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張繼祖出何洋的名字,莫封仔細的看了他一眼,道:“那大哥你是?”
“哦,姓張,名繼祖,是經常在城西離城門不遠處擺攤煮面的那個販。rg”
莫封略微一想,就想起來了,當時何洋從他這里離開之后,他們就是從西城門出城的,當時何洋帶著一個手下就是在一個面攤上吃著面等他,眼前這人確實是當時煮面的那販。
莫封點點頭,道:“張大哥,那你現在來,可是已經想清楚了?”
聽到張繼祖自己是城西城門邊煮面的那個,莫封就想起來了,何洋確實有給他打過招呼,不過不是何洋親自給他的,而是通過秦勇轉述的。
有提到如果有個城西離城門不遠的一個煮面的販來找他,就讓他幫忙安排一下,先行幫忙將之一家送到上海灘百樂門,一應開銷他回頭會還給他們,還提到這煮面的販祖上是御廚出身,這是他特意挖來的大廚。
“嗯!”張繼祖點頭,道:“我想清楚了,只是不知道莫大夫能不能安排我和何大少爺見上一面,我有些話想先問問他。”
“這樣啊,”莫封摸了摸下巴,道:“那還真不巧了,何少爺兩天前剛從東北離開了!
“那,這”張繼祖遲疑,雖然他已經想通了,決定以此投靠何洋這條大粗腿,但是他還是希望見見何洋,希望到時候何洋能讓人將他祖上傳下來的菜譜抄錄之后,將原還給他保存。
那樣的話,就算是張家祖上傳下來的廚藝被那些有天分的學了去,但只要這菜譜還在,就算是對老祖宗有個交代,而且如果他的子孫后人有出了有天分的人,自然也能憑著這祖傳的菜譜學習老祖宗穿下的廚藝不是。
他老張家的這菜譜可不是是一頓菜系菜肴的名稱,這其中還記載著每道菜需要的食材和做法,可以,只要是稍微有點天分的人,只要認真一點,照著這菜譜做菜也能成為一個大廚。
可真心來講,他確實沒這事,不其他,他就連這些菜譜上記載的好些食材他都沒見過,甚至聽都沒聽過,還何談什么廚藝,即便是他照著菜譜上做了幾道普通的菜,那味道也不如人意。
只有他這種守著老祖宗傳下來的菜譜,卻成不了大廚的人才知道,廚師,不是誰想當就能當的。
燒菜什么的,除了那種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人之外,誰不會兩手,可為什么同樣的食材燒同樣的菜,佐料什么的都是相同,可為什么不同的人燒出來的味道會不一樣。
這就是竅訣的所在,火候的掌控、佐料的調配、下放佐料的時間等等都是影響味道的因素,有一個細節沒把握好,燒出來的菜味道絕對不一樣。
當然,這么或許夸張了一點,可大廚確實不是什么人隨便燒上幾個菜就能稱之為大廚的,那其中的許多訣竅只有這個行當的人才懂,咱們這些門外漢就不要廢話了。
見張繼祖遲疑,莫封道:“張大哥,你看要不咱們這樣,如果你相信我,那等咱們這奉天城這陣子的放聲了,我就送你去大上海,在那里,你一準能何大少爺!
頓了下,絕對自己的話有點滿了,有點絕對,莫封又道:“當然,像何大少爺那種大忙人,或許等你到了那邊他又出門了也不一定,這個我就不敢給你打保證了。
不過張大哥你放心,那邊是何大少爺的大營,你想見他還是很容易的!
