爺,卻已不見了他的蹤影。
這卻如何是好?在焦急的等待中,二人一會兒看看車內,一會兒望望少爺消失的方向。
時間一分分過去,少爺卻并無蹤跡!
“該死,早知道我就跟上少爺去了!該死,該死------”丫環(huán)一邊抱怨一邊捶打著自己的頭。
“呵呵,你死了,誰來服侍我啊?!”一陣朗笑傳來。
“少爺-----”二人齊聲叫出,望向發(fā)聲處。
撲哧,二人一齊笑倒在車上。
原來林間,一位頭戴雜草、灰頭土臉地少爺出現了。
“死丫頭,還不接過去!”明中信一臉笑意地望著丫環(huán)。
卻見,明中信手拿長衫,裹著一堆根葉。
“這是----”丫環(huán)接過衣衫,望著明中信眼中一片疑問。
“治老夫人的藥!去拿個容器來!”
老車夫迅速移到車后取出碗,遞給明中信。
卻見明中信從衣衫中取出幾片根葉,放入碗中,拿著一根粗樹枝,一陣敲擊,根葉逐漸變細,零星有一些粉沫。
“唉,無法徹底成粉啊!將就吧!”明中信去掉根枝,只留粉沫,吩咐道。“溫水送服!”
丫環(huán)回身車中聽命行事。
“少爺,老夫人什么時候能醒!”丫頭抬眼望去,卻見明中信早已斜依車中睡去。
“少爺太累了!”丫環(huán)輕手將一件紗衣蓋在明中信身上。
天色漸晚,二人不敢前行,怕驚擾二位主人,只能停歇在此。
車外,老車夫警惕地打量著周圍。
車中,丫環(huán)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老夫人。
老夫人呼吸漸趨平緩,眉宇間也再無痛感。看來并無太大問題,醒來是遲早的事。
轉眼望去少爺,卻見少爺黑亮的眼睛正在望著自己。
“少爺,您醒了!”丫環(huán)一陣歡喜。
“丫頭,為什么不走!再晚,林間可不安啊!”明中信道。
“我們怕驚擾了老夫人,病情加重!”丫環(huán)急切地解釋道。
“好了,老夫人已經穩(wěn)定住了,讓福伯趕車走吧!”
牛車一動,向前行進,想來,福伯已經聽到了明中信的話。
車中,一陣寂靜。
明中信陷入了深思。
睡夢中,明中信已經融合了身體主人的靈魂,但有關信息卻少得可憐!翻撿記憶:此人身份也叫明中信,明氏住在SDL縣即古平原郡鬲縣)。鬲在東漢時為侯國,上古時有鬲氏住地。明氏平原鬲人史稱世家大族,始祖百里孟明,明氏在于漢朝帥部治兵,文武光于秦代。代表人物有西晉明褒,明普,明預等,有東晉末年及南北朝時期明玩及其子孫僧胤、僧紹等,明儼、明亮、明丕、明協(xié),文才武功均一時之冠。明氏的婚配往來都是世家大族。由于北魏的入侵,明氏散居多處。歷經數十代明氏逐漸衰落,至今明中信這一嫡系人員凋零,上有三位姐姐,僅他一個獨男,三位姐姐均已出嫁。祖父諱文亮,是一位進士,官至侍郎休沐,父親諱書源,位列老大,是一位舉人,恩蔭知縣,卻英年早逝,下有三位弟弟,均屬庶出。明中信為遺腹子,母親難產早逝,至今家中僅余老祖母明蘭氏,二人相依為命。
明中信于今日之前,一心只讀圣賢之書,渾渾噩噩,不知東西。家中產業(yè)一直以來都是祖母操持,近日生意不好做,而庶出各房均惦記著家產,祖母自知一天天老邁,想著為孫兒考慮以后,前些時日為獲取支持回到娘家,卻不想娘家一輩在暗中對明中信欺侮、調笑,甚至施以棍棒,致使明中信頭顱受傷,暈厥過去。明中信受氣受傷,娘家長輩卻并未給予公道,卻一味的冷嘲熱諷,還暗中有齷齪,老夫人在一氣之下,對明中信稍以包扎就驅車帶著暈厥的明中信趕往家中,行至此處,想氣,再加上車輛顛簸,舊病復發(fā),昏厥過去,如果不是明中信醒來,估計此時老夫人已經魂歸地府了!
想及此,明中信就一陣咬牙!這筆債遲早要討!
丫環(huán)叫蘭兒,一直伺候自己,老車夫是福伯,是自己家的老管家。至于其他信息卻只能慢慢打聽了。
還有,以前身體主人根未曾涉獵醫(yī)術,為何今天能夠對老夫人進行診脈呢?這是個問題。
如何解釋呢?對了,只要是自己以前呆在房中翻看古籍,強行記住了一些內容,一朝醒悟,記起了一些醫(yī)書,今日才得以施展。反正此前明中信一直就以書呆之名聞于鄉(xiāng)里!對,就這么解釋!
隱隱間,感覺有人在看自己!
明中信圓目一睜!卻原來是蘭兒在看自己。
哦!眼中神光一斂!
“啊!------”蘭兒一陣驚叫。卻是眼中神光嚇了她一跳。
明中信飛身上前用手唔住了她的嘴,“好了,蘭兒,別叫了!”
蘭兒點點頭。
“沒問題?”明中信用眼神再次確認后,松開了手。
“行了,蘭兒,給我到底出了何事!”望著驚魂未定的蘭兒,明中信唯有用這招轉移她的注意力。
“什么?少爺!”蘭兒弱弱的問道。
“為何老夫人娘家對我們是這種態(tài)度!”
“那是因為--------”蘭待要講緣由。
突然,明中信以指比唇,輕噓一聲,低促的道:“噤聲!”
怔了怔,蘭隨即屏息靜氣,側耳聆聽。于是,她也聽到了一些雜亂的聲響——奔跑聲、叱喝聲,而且,在叱喝的聲響里,竟然是女子的尖細腔調!
這些聲音來自道路上,正由前面迅速朝這邊移近!繼而,“噠噠噠--------”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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