援兵?大家眼前一亮,對啊!怎么忘記這茬了?要知道,這云南行省畢竟乃是大明國土,更何況現(xiàn)在欽差大人被圍在此處,任誰也無法無視啊!就算爬,相信云南行省的各級官員也必然會前來營救,這是應(yīng)有之義啊!誰讓王守仁同在代表的是朝廷呢?
更何況,欽差大人已經(jīng)下發(fā)了召集令,誰敢不來?
不過,這趕來的援兵究竟是哪一支他們卻是猜想不到!
“唉!”吳起在旁邊嘆道。
“怎么,你又有什么幺蛾子!”李兵沖他一瞪眼。
“你急什么?我只是感嘆,如果道路通暢,咱們是不是能夠兩相夾擊,令這賊寇留下足夠的代價,這般讓其逃脫,真心不甘心啊!”吳起翻個白眼,解釋道。
眾人一想,還真是,如果那些道路通暢的話,只需要一個沖鋒,只怕這些賊寇就得大亂,到時大殺一番,豈不快哉!
然而,這都是意淫!作不得準(zhǔn)的!如果真的道路通暢,只怕人家賊寇之前就會蜂涌而上,城池危矣,豈能等到此時讓他們這般清閑!
這就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王守仁與明中信對視一眼,心中感嘆不已!
這些家伙,還真是!
就在眾目睽睽之下,賊寇們撤得一個不剩,唯余一地的狼藉。
王守仁一聲令下,斥候盡出,一則查探賊寇們是否真心退兵,二則查探那來援之軍乃是何方軍隊!
繼而,軍民合力,搶修那被炸毀的城外護城河,賊寇們不管不顧地撤退,咱們可不能不管。
“喲!黎世子!”王守仁一番安排之后,突然,發(fā)現(xiàn),大家身后,黎敬甫也不知何時已經(jīng)來到,正在旁邊立著。
黎敬甫訕笑一下,拱手道,“欽差大人!”
“黎世子!”吳起眼前一亮,叫道,“不知道內(nèi)應(yīng)肅清沒有?”
黎敬甫面色瞬間變得有些難看,但吳起的話還真心不能不回答,只因為,之前,他們后黎王朝就是負責(zé)那肅清內(nèi)應(yīng)之事,此時人家詢問,你豈能不交待一下,更何況欽差大人可就在眼前。
而旁邊的眾將也是滿面的興致盎然,畢竟,此事涉及到了明師爺與黎永彥,雖然黎永彥不過是后黎王朝的一位普通將軍,但是,他身后站的可是黎敬甫黎世子,這事涉大明與后黎朝的面子,無論是誰輸誰贏,都能夠壓一頭,別看當(dāng)時只是一時意氣,但卻事涉國家榮譽,他們豈能不關(guān)心!就是不知道,此事究竟如何?
一時間,大家的目光投向了黎敬甫,黎世子瞬間壓力山大,喃喃無語。
“不如,就由在下來回答吧!”就在此時,旁邊一位偏將上前解圍回道,“一應(yīng)內(nèi)應(yīng)依照明師爺提供的名單已經(jīng)盡數(shù)被抓!無一遺漏!”
黎敬甫一臉無奈地望著偏將,這位偏將就是欽差王守仁派到后黎王朝軍中協(xié)助他的,但他知曉,這員偏明面上是被派來協(xié)助于他,但其實就是在旁監(jiān)督自己,防止搞鬼的,一切事情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辦的,自己都沒辦法搞鬼。
本來,他抱著駝鳥的心態(tài),一直在旁拖延,不想立刻回報,希望明中信一時疏忽遺漏掉一位內(nèi)應(yīng),到時城中只需要一點小小的混亂,自己就可以借題發(fā)揮,否認這結(jié)果,未曾想,直到賊寇們撤退,城中也沒有一絲一毫的混亂,萬般無奈,只好認輸,前來回稟。
此時的他,后悔不迭,想當(dāng)初,自己以為勝券在握,所以忍痛拿出十枚利器,卻未曾想,那明中信居然如此妖孽,將內(nèi)應(yīng)查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更兼,欽差大人還派了監(jiān)督自己怕自己做假,而城中也確實在戰(zhàn)時沒有再行發(fā)生內(nèi)應(yīng)搗亂之事,眾目睽睽之下,如今自己想要賴帳都找不到理由,更何況,東西已經(jīng)給了人家,還如何賴帳?
