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么回事?在場的所有人瞬間懵了。
他們只記得,那明中信舉起手,叫了一聲,“霧來!”
霧還真就來了。
這是什么手段?探尋的眼光投向身邊的戰(zhàn)友,換來的卻是一片茫然,誰也不知曉,這是巧合,還是手段?
然而,見識過明中信不可思議手段的賊人們跟著就是一陣大亂!
之前的慘痛教訓(xùn)教導(dǎo)他們,這明中信真心無法揣摩透,因為,他根不按牌理出牌,每都出幺蛾子,根不管你現(xiàn)場情況如何!這次又是什么手段呢?正是這份不確定性,再加上伸手不見五指的大霧,令得他們心神大亂。
“鎮(zhèn)定!大家鎮(zhèn)定!”大供奉的聲音響起。
這個聲音力壓雜亂的聲音,在整個江面上響徹。
但就在他喊聲未落之時。
卻只聽得,轟隆一聲,如同地動山搖般,一道火光,從濃霧中閃現(xiàn)。
“沖!”就一個字,隨后濃霧中不斷傳來慘叫之聲、船只碰撞之聲。
所有見到這一幕的賊人,盡皆瞠目結(jié)舌。
這是怎么回中?難道是上天懲罰?他們心中不由得升起了這個念頭。
“讓大家別慌,退后!”特使的聲音傳出,其中飽含著一絲絲無奈,一絲絲疑惑,一絲絲沮喪。
他心中明白,現(xiàn)在這種情形之下,他們唯一的優(yōu)勢就是,已經(jīng)完成了合圍。但,這似同天雷的物事令得他們士氣低落,根無法發(fā)起攻擊。
更何況,現(xiàn)在這憑空出現(xiàn)的霧阻擋了大家的視線,即便他們想要攻擊也根找不到目標(biāo)啊!
好在咱們的特使大人頭腦清晰,他相信,這大霧是明中信的手筆,絕不可能整個江面上都是如此,肯定有一定范圍,故而,他下令退后,脫出一定范圍之后,大霧定然稀薄,到時,再行定奪。
一陣號角之聲傳出,船只緩緩后退。
還真別,這個策略真實有效,在退后一段距離之后,大霧還真的漸漸稀薄了下來。
大供奉令人清點之下,還別,大約有九成船只已經(jīng)退出了那片霧區(qū),依舊是合圍之勢。
然而,大霧之中的一應(yīng)情況他們卻是仍舊不知。
唯一傳來的就是不斷的爆炸之聲與船只撞擊之聲。
特使緊鎖眉頭望著這濃霧。
大供奉大氣也不敢出,在旁不斷偷偷打量著特使,心中忐忑不已。
他可知曉,特使大人對這次圍剿有多么重視,甚至不惜讓埋伏在重慶衛(wèi)中的釘子戴云冒著暴露的危險前來參與這次行動,以完美地實施這次圍剿行動。
還讓人高價請來了一些深諳水性的水鬼們,讓他們在戰(zhàn)船底部做手腳,務(wù)求一擊即中,萬無一失。
卻未曾想,天公不作美,居然出現(xiàn)了此種情形,如果這次圍剿失敗,還不知公子爺要如何震怒呢?此時,他可不敢出聲找不自在。
但令他更加疑惑的是,那明中信最后的一句“霧來!”這是怎么一回事?難道,這明中信能夠招來大霧?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這一定是巧合!早就聽這重慶有霧城之,不時會有大霧!不錯,這絕對就是一次巧合!
反過來再細(xì)思,卻又不通,那明中信為何能夠叫出“霧來”,霧就真的來了呢?
如果那明中作有此手段,那可真就要逆天了!咱們還與人家爭個什么勁!這可真是荒謬啊!
他想破頭顱也想不出來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特使陰沉著臉,眼神中射出駭人的光芒,直勾勾望著眼前不遠(yuǎn)處的濃霧,一動也不動。
隨著濃霧之中的爆炸之聲不斷傳來,大供奉擔(dān)心地望著特使。
終于,特使將眼神收了回來,沖大供奉吩咐道,“下令,火攻!無差別射擊!”
啊!大供奉面色大變,震驚道,“公子爺,那里面可還有戴云他們呢!”
特使眼中閃過一絲痛楚,堅定地吐出兩個字,“執(zhí)行!”
大供奉看看特使的眼神,知曉無法阻攔,輕嘆一聲,下去傳令。
霎時間,火箭直接射進(jìn)了濃霧當(dāng)中。
一時間,火光沖天,畢竟,船只皆為木造,一番火攻之下,豈能不起火!
