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大家為何不用膳食?”明中信治療完最后一位百姓,長出一口氣,疲態(tài)盡顯,轉頭環(huán)視,卻發(fā)現大家居然盡皆坐于原地,靜靜等候,而旁邊卻是熱氣有些稀少的稀粥,脫口問道。
明中信吩咐趙明興后,全心全意為百姓驅毒根本沒有注意到百姓們沒有用膳。
百姓們卻是沒有回答,只是擔心地看著他,畢竟,此時他的面色蒼白,如同大病初愈一般,令人擔憂。
在百姓想來,定是為他們驅除疫病耗損精力所致,一時間,心中百感交集,感激莫名。
“大人,還請先行用膳!”旁邊一位百姓雙手捧著剛剛盛好的稀粥恭恭敬敬地遞向明中信。
“這?”明中信看著他,眼中閃過莫名的情緒,是啊,這些百姓是如此的淳樸,你給予他們一絲好處,他們就會感激一輩子,這哪里是一碗粥啊,這是他們滾燙的火熱的心啊!
明中信面色肅然地接過這碗粥,低頭狂吃。
畢竟,他早已餓了嘛!豈能不順水推舟!
更何況他知曉,如果他不吃,只怕這個帳篷中的任何一位百姓都不會吃的!又哪里推辭得了!倒不如干脆一些,也省得大家跟著他挨餓!
見明中信狼吞虎咽地吃下了稀粥,大家面上浮現出一縷欣慰的笑意,大人領會了他們的心意,這比什么都重要!
“好了,大家吃吧!”明中信意猶未盡地抹了一把嘴巴,沖大家笑道。
至此,大家也就不再矜持,紛紛上前打粥用膳!雖則只是一碗稀粥,但他們卻吃得如同山珍海味一般,香甜無比。
明中信笑笑,站起身形向帳篷外行去。
等他的身影出了帳篷,大家齊刷刷抬起頭顱,望向帳篷口處,在火折子的映照下,每一位百姓眼中卻閃爍著幾滴晶瑩。
“明興,每個帳篷都送到了嗎?”明中信看看站立一旁的趙明興,問道。
“嗯,都送到了!但是”趙明興微微有些尷尬。
“有話就說?”明中信眉頭一皺,不悅地望向他。
“這點糧食根本就吃不飽,只能保證每人吃上暖暖肚子!”趙明興苦笑一聲,“如果不是明天欽差大人能夠提供糧食,只怕明天就得斷糧!”
唉,事急從權,這也沒辦法,誰知道這天災什么時候是個頭啊!明中信心中苦澀,今日一番地震,將之前自己的心血盡數毀掉了!不然至少能夠維持半月啊!這天災不比**,真是難以預料啊!
“好了,不要再發(fā)牢騷了,今日宵禁,傳達到每個帳篷,如有違抗,必當嚴懲!”明中信望望發(fā)出微弱光芒的帳篷,眼神一凝,吩咐道。
趙明興訕訕一笑,點頭應是。
“余下的未曾驅毒的帳篷,你將此藥發(fā)下去,融于水,就說能夠暫時抑制疫病,待明日再予以治療!”明中信稍稍思索片刻,無奈地從袖中取出幾個瓷瓶遞給趙明興。
本來,他還想要今日治好大家,但此時卻發(fā)現,自己的精力已經有些用罄,神識隱隱作痛,如果再次強行運用,只怕自己不會變成白癡,也會造成維以彌補的傷害,于自己今后的大道有礙,甚至可能永無窺探大道的機會!他豈敢大意,無奈只好取消計劃,今晚休整一夜,明日再行驅毒!
趙明興卻是滿面笑容地接過瓷瓶,畢竟,他早已發(fā)現明教習的神色不對,心中痛惜,也早就想要勸說明教習不要這般拼命,休息一下,但卻被深在骨中的對明教習的敬重所壓制,無法勸說出口,如今他自己想通做出決斷,真是太好了!
趙明興喜悅難以自禁,活蹦亂跳地前去傳令。
明中信望著他那副興高采烈的樣子,哭笑不得,搖頭嘆息道,“唉,真是長不大的孩子!”
然而,他卻沒有想到,自己這具身體不也是還未長成的少年模樣嗎?