都怨那黎永彥,如果沒有他,自己豈能如此,雖然那家伙必定會將國內(nèi)的商鋪給予自己,當(dāng)作補償,但相形之下,那些利器對于自己來說更加有用,那都是**裸的硬實力啊,有它在手,必然會對兄弟們形成威脅,更甚者會令得朝堂之上那些墻頭草瞬間倒向自己,對于自己的繼位真可謂是助力極大!但現(xiàn)在說什么都晚了!一切已經(jīng)成為定局。
罷了,只好再行討好那明中信,希望今后再從他手中置換一些吧!想到此,他的面色緩緩平和下來,望著旁邊的明中信,眼中不再有猶疑之色,今后得轉(zhuǎn)變思路了!必須與之打好交道,心中拿定主意,心境越加平和。
隨著偏將的回話,吳起眉飛色舞,眾人也是滿面喜色。
“對了,黎世子,黎將軍哪去了?”吳起左顧右盼,卻未曾發(fā)現(xiàn)黎永彥的身影,疑惑地問道。
“他?”黎敬甫心中苦笑,還能哪去,不過是輸?shù)袅诉@賭注,沒臉見人罷了,更何況,他可不只輸?shù)袅诉@場賭注,就連國內(nèi)的商鋪也輸給了自己,他豈有臉見人,“黎將軍將內(nèi)應(yīng)抓了之后,深怕有人營救,請命嚴(yán)加看守,只待與大明進行交接,好為接下來的平亂打開缺口!”
哦!吳起長長的哦了一聲,這下,任誰都知曉,這家伙是故意的,但眾人心中很爽,之前那黎永彥那般對待明中信,眾人心中就有氣,只不過礙于人家后黎王朝派了世子前來助咱們大明平亂,不好太過給人臉色,但心中卻是極其不爽。
現(xiàn)在有這厚臉皮的吳起為咱們掙掙面子,大家自是樂見其成,一時間,目光中包含深意地望著黎世子,看這位世子如何應(yīng)對!
然而,黎敬甫居然面不改色,沖明中信一拱手,“明師爺,之前的賭注就算咱后黎輸了,我代黎將軍向你承認,至于賭注,咱之前已經(jīng)付過了,此事就此揭過,你看可好?”
“那是自然!黎世子客氣了!”明中信淡然拱手道。
“吳將軍,你且去找黎將軍接收內(nèi)應(yīng)!”王守仁給黎敬甫面子,連忙轉(zhuǎn)移話題,并將吳起支開,如果有這唯恐天下不亂的家伙在此,還不知道要出什么幺蛾子呢!
吳起不情不愿地應(yīng)諾而去,臨行前,幽怨地看了王守仁一眼。
王守仁眼中怒意一閃,令吳起再不敢有所怨言,作個諂媚的笑容轉(zhuǎn)身而去。
王守仁哭笑不得,這家伙,真是個棒槌!
“黎世子,現(xiàn)在賊寇雖然已經(jīng)退兵,但是,想必隨之而來的瘋狂報復(fù)肯定會異常狂暴,所以,還請黎世子立刻傳令后黎王朝的各路援軍,必須提高警惕,萬不可掉以輕心,做好應(yīng)對!”王守仁轉(zhuǎn)頭望著黎敬甫,滿面凝重地告誡道。
黎敬甫也不是白癡,自然知曉欽差大人此番叮囑乃是好意,自是點頭應(yīng)是,但心中依然有些問題,開言詢問道,“大人,那咱們趕來的援軍如何處置呢?”
“援軍?”王守仁一聽,皺皺眉頭,是啊,之前不只是他發(fā)出了求援之令,就連黎敬甫也向附近的后黎王朝軍隊發(fā)出了來援命令,但如今圍已解,敵已退,這些援兵可如何安置呢?是繼續(xù)讓他們前來,還是讓他們在各地留守,這是個問題啊!
而且,還不知道賊寇們是因哪路援軍離去,如果是后黎王朝的援軍呢?那又要如何安排呢?不由得,他沉吟不語。
黎敬甫也不催促,眼中閃過一絲光芒,轉(zhuǎn)頭看了一眼明中信,眼中意味深長。
明中信抬眼與他對視一眼,眼中閃過一絲了然,笑笑,并不言語。
黎敬甫尷尬一笑,低下頭去。
卻不知,此時他心中驚訝異常,看那明中信的表情,顯然,他對自己的心思有些猜測,就是不知道猜對了沒有!如果猜對,那這小子可就太過妖孽了!
而旁邊的眾將卻也是各懷心思,沉吟不語。
就在此時,“報!”一聲叫喊,打破了這沉靜。
眾人不由得將目光投向聲音來處。
“報,已經(jīng)探明,城北援軍乃是沐家軍,打的旗號乃是沐王爺?shù)钠焯枺F(xiàn)在已經(jīng)在離此五時之地!”斥候上前單膝跪地,回稟道。
黎敬甫一聽,面色一暗,眼神游疑不定,充滿了遺憾之色。
王守仁卻是聽得面色一喜,沐王爺居然親至,就待開口。
“報!”又一聲傳來。
“報,城南之處十里之外,有援軍趕來,打的旗號乃是后黎王朝軍隊。”
這一瞬間,黎敬甫轉(zhuǎn)憂為喜,看向王守仁。
“好,好!”這下,王守仁更是喜上加喜,“再探!”