張繼祖此時心里很沒底兒,這沒見著尊,靠這種中間關系的,他總覺得沒甚安感,可事情都到了這地步,難道他現在沒這回事了?那不是得罪人嗎,別的不,眼前這莫大夫肯定是要給得罪的。
而何大少爺既然如果他想通了就到這同仁堂來找這莫大夫,那就明他們之間的關系還不錯,如此一來,自己得罪了這莫大夫,那不是相當于得罪了何大少爺了。
要是自己沒了過這里那沒什么事兒,想來何大少爺這種大人物也不會和他一般計較,可你來了,又因為沒見著何大少爺人而改變主意,誰知道這種大人物會不會覺得自己被耍了,到時候那自己出氣什么的。
想了想,一咬牙,道:“行,我相信莫大夫你,不過能不能盡快安排。俊
“這么急?”莫封心里一動,這家伙之所答應,還急著離開,是不是惹到什么人了,這才想到這條路,想跑出去避難。
不得不,這二人都想岔了,一個擔心自己拒絕會得罪人,讓人記恨,一個則是懷疑人家惹到事了,急于外出避難。
真實的原因是張繼祖怕了,他擔心這萬一要是哪天這奉天城又給人炸了,然后他的運氣再差點,那不是就得給交代在這里了嗎,所以他才會這么急于離開這里。
而莫封呢,來上次的奉天煙花事件才過去了三四天,這風聲來就比較緊,只要是在這奉天城里生活了幾年的老人,基上都能隔山差五的見著幾個鬼子的狗腿子。
平時一兩戶人什么的離開也就離開了,可是現在離開,萬一鬼子一查上來,那就有樂子了。
看著張繼祖一臉的期待,莫封想了想,搖頭道:“張大哥,不是我不想送你離開,而是現在真的不是離開的好時機。
如果你是住在城外那還好,雖然麻煩一點,但只要心一點,還是可以的,可你是住在這奉天城里的住戶,你要是現在就走,那不是給日兒借口嗎。
他們是什么人,你在這奉天城在了這么久,你心里難道還不清楚?
所以我想,要不咱們再等等,等著陣子的風聲過去了再。”
張繼祖雖然很想現在就離開,不過想想莫封的話,到也不是沒有道理。日兒是什么樣的東西,他心里自然知道,沒必要為了早點離開就給這伙連牲口都不如的垃圾盯上,到時候遭殃的可就不僅僅是他一個人了,搞不好他老張家就這么沒了。
這決對是接受不了的。
“好吧,莫大夫,我聽你的。”
“嗯,來張大哥,我先給號號脈,然后隨便給你開兩副藥,免得給外面街道上的那些人盯上,你回去之后該出攤就出攤,就跟平常一樣。
現在是非常時期,千萬不能讓人其他人知道你要離開這里,否則一旦橫生枝節,給日人盯上,那麻煩就大了。”莫封一邊給張繼祖號脈,一邊叮囑道。
“你放心莫大夫,我知道,這可是干系到我身家性命的事,我一定會心再心的!
“嗯,你心里清楚就行了。
張大哥你的身體不錯,沒什么大病,我給你開兩副藥調理一番就沒事兒了,喏,這是藥方,你拿給我那徒弟,他會給你抓藥的。”莫封將一張藥方遞給張繼祖,笑道。
張繼祖接過藥方看了一眼,看著莫封赧然道:“可是莫大夫,我今天出門忘記帶錢了,你看我回頭給你送過來行嗎?”
莫封一擺手,哈哈一笑,道:“瞧張大哥你的這話,這兩副藥才值當幾個錢,我能要你的錢嗎?
那即便這兩副藥值錢,可既然是何大少爺讓你過來的,看在他的面子上我也不能要你的錢啊,不然回頭他要是知道我就為這么兩副藥沒給他面子,他還不讓人拆了我這藥鋪。”
“那我就先謝謝莫大夫了,這就出去讓那兄弟給我抓藥!
“張大哥客氣了,您請,我還得看下一個病人呢!
莫封很聰明,即便當時秦勇給他轉述何洋的話時沒出他自己的猜測,他也能大概猜想到何洋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所以他對張繼祖很是客氣,幾乎是在張繼祖答應下來的時候他就已經不把張繼祖當成一個煮面的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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