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則，你的好，此番針對也是對明家考生的磨礪，這也可以算是朝廷對他們的一項(xiàng)考核，他們圓滿地完成了此番考核，這也就明了他們的優(yōu)秀，故此，陛下不也沒有因他們年輕而另眼對待！”

    李東陽一臉激憤，就待爭辯。rg

    “況且，咱們可以在授予職位之時照顧一下他們，這也算是朝廷對他們在武舉當(dāng)中表現(xiàn)極佳的嘉獎吧！”

    弘治聽得滿臉笑意，欣賞地望著劉健，頻頻點(diǎn)頭，姜還是老的辣，甚得我心，甚得我心啊！

    李東陽見此情形，心中知曉，再爭取也沒什么用了，只好閉嘴不言。

    “陛下，具體如何做，還請您定奪！”劉健見服李東陽，轉(zhuǎn)讓頭望向弘治。

    “劉卿得在禮，畢竟無論如何明家考生在武舉考場中表現(xiàn)極佳，應(yīng)得賞賜，馬卿，你就按照每位明家考生在原來的基礎(chǔ)上再升一級職位即可！”弘治點(diǎn)點(diǎn)頭。

    “諾！”馬文升上前應(yīng)是。

    “宣牟斌！”弘治吩咐旁邊太監(jiān)道。

    大家心中一跳，這是要查武舉考場人命案了！但不找刑部人員查，反而要找錦衣衛(wèi)，這是要鬧哪樣?

    謝遷也是心神一震，聽這牟斌曾與那明中信接觸，如果知曉自己曾經(jīng)針對過明中信，到時只怕會查自己，那時候怎么辦?

    而旁邊的李東陽卻是一臉的幸災(zāi)樂禍，看你老子再跳，憑明中信與牟斌的關(guān)系，只怕他會先查你子，到時，如果你子牽扯其中，只怕不脫層皮是不行的！

    而一些與謝遷交好的大臣面上泛起了同情之色，雖然這些年錦衣衛(wèi)干的壞事極少，但畢竟職能在那兒，還是干著一些贓活，這番只怕謝大人要吃點(diǎn)虧了！

    “牟斌覲見！”御林軍來報(bào)。

    “傳！”弘治抬頭道。

    卻只見牟斌大踏步進(jìn)了御書房，躬身為禮。

    “牟卿，武舉考場發(fā)生人命案，由你查處，盡快與馬卿交接，熟悉案情，將這幕后黑手查出，不得有誤！”弘治望著牟斌道。

    “諾！”牟斌一點(diǎn)都不意外，臉色平靜地低頭應(yīng)是。

    “馬卿，你先去將武舉榜單公布，同時規(guī)劃一下北上人員名單路線，并將中第考生分批補(bǔ)充前往北方邊疆，一應(yīng)事務(wù)按之前商定的方案實(shí)施！”弘治沖馬文升道。

    “諾！”馬文升躬身應(yīng)道。

    “還有，你要與牟指揮使交接人命案，切實(shí)朝廷配合，這幾日兵部人員就呆在演武場吧！”

    “諾！”馬文升與牟斌應(yīng)道。

    “劉卿，擬旨授予武舉中第考生官職！”弘治轉(zhuǎn)頭沖劉健道。

    “諾！”

    “劉卿，云南宜良賑災(zāi)之事，就按議定預(yù)案擬旨吧！盡快讓欽差動身，還有，李卿，你去明宅宣旨，令那明中信準(zhǔn)備動身前往。同時，安撫一下明中信，告訴他此乃是朝廷對他的重用，令他切不可有其他心思！怠慢差事！”

    “諾！”劉健與李東陽低頭應(yīng)是。

    不同的是，劉健欣然應(yīng)是，而李東陽卻是面帶苦色。

    李東陽知曉，如果自己去宣旨，明中信絕對能夠猜到，就是自己怕緣故才令得他有了這份差事，希望他不會再增芥蒂吧！

    “好了，退下吧！”弘治揮揮手。

    “諾！”眾大臣齊聲應(yīng)是，退出了御書房。

    隨后，大家各行其是，結(jié)伙而去。

    至于幾位領(lǐng)了君命的大人，隨同劉健來到了文淵閣，靜候劉健擬旨用印。

    最先出爐的是云南宜良之事，李東陽先領(lǐng)到了圣旨，也就是明中信的任命圣旨！

    李東陽接過圣旨，望著它，輕嘆一口氣，就待離去。

    “李大人！”劉健叫住了他。

    李東陽一陣疑惑，劉健叫住自己是何意？

    “李大人，大局為重，還望你好好勸那明中信，實(shí)心用事，駁個前程！”劉健語重心長道。

    “劉大人客氣了，李某既然領(lǐng)了旨意，自會盡心！”李東陽笑笑。

    “那就好！”劉健望著李東陽點(diǎn)點(diǎn)頭。心中嘆了一聲，看來，李東陽還是怪自己沒有幫他啊！但自己也是大局為重啊！希望他能夠想通理解自己吧！

    “劉大人要是沒事的話，李某就此前去辦差了！”李東陽一拱手，轉(zhuǎn)身。

    卻見他沖旁邊的馬文升一拱手，“馬大人，恕李某圣旨在身，無法禮，今日之情，李某銘記于心！”

