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我與張兄是故交，此番見面，乃是商談一些事務！勞壽寧候掛心了！”明中信一拱手，解釋道。
“真的？”壽寧候以為明中信是被威脅的，故此才如此話，要知道，威逼利誘，這些可是錦衣衛的慣用手段。
張采臉色難看，有些不悅，但也未什么。
“真的！”明中信肯定地點點頭。
壽寧候放下心來，但心中仍舊驚疑無比，這明中信究竟何許人也，居然與錦衣衛千戶還有往來，還是故交？太不可思議了！看來，今后與之相處還真得換種方式了！
“既然明兄弟無事，那候也放心了！”壽寧候點頭道。
“那？”張延齡在旁也是好奇不已。
“張兄，回去再與你解釋！”明中信低聲對張延齡道。
張延齡也不是沒眼色之人，此時此地真心不是聽取解釋的地方，只是關切地看了明中信一眼。
明中信笑著向他點頭。
“好，既然明兄弟沒什么事，那咱們走吧！”壽寧候望著明中信道。
張采張張嘴，待想什么，但細想之下，此時自己什么壽寧候也不會信，倒不如明中信解釋。
“候爺此番恩情，中信領了，只是我與張大人還有些事情要商談，先不回去了！”明中信解釋道。
“既然如此，那候也不留了！”壽寧候沖明中信點點頭，以眼神示意詢問有事話。
明中信笑著點點頭，以安其心。
此時什么都是白的，回去再解釋。
“張大人，冒昧來訪，改日再來賠罪。”壽寧候沖張采道。
“不敢！”張采一拱手道。
壽寧候帶著張延齡轉身而去。
出大堂之時，卻見那張猛捧著一杯熱茶往進走，張延齡惡狠狠瞪了他一眼。
張猛陪個笑臉，躬身退在一旁。
張延齡面色驚疑，這是什么鬼？此前牛逼哄哄的總旗居然沖自己諂笑，太驚悚了吧！
想到此，回頭望了明中信一眼。
這子，太神秘了！他究竟還有何事？猜不透啊！猜不透！
望著張氏兄弟的背影，明中信心下有些感觸，無論自己的那番計策有無成效，如果壽寧候無法擺脫青樓，自已即便退出與他們的合作，也會為他們制定一下今后的展計劃，以報答此番援救之情！
“明秀才，請用茶！”張猛戰戰兢兢來到明中信面前。
明中信看看他，未話。
“好了，自家兄弟，不要擺架子了！”張采一推明中信道。
“沒有，我是后悔剛才沒有多收拾幾下牛大膽子，如此輕饒了他，有些不甘心啊！”明中信嘆道。
“明秀才，要不然，您現在打我幾下！”張猛苦笑道。
“打你？”明中信瞅瞅張采，“只怕有人不愿意啊！”
“你打，隨便！”張采連忙表態。
“好了，別演戲了，我也不能不給你面子，打了張猛今后你會我一輩子氣，還是算了吧！”明中信一撇嘴。
“知道好！”張采笑道，“好了，張猛，躬身認錯好！”
張猛聽話地一躬身，久久不起來。
“好了，起來吧，自家兄弟，我不計較了！”明中信嘆了口氣。
張猛傻笑著直起身形。
“好了，滾吧！去內城告訴石大人，明中信來了，今晚聚會，讓他早些來此！”張采一踢張猛屁股道。
好嘞！張猛應聲而去。
明中信笑笑，看著張采，眼睛一眨也不眨。
“怎么？我臉上有花？”張采摸摸臉道。
“得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心思，還不是怕張猛在此，我會找機會收拾他。”明中信一臉譏笑。
“要不咱們兄弟心有靈犀呢！”張采一豎姆指道。
“得了，別拍馬屁了！”明中信轉身坐回椅子上。
“中信，可以啊！都能請動國舅爺來救你了！”張采在身后緊跟著調笑道。
“行了，別諷刺我了！人家是看在酒樓合作的面子上來的！與我人毫無關聯！”明中信回身沖張采翻個白眼。
“那也了不得啊，背靠國舅爺這樣的大樹好乘涼啊！”
“好了，咱們還是，今日你為何要設計國舅爺吧！”明中信沒好氣地道。
“其實，正如你所想的一般，今日并非針對于你，而是想設計一下國舅爺！”張采見明中信面色不對，不敢再調笑，正色道。
“不過，要設計，有些嚴重了，其實只是想要了解一下，最近這張氏兄弟到底在搞什么鬼而已。今日也是火力偵察一番罷了。”
“這是上面的意思，還是你的想法？”明中信一皺眉。
“上面的！”