時間緩緩流逝,霧中火光沖天,濃霧也漸漸淡了,逐漸顯露出船只來。
賊人們紛紛催動船只合圍而上,以防有漏之魚。
然而,眼前的一幕令得他們目瞪口呆。
卻只見當(dāng)中那艘大號的戰(zhàn)船現(xiàn)在居然千瘡百孔,四處冒煙,而周糟的船只都不同程度地受到了損壞,而且船只上密密麻麻插著無數(shù)箭矢,還盡皆冒著火苗,那是他們做的好事啊!
而船只上面的軍士盡皆是目光憤然地望著他們,顯然,他們心中氣憤不已。
要知道,剛才那可是無差別射擊啊!那密集的箭矢可是令他們吃了不少苦頭。現(xiàn)在還不讓咱們瞪他們幾眼了!
無論如何,他們總是一條戰(zhàn)線上的。
一位披頭散發(fā)的人滿面灰黑地走上船頭,揮手下令,清點船只。
一番查探之下,令所有人吃驚的是,所有被燒的船只居然的防成皆是重慶衛(wèi)的,至于欽差衛(wèi)隊的戰(zhàn)船,卻僅僅有一成!更令人吃驚的是,那欽差衛(wèi)隊居然連一具尸體都沒有留下,盡數(shù)被帶走了。
但看看四周空無一艘船的江面之上,盡皆愕然。
好家伙,這是怎么回事?難道,欽差衛(wèi)隊的船只都插上翅膀飛走了?
特使在旁邊長嘆一聲,“救火!”
既然特使如此了,那就救吧!
齊心合力之下,終于將火勢撲滅。
此時,戴云滿面慚愧地來到特使面前,噗嗵一聲跪于船板之上,“屬下無能,令那欽差逃脫,還請?zhí)厥关?zé)罰!”
特使望著灰頭土臉的戴云長嘆一聲,“罷了,此番是我大意了!估計不足,令得他們鉆了空子,與你無干!”
戴云不解地抬頭望著特使。
“其實,早在咱們形成合圍之勢時,就應(yīng)該立刻發(fā)動攻勢,乘其不備,還未反應(yīng)過來,讓你們反戈一擊,必會功成!是我有些貪心了!還想看看那明中信失落的樣子,也想看他在如此絕境之下,還有何應(yīng)對之策!卻不料,又一次被他逃脫了!是我的錯!”特使長嘆一聲。
戴云一陣懵逼樣,怎么著著欽差,又扯上了什么明中信,這是何人?難道他比欽差大人還重要?
“公子爺,此番實在是那明中信太過狡猾了,誰能想到,如此嚴(yán)密的合圍之下,他居然還能夠帶著大隊人馬逃脫!”大供奉在旁勸道。
特使冷笑一聲,搖頭道,“不是人家狡猾,而是人家的底牌太多了,咱們根就沒想到!行了,此番我還是太過瞧這明中信了!”
這下,大供奉與戴云也無法安慰他了。
“特使,這明中信?”戴云滿面不解,心翼翼問道。
“明中信?”特使也是一愣,隨即反應(yīng)過來,一抬手,示意大供奉向他解釋。
“這明中信啊,其實就是那位欽差!”
“啊,什么?”戴云一聽,更懵了。
“哦,是我沒清楚,戰(zhàn)船上的欽差并非王欽差人,而是那明中信所扮!”大供奉一見,心中明白他懵了,只好點明道,“這明中信乃是為的引誘咱們追趕于他,故此假扮欽差,以利于那王欽差順利到達(dá)云南。”
這下,戴云更加不解了,既然知曉這明中信是假的欽差,為何還要追趕于他,反而放著欽差大人不管呢?
“唉!”旁邊特使插話了,“想必你也看到了,這次欽差衛(wèi)隊逃脫的手筆了!這都是那明中信的手筆!”
真的?戴云一臉的不可置信,這明中信究竟是何許人也,單憑他一人就有此手段?
“其實,還有一點我們未曾與你,那就是,這一路之上,每次設(shè)計欽差的計策,其實盡皆是被這明中信所破!公子爺認(rèn)為,這明中信比那欽差更加重要!要除欽差,必先除掉明中信!”大供奉無奈道。
這下,戴云明白了,這明中信就像是這欽差衛(wèi)隊的大腦一般,如果令他無法轉(zhuǎn)動,那這欽差也就無所行事了!
細(xì)想之下,他心中對這明中信的感覺異常詭異,一方面,欽佩他幾次三番從特使的手底下逃脫,另一方面,卻是心中升起了一股無力,這家伙,難道真的無解了嗎?連特使也不行了嗎?