斥候轉(zhuǎn)身而去。
“大人,本世子就此前去迎接軍隊,還請允準(zhǔn)!”黎敬甫拱手道。
“此乃應(yīng)有之義,黎世子客氣了!”王守仁自是無有不允,沖黎敬甫點頭后,轉(zhuǎn)頭吩咐道,“明義將軍,你且隨黎世子前去迎接援軍,切記,要妥善安置!”
諾!明義應(yīng)諾,望向黎敬甫。
黎敬甫滿面春風(fēng)地沖王守仁施了一禮,大踏步走下城頭。
明義緊隨而去。
“沐將軍,咱們前去迎接沐王爺!”王守仁沖沐將軍吩咐道。
“諾!”沐將軍應(yīng)道。
“諸位將軍,各自守城,防止宵小作亂!”王守仁回身吩咐道。
“諾!”眾將紛紛應(yīng)諾。
“走吧!明師爺!”王守仁沖明中信笑笑。
明中信點點頭,伸手延請道,“大人請!”
王守仁一馬當(dāng)先,向城頭之下行去。
“霍將軍,咱們走!”明中信回身,沖一直在旁不語的霍將軍,輕聲道。
霍將軍輕嘆一聲,點點頭,無語地緊跟明中信下了城頭。
之前,黎敬甫,咱家的世子看都不看自己一眼,真心令人心寒啊!此際人家明中信卻是隨時照顧自己的心緒,兩相對比,更是天差地別,即便自己知曉,這明中信乃是離間咱們君臣,但自己與世子之間需要離間嗎?也許,人家是要救自己脫離火坑也說不定,但是,自己真的要叛出后黎王朝投入大明的懷抱嗎?他心中無比糾結(jié)。
明中信神識隨時注意著霍將軍,見此情形,哪還不知道他心中的糾結(jié),看來,得下劑猛藥了!否則,這家伙還不清醒!心中拿定主意,明中信步履輕快地下了城頭。
一行人快馬加鞭,出城北向北而去。
五里之地,須臾即至。
卻只見前方,旌旗招展,一個大大的“沐”字旗出現(xiàn)在大家眼前。
緊隨其后,乃是一面“黔國公”的旗幟,不是別人,正是那沐昆沐王爺當(dāng)面。
“對面可是沐王爺當(dāng)面?”王守仁催馬趕到近前,在馬上拱手道。
當(dāng)然,王守仁出行,自然是欽差旗幟高懸,對面的沐王爺沐昆自然是看在眼中,早已撥馬奔出。
二人相拒不遠,沐昆抱拳為禮,“征南將軍沐昆見過欽差大人!”
沐王府,雖然鎮(zhèn)守云南,世襲公爵,受封黔國公。始祖為開國功臣沐英,首封黔國公為沐晟,傳襲十余世,世代以總兵官掛征南將軍印,鎮(zhèn)守云南,現(xiàn)在他趕來援救欽差大人,只能是以總兵官,征南將軍銜見欽差,此乃官場之職,至于黔國公乃是公爵,在欽差大人當(dāng)面無法以其示之,故,沐昆自稱征南將軍。
“沐王爺客氣了,此來援助,王某實在是感激之至!”王守仁笑道。
“此乃沐某本份,欽差大人客氣了,倒是沐某維護不周,令欽差大人身陷危局當(dāng)中,實乃是沐某的失職啊!”沐昆一臉的慚愧道。
“不說了,不說了,且請前行,到城中再敘!”王守仁連連擺手道。
“好!”沐昆自是應(yīng)允,畢竟,隨后有些事宜還得相商,豈能在此浪費時間。
“眾將,原地駐扎,安營扎寨!”沐昆回身吩咐一聲。
“諾!”一聲震天的應(yīng)諾之聲響徹云霄。
王守仁就是一驚,回身望去,只見這支沐家軍,應(yīng)諾之后,井然有序地兵分幾處,各自安營,整齊劃一,無一絲亂象。
不愧為沐家軍啊!王守仁心中感嘆!
“見過王爺!”此時,沐將軍得空,催馬上前向沐昆深施一禮。
“哼!”沐昆一見他,冷哼一聲,理都不理,甩袖撥馬而去。
沐將軍絲毫不以為忤,反而是一臉的自責(zé),低頭不語。
“沐王爺,這是?”王守仁深為不解,與沐昆并騎詢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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