    馬文升連忙回禮，他明白，李東陽這是對自己在御書房幫他的謝禮，但實(shí)話，自己也是實(shí)話實(shí)，并非刻意幫他！

    李東陽沖他笑笑，大踏步而去。

    馬文升望著李東陽的背影，心中一陣感嘆，這李大人對明家還真是用心啊！就是不知，此番前去，那明中信要做何反應(yīng)？

    同樣，劉健望著李東陽的背影也是一陣唏噓，這李東陽平時看著異常穩(wěn)健，為何今日大失方寸，頻頻失態(tài)呢？

    接下來，就是給兵部的一張圣旨。

    “馬大人，此乃中第考生職位旨意，就由你前去宣旨吧！”劉健沖馬文升道。

    “是！”馬文升躬身接過圣旨，轉(zhuǎn)身而去。

    來到門口，卻只見牟斌還在等候于他。

    “牟大人，請！”馬文升沖牟斌道。

    “馬大人，請！”牟斌還之以禮。

    二人趕赴演武場。

    “快，去延請劉大人！”李東陽回到府中，沖李兆先吩咐道。

    “哪位劉大人？”李兆先有些懵地望著父親。

    “還能有誰，劉大夏那老頭！”李東陽有些急躁。

    來，他應(yīng)該馬不停蹄前往明宅宣讀旨意，但依他與明中信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他思慮再三，還是覺得叫上劉老頭為宜。

    接到邀請的劉大夏也是一陣愕然，現(xiàn)在李東陽叫自己有何事？問一番李兆先，但李兆先居然一問三不知！劉大夏也是一陣心驚，難道與武舉有關(guān)？明家考生有變？他不敢怠慢，急匆匆直奔李府。

    “老李頭，難道明家考生有事？”未等坐定，劉大夏就沖著李東陽嚷道。

    “不是明家考生有事！而是明中信有事！”李東陽苦笑一聲。

    “什么？”劉大夏驚呆了，上前一把抓住李東陽道，“明友有何事？”

    咝，李東陽倒吸一口涼氣，這老劉頭手勁可真大！“你看看！”

    著，李東陽從旁邊取過圣旨遞給劉大夏。

    圣旨？劉大夏自是知曉這是何物，但更加摸不著頭腦，這圣旨與明中信有何關(guān)聯(lián)？難道還能任命官職不成？

    想雖如此想，但他知曉，李東陽絕不會無的放矢，打開圣旨看道。

    “奉天承運(yùn)皇帝，詔曰：云南宜良發(fā)生災(zāi)劫……”

    圣旨開頭是對云南宜良發(fā)生地震之事的描述，隨后就是對明中信在陵縣救災(zāi)之時的表現(xiàn)一通夸獎，接著，就是圣上對明中信的肯定與贊賞，故此國家百姓危難之際，仁人志士應(yīng)該挺身而出，陛下下旨任明中信為欽差面前的幕僚，享四品待遇，欽此！落款是御印！

    “這是你老子的主意？”劉大夏看完，一臉的難看，望向李東陽。

    李東陽都不知為何，今日苦笑的次數(shù)如此多。

    “唉！”未語先嘆，無奈道，“老劉頭，你覺得我是那種人嗎？”

    畢竟是多年老友，劉大夏知曉，此事必然另有隱情，面色稍稍緩和道，“那你，這是怎么回事？”

    李東陽輕咳一聲，清清嗓子，將事情緣由一一道來。

    “原來是謝遷那老子的主意啊！他這是見不得明家好啊！”劉大夏一陣咬牙。

    “誰不是呢？”李東陽是附和道。

    “吧！老李頭，你是想讓我做什么？”劉大夏向李東陽問道。

    旁邊的李兆先一頭霧水，但聽到事涉謝遷與明中信，心中也是一震，目不轉(zhuǎn)睛地望著二老，不敢遺漏一絲一毫的對話。

    至于圣旨，他是不敢看的，畢竟，那代表了皇權(quán)，不是他能夠看的！而劉大夏，人家乃是二品大員，再加上與父親交好，此番還用到人家，故此父親才毫不避諱地讓他觀看的！豈是自己能比的！