要知道,在咱們彌勒會內(nèi),這位特使可是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必定有所斬獲啊!但現(xiàn)在這是什么意思,這明中信難道比咱們特使更加才智高絕?
“對了,戴云,你,剛才在濃霧之中究竟出了何事?怎么會令他們逃脫呢?”特使迅速整理好心情,沖戴云問道。
戴云一聽,心中慚愧,是啊,明明合圍的,人家特使那面未跑掉一艘船,而自己這面卻是不只讓人家都跑了,還被燒被毀這么多船只,真心不過去啊!
然而,現(xiàn)在不是檢討的時候,他細(xì)細(xì)整理,將自己的聽聞一一道來。
卻原來,戴云見特使他們從后面圍了上來,來還想借著護(hù)佑欽差的名義,靠攏欽差衛(wèi)隊的船只,尋機(jī)將那欽差一舉擒下,但未曾想到,未等他出手,欽差衛(wèi)隊居然先開始行動了。
大霧一起,戴云就感覺不妙,但依舊有點僥幸心理,畢竟,此前自己可沒有暴露,那欽差必然不知曉自己是潛伏人員,在有心算無心之下,必然會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抓到他。
所以,他第一時間,讓戰(zhàn)船靠向欽差所在的戰(zhàn)船,想要借機(jī)上船,實施計劃。
然而,還未等他靠近戰(zhàn)船,只聽得轟隆一聲,一道火光直接射向自己所乘戰(zhàn)船。
接著,就是一聲巨響,戰(zhàn)船被炸。
自己懵了!這是從哪來的武器,居然有此威力。
而戰(zhàn)船之上,軍士們更是被炸得粉身碎骨。
一時間,大家也都懵了。
就在此時,前面的欽差衛(wèi)隊們的船只卻是如同插上了翅膀一般,飛速從戰(zhàn)船邊經(jīng)過。
戴云想要下令吹響集合攻擊的號角,但卻未曾想到,又是一聲巨響,自己的戰(zhàn)船再一次被擊中。
這下,連傳令兵,號角兵都被炸了個精光。
隨即,就是不斷地被炸,被炸。
好在,兩次被攻擊之后,戰(zhàn)船再未受到攻擊。
但戰(zhàn)船旁邊的船只可就倒了大霉了!一個個被炸得千瘡百孔,軍士們只剩下?lián)尵却坏姆萘耍倪能有心思追擊欽差衛(wèi)隊。
最惡心人的是,就在爆炸之聲停止之時,一陣陣火羽飛來,還是密集的那種,這下,由不得他們不罵娘了!
這家伙,還讓不讓人活了,哪有這樣的,簡直是密集攻擊啊!難道這欽差衛(wèi)隊還有伏兵?
得了,躲吧!
大家只能躲在一旁,眼睜睜看著心愛的船只被燒毀,卻無能為力,真是窩心無比啊!
至于欽差衛(wèi)隊,現(xiàn)在誰還管他們,自己把自己保護(hù)好就不錯了!
于是,華麗麗地,大家將欽差衛(wèi)隊忘了個一干二凈。
終于,箭矢停止,大霧消散,戰(zhàn)船也被特使他們包圍。
此時,大家才發(fā)覺,原來是特使手下對他們進(jìn)行了攻擊,但他們卻是有口難言。
而戴云此時也已經(jīng)知曉了特使的命令,不由得眼神之中充滿了一種叫作失望的情感。
當(dāng)然,特使沒有在意,只是大供奉為其表達(dá)了一下遺憾與無可奈何。
特使聽完戴云的描述,緊鎖眉頭,陷入沉思。
“公子爺,咱們還是追吧!相信他們就算逃了,也不會有多遠(yuǎn),還是有希望能夠追上他們的!”大供奉勸道。
“不!”特使搖搖頭,“你沒聽到嗎?此番,那明中信顯然是使用了新式武器,也許是之前他使用的‘武器’的進(jìn)化版!”
啊!大供奉一陣愕然,他可沒想到,特使居然考慮得與自己不一樣。
“如果咱們追趕上,那明中信運用這種新式武器,咱們又有幾成勝算。更何況,現(xiàn)在他們可不是身陷重圍之時了,戰(zhàn)術(shù)會更加靈活,到時,如果咱們被反設(shè)計了,又該如何?”
特使的這番話如同重錘一般,砸在了大供奉的心中。
是啊!這明中信在如此重圍中尚且能夠這般游刃有余地突圍而出,如果在毫無后顧之憂的情況之下,靈活運用這新式武器,那咱們還有活路嗎?想到此,大供奉激靈靈打了個冷顫,那畫面,不要太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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