“真的？別騙我啊！”明中信表示不信。
畢竟，要是上面的意思，何苦這樣！只需等酒樓開張，進行一番偵察即可！哪需要這般試探！而且，如果是上面的話，肯定是大案，絕不會如此打草驚蛇的！明中信自是不信。
“被你看出來了！”張采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既然你不當我是朋友，那不用再了！走，咱們去找石大哥吃酒！”著，明中信站起身形往外走。
“別啊！我還不行嗎？”張采一把拉住明中信。
“不用，誰都有的秘密，我也并非想知道，只是想看看有什么能幫你的，如果你們有什么誤會，我作個中人，給你們合一番。既然你無法出口，我也不多事了！”明中信站住回頭對張采正色道。
“別啊！我還想讓你給我參謀參謀，看我應該如何做呢？”張采連忙解釋。
“真的？”
“真的！”
“不勉強？”
“不勉強！”
“那行，你吧！”明中信大馬金刀地坐回原地，靜等張采道來因果。
張采低頭斟酌再三，道，“其實，具體因果應該追訴到幾年前。”
什么？難道是陳年舊事？明中信心中咯噔一下，如果真的是以前的因果，只怕自己這個中人難做啊！
“這其實是當年的一樁舊事，想當年，我與石大哥也是在這條街，這個衛所，只不過當時我們一個是總旗，一個是百戶，倒也負責一片區域。”
張采抬頭看看明中信，明中信卻不話，也不詢問，只是靜靜地聽著。
“當時，我們有位兄弟，處得極好的兄弟！”
明中信心中暗道，只怕與這位好兄弟有關了！
“猜的不錯，正是這位好兄弟。他與我們負責的區域中的一個青樓的老鴇倩相好了。”
“你千萬別以為老鴇是四五十歲的老女人啊，其實，那位老鴇只有三十余歲，風韻猶存，二人好得如同蜜里調油般，如膠似漆，來嘛，這樣挺好。然而，錦衣衛當時內部動蕩，我與石大哥一系的兄弟被打壓，正好被貶去了濟南府，雖然石大哥是升為副千戶，我被升為百戶，但實則是明升暗降，被調離了這中心。”
“此時，那位兄弟并沒有被牽連，也無需出京，然而，這位兄弟重情義、講義氣，非要與我們一同前去濟南府。我們是百般勸，但他卻死活要隨我們前去，而那位倩卻無法抽身，我那位兄弟知道我們這一去，只怕數年不得回來，相勸倩，讓他不要等候自己，如果有合適的人選，嫁了吧！然而，倩也是一位重情重義的好女子，誓要等候于他。苦勸不得之下，二人不得已兩地分開。一位在京師，一位去了濟南府，此勞燕分飛。”
“那又如何？”明中信問道。
“那又如何？”張采慘笑一聲，“不幸的是，我們那位兄弟去年，在一場與彌勒會的火拼之中，重傷不治，身亡了！”
明中信雖心中好奇這又與后來的事有何相干，但轉念一想，難道此事與那位倩有關？
“那段時間我與石大哥瘋了般，到處捉拿彌勒會的余孽，這才認識了你！然而，無論我們如何對待彌勒會，我們的兄弟不會再回來了。但也正因如此，居然立下了赫赫戰功，被指揮使大人知曉，故此派人調回了我們，并將我們二人提拔為千戶，分管兩個衛所。然而，我們回京后，無顏面對倩，而且，也以為那位倩早已忘記了我家兄弟。未打聽倩之事。”
“然而，前些時日，我被派到了這個千戶所任千戶，卻聽到倩所在青樓早已破敗不堪，僅能維持日常開支。大驚之下，打聽到，倩早已疾病纏生，但她卻咬牙苦苦支撐著這座青樓。而且，倩一直未曾找人，癡情不改，根從未忘記過我們那位兄弟。還每隔一段時間，到衛所打聽我那兄弟的情況。”
“激動之下，我們去見了倩，希望能夠幫到她一些。”張采眼眶通紅，滿眼擒淚，哽咽無聲。
“未曾想，那倩在初見我們之下，連連追問我那兄弟的情況，對此，我們無言以對。”良久，張采回過神來。
“然后呢？”
“隨后，倩仿佛明白了什么！逼問我們，是否那位兄弟出事了！我們只好告知了她事實。倩聽后，不言不語，平靜地送我們離開。”(83中文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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