    “老劉頭，此番你可得為我站隊(duì)啊！”李東陽長嘆一聲。

    “喲，如何站隊(duì)法？那可得看我的心情了！”劉大夏一聽，拿喬起來。

    “行了，此番涉及明友，咱們得合計(jì)合計(jì)！如何讓明友領(lǐng)旨前往！否則，抗旨之名可不是鬧著玩的。”李東陽正色道。

    一聽是明中信之事，劉大夏恢復(fù)了肅然之色，皺眉道，“你是，想讓我與你同去，服明友，讓他接旨前往？”

    “嗯，到底是老伙計(jì)，真是我肚子里的蟲子啊！”

    “別拍馬屁，你也知曉，明友的性格，如果讓他不爽，只怕還真的會抗旨不遵啊！”劉大夏眉頭不展道。

    “就是如此，我才想讓你先行去服一下明友，我再去宣旨啊！”

    “對了，這幕僚是什么鬼？還四品待遇，大明有這先例嗎？”劉大夏沒理會李東陽的話，沖他問道。

    “唉，你也知道，明友現(xiàn)在僅是一位秀才，任官職的話很不合適，我也以此為由力爭讓明友留在京師，未曾想那謝適居然出了這個餿主意！未曾想，陛下考慮過后，居然同意了！”李東陽無奈地向他解釋道。

    “那回來呢？不會過河拆橋，卸磨殺驢吧？”劉大夏一臉疑問。

    “那倒不會，陛下與內(nèi)閣商量之后，特允諾，如果明友歸來，將讓他到國子監(jiān)進(jìn)學(xué)。”

    “就這，拿一個監(jiān)生糊弄咱們？”劉大夏不樂意了，“那就沒，如果賑災(zāi)之事辦得妥貼，那朝廷的獎勵呢？嘉獎呢？”

    “嘉獎肯定有，但官職絕不會授予就是！”

    “不去！”劉大夏面色一沉，撂挑子不干了。

    “你是明友不去，還是你不去服他？”李東陽不解地問道。

    “你腦袋秀逗了？”劉大夏一臉的不可思議，望著李東陽道，“我還能讓明友不去？那不是讓他抗旨不遵嗎？到時滿門抄斬？”

    李東陽反應(yīng)過來，確實(shí)今日自己真心心煩意亂了，老劉頭肯定是不愿意讓明友覺得是聯(lián)合自己坑他所以才不想去做這服之事，如此簡單之事自己居然想不通，真是該死啊！

    “你也知道，我與明友來就心存芥蒂，如果我去宣旨，只怕他會以為我誠心針對于他，到時我們的關(guān)系可就再也無法挽回了啊！”李東陽可憐兮兮道。

    劉大夏看看李東陽的樣子，搖頭不已，自己也就是，眼前形勢嚴(yán)竣，自已自不會袖手旁觀。

    “罷了，我去還不成嗎！真是被你這老子害死了！”劉大夏抱怨道。

    李東陽一時間面泛喜色，有這老劉頭出面，那明友肯定不會駁他的面子，有他轉(zhuǎn)寰，自己此番無憂矣。

    “對了，你還可以告訴明友，一位兵部主事已經(jīng)服毒而亡，一應(yīng)差役被拿下，現(xiàn)在錦衣衛(wèi)已經(jīng)接手，只需靜待一些時日，那幕后為難明家考生之人自會水落石出。而且，我還爭取到，明家中第考生此次盡皆被提升一級職位。至于未曾考中之人，只怕今次是回天乏力了！”

    劉大夏一聽，雙眼一亮，“你這老子，有些好消息不早！有這消息，我更加有把握服他了！”

    李東陽面泛苦色，自己也不知曉為何今日這般糊涂，幾次三番出錯，要是在往日，這些細(xì)節(jié)自己早已理順。

    劉大夏同情地看看李東陽，“老子，你今日這是有些患得患失了！事涉明友，你心亂了！”

    李東陽一聽，眼光放亮，真是一語提醒夢中人啊！不錯，不錯，這幾日，自己一直憂心明家考生之事，再加上自己無端將明中信拉入，令他承受謝遷等世家大族的攻擊，內(nèi)疚之心再加上焦慮之心，造成了自己的狀態(tài)不對，令得自己判斷履履失誤。

    “行了，你先靜一靜，我先去探探口風(fēng)，再服一下，看情形吧！”劉大夏看看他，站起身形往外就走。

    李東陽站起身形，將劉大夏送出門外，拉住他，語重心長道，“老劉頭，如果實(shí)在服不了明友，你就回來，咱們另外想折？”

    你？劉大夏心中一驚，作為多年老友，他知曉李東陽只怕心中已經(jīng)有了成算。

    “你切不可是這圣旨在我這兒！”李東陽囑咐道。

    “老李頭，你究竟想干什么？切不可憑意氣做事啊！”劉大夏心中大驚，追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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