明中信轉身朝幾具沒有光芒的帳篷走去。
到了跟前,一一挑簾觀看,這些帳篷卻是空無一人。
明中信再朝四周其他帳篷看看,并無動靜,欣慰地點點頭,看來,明義此事辦得甚是妥貼啊!
但他不敢大意,一一檢查,確認并無一人潛藏,隨后,走向了周圍警戒的李府家丁。
“大人!”警戒的家丁一見明中信,臉泛笑意,恭敬地施禮道。
“辛苦了!”明中信和顏悅色地拍拍家丁肩膀,問候道。
“不敢!”家丁受寵若驚,躬身道。
他可沒想到,居然能夠獲得這位大人如此親切的問候,要知道,這位大人可是員外爺的貴賓,更是前來賑災的大官啊!如此親切,真是令人難以置信啊!
明中信不經意間問道,“那些帳篷中的百姓哪里去了?”
“聽,聽,那些百姓說,那位將軍,害怕,害怕他們,剛剛痊愈的病體,再被,再被傳染,所以要,轉移他們,去另外的,另外的住處!”家丁結結巴巴地回話道。
“別緊張,我就是問問!”明中信笑著再度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是,是!”家丁無法鎮(zhèn)定,依舊結巴道。
明中信笑笑,不再難為這位家丁,向前行去。
看來,明義將軍深怕走漏了風聲,連這些轉移出城的百姓都騙啊!這份心思,實在是高,實在是高啊!
心中贊嘆,明中信緩步而行,轉周圍檢查著防守漏洞,順便檢查一下,是否有家丁懈怠,值得安慰的是,這些家丁居然盡忠職守,無一人偷懶。
順便他體查了一下帳篷之中的動靜,令他欣慰的是,雖有小小的喧鬧之聲,但卻也并無大的喧嘩,更無恐慌生事之人。
“教習,都已安排妥當!”趙明興來到近前,匯報道,“每位學員負責幾個帳篷,任何消息都會在第一時間傳出!”
明中信點點頭,并無嘉獎之色。本來嘛,此次帶他們出來,就是要鍛煉他們的膽色與本事,這些事情份屬應當,這般程度剛剛合格而已,他要的是趙明興他們任何一個能夠獨當一面,如果出了紕漏還得吃掛落,現在嘛,連給吃甜棗的機會都不會給他們,更不用說更高一層的嘉獎了!
趙明興卻也不以為意,靜靜立于明中信身后,聽從吩咐。
這一路行來,明中信的背后永遠是他的身影,這已經成為了習慣。
二人靜靜立于暗處,望著這些帳篷,不知在想什么!
暗夜中靜靜地,呼呼飛舞的地震余塵漸漸遠去又飛來,卻是那般的嗆人口鼻,然而,二人卻一無所覺。
“明師爺!”一個聲音叫道。
明義!明中信瞬間回魂,望向聲音來處。
明義來到近前,暗影之中,他語帶喜氣地低聲道,“一切妥當,欽差大人已經接收。”
明中信卻是淡然地問道,“注意事項是否已經給了欽差大人?”
“當然,我還在信中暗暗囑咐,這些百姓絕對不能過份接近城外之人,待一日之后,觀察無誤,再行接納!”明義了然,匯報道。
“那就好!”明中信點點頭,一抱拳道,“明義兄,那些家丁另擇地方讓他們休息。今晚,就拜托你與學員們在此看顧百姓,輪番巡邏,絕不要出半點差錯!”
“好,中信快些去休息,務必保證身體康健,今后一切還得靠你啊!”明義語重心長道。
明中信輕聲一笑,調笑一句,“自然,我可比誰都惜命啊!”
二人心照不宣地一笑。
各人分工而做,然而,這一夜卻是余震頻頻,當然沒有造成大的損失,但大家提心吊膽,卻無一人能夠睡好。
清晨,第一縷陽光灑進來,明中信在帳篷中睜開雙眼,精芒電射,熠熠生輝。
他仿佛沒有受到余震的影響,重新恢復了神采,雖然沒有百分之百的恢復,但卻也恢復了七八成,應付今日的事宜卻是綽綽有余。
明中信一挺腰,站起身形,不錯,是一挺腰,因為,他一夜未睡,而是在打座修復神識,畢竟,一切應對今日局面的基礎皆是神識,一夜時間,足以令他的養(yǎng)神**有所收獲,而這七八成的精神恢復也得益于這養(yǎng)神**。
掀簾而出,迎面就是趙明興的背影,是那般的筆直。
明中信眼中閃過一絲感動,是啊,趙明興在此守護了他一夜,他豈能不知!
“教習!”聽到身后的響動,趙明興第一時間轉過身形,望著他。
“嗯!大家如何?”明中信將情緒深藏心底,問道。
“余震連連,大家一夜無眠,守護著百姓!”趙明興簡短截說回道。
明中信邁步前行,向那些帳篷行去。
“教習!”一位位學員掛著一雙熊貓眼向明中信問好。
明中信心中輕嘆,面上卻只是輕輕點頭應對。
學員們問好后,轉頭繼續(xù)警戒。
明中信神識微掃,大部分百姓此時正在睡覺,畢竟,一夜之間余震連連,現在剛剛平息,盡皆身心疲憊,休養(yǎng)生息。
“明興,集合大家,再叫來李府家丁,咱們先去解救那些被壓在房屋之下的百姓!”明中信吩咐道。
啊!趙明興面色一變,對啊,昨日只顧收羅百姓到此,卻忘記了,那些深埋于地下的百姓,他們經過一夜余震,在房屋底下還能活著嗎?
“至于此處,留下兩位學員看顧即可,相信他們能夠應對!”明中信卻看也不看他,稍加思索繼續(xù)吩咐。
趙明興張張嘴,欲言又止。
“中信,你說現在救那些埋在房屋之下的百姓?”明義一臉驚愕地望著他。
“是啊!”明中信一臉的理所當然。
“你認為,他們經過一夜余震之后還能活著?”
“盡人事聽天命罷了!”明中信敷衍道,總不能說,他昨日已經運用神識探查過了,那些被深埋的百姓所處位置除非是大的地震,否則他們在那個狹小的空間中比在外面還要安全!
明義翻翻白眼,咱們現在活人都顧不過來,如何去顧及死人啊!在他想來,明中信只不過是不想讓百姓死無全尸,挖出來,不過是想讓他們入土為安罷了!
然而,趙明興卻是堅定的執(zhí)行明中信的吩咐,不大一會兒工夫,將學員們集合于二人面前。
“明義將軍,李府家丁就由你統(tǒng)領了!我們先去,你們隨后就來!”說完,明中信不顧明義的感受,當先而去。
學員們,自是唯他馬首是瞻。
明義無語地望著他的背影,這家伙,放著驅毒的正事不做,反而去做些無聊的事,唉,真是任性啊!
心中雖然如此想,但他卻不敢耽誤明中信的事,快步前去集合那些李府家丁!
然而,待他趕到明中信所處位置之時,卻是滿臉呆滯。
皆因為,在他面前,居然已經有兩位灰頭土臉的百姓毫發(fā)無損地出現在他面前,不,確切的說,是躺在他面前的地上。
“這,這是你們救出來的?”明義有些結巴地問道。
趙明興翻個白眼,不屑中帶著驕傲,“當然,要不然,你是見了鬼嗎?”
但是,明義明顯不信,轉周圍打量著二位百姓,想找出證據證明這二位是明中信忽悠他的。
然而,明中信豈會如此無聊!他自是只能承認是自己見識淺薄,孤陋寡聞,無法盡數理解這個世界!
“明義將軍,現在可以開始了!分工合作,一起救人!”明中信卻是不理,只是吩咐道。
事已至此,明義還能如何,只能依言而行了,不過,此事之后,他必須問個清楚,明中信究竟是如何確認,這些百姓還活著,還有,他是如何準確知曉他們被壓的地方的!
明中信不再廢話,將人分為兩隊,李府家丁與學員們混編,一隊由趙明興帶隊,李府家丁們挖掘救人,學員們負責救出人之后的診治;另一隊,當然由明義帶領,同理家丁挖掘救人,學員診治。而他,則負責隨時指明位置,以利他們挖掘。
隨之,更令明義驚奇的事情發(fā)生了,明中信的指揮居然是如此的神奇,居然避開了大型的石塊,以最合理的方式挖掘出百姓來!太令人難以置信了!然而,此時卻不是打問的時機,只好強壓下好奇之心,一心投入到救人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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